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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房间门口。”明珠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我问你为什么不送到我房里,放到外面被人偷了怎么办?”红衣女子将手中的瓜子皮恶狠狠地甩在地上,站起身叉腰说道。
“你房里有客人。”明珠淡淡地说道,她此言一出,整个院子里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
“小红妹妹,当时如果她闯了进去,搅了你的生意,你怕是会气得更厉害。”
“搅了生意?怎么会搅了生意?”小红笑道。
“喂,我的衣服怎么少了颗扣子?那可是南海的明珠制的,客人送我的宝贝……”上次那个娇小的女孩,拿着一件衣服从房里出来,指着原本该有扣子的地方问道。
“是吗?那颗珠子丢了?”小红笑道,“那颗珠子一点都不润,丢了就丢了吧,不过我衣服上的这颗金纽扣可不能丢……”小红摆弄着自己衣服上的金质珠形纽扣。
“什么呀,那是南海的明珠,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喂,洗衣服的,是不是被你私藏了去?”
“南海的明珠又怎么样?珠儿,不是我说你,你的那颗扣子有没有还不都一样……”小红继续嗑着自己的瓜子。
“小红,你别多管闲事,她若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我们姐妹的东西早晚让她偷光。”珠儿指着乔明珠说道。
“你的珠子我放在你房间桌上的粉盒上,还有,那颗不是南海明珠,是假珠子。”明珠将最后一件衣服搭好后,淡淡地说道。
“哈哈……”小红夸张地大笑,这个珠儿,平日里最爱显摆那颗南海明珠,现在被人拆穿了西洋镜,脸可是丢到瓜哇国去了。
“你、你、你胡说……定是你将我的真珠子给换走了……”珠儿提着裙子,走到院子里,拉住端着木盆向外走的明珠说道。
“不是。”明珠停下了脚步,盯住揪住她衣服的那只手,冷冷地说道。
“你傲什么傲……”看着她那双空洞却干净的眼眸,珠儿心头升起了莫名的怒意,凭什么老板花了天价把她买回来,却只是要她洗衣服?
凭什么她每天都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却始终不露倦意?凭什么她每天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而不用强颜欢笑面对那些心怀鬼胎的男人?
心头的恼意越积越多,“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没拿你珠子。”真是无聊,谩说是假珠子,就是真的南海珍珠她见得还少了?真是越来越不能容忍这些女人。
“没拿?我要搜一搜,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姐妹们,快来和我一起搜,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藏咱们的东西!”珠儿恶意地笑着,她将手探向明珠的衣领,但被她挥开。
“你干什么?”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这个女人实在是欠教训。
“干什么……搜一搜你身上有没有我的东西。”珠儿继续伸手。
“不行,我不许你碰我!”
“不让搜就是拿了。”珠儿和明珠拉扯着。
“别打了,别打了,回头抓花了脸就不能做生意了。”小红走了过来,以劝架为名,行起哄之实,周围的女子们也凑热闹似的围了过来,在一阵混乱之后,珠儿被乔明珠推倒,她直直地撞到了晾衣杆上,整整一排的晾衣杆轰然倒地。
周围一片静默,乔明珠看着晾衣杆,心中只是想着衣服又要重新洗一次了……
“呀!我的金纽扣,我的金纽扣不见了。”
“吵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身着金缕衣,头戴金冠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眼前的情势,大声地喝斥道。
“前面来了一批客人,全都给我去招呼客人去。”
“可是我……”小红按着缺了纽扣的衣领说道。
“快去。”无极冷冷地看着她和其他的女人,她们终于发现今天的老板不太对,立刻作鸟兽散。
“你和她们吵架?”无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是。”双手下垂,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地站好,明珠恭敬地回答道,该死的,让这个死男人抓住了她的把柄。
“和我解释为什么吵架。”
“呃?”明珠侧头看着他,
“为了这个?”无极用脚踢了踢地上金色的小珠,在确定是黄金所制的后,他弯下腰,将金质的纽扣捡起。
“是。”
无极摆弄着那颗珠子,明珠看着金色的小珠在他修长的指间来回地移动,心中想着,等一下告诉那个人,金珠子在他的手里,也就没她的事了……
可是无极在玩弄了许久之后,猛地将金纽扣丢往一旁的水沟,那是平日里倒脏水用的,虽然不深,但臭不可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它拣回来……二是下海执壶,或者是……承认我是乔离。”
他此言一出,整个人便被自己的话吓到,直到现在他才肯对自己承认,他想的盼的,从来都不是复仇,而是乔明珠认得他,回忆起他和她之间的种种,而不是将他当陌生人看待。
“我去拣珠子。”下海执壶是不可能的,承认他是乔离更是不成,乔离聪明又善良,这个阴险狡诈,惟利是图,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他。
乔明珠走到臭水沟前,将衣袖挽至手肘处,将手探进了泛着臭气的水沟……
南宫无极站在原地,看着她伸手在臭水里搅动,后来又因为使不上力而双膝及地跪倒在脏污不堪的地上,脸几乎平贴着污水沟,努力地寻找着……
天边的乌云急速地凝结,不一会儿便大雨倾盆,可是两个人似乎都全无所觉,南宫无极依旧站在那里,乔明珠依旧在寻找着那颗金纽扣。
赌坊依旧人头簇动,嘈杂的声音传至楼上,往日一直敞开的窗紧闭着,只是有一丝灯光从窗缝间透出。
