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邝真真觉得大家都太沉默了,尤其是万家愁。
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是不是吴芷玲?
那个冒充他妻子的美丽少女?
一定要打断他的思潮才行,邝真真嫉妒填胸,暗暗盘算。
她拉拉万家愁的手臂,轻轻道:“我们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飞落排云崖下的法子,你信不信?”
万家愁征一下,道:“我不知道。”
邝真真道:“哦,原来你报本不是寻思脱身之法,那你傻傻地在想些什么?女人?”
万家愁没觉出她口气中隐隐含着酸味,只点点头,竟不回答,气得邝真真用力跺脚,不过她一时也找不出责骂他的理由。
只好憋在肚子里。
万家愁又想了一下,忽然道:“她的武功很高明……”
邝真真哼一声,高明个屁,下次遇着我,不用负心竹刺死她才怪!
万家愁的声音忽又送入她耳中。
“她为什么通通都是圆的?连睡觉的床也是圆的?真古怪,必定有某种道理……”
邝真真几乎伸手在自己头上凿个栗子,原来他想的是妙色魔使宋香,不是吴芷玲。唉,这个醋呷得笑死人了。
“是什么道理呢?”
万家愁歉然笑一下,道:“我想不通……”
邝真真道:“瞧,返魂叟和厉大姊都专心寻思上落排云崖的方法,你帮忙想想好不好?”
万家愁道:“你们个个学问比我好,也都解答不出,我根本连那首诗都记不全,叫我怎生帮忙?”
邝真真眼睛一亮,道:“你说壁上那首诗么?上面写着的是‘排云之崖高百切,龙飞凤翔上青天。山深尚恐时人至,遁入黄泉觅福田。’这四句的前两句是形容那排云崖的高不可攀,第三句说虽在深山之中,还恐怕会有凡俗之人来到。所以第四句说要躲入阴间找福田踪迹。”
她定睛想了一会儿,又道:“除了第四句有点古怪之外,其余三句的意思都是一目了然,没甚想头。”
万家愁恍然道:“原来你是这样解法。”
邝真真讶道:“怎么?你另有解法么?”
万家愁有点不好意思,勉强地道:“我……我先看见画着的墨龙和彩凤,便觉得……觉得……”
邝真真忙催他说下去。
万家愁道:“我当时觉得那龙和凤飞舞的姿式,好像含有深意?”万家愁道:“这一龙一凤各是一套简单的武功,我隐约还认得墨龙似是几把掌法,彩凤是身法和脚法,也相当简单。”
邝真真等三人都不言语,各自直着眼睛寻想。
返魂叟忽然用力拍一下手掌,发出脆响,道:“对,对,分明是武功,再也错不了。
唉,何以从来没有人往这地方想?我瞧了二十几年,也没瞧出来。”
他哪知道万家愁武功入圣,眼力非同小可。
凡是有关武功方面,万家愁一眼望去,总能瞧出端倪。
况且通晓文墨之人,看了那诗,心中有了解法。
这种先人为主的观念真是可以蒙蔽了一切灵机,再也想不到武功上头去。
厉无双连连颔首,若有所悟。
返魂叟又道:“墨龙彩凤两套武功,必是专门用来上落排云崖之用,怪不得魔教长者们可以出入自如,不用绳梯吊索等物事了。”
这个结论连部真真也觉得全无疑问,却见万家愁眉头深皱,又好像不很同意。
邝真真忙道:“家愁,你认为不对?哪儿不对了?”
万家愁道:“那两套武功没有什么用处,简单之至。即使是功力深厚无比的人使出来,也不能飞落,有什么用处?”
他说完便比划起来。
墨龙所寓的掌法共有十二式,或按或拍,或孤或扣,却没有一招是平推直撞的。
接着演练那彩凤身法和脚法,虽有矫矢翔动之势,却没有帮助跳得更高或更远的奇招绝式。
返魂叟瞧完了茫然吁一口大气,道:“对呀,有什么用处?这可想不通了。”
万家愁从头再演练一遍,他随手施展,甚是流畅紧密,生像是操演多年滚瓜烂熟了。
邝真真忽道:“如果要到黄泉之下才找得到福田,我可不去。”
大家又陷入无穷尽的迷惑中,返魂叟厉无双不久便走了。
万家愁邝真真等到中午吃过“捞饭”。
万家愁道:“我们趁魔教的人现下都睡午觉,再到排云崖瞧瞧邝真真被逃走之事挑起兴趣,很想知道究竟能不能逃出这冥天宫,当下跳起身,连声赞好。
两人迅即出发,万家愁心中真不懂那邝真真何以先前表示不愿逃走,现下却兴致勃勃。
女人的心思最易变,这话他不知几时听人讲过,果然不错,至少邝真真正是如此!
他们一路上小心疾行,且喜不曾碰到冥天宫之人。
早上听返魂叟提过,这一条通路向来不禁出入,故此无人把守。
二来此道斜抄各殿堂居室侧边而过,平时罕得有人假道。
所以他们安然通过,并不奇怪。
排云崖崖上天风劲急,天色一片蔚蓝。
崖下那苍茫无底的谷壑,还有绵绵的山峦,使人更感到崖高摩天,实是难以上落。
万家愁深深呼吸几口,这清新又略觉稀薄的空气,熟悉之极。
他胸中一阵激动,很想引吭仰天长啸一声。
这是从前在猴群生活时宣泄情绪的方法。
但现下都不能这样做,只好强自抑制了。
邝真真道:“那墨龙彩凤两套武功,我瞧不出有什么用处……哼,摔下去不变成肉酱才怪。对了,那时候真正是到了黄泉,不过那边有没有福田我却不知道了。”
万家愁想了一下,两套武功的确没法子用得上。
但他也不想离开,这儿站得很舒服,凛冽的山风使人头脑清醒,胸襟大畅。
邝真真一手抓住万家愁手拿,身子斜斜探出崖活,向下面张望。
迷茫中只见崖底的树木岩石都像极小的玩具,如果有人在下面,那一定跟蚂蚁般大小。
邝真真也感到阵阵头晕目眩,身子好像想飞坠出去似的,急忙缩了回来。
万家愁忽然轻声道:“不好,有人要出来了。”
邝真真吃一惊,道:“这便如何是好?”
