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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时是因为担心小姐嘛,你就把那件事忘了好不好?”韦庄也知道自己那晚出了大丑让飞离的脸上挂不住,他老是担心飞离会记恨而来找他清仇,于是对他举杯赔罪。
“我忘不了,太刻骨铭心了。”飞离不赏睑,把头调向秋水不去唱那杯释仇酒。
“韦庄,以后城内有任何喜事都由你去主婚,有你主婚,肯定每场婚礼都会叫好叫座,吸引无数宾客。”秋水笑笑地对韦庄建议,有了那次难以忘怀的经验,她想让全城的城民也有机会体验这种全新的快速婚礼。
“小姐……”韦庄皱着一张脸。
“我雪霁堂堂内有好多弟子已经指名要你帮他们主婚。师兄,你除了当堂主外又有新职了。”飞离喝着酒对韦庄恭贺道。打从那件事传出后,他就一直丢脸丢到现在,连他堂内的弟子也起哄要跟着效法。“我也去跟我堂内的弟子说要成亲就来找你。”爱凑热闹的韩渥也跟着道。
老是被韦庄修理,难得有此机会,他很高兴能踢落水狗。
“我也要去告诉他们你的窘事。”织罗也很团结,准备用他的大嗓门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出名了,你满意了吧?”坐在秋水旁边的楚雀,没好气地瞪着她丑名远扬的老公。
“我……”“师兄,再告诉你一件你听了会觉得出丑出得很不值得的事。”
飞离对韦庄勾勾手指要他附耳过来,决定让他变得很残破的心往下再跌数丈深。
“什么事?”韦庄好奇地把耳朵贴过去。
“师父他……”飞离在韦庄的耳边说完后,韦庄的反应就如他刚听到时一样火冒三丈,气得飞跳起来磨牙霍霍。
“你跟他说了?”秋水拉若飞离的袖子问道。她虽不知飞离对韦庄说了什么,但她看韦庄的反应也明白。
“窝在心里我会不痛快。”飞离和颜悦色地亲亲她的脸颊,只有他自个儿气太伤身了,找个人来分担他会平衡些。
“韦庄,冷静,他是我爹爹也是你师父。”秋水看着暴跳如雷的韦庄劝抚道,想平息飞离所点燃的火线。
“你什么时候要去?”飞离又火上加油,简洁地问他什么时候要去拜访那名罪魁祸首。
“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韦庄坐下来猛灌着闷酒。
“很适合。”早料定他有默契,想的都跟他一样。
“你们想对我爹爹做什么?”秋水严肃地问着。她爹爹都过逝了,他们还想去找她爹爹报仇?”没事,我们只想和师父聊聊,问候问候他老人家。”
韦庄撒着谎。师父开的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为了小姐的病,整个隐城闹得满城风云使他不知苍老了多少,不去和师父聊聊他不甘心。
“我想向师父他老人家禀告我们成亲的这件事。”飞离只说一半的实话,与韦庄有志一同。
“没这么简单吧?”秋水睨着他们,一个常忙得抽不出主去祭拜她爹爹,另一个沉默寡言,他们会专程去她爹爹的坟前找他老人家聊天?“小姐,师兄他们能通鬼神吗?”韩渥抱着疑心问。他都不知道他两个师兄也会通灵和死人说话。
“我也要去跟师父说话,飞师兄,你带我去。”织罗天真地道。
“多些人是比较好挖。”飞离看了看织罗壮硕的身材,同意地道。
“我叫小师弟准备工具。”韦庄干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反正被他师父耍的人不止他们两个,把事情告诉另外两个后会更顺利。
“连我也有份?”韩渥怪叫道,要和师父聊天还要他准备什么工具?“取消你们心里所想的计画,都不许去扰我爹爹的安宁。”秋水威严地对韦庄和飞离道。
“什么计画?”韩渥古怪地问秋水。
“你们不要知道比较好。”秋水抚着额回道。给他们全知道了,他们不把凌烟楼掀翻了才怪。
“师兄说啦!”韩渥得不到答案,也与织罗一起吵嚷着要他们讲。
“小姐,我有件事要告欣您。”楚雀看所有的男人都聚在韦庄那边商量着某事,她趁乱地附着秋水的耳告诉她另外一个消息。“哦?真的?”秋水柳眉高扬。
楚雀频频点头。
“我帮你,你可以开始期待了。”秋水眼眸闪着笑意,拍拍她的手。
“多谢小姐。”楚雀乐不可支,有小姐的帮忙事情一定会办成。
“静一静,我有事要你们去办。”秋水敲敲桌子对那群男人道。见织罗与韩渥听了韦庄的话后脸色都发愠,涨了满肚子的怒气。
“小姐,您要我们办什么事?”韦庄很高兴地问着。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大唐江山即将易主这事吗?”秋水试探地问。
“秋水,唐人那边已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封城了。”挑起风暴的主使人飞离,闲闲淡淡地喝着酒对她道。
“有关。大唐的存亡会危及隐城,现在不能封城,我算过唐国还有几年,我们必须趁大唐未灭,在这几年内把隐城里缺少的物资由外界补齐,再全面封城数年,直到外头平静了。”对隐城有犯之心的人被剿灭后就该开城,封城的时候还未到,要封也得等到物资收纳完毕时再封。
“小姐,您要开城?”韦庄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看看其它人。
“我不单是为了这个理由开城,我自己也很想出城去走走。在隐城这么多年不曾出过城见识外头的人文事物、江山风光,飞离说过要带我去江南,我想和他一起南游。”秋水温煦地握着飞离的手,她还没去江南履约呢。
