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钩隽诵碌恼秸拍睿碌木镁赫拍钜约耙苑搿づ狄饴牟┺嚷郏ㄋ陨砭褪且恢滞ㄑ独砺郏┪谰莸男拍睢N以谇懊娴囊徽轮幸丫补庵植┺嚷塾兄谟镅岳砺鄣难芯浚牵衷谟行┱谷慈戎杂诎阉τ迷诰潞桶刖碌墓ナ啬康纳厦媪恕�
博奕论依其本质而言乃是以博奕者之间的协议或结合为基础的,每个博奕者都力图制订一种策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假定自己的敌手和自己一样地为了争取胜利而各自使用最优的策略。这种大规模的博奕已经机械地实现了,而且大量制造出来了。纵使这种理论所依据的哲学也许不为我们的对手共产主义者所接受,然而,有种种明显的迹象表明:在俄国也象在我们这里一样,对于它的可能性已经作了研究,俄国人不满足于接受我们所提出的理论,已经在它的若干重要方面作了可能的修正。具体说,我们在博奕论上所完成的大部分工作(虽然不是全部工作)都是以下述假定为依据的:敌我双方都有无限的才干,我们博奕所受到的限制唯一地决定于分配到我们手上的牌或者棋盘上的明显局势。有相当数量(事实方面而不是文字方面)的证据表明:俄国人给世界赌局的这个态度补充了一个看法,即考虑到了博奕者的心理限制,特别是考虑到了他们作为赌局自身的组成部分的疲劳性。因此,现在世界矛盾的双方本质上都在使用着某种国家管理机器,虽然它从任一方面说来都不是一部独立的制订策略的机器,但它却是一种机械技术,这种机械技术是适应于那群醉心于制订策略的、象机器般的人们的紧急需要的。
P.杜巴勒吁请科学家注意世界上的军事和政治方面的日益增长的机械化,其情况就跟一部巨大的按照控制论原理进行工作的超人般的机器一样。为了避免这种机械化所带来的多方面的(外在的和内在的)危险,他之强调需要人类学家和哲学家是十分正确的。换句话说,作为科学家,我们一定要知道人的本性是什么,一定要知道安排给人的种种目的是什么,甚至当我们一定得去使用象军人或政治家之类的知识时,我们也得做到这一点;我们一定得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去控制人。
当我说到机器对社会的危险并非来自机器自身,而是来自使用机器的人时,我的确得强调一下S。巴特勒的预见。在《爱理翁》中,他认为,机器只有被人用来作为自己的附属器官时才能征服人类,否则,它就无所作为。但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宜把巴特勒的这个预见看得过分认真,因为事实上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和他周围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自动机行为的真正性质,而他所讲的话,与其说是科学方面的评论,勿宁说是言词方面的尖锐夸张。
自从我们不幸发现了原子弹以来,我们的报纸一直在大事渲染美国人“懂得如何做”。但是,还有一种比“懂得如何做”更加重要的品质,而这,我们就无从责备美国有任何不当之处了。这个品质就是“懂得做什么”,我们不仅据此来决定如何达到我们的目的,而且据此决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举出一个例子来说明二者之间的区别。若干年前,有位知名的美国工程师买了一架高价的钢琴。一两个星期以后,事情明白了,该物之被购买并非因为他对钢琴演奏的音乐特别减到兴趣,而是因为他对钢琴的机械结构有着不可抗拒的好奇心。对于这位先生讲来,钢琴这种乐器并非产生音乐的工具,而是给某位发明家提供机会来表明他在乐器生产中如何巧妙地克服若干困难的工具。这种态度对于中学二年级学生讲来是值得尊敬的,但对于国家的整个文化前途赖以决定的人物之一讲来,这种态度如何值得尊敬,我留给读者去考虑。
在我们童年时代读过的神话故事中,我们学到了一些比较单纯、比较浅显的生活真理,例如,当我们发现瓶中装有妖魔时,最好的办法是把瓶子扔下;如果渔夫在自己妻子的唆使之下向上天祈求恩赐的次数太多时,那他就要回到原先由之出发的状态的;如果让你满足三个愿望,那你就要对你所希望得到的东西十分当心。这些单纯浅显的真理是从儿童语言表达出来的人生悲剧感,它是希腊人和许多现代欧洲人都具有的观点,但它不知何故却是这个富饶国家所缺少的东西。
希腊人是以极端矛盾的情绪来对待大的发现这桩事情的。一方面,他们和我们一样,认为火是给予全人类的巨大恩益。另一方面,把火从天上取到人间乃是对奥林普斯诸神的反抗,而这就不能不因冒犯诸神的特权而受到他们的谴罚。于是,我们看到了取火者普罗米修斯的伟大形象——他是科学家的原型,一位英雄,然而却是应该受罚的英雄——被锁在高加索山上,让兀鹰来啄食他的肝肠。我们都读过伊斯奇拉斯(Aescnylus)的音韵铿锵的悲剧诗章,诗中讲到,这位被囚禁的神在祈求着阳光普照之下的全世界为他作证,证明他在诸神手中遭受到何等的苦难。
悲剧感意味着世界不是一个快乐的、为了保护我们而创造出来的小窝巢,而是一个具有巨大敌意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只有反抗诸神才能取得伟大的成就,而这种反抗又必然地给它自己带来了谴罚。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除了谦卑顺从、知足常乐可以得到某种消极的安全外,再也没有任何安全了。我们的世界是这样一个世界,其中理所当然的谴罚不仅要落到有意犯罪者的头上,而且要落到其唯一罪过就是对诸神和周围环境措然无知者的头上。
