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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先走了。”
“纪大哥,你也要出征吗?”
“对啊。陛下前两日刚定下的,在夏季那次奔袭中,我负责率军直奔祁连山,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纪稹说道。
……
当霍去病告知自己的下属们,匈奴人组织了一万余人在乌支山西北的地方等待着他们时,他明显看到所有人的眼中染上了嗜血的神采。霍去病感到很满意,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军队,这三个月的狩猎改造计划终于将这只绵羊军队改造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多余的话,本将军也不多说。能够在我的手下一直活到现在的,相信本事都不会差。等一下面对匈奴人,我只有一个要求,杀!”
霍去病的这句话,开启了他们这次出征以来的第一次屠杀,说是屠杀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三个月里,几乎所有的部落都被他们梳理了一遍,除了浑邪王、休屠王直属的几个大部落外,那些从其他部落来的男子面对汉兵时几乎完全没有抵抗力。
霍去病冷冷地看着这一场屠杀,他知道这一战之后,河西匈奴军将元气大伤,前面三个月里的不断流窜,为的就是逼迫两部将自己所有的力量聚集到一块,好让他一口气击破。
……
“陛下,刚得到消息,骠骑将军回来了。正在北地郡休整。”刚刚得到下面呈上来的驿报,李希便立刻上呈给了刘彻。
“得匈奴折兰王、卢侯王首级,获浑邪王子、相国、都尉和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共计斩获八千九百六十余人。”扫了一眼上面的消息,刘彻轻笑道,“竟然真让他成功了。果然是不世奇才啊。”
“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夏季攻势吧。想必这个时候,微之也已经到了北地郡了。”
……
由于陈娇对于成就了霍去病莫大名声的这次战役极为陌生,因而除了知道结果必胜外,她没有任何关于这次战役的资讯。
只是,当她看到李广也出现在将领名单里的时候,心就有点突了。这李广将军要和张骞一起负责牵制匈奴左贤王部,会成功吗?她心里可没准。按照刘彻的习惯,在这种大胜之下,一定会大肆封侯,无论你的功劳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李广难封,所以,莫非李广败了?
不至于吧?虽然说李广的迷路可能是大了点,运气是差了点,可能也没有卫青、霍去病那种在茫茫草原无尽荒漠中辨方向、寻水草的能力,可是这一次也不需要他入草原,仅仅是牵制左贤王啊。
陈娇绞尽脑汁地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广在这么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还不能封侯。但是她又不能提出说换人,临阵换将对这位老将军可是太侮辱了,想了半日,她只能对邢天吩咐了一声,让他找个对草原熟悉点的人,跟在李广身边提点,省得他带着四千骑兵迷路。
而陈娇绞尽脑汁为李广着想的同时,北地郡方向的进攻已经开始了。纪稹和霍去病在完全没有碰头的情况下开始带着军队各行其是。
“纪将军,前面又来了一队人,说是受了霍将军的恩惠,自愿带路的。”纪稹冲报信之人笑了笑,说道:“知道了。”
纪稹梳理了一下自己白马身上的鬃毛,心中感叹道:“恩威并重,赏罚并行,去病啊去病,这些手段原来你也是会的。只用了三个月时间,竟然把这一路上的部族小国都调教得如此服帖,我只怕也得对你说一个服字。”
……
“霍将军,该歇息了。”赵破奴取了一皮囊水,递给霍去病,说道。
“嗯。你也休息吧。这一带都是荒漠,还算得上安全。”霍去病应道。虽然他不太明白这个分明是属于陈娘娘阵营的男子,为什么在重新出征的时候还是执意要跟随自己,不过看到他。总让他想起纪稹,因而对赵破奴的态度也不觉温和了下来。
纪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大概在忙着接见那些献殷勤的小国国主,部落首领吧?这样,我也便不欠你了。计划是你出的,我连你额外该做的也替你做了,算是为你省了一份力气。兴致勃勃地想去收复那一地的人心,却一拳打了个空,不知道那人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想到这些,霍去病不觉含笑睡着了,捉弄纪稹其实也非常有意思,只是他没办法看到,却是有些可惜了。
……
祁连山。
“霍将军,我们还不动手吗?”赵破奴因为隐藏了太久而有些心痒痒了。
“再等等,纪将军还没动手呢。”霍去病说道。
赵破奴有些诧异地望了霍去病一眼,心道,怪了,不是都说这两位侯爷互相看不顺眼,早就一拍两散了吗?怎么现在……而且,他怎么知道纪将军已经到了?
天色渐渐有些亮了,再不动手,他们这数万人很快就潜伏不下去了,赵破奴正想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匈奴人的一阵骚动,抬头一眼,果然是汉军骑兵正在匈奴人的营帐间飞驰,骑兵非常有顺序地分为几队,来回穿插,匈奴人的外围防线很快便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但是,这里毕竟是河西匈奴的大本营,人数众多,纪稹带的人虽然精锐,但是也很快陷入了包围之中,只是在指挥者高明的调度下,在匈奴人的人海战术中还能够来去自如。半个时辰后,汉军渐渐力竭,毕竟是寡不敌众,匈奴人在付出了汉军三倍以上的代价后,终于看到了把这批入侵者收拾掉的希望,顿时心神一松。
“就是现在。”霍去病口中说道,“吹号!”
