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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家的路上,邵承尽职尽责的担当司机,两人正说到宁橙大学时期考了驾照却至今没机会上路,邵承趁机要求当陪练,还提到下半年他再买一辆车的计划。
这时,宁橙收到来自朋友的一封短信,内容如下。
“一个男人如果能够:1。把qq 密码告诉你。 2。银行密码告诉你。3。冬天允许你把手放到他身体里。4。可以让你随时翻他手机。5。过马路时拉着你的手。6。不先挂你电话。7。不大声对你说话。8。介绍他所有的朋友给你。9。陪你逛街不说累。10。把你的相片放在手机屏幕上。11。在街上为你系鞋带。那么,你就嫁给他吧!”
宁橙不由得对号入座的想到她和邵承之间的片段,忽然说道:“你邮箱密码是多少,还有银行密码呢?”
邵承目视前方:“昨天都改了,你的生日。”
宁橙讶然:“你没哄我?”
“你可以试试。”邵承将手机递给她:“连手机密码也改成这个了。”
宁橙半信半疑的将生日数字输入手机,果然开了锁,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摄影展上的巨幅照片。
她抿着嘴角故作严肃:“那你能把你的所有朋友都介绍给我么?”
“可以啊,以什么身份?我老婆?”邵承笑嘻嘻的接话。
宁橙白了他一眼,又对照短信上的其他几条,记起他曾经帮她穿鞋的那一幕,心里一热,望向窗外,嘴里道:“那个……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邵承料到了她有此一问,说:“哦,我说等筱萌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她一会儿就来。结果,几分钟后,你就和筱萌一起进门了。”
“那在花池那边呢,筱萌都和你说了什么?”宁橙将话题转移,有些生硬,有些后怕,这似乎显得她太多疑了。
“她说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说,我正准备把你娶进门。她很吃惊。”
宁橙想起筱萌当时震惊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无名的冲动被激发时,她未经大脑的说了一句:“那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邵承一脚踩了急刹车,将车靠向路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她,声音几不可闻:“你刚才说什么?”
宁橙闭了闭眼,缓缓转过头,扬起笑容:“你还没跟我求过婚。”
她之前到底在怕什么呢,宁橙如此自问,疑惑一扫而空。
邵承睁大眼,一手捧起她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接着从车载储物箱里掏出一个盒子:“下午买的素圈,这个是让你平时带的,过阵子再补一个有钻的给你。”
在宁橙默许的眼神下,邵承拿起戒指,拉起她的右手,彼此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颤抖,直到戒指套上的那一刻,他的吻也随之印在无名指上。
右手仿佛触电了似地轻轻一抖,电流一路抖进心间,宁橙红了眼眶,主动亲吻了邵承,睫毛轻微颤抖,瘙在他脸上,抓心的痒。
然后,他们拥抱在一起,宁橙又主动的将手从他衬衫的纽扣间伸进去,她听见他在耳边说:“别惹我。”
她轻声笑了,非常得意。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筱家父母亲自去了一趟上海,面对面和曲家父母谈了三个小时,不知用什么法子说服了他们,不仅接受了筱家父母拿出的二十万的支票,也同意曲烨留在北京,住进筱家。
筱萌和曲烨很快领了证,大摆宴席的当天,宁橙被安排在主桌,邵承的左手边,她吃了筱萌亲手包的糖,邵承也吸了一口曲烨亲手点的烟。
宁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心情澎湃,将筱萌的似笑非笑归咎为她只是不愿破坏脸上的妆,所以始终笑不漏齿,浅浅淡淡。筱萌曾经多么渴望嫁给曲烨,如今她得偿所愿了,理应是快乐的,宁橙如此对自己说。
宁橙并不知道,就在婚宴后的当晚,筱萌和曲烨大吵了一架,曲烨被她轰出了新房,在客厅将就了一晚,筱家父母劝说无效,筱萌死活不开门。后来问起吵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大家都认为是筱萌小题大做了。
筱母已过来人的立场告诉曲烨,孕妇的情绪总是难以捉摸的,妻子再闹,当丈夫的也要一哄再哄,这不仅是为了妻子好,也是为了孩子好。
第二天,曲烨哄了筱萌一上午,两人和好如初,下午,筱萌去了超市,又在厨房忙活了三个小时,做了四菜一汤慰劳全家,虽然她的厨艺差强人意。
蜜月过后,筱萌回到公司,听说宁橙请了几天假,后来一问周末,才得知宁橙也要结婚了,新房步入装修期,正在四处看家具。
男人的痛03
筱萌和周末平日来往不多,但是不知怎的,就在宁橙为装修和家具奔波的这几日,筱萌却突然对周末推心置腹,将自己和曲烨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可能这就是出于依赖心理吧。
客观的说,周末的人缘不如筱萌,但周末有个特点是筱萌望尘莫及的。周末从不在背后议论和自己无关的事,最起码公司里的同事们是没听过的,令平日狡黠聪慧的她更显得可靠,很多同事都会选择向她吐露心事。可以说,周末知道的秘密是最多的,但是至今没有同事能撬开她的嘴。这一点,为她的人格魅力加了不少分,
但是换句话说,“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周末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徒,也说明她在某种程度上是自私的。当然,这种己不劳心还要排除男女关系的事,周末对此深具八卦心理。
筱萌逮住周末,和她抱怨身为人妻的痛苦,但说来说去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周末听着腻歪,却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笑着,心里腹诽的台词非常精彩:“她还有什么不满的,闪恋,闪婚,衣食无忧,丈夫还是入赘的,靠着她娘家的钱建立事业,被她死死地吃定了,相比起自己,她简直是一帆风顺了,居然也有这么多可抱怨的。”
周末对筱萌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排斥,经验告诉她,筱萌若不是失去了理智,就是别有目的。
