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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几把,是吗?”君不畏笑着。
那位仁兄道:“不,是喝几杯。”
“对,大伙在小风城喝几杯!”小刘也这么回应着。
君不畏点头一声哈哈,回过身来,正与苗小玉的目光碰个正着,于是……
于是沈娟娟也看到了。
来船打横驶过来,船上的黑衣大汉一跃三丈远,稳稳地站在包震天面前。
包震天有些愣然地道:“大将军呢?”
黑汉看看左右,低沉的声音对包震天道:“南京城不太平,大将军人马拉往通州,兄弟们急于饷银,命我在这儿等包兄,不知银子……是否已运到?”
包震天道:“不去南京了?于将军,十万两银子已在船上,你打算……”
姓于的点点头道:“那就马上交割,然后我进长江口转通州。”
包震天伸手道:“也好,请拿出大将军命令。”
姓于的一怔,道:“难道包兄信不过于文成?”
包震天道:“只是手续问题。”
于文成道:“包兄已募到饷银,咱们一齐回军中,大将军面前自然明白。”
包震天似是带着无奈,他忽然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君不畏了。
他把手一挥,对一旁的苗刚道:“总镖头,马上交割银子。”
苗刚当然照办,镖银交割完,他们就算任务完成,如今上海这地方在发展,原来是渔村,自从来了洋人以后,立刻变了,变得比个县城还热闹。
包震天眼看着一箱银子抬到于文成的快船上,便伸手拉过君不畏道:“君兄弟,南京不去了,咱们上通州。”
君不畏道:“你去通州回大营,我去通州干什么?”
包震天一笑,道:“咱们说好了的,你陪我把银子送到大营的。”
君不畏指指来船上的人,道:“你们人马已到,任务已完成了,还用我帮什么忙?”
包震天转头看看正在指挥的于文成,低声道:“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君兄弟,算我求求你。”
君不畏有些木然地道:“你……这不是叫我少赌几天牌九嘛。”
包震天哈哈一笑,道:“君兄弟,事成之后,少不了和你大赌一场,绝不令你失望。”
君不畏道:“我帮了你的忙,还得送你银子呀。”
包震天道:“这话怎么说?”
君不畏道:“你明知我爱输呀。”
包震天道:“爱说笑了。”
君不畏道:“更何况我也没有银子。”
包震天道:“多了没有,三二百两我奉送。”
君不畏淡淡地笑了。
十万两银子已搬到于文成的快船上了,“跨海镖局”总镖头苗刚特别吩咐弟兄们置上一桌酒席,明着是为了替包震天送行,实际上却是对君不畏的一番感谢。
大伙正在吃着酒,忽见一条小船靠过来,原来是沈家的船看到沈文斗兄妹了。
沈家兄妹要走了。
兄妹两人真大方,沈文斗走近苗小玉,十分文雅地对苗小玉道:“我诚心邀你上岸玩玩。”
苗小玉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
沈文斗不算丢脸,至少他还有希望。
沈娟娟走近君不畏,道:“君先生!”
君不畏一愣,道:“有事吗?”
沈娟娟伸手往君不畏手中塞了一张字条,道:“这是我的地址,你到上海一定找我。”
君不畏道:“除了赌馆……”
沈娟娟笑笑,道:“上海最大的赌馆就是我家开的。”
君不畏愉快地笑了。
于是,沈家兄妹跳上小船,很快地往黄浦江划去。
包震天拉着君不畏,两人就要上于文斗的快船了,苗小玉突然走过来。
苗小玉不开口,她只是看着君不畏。
她此刻心中想着什么,连她也不清楚,很乱,也很无奈,她只把手往君不畏袋中一塞,回身便往舱中走去。
黑妞儿没有回舱中,她看着君不畏与包震天并肩跳到于文成的快船上。
“跨海镖局”的人站在船上直挥手,君不畏愉快地微微笑,但当他自袋中摸出一个荷包时,他不笑了。
他以为苗小玉送了他几两路费银子,万万料不到会是一个小荷包,她这是代表什么?
君不畏愣然了。
快船已往长江口驶去,君不畏发觉,快船上的黑衣人似乎多了一倍,数一数至少有十七八个之多。
刚才他未注意,为什么一条小小快船上,有这么多人?
于文成陪着包震天在船头看风景,君不畏无聊地坐在船边养精神。
如今他想得多,沈娟娟、苗小玉,这两个女子似乎都对他有了情愫,他……
一念及此,君不畏笑了,他怎么会和她们……
烟波浩瀚的长江口,船只原本往来如梭,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很少有船活动。
于文成的快船已行驶在江中了,便在这时候,夕阳余辉中,突然电光激闪,随之便闻得包震天高吭地一声厉嚎:“啊!”
“扑通!”水声甫起,水花四溅,便闻得于文成戟指吃惊的君不畏,厉吼:“杀了他!”
君不畏甫挺直身子,落水的包震天又叫:“君……”
迎面,五个黑衣怒汉直往君不畏杀来了。
三枝红缨枪加上两把大马刀,在这空间极小的快船上,君不畏闪避不易,他除了一飞冲天,别无余地。
君不畏没有往天空飞,横着肩便往水中跃,他人尚未入水,两枝红缨枪已往他身上掷来,只不过君不畏看也不看,随手往后甩臂,已把两枝红缨枪拔落水中。
紧接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君不畏落入水中,抬头看,哟,那包震天己在数十丈外了。
如今正是落潮时分,加以自长江流下的水势,包震天自然早已飘出很远了。
君不畏再看于文成的快船,却早已往江中驶去了,他猛提一口气奋力向包震天游过去。
他发觉江水中有血,那当然是包震天身上的血,君不畏知道,包震天这一刀不轻,只怕……
君不畏游近包震天了,他发觉包震天除了把一张脸平仰江面之外,全身不动地飘着。
“包老爷子,我来了!”
