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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不语,缓缓减速,在路边找了一个收费停车的空位。
宁橙还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太容易来的东西也会太容易的失去。”
她杞人忧天的毛病又犯了,但是难以自控,这主要是因为她得到的东西很少,所以额外害怕“失去”的接踵而至。
“你不知道什么叫执念么?”邵承说。
他将车窗关上,打开冷气,一手扯松领带:“看到照片的最初,只是一瞬间的心动,要是换做现在我不会留下任何印象,但是当时我正处于很容易冲动的年纪,嗯……后来还梦到过照片上的女孩,彻夜难眠。我想要是那女孩一直没有出现,再过不了多久我会忘了她的,只是她突然蹲在我面前哭,真是把我吓坏了,又惊又喜。”
邵承说了这么多,宁橙却只注意到一个重点。
她脸上滚热:“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邵承转开脸,趴在方向盘上:“你们女人不会做的梦。”
宁橙悟了,也别开脸,暗骂:“不要脸。”
邵承自然没听到:“越是得不到的,越会惦记,这就是我的执念,我错了么。”
宁橙想,她可能是有些懂了,但是懂得还是不够具体,因为她从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有这样强烈的坚持,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赞同,就好像她也曾经为了半夜突然惊醒只为了想喝一杯可乐而已,便也顾不得别的冲到楼下打车找到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只为了当场开一罐可乐,听着易拉罐“啪”的一声想起,心里涌起无比的满足感,可乐喷了出来溅了她一身,她却并不急着擦拭反而迫不及待的去灌上几大口。但是相比邵承,她明显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说得好像全是我的责任,是我要出现在你的梦里么,是我要跑到你面前大哭么,是我……”
“好了好了。”邵承见她有些激动,只好说:“你没责任,都是我的责任,你就是我的责任,喜欢你也是我的责任。”
他简直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变相的强词夺理,宁橙又一次哑口无言。
邵承也没再坚持“责任谁属”的问题,只是在送她回家的时候,将话题升华到家庭问题。宁橙虽然总是提醒自己面对这个男人要提防一些,却总是做不到,说一套做一套也不是她的意愿,有些人就是可以让你防不设防,而防不胜防的同时,这也代表了信任,因为信任,所以防不住。
“我几次送你都没见到你家里人。”
“我爸去世了。”
宁橙想起母亲的脸,竟然有些模糊,她到底有多久没回去过了:“我妈改嫁了,那个男人我不想接近,更不想被他讨好。他让我连在自家穿着睡衣走来走去都成了不得体的举动,所以我就搬出来。”
邵承轻笑:“怎么不去试试相处?”
“不想试,我为什么要试?”宁橙反问:“你怎么不试着喜欢筱萌?”
反问的同时,宁橙也觉得自己有些死心眼,虽然曲烨也曾这么说过,但是她一直不为所动。看来只有自己发现了问题,才会引起重视。
只是她一时搞不清楚死心眼和执念的区别,它们好似是两种概念,又好似是亲戚关系。
回到家里,宁橙仍在想这个问题,这直接导致了她有意要疏远邵承的一段时间的决定,冷却有利于思考,这就是她一贯坚持的原则,虽然她不知道适不适用于爱情,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电流是不是来源于爱情。
宁橙很快用短信的方式通知邵承,她想回家看看她妈,不为别的,就为了今天突然提起便突然有些想念,再突然把这种想念转化为突然的行动。
邵承自然不信,他叫她留在家里等他,他很快返回。
这又一次吓着了她,她连片刻都不敢待,说不上是为了害怕还是为了不要这么快就被征服,最起码不要在她极度迷惑的时候被征服。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邵承打来的电话里,宁橙再次庆幸她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可能爱情本来就需要冒险。
邵承问她:“你来真的?我就站在你家门口,快开门。”
“我已经离开了,咱们还是凉几天吧,我想请几天假陪陪我妈。”说这话时,宁橙确实正窝在宁母的怀里,将久违的撒娇权利找了回来。
邵承沉默了一会儿,可能已经猜到这是她玩的小把戏,为的就是不让他在她心目中的影响力升华的太快,但是他又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第一次面对爱情而自然而然产生的担惊受怕,害怕深陷,又害怕不深陷,没有办法,只好一边挣扎一边深陷。
宁母将丈夫轰到小屋去睡,搂着宁橙聊了小半夜。她们的谈话第一次这样深入,上一次是宁橙的亲生父亲去世后,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几年。
“他想征服你,这就是爱情。”这是宁母的结论。
“征服就叫□情?妈,叔叔对您也是征服么?”这个结论带给宁橙的新的疑惑。
“假如你叔叔没有现在这些稳定的条件,以我这个年纪我敢冒险吗?爱情和婚姻都是冒险,所以我们要找一个值得自己冒险的男人。”
宁母改嫁的男人是个国企的干部,单位分房,单位分车,单位分福利,过日子柴米油盐的问题等于被解决了大头,至于小头就要看贤内助的本事了,这对于婚姻生活经验丰富的宁母来说,游刃有余。他们彼此看中了对方的优点,也愿意包容必然会遇到的缺点,所以一拍即合就并不突兀了。
“那您的意思是,假如他长得丑陋,又没有钱,又没有性格,还有一身令我难以忍受的臭脾气,我就不会爱上他么?”其实宁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仍在较真儿,或者说只是为了说服自己,为了反驳而反驳。
宁母说:“你这是在为他的好条件找借口么?”言下之意是,宁橙在为自己被好条件的邵承所吸引而找借口。
“爱情是不平等的,假如他任何方面都不如你,就不能吸引你,也不会令你对他产生好感,你只会对他感到失望,爱情是经不住失望的打击的。”这是宁母最后的结论。
这个结论令宁橙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一个已经有答案的疑惑。
这种疑惑在三天后完全转化为优越感和成就感,倘若爱情真是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谁强谁就占上风,谁先妥协谁就是弱者,谁更爱对方谁就是被动的话,宁橙还是头一次在她和邵承的关系上尝到了胜利的果实。
这种胜利,是逐渐累积的。
一连三天,邵承短信不断,因为她拒绝接听电话。
在打字的过程里,邵承的耐性并没有被磨光,他采用半哄半强迫的语气,甚至带着撒娇的意味,不停地骚扰宁橙,令她倍感得意。
“我想你。”
“想想就不想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好久没见我妈了,我想陪陪她错了么,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可以陪你一起陪你妈,要不我晚上去看看你们?”