两人环顾四下,这崖上虽有十余丈方圆平坦地面,但上下都是峭壁,四周也没有洞穴或树木山三等物可供躲藏。
万家愁奔到左方,伸头出崖外查看一下,把手叫邝真真过来,道:“底下有个凹入的浅洞,我们且躲一躲。”
那个凹洞邝真真也瞧过,只不过是峭壁上一个数尺长的浅洼,就算爬得下去,也不能停留藏身。
万家愁所以选择这边,原因是这片平崖正面突出,故此在正崖边向下看,目光不能转弯望见左边崖下的凹洞。
邝真真摇摇头,两只手心都冒出冷汗,道:“这怎么行?要是掉下去……”
她说到这里,连脚板心也出冷汗了。
万家愁笑一下,他自小在高山峻岭,亘古森林生长,习惯了在高处行动,这片峭壁虽高,却不在他心中发生影响。
他涌身一下子就跳下去,邝真真急急用手掩掩嘴巴,这才没有尖叫出声。
只见万家愁一只手抓住崖边,吊住全身。
一眨眼间他连抓住崖边的手也缩下去不见了。
邝真真忙俯趴地上,伸出头去。
只见万家愁的头就在底下两三尺处伸出望上来,身子则隐没在洼洞内。
邝真真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显然万家愁是靠双手双腿分别撑住覆碗形的凹壁,使身子不坠下去。若在离地数尺的地方,身怀武功之人绝对不难办到。可是百余文高的峭壁,心理上的压力使得不困难之事也变得困难无比。
她不敢呱呱叫的,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真有本事,但下面风太大了……”
万家愁道:“快下来,魔教的人转眼就出现了,快点!”
邝真真哪敢学他“跳”下去,道:“不要紧,魔教的人我可以应付他。”’万家愁道:“你想打草惊蛇?如果来的是魔使长老,你应付得了?”
邝真真想起莫长者以及魔它弟子对付诗者们的残忍残酷手段,头皮一阵发麻。
但那究竟是以后的事,目前要往下跳,实在太使人惊心动魄了。
万家愁居然还伸出一只手,又道:“来,抓住我的手跳下来就得啦……,,邝真真脑中泛现一个人从百丈悬崖飞坠的景象,不觉得掌心足心又沁出大量的冷汗。
万家愁这时可就发觉她面青唇白的样子,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害怕,这也难怪,若是常人,连伸头出崖向下望也办不到呢。
他作最后的努力,道:“你怕什么?其实我抱着你,安全得很,来吧……”
邝真真从他的声音中感到某种力量,心中忽然惭愧起来。
倘若愿意跟万家愁在那潮湿阴暗的洞窟过一辈子;为的是怕失去了他。
则何以不能和他一齐跌个粉身碎骨?
她情绪冲动地突然翻出崖外,万家愁猿臂一伸,把她稳稳抱住。
邝真真不敢向下面看,先打量一下万家愁处身之所,瞧他是如何稳住身形法,这一瞧之下,又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万家愁身子微作弓形,贴位微凹的洞壁,两脚一手分别贴撑覆碗边缘,但这个碗形凹洞太浅了,以致看起来实在很难着力。
只要有一只手或一只脚打滑了,那就非得掉下去不可。
这种险状百出的躲藏,倒不如豁出去跟魔教之人周旋。
邝真真这个想法却说不出来,现在只好听天由命,挨得一刻便是一刻。
第二十三章 奸 细
崖上忽然有语声飘送下来,先是一个尖细的嗓音道:“曹三哥,我见你天天往这儿跑上一两趟,有什么看头呢?”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早晚咱们须得从这排云崖下山,不瞧瞧怎行?”
那尖细嗓子道:‘算啦,曹三哥,你一心一意要当长老,所以天天观察推敲这儿的地势。小弟胸无大志,这一辈子留在宫里,当我的李十二郎,那也不错呀,穷操这些心干吗?”
曹三哥嗯了一声,道:“这叫做人各有志,朱老五听说功行快达圆满之境,他若是占了先筹,我太没面子啦!”
李十二郎尖细的嗓音这回听起来含有诚恳的意味,道:“曹三哥,传法长老时时说,此功之道有关天份,还有就是要瞧每个人的禀赋是不是适合这一门武功路数,譬如说叫一个两膀有千斤之力的莽汉,学那拈外弄线的绣花功夫,一辈子也学不上手。来五哥的资质禀赋不一定要比别人高,但可能对了路子,所以进境特别快……”
曹三哥道:“这个我也知道,但这厮为人骄傲,老早就不把我这三哥放在眼中。这还不打紧,只是我和他时有冲突,结怨极深。要是他当了长老,我的处境你可想而知了。”
李十二郎道:“这话也是,所以眼下人人都竭力巴结他,图的也是日后的好处……”
这两人的话声渐渐移到万家愁他们头顶,邝真真心有旁骛,使分时忘了凌虚附壁的危惧。
忽听李十二郎又道:“曾三哥,你很烦躁的样子,为了什么?”
曹三哥哼了一声,道:“教主早上已经闭关,那传法长老乃是护法之一,眼看至少有一个半个月不能找扬长老他指点开示,叫我心里如何不烦?”
李十二郎道:“瞧,很多事情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以教主闭关一事而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