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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痴大师怒声喝道:“尔等死在眼前,还敢如此放肆。”
说话之间,伸手纵一个小沙弥的手中,取过一面铜钹。万良知道那飞钹的历害,那里还敢稍存轻视之心,当下一闪身,退回大殿。
只听一痴大师的沉重声音,传了进来,道:“尔等执迷不悟,休怪本座出手无情了。”
喝声市住,突闻一阵金钹破空的风声,掠入殿内。
万良急急说道:“诸位小心,那和尚打出了飞钹。”
闲云大师急声说道:“此乃少林绝技之一,只可让避,不可拒挡。”推动轮椅,当先避到一侧。
张王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那闲云大师当先躲开,自己亦不敢轻招虎须,只好向侧避去。凝目望去,幽暗的大殿之中只见一片闪动的光芒,挟着轻微的金风之声,满室中飞绕。
高光、黄荣,纷纷伏身避开。只听蓬然一声大震,那飞钹撞上墙壁之上,一阵哗哗轻声,砖壁吃那飞钹一击的碎下一片粉末。
但那飞钹撞壁之后,并未跌落地上,有如一个疾转的飞轮,受到一次强力的阻挡之后,突然向下一折,斜里飞了过去,呼的从范雪君头上掠过,折向大殿正中飞去。
万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忖道:“暗器打到此等程度,好是足以当得绝技二字了。心中念转之间,忽见火光一闪,一支火把投了进来。
殿中群众,都在那飞钹轮转的威协之下,无法在那火把投入的瞬间之内,把它熄去。就这一刹那间的耽误,殿中景物,已为殿外僧侣看个清楚。
只听一阵轻喝,一个手执戒刀的僧侣,当先跃入,身子着地打了一个翻滚,突然挺身而起,戒刀护胸而立。
张玉瑶右手一扬,一把金针,电射而出。冷冷喝道:“滚出去!”
那和尚武功不弱,戒刀一挥,全身裹在一层刀光之中,金针尽力击落。
万良一扬右手,发出五鬼搜魂掌力,五缕冷风,疾掠而至。
那和尚避开了张玉瑶的金针,却无法避开万良的五鬼抓魂掌力,闷哼一声,被万良五鬼搜魂掌力击中,弃去手中兵刃,倒摔在地上。
但少林僧侣,却有着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的精神,前面僧侣倒下,后面又有两个僧侣,冲了上来。
冲入的两个少林僧侣,一个执着禅杖,一个执着戒刀。那手执戒刀的僧侣当先而入,身子还未站稳,闲云大师强猛的掌力,已然疾涌而到。
那僧侣突然一侧身子,用左肩硬接一掌,口中却大声喝道:“各师弟快些冲过,我挡他一下……”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闲云大师的掌力疾涌而至,击中那手执戒刀的僧侣。
只听那当先僧侣闷哼一声,身子摇了两摇,撞在砖壁之上。但那手执禅杖的和尚,得师兄硬挡闲云大师一击之力,却借势闪身而出。
张玉瑶挺身而上,疾如电光石火一般,长剑一伸,挑起火把,疾向外面投去,人却横身拦住了那手执禅杖的和尚,迎面一剑“春云乍展”,投了过去。
就在张玉瑶剑势递出的同时,突闻一阵金风破空之声;那轮转的飞钹,突然绕了过来。
张玉瑶警觉之心甚高,急急一伏身子,避过飞钹,那手执禅杖的僧侣,也急向一旁门开。
但那手执戒刀的和尚,因中了闲云大师一掌,左臂被生生击断,内腑之中,亦受了极重的伤,但他生性刚强;强行运气,支撑着下肯倒下,眼看飞钹临头,却是无能闪避,寒光过去,生生被切去半个脑袋。
飞钹至此,旋力亦尽,挡的一声,落着实地。那一痴大师发出飞钹,原想有助少林僧侣,冲入大殿,但却伤了少林门下弟子。恐非始料所及了。
