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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时,朝夕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手机一眼,表情变得空前紧张。他接通电话,急迫地问道:“她怎么样了?我就来!”
朝夕挂上电话,突然向我冲了过来,从我的手中夺走了韩多。他抓着韩多的衣领对他说:
“你满意了吧!你故意让童童到我身边来,以此来让电视台的人修改合同。你利用童童,利用我的感情,利用她的感情。现在,她终于进医院了,因为那些狗仔队恶毒的问题,因为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浑蛋拉着她熬夜看朝阳。而她……实际上是个连医院都不能出的绝症病人!你满意了吧?”
我的世界突然晴空霹雳,童童是连医院都不能出的绝症病人?
“连这样的病人,你也要利用!甚至于,你连她身体的状况都不告诉我,让我像刽子手一样,带着她看午夜场电影,带着她看日出,带着她……还以为她会好开心好开心,其实和我在一起一秒,她的生命就会消耗几百秒!她终于不行了,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朝夕吼完,泪水已经淹没了他的面孔。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当我的经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让我获胜?为什么?”
面对朝夕流泪的质问,韩多一脸漠然。他冰冷地回答道:“赢。”
“什么?”朝夕崩溃地望着他。
韩多麻木地重复道:“为了赢。赢得游戏,仅此而已。”
“赢得……游戏?”朝夕用力地摇着他怒吼道,“他人的人生就是你的游戏吗?我们都是你游戏的一部分吗?浑蛋!浑蛋!”
韩多盯着朝夕,重重地点了下头。朝夕红着眼睛,松开了一只手,攥成拳头。
“朝夕,不要!”
我害怕地眼前一黑,但是朝夕没有再对韩多动手。他的拳头已经逼到了韩多的眼睛边,却没有打下去。
我看到在朝夕红彤彤的眼睛里,有仇恨,有愤怒,却也有被伙伴背弃的深深难过。终于,他松开手。
而我无力地坐在地板上,看着他颓然地松开手来,让韩多跌回到我的身边,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抱住韩多了。
朝夕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没有再打韩多,而是立刻转身出门,向医院奔去。
3。
“韩多。”我爬起来,找到纱布和外敷的药,敷在韩多红肿的嘴角和鼻子,还有他因为刚才的打斗扭伤的手腕上。我希望朝夕说的话不是真的。韩多不是那样的人,他没有狠心到会利用一个得绝症的女孩。
他不会的!
虽然他对朝夕的质问表情冷漠,虽然他说他是为了赢得“非常男声”这个游戏,把我们都当成棋子,但是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
我帮他擦干净血迹,在伤口上敷上药水。他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
终于,我鼓起勇气问他:“韩多,你不知道童童有绝症对不对?”
回答我,回答我“对”。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有绝症,你只知道她是电视台台长的女儿。我在心里殷切盼望着韩多的答案。
他转过脸来,深深地望着我,然后淡淡地微笑起来,说:
“如果她没患绝症的话,她爸爸是绝对不会接受我的合同的。”
“什么?”我不肯相信我的耳朵。
韩多盯着我,好慢好慢地对我说:“就是因为她得了绝症,而她又和你一样因为朝夕唱歌时的身影而倾倒,能够认识朝夕,听到朝夕的歌声,就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愿望。所以,她才会接受我的帮助,从医院逃出来,并转学到我们学校。而看到她和朝夕在一起后,台长才会为了满足他快要死掉的女儿最后的愿望,而接受我的那份合约,这就是我的计划。”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发现我已经听不懂韩多的话了。
“我是说——”韩多抱着我的肩膀,不给我逃遁的机会,大声地对我说,“我就是知道童童有绝症,才利用她的!朝夕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早就知道她有绝症,知道她出了医院随时有可能死掉,但是我还是想办法把她从医院里弄出来。还把朝夕的详细资料都给了她,让她可以去接近朝夕,和朝夕在一起。只要她和朝夕关系越密切,台长就会答应我越多的要求。这就是我的计划!”
啪!
好响的一声,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刚才,是我打了韩多一耳光吗?他的脸上那么多伤,我才帮他上了药,我却打了他。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泪流下来,还止不住?为什么?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看着童童在生死线上挣扎还利用她的。告诉我你不是这么冷血的人,告诉我!”我在他面前祈求道,希望他能对我说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故意刺激我的,他不是总这么做吗?说让我伤心的话,让我误解他,离他远远的。
是吧,刚才的那些话,也是他故意气我的吧。
“吕朵,这都是真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我没骗你。”他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让我可以更清楚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他盯着我继续说,“我利用了童童,利用了很多人。我没骗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失控地倒向他,抱着他的肩膀让我可以离他好近好近,可以完完全全地捕捉到他眼中任何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给我!”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完全没有任何说谎时的马脚,对我说:“为了赢。赢得‘非常男声’这个游戏,从米彩的手里赢得游戏!”
“米彩?米彩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她?”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说,他望着我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温柔,但是马上他就变得冷若冰霜。
“没有仇。她只不过是游戏里的另一方而已。都是游戏,游戏,你懂吗,吕朵?”
