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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痴也着实未让他失望,偶而也搬出奇招怪式,弄得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然后小痴才一一解说,他立时有那种如获至宝之快感。
三人沉沦武学之中,在小痴有计划的拐骗之下,慕容府武学的两绝“慕容七剑”和“玄天掌”,他已学得差不多。就只差“玄天神功”,每次探问及此,慕容残雪皆吱吱唔唔,讳莫如深,而小痴也不敢问得太露骨,终究无法窃得。
时已近黄昏,夕阳西斜,归鸟啁啾。
小痴仍没办法得到,只好另谋计策,心想:“小的不行,找老的!”
他竟然打主意打到慕容世家掌门人身上,胆子不可谓不小。
稍一用计,已有了主意,道:“老兄,时候也快晚了,我就赠你一招当做礼物,不过此招变化无常,凌厉非常,你要先了解其中奥妙再练,方不至于伤及无辜。”
慕容残雪被小痴扯得晕头转向,真以为他无所不能,立时应诺。
小痴很快摆出在梅庄所学那招“天女飞升”之姿势,并吊胃口的稍加解说。“此招有若一柱擎天,无坚不摧,需运足真劲往上冲,一招威力集中于一点,就像射箭一样!”作样耍出姿态。
慕容残雪可由其中看出一丝半缕,亦觉此招不同凡响,暗自钦佩。
“干脆我耍一遍给你看!”
小痴本是想吊他胃口,然后由他去找他爹商讨,但想想,倒不如让他魔得此招之厉害,不易破解,他吃惊之下,必定会找老的来解,是以决心耍一遍。
只见他身飞人起,在空中如天女驭云纷飞,突化作漩涡滚转,似支无坚不摧利钻,钻向竹林。
叭啦啦巨响,这才叫“势如破竹”一破到底,十余丈竹丛全然被扫断,连岩石也碎裂满地。
慕容残雪看得目瞪口呆,这招式未免太凌厉了吧?
虽然两手刮了不少血痕,疼得很,小痴仍一副若无其事且笑脸迎人地走回来,道:“老兄你见着了吧?听说这招无人能解,名叫……‘达摩窜月’,少林第一大绝学,你意下如何?”
慕容残雪由衷佩服:“白兄弟武功实是不俗,在下佩服不已,未敢抖胆解此招,必和家父磋商,也许家父有此办法,届时小兄弟可要和家父多多切磋了。”
小痴笑道:“我哪敢?这是看在你我投缘份上,我才要这么两下,你看我的手,都挂了血,要练此招,老实说,我还没资格呢!”
慕容残雪急道:“你的伤……”
小痴晃着双手,自在道:“没关系,皮肉之伤而已;你好好拆解,明天等你消息。”
慕容残雪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再担心,道:“在下一定尽力;不知两位下榻何处?”
“这……”小痴干脆一笑,道“东院‘香香居’,我走啦!”
他拉着吕四卦已退出竹林,找个角落,换回衣服,一副“收获丰富”的走回东院。
“香香居?”
慕容残雪恐怕一辈子也想不通府中何来此“香香居”?
“也许是新盖的吧……”
他不再多想,因为他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待办化解那招“达摩窜月”。
从黄昏到深夜,他都没法化解,只好求诸其父。
此正合了小痴计策。
富甲天下慕容府的主人,起居之所竟也平凡无奇。
是在厢院一角,乃不起眼的书轩。长廊外侧栏杆都已褪了漆红,斑驳还长了苔衣,似已溶入庭园林木之中。
已近五旬的慕容红亭,仍是风范依然,发稍梳理整齐挽成一髻,以绿玉长簪系着,头发泛黑之中也掺杂了几许斑白。
他负手而立,隐含忧郁的眼神置于窗外远处那棵古松,寒月正缓缓从树梢爬升而上。
左墙一排古书前的书桌,摆了刚画妥的仕女图,唇印点的朱砂仍润湿湿,好似就要脱画而出,甚是跳脱传神。
这不只是他画的第一张,多少年来,他的笔从没停过,然而就在下笔点睛时,总是未尽他心中画意而作罢。
负于背部且保养很好的双手,捏了又捏,终于有了决定,走回书桌,拿起画笔,细心如挑肉中刺般点向了仕女图眼眶之中。
那仕女立即活过来似的神灵活现。
慕容红亭正感意外惊喜之际,屋外已传来残雪的声音:
“爹,孩儿有事求见。”
这声音就如一道劈电,不客气的劈向慕容红亭一无防备之心灵。
他颤了一下,笔尖也抖动,墨汁不客气的颤落画面,好不容易才画出满意的美女,就此给毁了。
他禁不住想抓向墨汁,恨不得能一手揪住,然而此举已不可能,只好长叹,好景终究不长。放下毛笔,道:“是残雪?进来吧!”
“是。”
慕容残雪已揖身而入。
慕容红亭捋着长髯,含笑迎上去,示意他坐于靠右窗之竹制太师椅,自己则先坐下,慈祥一笑,道:“很重要?”
慕容残雪道:“不算太重要,只是孩儿感到神奇,特来请教爹您老人家,是有关于武功。”
“哦……何派武学?”
“少林,你看看。”
慕容残雪已摆出小痴所教之起首式。
慕容红亭突见此式,整个人就似抽了筋,猛地蹦立而起:“残雪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残雪亦为自己父亲反常的反应所惊着,顿时收招,愕道:“爹您见过此招?亦或了解此招……”
慕容红亭登时发现自己已失态,霎时以干笑掩饰:“哦没什么,爹只是魔得此招过于怪异,一时无法瞧出端倪,颇感吃惊,它真是少林武学?”