筱萌不知道周末的前史,更不知道在周末眼里,自己正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无形中刺激了周末而不自知。换做平时,筱萌一定会敏感的发现异状,但是接连几天的心理不平衡,已经让她对拿捏人性失了准,她只想着要抓住一根浮木,对它吐露自己所有的心声,而周末不会说出去,她跟浮木没有区别。
只是,连筱萌自己也没意识到此时她对周末的求救心理。
她们的谈话里多次提到宁橙,筱萌说过三次“凭什么”,潜意识里表现出介乎于嫉妒和羡慕之间的情绪。在出身和后天的条件上,筱萌高于宁橙的优越感,但是在最近一连串变化中,筱萌对宁橙有强烈的自卑感——自然,这都是周末的看法。
而当周末将这些分析告诉宁橙后,宁橙是受宠若惊的,她自然想不到一向活在高处的筱萌竟然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些举动是和曲烨以及邵承有关的,与其说是在意她,倒不如说是在意他们。
周末说:“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两年,做事的原则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下礼拜就要离职了,本来是不该在临走前告诉你这件事的,不仅让你犯嘀咕,也给我这两年的‘清白’抹上了污点,不过我就是和你投缘,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她,她已经开始‘在意’你了,你成了她的假想敌,但是斗心眼的话你又不是她的对手,所以……”
周末的意思是:好自为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橙自然明白周末的苦心,感谢再三,说话时喉咙已经有些沙哑,数日来的奔波令她体力透支,如今又在心理上收到无形的压迫,宁橙生扛了几天的感冒终于在当晚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宁橙泡了一个热水澡,靠坐在浴缸边胡思乱想筱萌的言行,她感到失落和沮丧,对于和筱萌的交往她感到愈发的无能为力,她还以为她们共同经历的事会加深友谊,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她甚至搞不清楚筱萌介意她的具体原因,因为那都是女人在情感上的计较,理性难以分析这样的化学成分。
当宁橙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时,才意识到水有些凉,扁桃体也开始肿大,扶着池子边缘要站起身的时候,胳膊肘打了软,立刻灾回了水里,呛了一口。
这口水没能让她变得清醒,反而加重了气管和咽喉的不适,鼻腔到咽喉的那一段连最简单的咽口水的动作都感到剧烈的疼。
宁橙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头晕目眩的走出浴室后,测了体温,三十八度。
她找出上次吃过的退烧药,胡乱塞了一颗,瘫倒在床上。此时,她完全忘记了刚才吃过的药,正是朋友告诫过会影响神经系统的几种之一,过量服食引起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虚脱的副作用。
宁橙只想到再过三天就要婚前检查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需要延期,本想打电话通知邵承改期,但曲烨却先打了过来。
“听筱萌说,你们也要结婚了,恭喜。”
“谢谢。”宁橙的嗓子里仿佛被人塞了个核桃,又胀又噎。
“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喝水呛着了。”
“哦。”曲烨沉默了一会儿,更在意自己心里的不悦:“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张喜帖。”
宁橙关掉客厅的灯,走回卧室,扭开床头灯,钻进被窝:“我们不宴客,就注册结婚,到时候再去外面玩一圈就行了。”
曲烨忍不住嘲弄:“这么寒酸?”
“每个人追求不同,我不认为这很寒酸。”发烧令宁橙情绪不佳,她看了看时间,下了逐客令:“很晚了,我要睡了。”
“好。”曲烨率先挂断电话。
宁橙关掉了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鼻子像是被塞了棉花,张着嘴喘着气,嗓子灼烧的疼,就连后腰也开始酸软,她眯着眼扭开台灯,爬起来找出刚才吃过的退烧药,完全不记得临睡前才吃过,又就着水塞了一颗,跌回床铺里,扭动着将被子缠在自己身上。
而另一方面,曲烨刚挂上电话走回卧室,就面临了筱萌新一轮的盘问——她才将宁橙要结婚的消息告诉曲烨,曲烨便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追问,她再次质疑了她和曲烨之间的信任。
筱萌红肿着眼睛胡搅蛮缠的问他是否喜欢过宁橙,那天在摄影棚里的对话令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她一直强忍到结婚后,再加上怀孕引起的胸闷燥热感,终于忍不住在今天爆发了。
曲烨再三保证他和宁橙清清白白,然而筱萌却认为表面的清白并不代表心里有鬼,便让曲烨当着她的面删除宁橙的手机号,曲烨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将手机递给筱萌,让她亲手删除。
动手以后,筱萌总算安静了会儿,殊不知宁橙有两个号,并且被曲烨分别设定了不同的称呼。
曲烨进浴室洗澡后,筱萌还在查看他先前的通话记录,她的理智告诉她那短短几分钟说不了什么惊天秘密,但是情感上又过不去那道坎儿,于是她跑出卧室到阳台透气,想也不想的打给了邵承。
邵承正在饭局上应酬,被人连灌了几两白酒,又搀着喝了一杯不知是啤的还是红的,咕噜下肚后上了一回厕所,靠在走廊上清醒时,便接到了筱萌的诉苦电话。
筱萌哽咽的将那天在摄影棚外听到的事讲了一遍,语焉不详,但邵承还是听懂了。
他和正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部门经理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进去顶着,然后烦躁的揉乱头发,又扯松领带,沉着嗓子说:“筱萌,曲烨和橙橙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太多疑了。”
“我怎么多疑了,那个女人亲口说的,要不是她知道些什么干嘛那样说,难道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