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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痴大师心中暗自惊震道:好一个厉害的丫头,口中却缓缓应道:“女施主有什么话尽管请说,老衲为了清白,那是不得不听了。”
范雪君亦是暗自惊震,忖道;这和尚竟然不为我所激怒,实在是一个阴沉、狡猾的强敌。
心中念转,口里却说道:“大师这等气度,足见高明了。”
一痴大师重重咳了一声,强自忍下,未再接口。
范雪君不闻一痴大师接言,又道:“眼下第一件事,先要证明这位是不是上一代峨嵋掌门人闲云大师。”
此事乃殿中群僧大部关切之事,立时有人应道:“不错,女施主如何能证明他是峨嵋派闲云大师?”
范雪君道:“这个远要诸位相助一臂之力,诸位之中,那一位和闲云大师相处最熟。”
只听两个僧侣应道:“贫僧和闲云大师相处最熟。”
范雪君一皱眉头,道:“好,两位请到前面来吧!”
只见两个僧侣。大步行至殿中。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见二个僧侣,一个是守在大殿门口的四律大师,一个是一清大师。
范雪君缓缓说道:“两位都和闲云大师十分熟悉,想必可从他的口音辨出真假了?”
四律大师道:“自从烟云峰惨变横生之后,老衲已然十数年未再听过他的口音,能否辨得出来,心中亦无把握。”
一清大师道:“贫僧曾随先师,访问峨嵋山,留住甚久,曾经听那闲云大师和先师谈论佛法,自信对他的口音甚熟。”
范雪君道:“敢问大师,令师何人?”
一清大师道:“先师乃我少林上一代掌门人,不幸在烟云峰上遇害的四方大师。”
范雪君道:“令师肯带你同往峨嵋,那是他对你很好了。”
一清大师一皱眉,道:“先师对贫憎恩重如山。”
范雪君道:“好一个恩重如山;令师既对你施恩甚深,你就该报答他厚恩才是。”
一清大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点头,默不作声。
范雪君提高了声音,道:“两位请自由的和他谈谈吧!我不想两位大师偏向任何一方,但请各凭天良就是。”
四律大师望了闲云大师一眼,合掌当胸,道:“阁下当真是闲云道兄么?”
闲云大师长长叹息一声,道:“不错。”
四律大师道:“道兄何以落得这等惨境?”
闲云大师道:“老衲和令师兄四方大师,以及武当、崆峒两位掌门道兄,同时遇害之事,你们早已知道了?”
四律大师道:“不错,不过,九大门派联合了四门、三会、两大帮,已经为四位道兄报过仇了。”
闲云大师道:“如何一个报仇之法?”
四律大师道:“白鹤堡数百口一夕被戳,元凶左鉴白虽在当夜漏网,但却为九大门派联合派出的高手追了八年之后,依然诛杀于“生死桥”头。”
他数说往事,字字如铁锤一般,击打在左少白的心头。只听得左少白胸中热血沸腾,难以自禁,牙齿咬舌出血,才强自忍了下去。
只见闲云大师摇着头。叹道:“白鹤门左鉴白虽然当时声誉甚噪,但决难伤得令师兄,何况还有老衲,和武当、崆峒两位掌门道兄在座。”
四戒大师正想问,突然一痴大师喝道:“师叔可已确定了他是闲云大师么?”
四律大师道:“老衲还无法确定。”
一痴大师目光转注一清大师身上道:“师弟可否已从口音中辨认出他的身份?”
一清大师合掌应道:“回事方丈,据小弟听闻,此人口音,和那闲云大师大不相同。”
一痴大师冷笑一声,道:“女施主,还有什么话说么?鬼域技俩,至此而已。”
语声微顿,接道:“全都给我擒下,送往戒恃院中,听候发落,如遭抗拒,格杀无论。”
四律大师合掌欠身,接道:“且慢发令。”
一痴大师道:“师叔有何话说?”
四律大师道:“就老衲记忆所及,此人口音,实有些像那闲云大师。”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兹事体大,师叔如无把握,最好不要慈悲为怀。”
四律大师欠身说道:“老衲的话句句实言。”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一清师弟敢断言他不是闲云大师,想是必有把握,但师叔却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你虽是寺中长老身份,也不能这等随心所欲,此事不用你再多管,下殿去吧!”
四律大师呆了一呆,合掌垂首而立。
四戒大师突然欠身一礼,道:“老衲有言,敬禀方丈。”
一痴大师冷哼一声,道:“什么事?”
四戒大师道:“方丈说的不错,正因兹事体大,咱们才应该查它个水落石出,此人如不是闲云大师,却假扮闲云大师而来。用心何在,四方师兄等遇难之事,凶手虽已伏诛,但经过之情,一直是阴云不明,何不让四律师弟问它一个明白呢?”
一痴大师道:“他既不是闲云大师,随口乱言,听之何益?”
四戒大师目光转动,望了闲云大师一眼,道:“此人的五官,明明是遭人毁坏,他是否是闲云大师?目下谁也难以辨认,如若他真的是闲云大师,就算毁去五官,也不难证明他的身份。”
一痴大师道:“这就请教师叔,如何一个证明之法?”