张玉瑶避过飞钹之后,立时挺剑急攻,喇喇一连三剑,迫的那手执禅杖僧侣连退数尺,才算把一抡急攻避开。就这一阵工夫,又有两个少林僧侣,冲入大殿之中。
黄荣疾抢而至,挥剑接住了一少林僧侣,展开恶斗,另一个少林僧侣,却为高光接住。
闲云大师疾发两掌,一股强猛绝伦的劲道,直逼过去,封住了壁间洞口,低声对万良说道:“不能再让他们冲进来了。
万良应了一声,伸手捡起一把戒刀,挡在壁洞之处。这时,殿中的火把,已被张玉瑶挑了出去,又恢复了黑暗。只听一声大吼,一支禅杖,从壁洞口处,直伸进来。
万良举刀一封,忽觉那禅杖一摆,直向腰间击来。万良急急举刀,又把一杖封开。两人靠着一道墙壁互不见面,那僧人手中掸杖,却能熟练异常施展攻势。
万良连封对方几杖之后,心知遇上了劲敌,心中暗自忖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武功如此高强,今夜之局,看来凶险无比,只有施下毒手。纵然伤人,也是无奈何的事。”
忖思之间,突闻张玉瑶娇声叱道:“还不撤手。”
紧接着一声大叫,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似是有人倒掉在地上。
闲云大师冷眼旁观,看双方恶斗激烈,如不早些把冲入大殿中僧侣制报,对已方大是不利,立时一挥右手,发出指力。
他被囚廿年,反使武功上的成就,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指力强猛,向不虚发,和黄荣恶斗的一个突然肋间一麻。手中兵刃一慢。吃黄荣一剑横斩,齐腰而断。
另一个和高光恶斗的僧侣也为闲云大师指风点中,一个措手不及,吃高光判官笔,刺入左肩,重伤当场。两人都得闲云大师暗发指力相助,胜了强敌,但却不知内情。
这时,大殿中险恶的局势又告稳定了下来,冲入大殿中的几个僧侣,不是重伤,便是死亡。殿中恶斗虽止,但大门和壁口处。却是恶战正酣。
万良手中戒刀,和由壁洞口处,伸入的禅杖,硬打硬接,响起了串金铁交呜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门口左少白一夫挡关的恶战,也进入了激烈之境,少林僧侣在一痴大师严令之下,个个勇猛无匹,虽是逢遇险招,仍是不肯后退,禅杖戒刀轮番攻打,迫的左少白全力运剑拒挡。
闲云大师心知那罗汉阵的历害,如若被少林僧侣,在这大殿之中、摆出一座罗汉阵来,势非被擒不可。是以,他最为担心守在殿门口处的左少白。
但那左少白的武功高强,实大大的出了闲云大师的意料,他一人守住殿门,独拒群僧攻击,从无休息,竟然能平安的渡过了数个时辰之久。
大殿中恶斗击稍息,闲云大师不禁又留心到大殿门口的形势。
只见左少白剑转如轮,已不似刚才那等狂猛,攻打殿门的群僧,个个都有着舍死忘生的勇气,硬向那绵密的剑光之中冲击。
闲云大师只看的大为紧张,暗暗忖道:“如若这人败下阵来,只怕是再无人能够拒守殿门,看将起来,老衲必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忖思之间,突听一声闷哼,传了过来,凝目望去,只见那万良手中戒刀,已为那壁洞中伸入的禅杖震飞。张玉瑶及时一扬右腕,一把金针,疾射而出。
闲云大师推动轮椅,行到那张玉瑶的身侧,说道:“好好的守着洞口,我去助那人一臂之力。”推动轮椅,行向大殿门口。
万良伏身上捡起一把戒刀,在凝神待敌。张玉瑶打出一把金针之后,那守在洞口的禅杖,突然缩了回去。黄荣、高光,早已趁这片刻沉静时光,把横卧在大殿中的尸体,移了开去。