“嗯,还有名称:‘达摩窜月’。”
“达摩窜月?”慕容红亭道:“当真是此名称,出自何人之口?亦或你自个转来的?”
慕容残雪肯定的领首:“就是这名称,是一位少林俗家弟子所言。”
“他人呢?”
“在东院……香香居。”
“香香居?”慕容红亭亦猜不透:“府中何来香香居?”
“这……孩儿也不清楚,是他说的……”
慕容红亭顿惑不妙:“咱们到东院看看!”
说着匆忙转头就走,残雪也筋上,然而只走几步,慕容红亭似觉得不妥,已立于该地。
他喃喃道:“该不会是……”
“难道爹已猜出此招式之由来?”慕容残雪不解道:“爹,他们有问题?可是孩儿觉得对方无此必要吧?”
慕容红亭慈祥一笑,道:“来者是客,我们如此莽撞去找人家,有所不妥,你先将来人容貌说给爹听,说不定爹能猜出他是何人。”
慕容残雪很快将小痴和吕四卦形态说明。
慕容红亭根本未见过两人,无从猜起。只见两人来的突然,必有所目的,遂问:“除了教你这招,他还说了些什么?”
慕容残雪道:“他还说明天再来与我切磋,他也说也许这招爹能解……”
慕容红亭已陷入沉思:“好一招‘达摩窜月’……小小年纪……”
不久,他道:“既然他明天还会来,我们也不急着去会他,就照他意思,明日再说,你回去吧!让爹想想此招如何化解。”
慕容残雪拱手道声“是”,已告退。
慕容红亭则脸眸吃重,遥望远处寒月,竟也被云层蒙上,暗漆一片。
他沉思着,不知是在想招式,还是在想其它?
夜更深。
终于他叹口气,走向书桌,拿起那张业已染坏的仕女图,感伤的瞧了又瞧。最后仍置于桌角烛台。
火花染掠宣纸,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美女给吞噬,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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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香酥魂
窗外冷风已起,慕容红亭不禁打了个冷颤。已走向窗口,想带起窗棂。
倏然,一根木棒突如毒蛇般奇快无比敲向慕容红亭脑袋。
说也奇怪,竟然有人以此方法暗算一代高手?
慕容红亭突遭有变,身形暴然后仰,轻而易举避过此棍,神不动,气仍闲。
木棒一击不中,也许用力过猛,往前一带,小痴哇的怪叫,一头已栽入屋内,跌得眼昏撩乱,不知身在何方?他摸着头,直叫着:“呃……好痛!”
慕容红亭本就觉得此人偷袭功夫,实属不入流,真如小孩在耍把戏事实亦是如此。根本一点也不紧张,怡然地笑了笑。
“你是何人?……”
小痴摆摆屁股,站了起来,亦是天不怕地不怕,嬉皮笑脸道:“你儿子果然很看重我,说的让你对我印象深刻,一见面就认得出,实属难得。”
任谁一看小痴那副德行,包准过目难忘,尤其那束往后仰的马尾发束,更是标记,散而不乱,长短恰到好处,很是养眼。
慕容红亨愕然道:“你……你敢偷袭老夫?”
小痴一副自大样,如小腿的木棒一甩,道:“笑话,我要暗算谁就暗算谁,任谁也管不了?”
慕容红亭瞧他如此滑头,不禁莞尔一笑:“你时常如此暗算人家?”“不错!”
“那你时常跌倒了?”
小痴登时干笑道:“跌倒也是一种磨练,总是有代价的!”
慕容红亭笑了笑,道:“你很大胆?”
“哪里!要成大事,眼光要看远一点。”小痴道:“只是我的手筋不上我的眼光,否则你早就摆平了;这是我唯一的缺陷。”
慕容红亭莞尔一笑,道:“希望将来你能改进;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阁下,你为何想暗算我?”
小痴回答的很绝:“手痒。”
“手痒!”慕容红亭有点哭笑不得:“这值得吗?”
小痴道:“如果你再让我敲一次,就值得了。”
如此难缠的人,慕容红亭还是第一次碰到。道:“你不怕我一掌杀了你?”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慕容红亭凝目注视小痴,不久道:“你多大年纪了?”
“少年岁左右?”小痴道:“对不起,俺年少就死了父母,记不得那年生,从十五岁到十八九岁都有可能。”
“好一个少年左右!”慕容红亭道:“依你年龄,心思就如此灵巧,实让人望尘莫及。”
小痴自得道:“这话我听多了,天下第一聪明者就是我,当然你也不必客气,有话快问吧!”
慕容红亭亦不多说,稍加思考,已问:“还是那句话,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暗算老夫?”
小痴道:“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你该想得到我那招‘达摩窜月’瞒得了你儿子,却瞒不了你,我要不来,你一样会去找我,谁想到你却中途变卦,不去找那‘香香居’,我只好先下手啦!”
他又道:“老实说,我告诉你儿子这招功夫,就是要他来找你,然后你们会想尽办法来化解,我就可以在暗处偷看这一切,只是天不从人愿,你好象早就看过此招似的,练都不练,害我白蹲了一个晚上。”
慕容红亭愕然道:“这么说,你根本不想等到明天了!”
“呆子才会等到明天!”
慕容红亭若有所觉:“看样子,昨晚闯入可人花园的也是你了?”
“不错!”
慕容红亭登时提高警觉,认为此事并不简单,冷道:“你三番两次闯入慕容府,有何目的?”
“这个嘛……”小痴眼神瞄向跳动烛火,只见烛火闪闪晃动着,已黠笑起来:“目的有很多种,最重要一种,就是想学慕容府的武功,你肯教我吗?”
慕容红亭闻言,顿时更惊愕瞧着小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