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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挥舞手臂的动作就仿佛是吟游诗人在拨动竖琴的琴弦一样熟练而流畅。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会为这两个人目不暇给的动作而目瞪口呆。他们灵巧地在房间里变换着位置,却从来没有碰到一样家具或是物品。那匕首的交击声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萨卡很满意地看着威尔熟练地运用着自己的武器。他没有放过萨卡每一次故意露出的破绽,有几次他的匕首甚至几乎真的要击破了萨卡的防御。
那只猫鼬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的喧闹。它懒懒地卧在床上伸展开四肢,让阳光照在它金黄色的毛皮上,那金色的细毛在威尔的床上落得到处都是。它睁着眼,惬意地看着这两个人玩着危险的游戏。
最后萨卡将匕首在面前虚挥一下,人则向后跳开。这意味着早晨的活动已经结束。威尔喘息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他盯着萨卡的眼睛,露出期待的神情来。萨卡耸了耸肩膀,每次结束后威尔总会这样看着自己,但是萨卡从不假以颜色。但是今天他的感觉有点不同。他对着威尔笑了笑。
“不错。”他摇摇头,让自己的汗水不要淌进眼睛,“事实上非常好。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刺到你了。”
威尔想要笑出来,但是他随即控制住了自己,低下了头。
“对了,不要随便流露出你的情绪。”萨卡用毛巾抹了抹汗水,“我要出去,你自己呆在这里。”
当他出去时,威尔坐在那里,正准备给自己的靴子底上钉上一块毛皮。这是经常在阴影里活动的人必需的东西——借助这个,他们可以像猫一样悄悄的移动,不发出任何声音。
威尔越来越像一个杀手了。
萨卡临出门时沉吟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威尔。
“我得到了一件工作。如果可以顺利地完成,过几天我就给你找一个目标。你的匕首该染血了。”说完后,萨卡迅速地走出了门,不想面对威尔那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发现这一次自己宁可去享受这个孩子的喜悦,也不想和过去那样呵斥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控制力。事实上,威尔现在的表现已经比同样年纪时的萨卡好得太多了。
也许是自己老了?萨卡平静地走在不被人注意的阴影里。虽然他在那些不认识自己的人眼里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但是他时常都会有一种老年人才有的疲乏感。有时候他甚至会幻想着自己可以像邻居那个老头一样,每天惬意地坐在门口晒太阳,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那威尔怎么办呢?也许再过些日子后,当他真正成为一个杀手时就不用自己继续操心了。萨卡很确定威尔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诺亚兄弟会顶级的杀手。到了那个时候,萨卡就打算退休,他不会和自己的威尔去争夺名声。
退休后的萨卡会做什么呢?也许和现在刚好相反——萨卡每天做好饭等着威尔拿钱回来。萨卡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些荒诞不经的念头都摇出去一样。一想到威尔的事情总让他无法保持应有的冷静。
“看看你……”萨卡对自己说,“你难道还真以为是他的父亲吗?”
萨卡出来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称做“赛丝诺亚大法师”的肖恩。这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称号。但遗憾的是,所有提到这个称号的人,他们的脸上通常都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这个大法师事实上一个法术都不会。虽然曾在南方一个非常有名的法师门下学了十几年的魔法,但肖恩却连一个法术都施展不了。
看着那些比自己入学还要晚的弟子们一个个骄傲地学成毕业,肖恩只能咬着牙向上天埋怨命运的不公。谁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他的老师也认为他在施展法术时,无论是手势的姿势还是咒语的音节,或者是材料运用的分量都没有错。但肖恩就是施展不出来任何一个法术。最后肖恩被老师赶出了家门。他的名字成为了南方法师们的笑柄。那些同学大多数都成了名声显赫的法师,但是肖恩却只能隐姓埋名地到处流浪,靠以前学来的一些医术维生。
几年前他来到了赛丝诺亚,并在这里定居下来。这个混乱的港口很少会有南方的法师来,没有人知道肖恩是一个失败的法师。一开始他开了一家医馆勉强维生。但是后来有一次他恰巧给布莱恩治好了病,布莱恩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从此肖恩就成为了诺亚兄弟会的专属医师。就连萨卡也曾找他为威尔看过病。
如果说肖恩以前曾经无数次诅咒自己去学习法术的话,那么现在他大概已经无数次感谢过自己去学习过法术了。虽然他无法施展出什么法术,但过去的学习让他拥有了非常丰富的学识与技能。肖恩可以治疗兄弟会里许多人的疑难杂症,也可以替布莱恩鉴别他珍藏财宝的价值,还可以帮助他精确的计算兄弟会的收入与支出。而且萨卡还知道,肖恩是他见过的最精通毒药的人。
阿修罗:宠 物(4)
就这样肖恩在赛丝诺亚得到了他以前连想都没想过的荣耀与权威。作为布莱恩的智囊,他的地位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如果说萨卡是布莱恩的牙,那肖恩就是布莱恩的大脑。他那经过系统学习锻炼的脑子经常为布莱恩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如果不是一个南方的法师偶然来到这里的话,肖恩的日子本来可以过得无可挑剔。那个法师认出了他,并且在他逃走后还大声地把他的过去当作笑话在酒馆里说了出来。没有几天,所有认识肖恩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过去。“赛丝诺亚大法师”这个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那个法师最后没能活着离开赛丝诺亚,他的尸体如今被丢在海底的某个地方。尽管肖恩用这样的方式重新取得了大家对他的尊重,但是那些人在背后提起他的名字时,脸上还是会浮现出会心的微笑来。