“那么我呢?”我已经失去了理智,韩多这个人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也是游戏中的一员吗?我也是吗?你也利用了我吗?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吗?”
“我。”他紧盯着我的视线突然向左偏移了一下,嘴唇轻轻地抿了抿,说,“是的。我是在利用你。”
“你从没有喜欢过我?”
“是的。”
那一刹那,我听到心脏毁灭的声音。
4。
童童一直都没有醒。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迫近中午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醒。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我在门外拦住了童童的主治医生,他告诉我:“她的情况还算比较稳定。这次昏倒是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导致,所以没太大问题。不过她患的是脑内压迫性血管瘤,就跟在脑子里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你们要千万注意,不要再让她的情绪有过多波动了,明白吗?”
“嗯。”我点了点头,医生从我身边离开后,我深呼吸了一下,推开了病房的门。
童童安静地睡在病床上,淡棕色的长发均匀地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好像一副好看的丝绸扇面。朝夕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微合着眼睛注视着床上的童童,表情安详恬静。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着他们两个,在白得发蓝的病房里,他们好像一副不可被破坏的画。好像我走进去就会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一样,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打扰他们。
我站在门边犹豫着不敢进去,而朝夕似乎也感觉不到我来了。他的世界只剩下童童一个人了吧。
我还是离开吧,作出决定后,我默默地从门边离开。
“吕朵……是吕朵吗?”
是童童的声音,我猛然回头,病床上的她一脸憔悴,几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苍白的小手却朝我固执地伸展着。
“不要……走。”
我立刻就走到了她的床边。我无法再让她因为我而多说一个字,我知道她每多说一个字都好辛苦好辛苦。
“童童,我不走。”我坐到了她的床边。她微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呵呵……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真的没事。”
“嗯。”我连忙点头,没想却看到我身边的朝夕脸上有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朝夕哭了?
那个朝夕,被所有人误会都不曾流露悲伤的朝夕居然哭了,还是这种最让人伤心的无声的哭泣。
“朝夕,对不起。”
童童用她的手探向朝夕流泪的面颊,但是她的手太短,她的身体也太虚弱,所以伸到中途她就露出了吃力的摸样。就在这时,朝夕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脸上。
刹那间,我被眼前的画面弄得泪水滂沱。为什么生命中总是会有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故事?
“不要哭,朝夕……我没事。”童童微笑着对朝夕说,但在她的眼角却分明有水晶一样的泪珠。
朝夕也不说话,就是流泪,无声地让泪水流个不停。
童童凝望着朝夕,忽然眼泪流了下来。
“朝夕,对不起……我其实不知道谁是凉子,也从没有听过你喜欢的那些歌,没有去过你向往的北极川。这些都是韩多告诉我的,关于你,关于你的所有事……所以,对不起。我对你说了谎,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其实你不应该喜欢我的,我不值得你喜欢。”
“我只不过是一个,在路边看到过一次你唱歌的身影,就妄想着能够接近你,和你在一起的女孩而已。我和其他所有的歌迷一样,我比她们还要糟糕……我居然会假装成另一个人骗你,骗取你的爱……我好糟糕,童童好糟糕……朝夕,我不值得你爱……朝夕……不要再……”
“别说了。童童,别说了。”朝夕终于嘶哑着打断了童童的话,才开口眼泪就吞没了他的面孔,“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喜欢的歌手,不在乎你去没去过我向往的北极川,我喜欢的人是童童,就是现在的这个童童,不管你有没有对我说过谎,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就是这个你……你糟糕也可以,骗我也可以,我都喜欢!”
“朝夕……”
朝夕抱住了童童,让她不要再说话了。我呆呆地站在一边,觉得这下子,这里真的已经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在朝夕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人能够代替童童的位置了,永远。
我又退到门口,用手轻轻地把门旋开,拉开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靠在门边。
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多天来,我急速变化的生活。想到第一次在大雨中看到朝夕,第一次被他在人群中找到,第一次看到他受伤的样子,第一次看到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第一次……
被韩多拥抱住,从此不再孤独。
我忽然想到了韩多,想到了他对我说出那句话时残忍而决绝的样子。
我知道他一直都爱说谎,也知道他善于算计和极度狡黠,我知道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冷漠、孤傲、捉摸不定、不可接近,明明知道却还是爱了,还爱得那样无可救药,不能回头。
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明明知道很绝望还是不能控制的感情,我要怎么办?各种各样的思绪开始在身体里痛苦地纠缠,我无力地顺着门滑下去,滑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坐在那里,全身像被冰水浸没了一样难受。
“小姑娘,你可以坐到那边的椅子上。”路过的护士好心地对我说,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你这样会着凉的。”
“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我埋着头继续说,好怕被人看到此刻我脸上悲痛的表情。
“你坐在这里是方便那些狗仔队找到童童的病房吗?”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洞穿了我的身体。我顷刻间全身麻木,过了好久才有力气抬起头,看到韩多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中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站起来,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丧家狗一样。”他命令道,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