“飞师兄,你要带小姐出城去?你不急吧?”韩渥微沁着汗,他们想出城?可是出城的路已经被他们……”我答应过要带秋水去江南看芙蓉,现在正值花季。”飞离是打算在秋水把身体养好后就带她去江南。
“飞师兄……那个芙蓉花小姐上回不是看过了吗?何必大老远地兼程去看?我看你们还是别去了。”织罗搓着手不安地道。“为什么别去?”飞离看他们个个一脸心虚的样子,警觉地问。
唐皇室在数年后将新易主,因此隐城所有的人尚有数年的时间可以离城,但在数年后务必回城避祸,想出城就只能在这几年。”秋水对他们分析道。再过数年天下就因唐国宗室会大乱,她想在山河未变之前体验唐国的风情。
“那就再等几年吧。”韦庄试着拖延他们出游的心愿,能把他们拖多久算多久。
“我不想等,我现在就想去,晚了就赶不上江南的花季了。”秋水看他们一再阻拦觉得很奇怪,怎么每个人都反对她出城?”可是我们已经出不了城了。”韩渥瞒不下去,老老实实地道。
“为什么?我不是把出城之道画给你了吗?”都把路画给他造了怎么还会出不去?“我……我把它撕了。”韩渥俯首认罪,那幅图早成了他们那晚的下酒料了。
“小姐,我们也都有撕,不是韩渥一人的错。”韦庄看韩渥把事情抖了出来,连忙跟着承担罪名。
“撕图的理由?”秋水抿紧了唇看他们。
“我们那时以为您可能过不了初五……而百姓也都不想再出城去,所以……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把图毁了,想留下来陪您和飞师兄。”韩渥嗫嚅地道,撕图的时候他们怎么会知道往后事情的转变那么大。
“你们知道那是我在病卮时尽力画的吗?我若死了,岂不真的会在九泉之下因为你们这般做而惦心不已?”秋水微怒地道。还好她没死,不然全城的人都跟着她埋藏在这深山里了。
“我们……”惹了秋水后,所有人都不敢直视那个像冰块,冷飕飕瞪着他们的飞离。
“韩渥,我再画一条路线给你,这回可别再撕了。”秋水气归气,但还是面对现实,重新对韩渥交代。
“小姐,图已经毁了,没图您怎么画路线?”韩渥鼓起勇气问。要画路线容易,可是地下城城图只有一张,撕了后他可没有图能让她画。
“我重绘一张地下城的全览图,这不就有图了吗?”秋水简单地告诉他!
少图就多画一张嘛。
“地下城曲曲折折,路径多如蚁道,您画得出来?”韩渥满心怀疑地问着。
那张摊开来有数尺长的繁图,他师父在地下城里花了半生的精力才有法子全描绘出来,她说画就能画吗?“我看过图就会记得,会一笔不差的。”
秋水轻扯着嘴角笑道。
“真的?”过目不忘?这么神?“师弟,秋水没什么办不到的,一张图难不倒她。”最了解秋水本事的飞离要韩渥对她有信心,她连整座藏经阁的经书都能背完了,一张小小的地图又算什么?“韦庄,不许你们再违弃我的命令,这一次就算了,记清楚你们身为堂主的身分和规矩,不要让这种歪风令下属仿效,把师弟妹们管好。”秋水努力地板起脸孔训斥韦庄,飞离不在,韦庄就失了定力也去和两个师弟搅和了。
“是。”韦庄惭愧地低下头。
“还有,等出口造好时我就和飞离出城,城内事务就交给你和雀儿暂代,把另外两个堂主借给我。”秋水想起了楚雀的请求,屈指算了半天顺便对韦庄道。
“您要借织罗与韩渥?”要借那两个师弟做什么?”织罗,城开之后你就往东;韩渥,你往西去。”秋水笑吟吟地对织罗和韩渥吩咐。
“出城做什么?”听到有机会出城办事,韩渥再高兴不过。
“帮我去找两样东西。”她再抬起手指算算,应该是在那两个方向没错。
“什么东西?”原来是要出城去找东西,韩渥有些失望,还以为她能交给他什么大事。
“镇城之物。”“你听过有这种东西吗?”织罗侧着头问知识比较渊博的韩渥。
“没听过。”韩渥蹙紧了眉回答。打从有隐城以来哪有她说的这种东西?
他在隐城城史里也没读过这项。
“有这两样镇城之物后隐城会安宁许多,你们在这几年内去把这两样东西找回来。”秋水别有用意地道,要镇隐城需先镇护城的堂主,四个堂主里,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还没被人镇住。
“怎么找?”已经被飞离搞得习惯当劳役的织罗很认命地问。
“你们会知道的,记得要在封城之前回来。”秋水神秘兮兮地笑道,细声对他们叮咛封城的时刻。
“小姐,您总要给我们它的一些资料,例如形状和长相,不然我们从何找起?”韩渥按着快拧成一团的眉头,找东西也要告诉他们要找什么才行呀。
“照我说的方向去找,会找得到的。秋水慧黠的灵眸转了转,摇头晃脑地道。
“什么?这太笼统了吧?”韩渥张大了嘴,外头地大物博,人海茫茫,他要怎么去找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飞离,陪我去看城民好吗?我还没亲自踏过咱们隐城的街道呢。”秋水站起身来技着飞离的手。
“好,我带你去逛逛。”飞离亲昵地揽着她的肩应允。
“小姐,没目标没目的,您要我们怎么找哇?”韩渥迫在他们身后问。
“小姐,您讲清楚!”织罗也慌了,放下酒杯追出去。一下子,欢喜的凌烟楼只剩韦庄和楚雀两人,韦庄一手支着下巴,淡淡地问着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的爱妻,“雀儿,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明儿个咱们就可以动身了,在下江南前我先带你去长安看看。”飞离在收拾衣物时对正在抚弦弹琴的秋水道。
“韩渥把路开通了吗?”秋水琴音戛然而止,有点讶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