房间正中的桌上,横七坚八地摆放着十几个洒壶,浑身湿透的南宫无极,趴卧在桌上,醉眼朦胧地道:“乔明珠……你够狠……”无极注视着杯中酒,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好狠,她真的好狠,她记得她是乔万山的女儿,就算是身处困境也不肯放下身为乔家大小姐的最后一丝尊严,记得过去关于乔家的所有事,可是却偏偏不肯认他。
这是为什么?难道说她后悔当初出卖他的行为,为了逃脱罪责才故意这样做的?可是她明明应该知道,只要她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他无论受到了怎样的伤害都会原谅她。
不!他不会原谅她,她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原谅她?他应该杀了她,就像他杀掉了她的两个兄长一般,可他为什么没动手?他还可以让她生不如死,可是他试了几次都在将要把她推入火坑前,又把地拉了回来。
他是南宫无极,冷血冷心,眼里只有钱的南宫无伋,可是为什么一旦遇到乔明珠,他仿佛就又变回了乔离,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乔离。
身为乔离的他,拼命地替乔明珠寻找着出卖他的理由,拼命地想要维护乔明珠;可是身为南宫无极的他,又心有不甘。
两种想法像是两支军队一般,在他的心中厮杀,刀刀剑剑都砍在他的心头,砍得他痛彻心肺,砍得他只能用洒精来麻醉自己。
“明珠……明珠……你为什么忘了我?为什么不认得我?当年为什么丢下我……如果你真的要用我去交换些什么,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无极对着杯中的倒影问道。
杯中的人影没有给他任何的答案,杯中的酒却让他陷入更深的醉意之中,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感觉到头上的金冠沉重得压人,他伸手粗鲁地扯了下来,
“好热……好热……”这金缕衣不透气又沉,鬼才愿意穿,他解开身上的衣扣,将泡了水的金缕衣脱下.露出白色的里衣。
“老爷,老爷……”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什么事?”
“老爷,乔姑娘病了。”门外的人说道。
“谁病了?”
“乔姑娘病了,好像是染上了风寒,额头上热得烫人。”本来一个下人染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个下人价值十万银子,若真是烧出个好歹来,那怎么得了。
“明珠病了?!”无极站起身来,桌边的酒壶被他的衣袖扫到,摔落到了地上,他双腿颤抖得甚至不知道该先迈哪一条腿。
她怎么可以病了?过去乔明珠虽是娇贵生惯养,但也极少生病,现在怎么会突然病了呢?难道是因为这场雨?
“娘……娘……”乔明珠嚅动着因高热干裂的唇,语焉不详地呢喃着……高热使她的意识不清,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辆急驶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两大一小三个女人……
“娘,舅舅家怎么还不到……我的脚麻……”女孩揉着脚抬头问母亲。
“快到了,快到了,小姐你忍一忍。”春婶不停地揉弄着明珠的小脚。
“是呀,明珠,快到了,你舅舅家就在十里外……”孙氏拍着女儿的背,哄劝道,真是难为她了,小小年纪便车舟劳顿,几日不得休息。
“娘,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个舅舅?”
“你……”孙氏叹了口气,孙氏娘家总共只有姐弟两人,当年她出阁时,爹爹将一半的家产当成了陪嫁给了她,弟弟因此而不满,连婚宴都未曾参加,二十几年来不通音讯,如今她带着女儿去投奔……还不知道前景会是如何……
“啊!”马车突然一阵剧烈颠簸。
“吁!”车夫高喝一声,马车停在山道间。
“怎么回事?”孙氏挑开车帘,只见车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小小的马车被一伙黑衣蒙面入围的水泄不通。
“乔夫人,请下车吧。”为首的蒙面人说道。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孙氏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暗叫一声不好,她色厉内茬地问道。
现在她们是在一个少有人烟的荒山野岭,周围除了树林就是这一群强盗,别说她们高声呼救,就是死在这里,怕是也要等十天半个月才会有人发现。
“仇人,乔夫人,乔万山这辈子做的缺德是太多了,今天我们在这儿杀了她的妻女,也算是报了仇了。”为首的蒙面人说道,他的眼中满是仇恨与嗜血的杀意。
“你们与乔万山有仇,便去找他,对付孤儿寡母算是什么能耐。”春婶将乔明珠放入孙氏的怀里,与孙氏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下了马车。
“哼,谁不知道乔万山已经翘辫子了,那个老混蛋是死得早,否则我非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许你骂我爹!”乔明珠瞪着水灵的大眼说道,孙氏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哟,这位就是乔万山的掌上明珠吧……把我家的地契拿出来!”蒙面人向前逼近了两步。
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春婶挡在了他和乔明珠之间,“什么你家的地契?”
“哼,山庄的地契,那山庄原是我家的祖业,前年乔万山突然找上我家,说要买庄子,我爹不卖,乔万山勾结官府,将我爹和我的兄长治了罪,关进大牢,然后以善人的面目出现,从我娘手里骗走了地契。”
“他得了地契,便卖通官府的人杀了我爹和我哥,放火烧了我娘住的茅屋,可怜我娘和我十六岁的妹妹,都死在大火里,你们说,乔万山该不该杀!”
“该杀!”他身后的黑衣人高呼道。
“你们血口喷人,我爹才不是那样的恶人!”乔明珠挣开了母亲的手,替父亲申辩。
“明珠!”孙氏又一次捂住了乔明珠的嘴,她的心跳得飞快,心知她们母女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冤有头,债有主,天可怜见,让我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