“我妈内向,怕见生人。”
“我也内向,但是在内向的人,家人也总要见吧?”
宁橙想,比律师还能说会道的,这世上只有商人了,口若悬河,花言巧语,或许男人天生就是当商人的材料,商人是男人最容易获得成功的职业,同样,男人之所以在女人身上也容易获得成功,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把行商的策略运用在爱情上了。
“我不在乎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你,随你怎么想,想死你最好。”宁橙说。
“我不在乎你的不在乎,我就只在乎你的在乎,这样行么?”邵承妥协的回应。
答案是:不行。
虽然邵承的言论再一次验证了她对于男人和商人的评价,但她也是个女人,是对这个男人有吸引力的女人,所以她并不是完全被动的。
征服与被征服,与性别无关。
在这三天里,邵承也对宁橙有了些新的认识,虽然并不突出。
宁橙躲他躲得额外彻底和用心,甚至敢在新工作的试用期间就连续请了三天的假,她就不怕被炒鱿鱼么,还是她觉得工作可以找错,男人却不能找错,人生比职业更加重要?
邵承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套不出她口中的只字片语,他有些挫败,却同时又感到兴奋,心里很痒,抓不着的痒,他发觉自己竟然有些乐此不疲。
邵承躺在床上,再次尝到了那年彻夜难眠的感觉,在梦里出出入入的女人总是让人抓不着摸不到,他好不容易将她压在身下,却又会在下一秒被她滑溜出去,于是越挫越勇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是伴着汗水和“下水”醒来的,还有失落感和空虚感,让人又爱又恨。
邵承这才明白,他喜欢的女人是个表面的软柿子,她有和他一样的执念,他的是隐性的,她的也是隐性的。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将一个男人折磨致死而没有一点自觉性。
他不能吓跑她,她有能力永远不让他找到。
幸好她不是他的敌人,因为她连让他攻城略地的机会都能随时拿走,这样的敌人谁敢招惹,难道就不怕对方突然冒出来再出其不意的把自己拿下么?
而邵承,就是在刚意识到攻克心上人的难度系数时,反被心上人出其不意的冒出来,并且拿下的。
邵承接到心上人主动打来的电话时,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她,却没料到这是一通求救电话,更加没有料到宁橙只有第一天待在宁母身边,之后的两天都躲在自己家里,跟他仅仅一门之隔,玩着猜心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我去奋斗了。。。晚点见╭(╯3╰)╮
身体的痛是爱情催化剂 01
宁橙是在她躲避邵承的第三天傍晚开始感到异状的,上午她草草叫了外卖,狼吞虎咽地吃了,中午就开始发烧,下午就开始上吐下泻,胃部一下下的抽痛,到了傍晚她已经预感到要是不提前结束躲避战并打出这通求救电话,她很有可能痛苦一整夜。
邵承赶来的时候,她虚弱的掉下床,缓慢的扶着墙,移动到门边,打开门后连站立的勇气也失去了,顷刻间倒进邵承的怀里。
邵承将她抱上床:“你在发烧。”
他还清楚地记得半个多小时前,她虚弱的话音:“邵承,救命。”
“走,我送你去医院。”邵承打开她的衣柜门,找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就要将人抱走。
“等等。”宁橙半睁着眼,身体虽然很痛苦,但是她还没糊涂:“拿着我的包,包里有卡和身份证,还有,我想我是肠胃炎,到了医院只要打个针就行了。”
邵承打断她:“行了,先去医院再说,你留点体力。”
他随手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又将包塞进她的怀里,将人抱起走出门口。
“靠着我,我锁门。”
宁橙依言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一时想不清是什么牌子的香皂味,心里尘埃落地,忽然又觉得这只是一场小病,没有她开始想的那样严重了。
瘫坐在车里的时候,宁橙不知道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开玩笑道:“和你认识以后,我一直在遭殃,我遇到的都是意外,没有意内。”
“男人遇到女人或是女人遇到男人本来就是意外,咱们要有随时处理意外的准备。”邵承险些闯了一个红灯。
“慢点开,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病出车祸。”
他吐了口气,将手放在冷气出口上试了试,又将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其实你不应该吹空调。”
“再不让我凉快凉快我会中暑的。”
宁橙是身体外的中暑,邵承是身体内的中暑。
倘若宁橙能切身了解一个男人的中暑情节,可能打死她都不敢向一个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