萨卡敲了敲门,仆人把他带到了法师的研究室。这里到处都是冒着气泡的药剂和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草药。那些奇形怪状的矿石和骨头被随意地丢在各个角落里。虽然无法施展法术,但是肖恩还是喜欢在空闲的时候做些法师喜欢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他和另外一些人都非常有用处。这也正是萨卡来这里的目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兄弟?”肖恩按照兄弟会成员的惯例来称呼萨卡,同时勉强自己在通常都是愁眉苦脸的脸上挤出一丝友善的微笑来。
“用不着这么热情。”萨卡看着肖恩的努力觉得很好笑,“我到这里自然是来寻求你的帮助。”
“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肖恩大声表白自己,这个小个子男人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只要你吩咐,你知道,我什么都愿意做。”
萨卡知道肖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那个来自南方的法师就是萨卡杀死的。但肖恩可没有请他这么做。肖恩虽然博学多才,但却胆小如鼠。他被认出来后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去借酒浇愁,然后拉住身边的一个人诉苦。那个人刚好就是萨卡。自从他治好了威尔的病后,萨卡一直很感激肖恩,这一次他认为找到了报答的机会。
他杀了那个法师,然后告诉肖恩去兄弟会时要像平常一样摆出骄傲的样子。很明显萨卡的方法至少为肖恩挽回了大部分的面子,从那以后肖恩对萨卡一直都是感激涕零。对他来说,好不容易得到的荣耀要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而且很明显萨卡的行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有时候甚至会无由地担心那个法师的命运不要有一天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这也是肖恩为什么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向萨卡表现出自己的友谊与尊敬的原因之一。
“我要一种药水。”萨卡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滴这样的药水只要见血就可以杀死十个人。”
“没问题,我能办到。你现在就要吗?”
“对。另外我还要可以暂时把我头发染成另外颜色的东西,要那种很容易洗掉的。”
“这都不成问题,你只要等一会儿,我就可以给你了。”肖恩显然很高兴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为萨卡做些什么。这个总是阴沉着脸的家伙今天竟然一边哼着歌一边开始忙碌着配制药水。
“肖恩。”萨卡沉吟着,“我还有件事情大概要麻烦你。”
肖恩抬起头看看萨卡,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威尔来找你,你可以替我照顾他一些日子吗?”萨卡看着诧异的肖恩继续慢慢说下去,“也许我会离开一些日子。要是他来找你的话,你替我照顾他吧。我想那用不了太久。威尔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用不着你太操心。我大概很快就回来,也说不定他很快就想离开你到街上去生活。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带他去找布莱恩。当心不要让人占他的便宜。”
“你是在立遗嘱吗?”肖恩小心翼翼地看着萨卡的脸色,“你这一次的工作很困难吗?”
“你知道我在公会里存款的数目。”萨卡没有理会肖恩的疑问,“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告诉威尔,其中的三分之一给你,其余的都留给他。”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我知道。”
肖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埋下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萨卡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那被加热的药水发出的咕嘟声。没用太长的时间,肖恩走到了萨卡的面前。
“白瓶子里的可以把你头发染成纯粹的黑色。黑瓶子里的是另一种药水,你就算喝了它也没什么事情,但是千万别让它接触到伤口,否则你会在想起我的嘱咐之前就被毒死。”
“另外,你一定要当心啊。”肖恩送萨卡到门口时,犹豫地说。
“你才要当心,好好照顾威尔。”萨卡笑了笑,“我可还要回来的。”
萨卡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吃过了饭后,萨卡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子来。他打开箱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萨卡从里面翻出了一根长长的锥子和一件皮甲。那件皮甲很奇怪,它不是平常人们所见的那种褐色或是黑色,而是一种淡淡的粉红色。乍一看就仿佛是皮肤的颜色一样。而且躯干部分是按照人身体的形状做出来的,你可以看得到上面一块块肌肉般的突起。和普通的皮甲相比,它显得更加严密,除了头与脚,几乎所有的部分都被皮甲包裹住了。如果把它组装好立在那里,你甚至会以为那是一个站立的人。
“把这件皮甲上一遍油。”萨卡吩咐威尔,“仔细些,我明天要用的。”
威尔把皮甲拖到一边,熟练的开始在皮甲上涂抹油脂,尤其是关节部位,更是非常小心。那只猫鼬在旁边好奇地嗅来嗅去。
萨卡转头凝视手里的锥子。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是这把木工用的长锥子。每次看到它,萨卡就仿佛又听到了父亲满含了鼓励与期待的话,过去那些模糊却是快乐的日子又浮现在眼前。
至少自己留给威尔的东西要远远多于这把锥子。萨卡叹了口气,把装在黑瓶里的药水倒到盆里,然后把那把锥子丢进去浸泡着。
第二天上午,萨卡往自己头上倒了些白瓶里的药水,剩下的都涂抹到梳子上。然后他用梳子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肖恩的药水很管用,没用多长时间,萨卡原本是褐色的头发就完全变成了黑色。接着萨卡在内衣外面直接穿上了皮甲,皮甲的外面又套了一身宽大的水手服。原本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