这时,壁洞中的攻势,突然静了下来,但殿门口处,却是攻势恶猛,不时传来兵刃交击之声。
万良低声对张玉瑶道:“姑娘,今日之战,恐怕是一个十分险恶的艰苦之下,姑娘的金针,用途甚大,且不可随意施为。”
张玉瑶探手一摸囊针,已然所余无几,只好说道:“老前辈说的是,我以后珍惜施用就是。”
语声甫落,突然火光一暗,整个洞中,突然被一件异物挡住。万良顺手一刀,砍了过去,只听蓬然一声,如击在一件硬铁之上,震的手腕生疼,不禁微微一怔。
就这一怔的工夫,两个少林僧侣配台佳妙的先后跃入。当先一人,手中举着一个高大的铜钟,呼的一声,直向万良击了过去。
万良心中暗道:“适才一刀,大概就是当在了这座铜钟之上。”不敢再挥刀硬接,纵身一跃,闪避开去。
黄荣厉喝一声:“看剑!”唰的一剑,直刺过去。
那执钟和尚,身体高大,手中铜钟,看上去也有百斤以上,应该十分缓笨才是,那知竟是出人意外的灵活,只见他双手一转,巨钟转回,当的一声,把黄荣的剑势震开。
这时,万良已侧身攻上,迎头劈上三刀。三刀连成一气劈出,迅快无比,但那和尚手中的巨钟,竟然及时收回,推出,只听三声金铁大震,三刀尽为铜钟封挡开去。
万良但觉手臂一阵麻木,手中兵刃几乎脱手飞出,心中大为吃惊,暗道:这人在少林寺中,不知是何身份,内功如此深厚,被他冲了进来,只怕是难以再把他逐退出殿了,如是被他挡住我等,少林僧侣,鱼贯而入,局势立刻要有大变。
这时,那随后跃入的一个和尚,已然横着手中戒刀,斜着向前冲去。高光及时而上,一展判官笔,和那人打在一起。
张玉瑶似是也瞧出那手执铜钟和尚的历害,长剑一挥,刺了过去,口中却对万良说道:
“这和尚由我对付,老前辈和黄护法,快些堵住那洞壁。”
万良目光一转只见一个少林僧侣,正伸头而入,不禁心中大急,大喝一声,把手中戒刀当作兵刃,呼的一声,扔了过去,人也紧随着向前冲了过去。
那和尚上身刚刚深入壁洞,万良戒刀破空而至,正击在那和尚头上。万良在急怒之下,执刀之势甚强,寒光闪处,劈去和尚半个脑袋。但闻蓬蓬两声大震尘土飞扬之中,墙壁间又裂开了一个大洞。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你守住此地,我去对付那边……”
话未说完,那新破洞中,已有一个僧侣,探首而入。
万良急怒之间,杀机已动,无暇再顾虑到伤人与否的事,右手一扬,发出了搜魂指指力。
他在黑暗之中,发出指力,那人骤不及防,如何能闪避得开,闷哼一声,登时气绝而逝。
但闻在殿之外,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我少林弟子,已伤亡了十数人之多,如若今日不能攻入殿中,尽歼群丑,对我少林威名,实是极大的损失。”
万良等心存畏怯,不敢伤人,就是因为伯伤人过多,和少林结下不解之仇,如今听得此等挑拨之言,造成难以罢战之势,心中大感忧虑。
那人说完之后,未再闻接口之人,但少林僧侣却以行动表现出强烈的反应。只见火光连闪,数十支火把,投入了大殿之中,立时把幽暗的大殿,照的一片通明。
万良等虽然极力想把投入殿中的火把熄去,但因投入过多,张玉瑶和高光,又被两个僧侣缠住苦战,斗在一起。
原来一个和尚。在火把投入大殿之后,立刻探身而入,却被黄荣瞧到,及时削出一剑。
那和尚手中戒刀一挥,挡开了一剑,回手还了两刀。两人立时刀来剑往的打起来。那僧侣虽只探入一半身躯,但他武功高强,刀法纯熟,黄荣一时之间,竟是无法伤得了他。
万良双足并用,踏熄了四支火把,然被撞破的壁洞中,又有一个和尚冲了进来、只好放弃踏熄火把的工作,返身迎敌。
少林群僧前仆后继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