没有反应,包震天好像昏过去了,君不畏伸手抓住包震天衣衫只一提,便不由一惊。
“这一刀……”
包震天从右肩头连上背,衣破肉绽似乎骨头可见,如果在岸上,这一刀也会叫人不能动弹,如今又在水中,那血还在流不停。
君不畏抓住包震天便往岸边游,事情偏就那么巧,一条快船过来了。
快船上有人大声叫:“有人掉进江里了!”
于是,快船半调头,落下帆,五个大汉挤在船边看,其中一人大声喊:“喂,那不是君先生吗?”
君不畏抬头极目瞧,快船上竟然是沈文斗,那么沈娟娟也许就在上面子。
君不畏忙把手举起来,一把抓牢伸来的长竹竿,于是,船上的绳索也抛下来了,君不畏忙将包震天拴牢,大伙用力拖起包震天,沈文斗又急问:“怎么了?怎么了?”
君不畏跳上船,一阵子大喘气之后,道:“快救人!”
只见包震天已昏死在船板上,沈文斗立刻叫掌舵的道:“改期再去崇明岛,现在回上海。”
那崇明岛本在上海外,乃长江口的一个岛,沈家有生意在岛上,沈文斗把他妹子送到岸上,他原船改去崇明岛,想不到中途救起君不畏与包震天两人,也算巧合。
沈文斗仔细看包震天的伤势,不由紧皱眉头,道:“真狠,这一刀是要他老命。”
君不畏道:“八成他们窝里反,自相残杀。”
沈文斗吃惊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会……”
君不畏笑笑道:“把他救活再说。”
沈文斗当然想不到,包震天的身份是什么。
他也想不出君不畏的身份,他只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他的妹子沈娟娟似乎看中君不畏了。
就凭这一点,沈文斗便决心把这两人送去一个地方,那便是他大妹子住的地方。
沈文斗的快船拢近岸,有个大汉已奔往附近小村上找大车了。
如今上海这地方已开埠,骡马栈房不少,那大汉很快便叫来一辆车子,帮着君不畏把包震天抬上大车。沈文斗吩咐一声,大汉便陪着往上海驶去,沈文斗这才又开船往崇明岛驶去。
君不畏很替包震天担心,因为包震天挨的一刀半尺长,好像肩胛骨也裂开一道骨缝。就在大车的疾驶中,包震天有气无力地翻开眼皮子,当他看到身边坐着君不畏的时候,立刻露出个微笑。
那种笑是十分复杂的,君不畏就觉得包震天笑得不太自然。
不自然当然不好看。君不畏忙问:“包老爷子,你觉得怎么样?”
包震天只是两唇翕动一下,没声音。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来了,只见大汉当先跳下车来,高声叫道:“过来几个活的人!”
当然是活人,死人怎么会动?
三个青衫汉子奔过来,其中一人问道:“嗨,林老二,你不是陪少爷去崇明岛吗?怎么……”
姓林的大汉叱道:“少废话,把受伤的抬进去,我去向小姐禀告一声。”
君不畏跟在三个青衫汉子身后面,他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这地方是一条小街道。别看是小街道,四匹马并排一样可以通过——
这以后上海有一条四马路,大概就是这一条街道。
一行人走进一座大院内。迎面,沈娟娟像个花蝴蝶似的自屏风后面奔出来了。
沈娟娟看到君不畏了,脸上一片喜悦;但当她看到重伤的包震天之后,惊住了。
“怎么……这样……”
君不畏道:“沈小姐,快请大夫来为包老爷子治伤吧。”
沈娟娟当即命姓林的快去请大夫,又命人把包震天抬进客厢中,这才问君不畏,道:“是谁下的手?”
君不畏摇摇头,道:“那要等包老爷子清醒之后,才会知道。”
“包老爷子好像请你保驾的呀。”
“所以我把老爷子救回来了。”
“那么多箱银子呢?”
“能捡回一条命,在那种情况下已经不错了。”
于是,君不畏把当时突发的情形说了一遍。沈娟娟听了君不畏的话,也吃一惊。
“他们八成是自己人内讧。”
君不畏道:“大概吧。”
沈娟娟渐渐高兴了。
只要君不畏来,她就会快乐。
“君先生,你怕是要在我这儿住些时日了。”
君不畏道:“我去找‘跨海镖局’的船。”
沈娟娟道:“不用找了,苗姑娘坚持,他们没靠岸,所以他们立刻折回小风城去了。”
君不畏一想,这大概是苗小玉不想被沈大公子纠缠,苗刚知道妹子的意思,这才未往上海靠岸,就回小风城了。
他也对沈娟娟淡淡地道:“走得真快。”
沈娟娟笑笑道:“君先生,你猜我这儿是干什么的?”
君不畏道:“白天不开门,夜来喧闹声,八成是赌馆。”
沈娟娟道:“算你猜中了,你不是喜欢赌几把吗?你来对地方了。”
君不畏拍拍口袋,记得口袋中还有在他离开的时候,苗小玉塞给他的几两银子。
摸着口袋,君不畏哈哈一声干笑,道:“腰里缺银,不敢横行,我得压一压老毛病了。”
沈娟娟道:“我说过,在我这儿你尽管下场赌。”
君不畏道:“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