号角之下,全军冲刺,夜色朦胧中,匈奴人只觉得来了更多更多的汉军,刚才争斗的惨烈还铭记在心,忽然有了这么一下,顿时很多人都蒙了,一时竟然慌了手脚。当一方的气势完全压倒另一方的时候,胜利也会变得容易许多。
纪稹精疲力竭地坐在马背上,看着霍去病策马走进,终于开口骂了一句:“死小子,还以为你真打算看着我死呢。”
霍去病回之一笑,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这难得的俏皮话,令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赵破奴有些瞠目结舌,这大半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冷酷的少年将军说出符合他年纪的话语。
……
“霍去病纪稹会兵祁连山,一举击破浑邪王、休屠王所部。单桓王、酋涂王及相国、都尉以下两千五百人降,俘获五王、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共斩获三万两百余人。”陈娇看到这个最终的战况汇报,以及刘彻的表情,知道霍去病将会获得极大的赏赐,不只是侯爵之位,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他在刘彻心中的地位就不同了。
“那李广那边呢?”
提到这个,刘彻的脸不觉就黑了下来,叹气道:“李广率四千骑先行数百里,张骞率主力骑兵随后,结果李广被左贤王部四万骑兵所围,鏖战两日,死伤过半,张骞军赶至,才解了他的围,救了李广一命。这么做虽说也是牵制住了左贤王部,可是死伤过半,却是功不抵过,张骞失期,贬为庶人。”
陈娇听到这个结果目瞪口呆,到头来,李广没迷路,可张骞却迷路了吗?这,这飞将军的运气,也太差了点。
漠北王庭。
“你说什么,河西一年之内,连续两次为汉军所破?这怎么可能!”伊稚邪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是的。”报信之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说,汉人是怎么办到的?”伊稚邪的胡子不住耸动,任何人都知道他实在已经气极了。
“汉人,先是在春天的时候派人不断袭击我们那里的小部落。他们神出鬼没的,我们大王派了好几拨人去都抓不住他们。”
“没用的家伙。在草原上,汉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匈奴人!”伊稚邪暴跳起来,直接就冲上去给了那人两脚。
“大单于饶命,大单于饶命。小人说的都是真话。”那人拼命求饶。
“大单于,冷静点。听他慢慢说。”刘姗伸手抚了抚伊稚邪的胸口,冲那人喝道,“还不口齿伶俐点,快些把话说清楚。”
“是,是。后来浑邪王和休屠王在乌支山西北设下埋伏,结果居然被那汉人将领看破了,联军就被他打败了。再后来,就是前些日子,那个汉人又来了,他们从小月氏领地进入祁连山,从后面偷袭了我们。”
“这不可能!”伊稚邪更加暴跳了,“汉人怎么可能通得过那些旷无人烟的大沙漠?他们不知道哪里有水草,哪里有流沙!他们怎么可能通得过?”
刘姗冷笑着看伊稚邪的反应,这个男人自从来到了漠北就完全没有当初杀死军臣、赶走于单的魄力了,伤心失落之下,还易暴易怒,这样的人,竟然要带领曾经欺压了大汉朝近百年的匈奴。弟弟啊弟弟,这是你的幸事,却是匈奴的大不幸啊。
但是表面上,她却还是十分贴心地说道:“大单于,汉人的确不可能有这个本领,但是您别忘记,他们是从小月氏那里进入祁连山的,月氏人和匈奴人一样,是大漠草原的子民,说不定月氏人早就和他们有勾结。您别忘记,从冒顿单于开始,月氏人就和我们有仇啊。”
被刘姗这么一点拨,伊稚邪忽然觉得茅塞顿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错,你说得对,是月氏人干的。”
“大月氏人都已经惧怕我们匈奴的兵威北逃了,结果这个小月氏,多年来靠的不过是历代单于的怜悯才能存活下来,竟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我们。”听刘姗这么说,底下亦开始有了窃窃私语声,很多人都开始觉得刘姗所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单于,月氏人太不知进退了。请下令让我去讨伐他们吧。”已经开始有人请命了。
而刘姗只是在背后轻轻笑着,当你们开始讨伐这些依附你们的无辜小国,就意味着两面受敌啊。
“好。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将那两个守土不利的浑邪王、休屠王拿下。当年冒顿单于说过,地者,国之本业,奈何予之。此二人失我河西走廊,罪责甚大。一定要拿回来问罪。”
元狩二年秋,树叶有些黄落,刘彻有些惆怅地望着手中简短的几句话,却是十数年来第一次得到的姐姐的亲笔信。
“姗姐姐在信上说了什么?”陈娇靠在刘彻的怀中问道。
“是伊稚邪打算治罪浑邪王休屠王的事,她说若能好好利用此事,从此西疆可定。”刘彻说道。
“是吗?”刘彻望着手中的信纸,有些惆怅,说道,“其实姐姐的信要送到我手中,经过这么多时候的辗转,很多消息早就过了。浑邪王休屠王若真的要降,想必这个时候,边境之人也已经处理妥当了吧。”
“以后把姗姐姐接回来吧。”陈娇说道,“我一直记得她离开那一年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嗯。会有那一天的。”
这一年的秋天,匈奴休屠王浑邪王降汉,朔方太守韩墨受命迎接。因汉使久不至,休屠王悔之,为浑邪王所杀,休屠部亦为浑邪部所吞并,浑邪部实力大增。韩墨令精兵数万渡河,逼近浑邪王王部,浑邪王的部将多不想降,有人试图摆脱主力部队逃走。韩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