一个人如果怀着这种悲剧感去对待另一种力之本源的显现,不是火,例如,去对待原子分裂,那他就会怀着畏惧颤栗的心情。他不会冒险进入天使都害怕涉足的地方去的,除非他准备接受堕落天使的折磨。他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把选择善恶的责任托付给按照自己形象而制造出来的机器,自以为以后不用承担从事该项选择的全部责任。
我讲过,现代人,特别是现代美国人,尽管他可以有很多“懂得如何做”的知识,但他的“懂得做什么”的知识却是极少的。他乐意接受高度敏捷的机器决策,而不想较多地追问一下它们背后的动机和原理为何。他这样做,迟早是要把他自己置身于w.W.贾可布斯(Jacobs)的《猴掌》(The Monkey’s Paw )一书中那位父亲的地位上的,这位为父者企望得到一百金镑,结果只是在他家门口碰到他儿子工作的那家公司的代理人,给他一百金镑作为他儿子在厂里因公死去的抚卹金。或者,他还可以象《一千零一夜》中阿拉伯渔翁在那只装有愤怒妖魔的瓶子上揭开所罗门的封印时所做的那样地做去。
让我们记住:猴掌型的和瓶装妖魔型的博奕机都是存在的。任何一部为了制订决策的目的而制造出来的机器要是不具有学习能力的话,那它就会是一部思想完全僵化的机器。如果我们让这样的机器来决定我们的行动,那我们就该倒霉了,除非,我们预先研究过它的活动规律,充分了解到它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我们所能接受的原则来贯彻的;另一方面,瓶装妖魔型的机器虽然能够学习,能够在学习的基础上作出决策,但它无论如何也不会遵照我们的意图去作出我们应该作出的或是我们可以接受的决策的。不了解这一点而把自己责任推卸给机器的人,不论该机器能够学习与否,都意味着他把自己的责任交给天风,任其吹逝,然后发现,它骑在旋风的背上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讲的是机器,但不限于那些具有铜脑铁骨的机器。当个体人被用作基本成员来编织成一个社会时,如果他们不能恰如其分地作为负着责任的人,而只是作为齿轮、杠杆和连杆的话,那即使他们的原料是血是肉,实际上和金属并无什么区别。作为机器的一个元件来利用的东西,事实上就是机器的一个元件。不论我们把我们的决策委托给金属组成的机器抑是血肉组成的机器(机关、大型实验室、军队和股份公司),除非我们问题提得正确,我们决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的。肌肤骨骼组成的猴掌就跟钢铁铸成的东西一样地没有生命,瓶装妖魔作为描述整个团体的综合形象时,就跟惊心动魄的邪法一样地可怕。
时已近矣,善恶抉择之机已经迫在眉睫了。
第十一章 语言、混乱和堵塞
我在第四章提到过一桩非常有趣的工作,那就是巴黎大学的R。曼德尔勃洛特博士和哈佛大学的贾可布逊(Jacobson)教授最近关于语言现象所做出的研究,特别是关于字的长度的最恰当分布的讨论。在本章,我不想细谈这项工作,只从这两位作者所提出的若干哲学假设出发,引申出一些结论来。
他们认为,通讯是一种博奕,是讲者和听者联合起来为反对混乱力量而进行的博奕,这个混乱力量就是通讯中常见的种种困难和假想中的企图堵塞通讯的人们。确切他说,这种情况就是冯,诺意曼的博奕论,这个理论讲的是一批人在设法传送消息,而另一批人则采取某种策略来堵塞消息的传送。在严格意义的冯。诺意曼的博奕论中,这就意味着讲者和听者在策略上共同合作,并从下述假定出发:堵塞通讯的人采取最优策略来扰乱他们,又假定讲者和听者也一直都在使用最优的策略来防止堵塞,如此等等。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讲,无论是通话的人抑是堵塞通话的力量都可以随意使用欺骗手段来互相捣乱的,而且,一般他说,采用这种手段就是不让对方有可能根据关于我方手段的可靠知识来行动。所以,双方都在欺骗,堵塞通讯的力量要使自己适应于通讯力量所发展起来的新的通讯技术,而通讯力量则要机巧地胜过堵塞通讯的力量所制订的任何策略。在这种通讯中,我前面引用的爱因斯坦在科学方法上的名言是具有极大意义的,这句名言是:“上帝精明,但无恶意”(Der Herr Gott ist raffiniert,aber boshaftist Er nicht)。
这句名言决非陈词滥调,而是非常深刻的陈述,涉及科学家所面对的种种问题。要发现自然界的秘密,那就需要采取有力而精巧的手段,但是,就无生命的自然界而言,我们至少可以期望一桩事情,即当我们能够前跨一步时,我们不会因为自然界存心和我们捣乱,有意进行破坏,从而改变了它的策略,使得我们受到它的阻挡。的确,当我们涉及有生命的自然界时,这个陈述不免受到一些限制,因为歇斯底里常常是因为有位听众在场而表现出来的,其用意(经常是无意识的)在于迷惑这位听众。另一方面,正当我们似乎征服了一种传染病的时候,病菌可以突变,显示某些特性,其发展方向使人看来至少是有意识地想把我们带回原来由之出发的地方的。
自然界的这些不驯性无论会使生命科学的研究者何等烦恼,幸而都不属于物理学家所考虑的困难之列。自然界是光明正大的,如果物理学家在攀登一座山峰之后,又在自己面前看到另外一座山峰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它不是为了破坏他所做出的成绩而故意树立在那里的。
表面看来,也许有人认为,即使没有自然界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