四戒大师道:“峨嵋山中,有甚多机密之事,不为外人所知,他如是闲三大师,自然会知道了。”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既是不为外人所知,咱们是也不知道了,他如胡说一通,咱们如何得知?”
四戒大师道:“那闲云大师未曾遇害之前,和老衲十分投契。”
一痴大师接道:“纵然投契,他也不能把峨嵋门中的机密之事,告诉你。”
四戒大师呆了一呆,道:“如是此路不通,老衲还有一策。”
一痴大师面容肃冷的说道:“不论什么良策,必得为人人公认才行,如若只有你师叔一人知道,你说成就成,说错就错,那就未免太过武断了。”
四戒大师淡然一笑,道:“这么说来,掌门方丈连老衲也不相信了?
一痴大师道:“家师遇害之后,本座穷尽心智,为他报仇,连络了江湖上各大门派帮会,费时数年,才算使元凶伏诛。但事后,却又有着甚多风言风语,因此本座处事,自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四戒大师仍然是面带笑容,说道:“掌门方丈说的是,老衲亦有同感。因此,咱们才该追查一个水落石出,还望掌门方丈俯允,答应老衲之情。”
一痴大师沉吟了良久,道:“好吧,师叔问他几句就是,但却不能太久,一盏热茶工夫之内,应该够了吧!”
四戒大师道:“老衲尽快就是,请方丈从旁监督。”
转脸望着闲云大师,合掌说道:“道兄可曾认得老衲么?”
闲云大师道:“如若老衲记忆不错,你之法名,该是叫四戒。”
四戒大师道:“不错,四戒正是老衲的法名。”
闲云大师目光转到四律大师的脸上,缓缓说道:“他可是你的师弟,法名四律么?”
四律大师合掌说道:“不错,老衲的法名,正是四律。”
闲云目光又转到一痴大师的脸上,道:“你该是四方道兄的弟子,法名一痴。”
一痴大师冷笑一声,道:“昔年烟云峰上那一段悲惨往事,江湖上早已有了很多不同的传说,凡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大概都听闻过那些传说,以那传说作本,编上一段动人的故事,实是太简单,太容易了。”
语声微微一顿,提高声音接道:“阁下也未免太小觑我少林派了。”
闲云大师两道森寒的目光,缓缓由少林群僧脸上扫过,冷冷说道:“一个人如落得我这般的惨状,生在人世;还不如早些死去的好,但我忍受了无比的折磨、痛苦,不肯死去,留下这条老命,就是为了昔年烟云峰的惨事,留下一条活口。”
这大雄宝殿上的少林僧侣,虽然大半是那一痴大师亲信,但仍有甚多僧侣,严守少林清规,耿直不阿,听得闲云大师之言,赫然心动,数十道目光,交注在闲云大师的身上。
四戒大师目光如炬,早已把殿中群僧的神情,看的清楚,当下说道:“此人虽是胡言乱语,但其中必有内情,还望方丈允许他说下去。”
一痴大师冷冷的望四戒大师一眼,道:“师叔虽是我寺中最得人望的长老,但也不能干与我方丈之权,既知他是胡言乱语,听之无益,此地之事,不用你管,快些给我退回去吧!”
四戒大师怔了一怔,笑道:“老衲既是寺中长老,那就该为方丈分心,也该追问此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如是掌门方丈,实不愿听他胡言乱语,那就请把他交给老衲带入戒恃院中去,由老衲召请几位长老,听他说明经过,再由老衲删繁从简的转告经过。”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师叔一定要听么?”
四戒大师道:“江湖上传说虽多,但却都不得详尽,就算这人说的谎言,听一次也是无妨,何况,是否谎言,咱们一闻之下,亦可判断它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一痴大师眼看群僧,除了自己心腹之外,大都面有怀疑之色,只好微微一笑,道:
“好,师叔言之有理,那就让他说下去吧!”
四戒大师合掌当胸,欠身对闲云大师一札,道:“我少林掌门方丈,已允准你述说经过,但请放畅心怀,仔细的说明经过吧!”
闲云大师缓缓闭上双目,是在思索往事一般,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道:“提起那白马山烟云峰的往事,想来仍令人心有余悸……”突然睁开双目,寒光一闪,逼视在一痴大师的脸上,接道:“老衲不是为赞美那些人的武功,而是为人心感叹,就算那烟云峰上埋伏的千名武林高手,也很难把老衲和四方等几位道兄,留在那烟云峰上。”
一痴大师冷笑一声,道:“要你冒充那闲云大师而来,自然是应该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本座接掌少林门户,已有十几年之久,江湖之上,又有谁不知我叫一痴了。”
闲云大师缓说道:“四方道兄在那烟云峰上,和老衲等聚会之时,可是带着你去的么?”
一痴大师道:“不错,本座也不是在那烟云峰上,初会闲云前辈。”
范雪君冷笑一声,道:“大师最好不要插口,让他直说下去如何?”
一痴大师怒道:“如是他胡说八道,本应岂能不纠正么?”
范雪君道:“大师对闲云大师的每一句话,都加以解释,岂不是自暴阴谋了么?”
一痴大师脸色一变,道:“女施主如再胡言乱语,老衲就难再忍受下去了。”
四戒大师突然接道:“这位女施主对少林掌门方丈,如此不敬,那是存心来找我少林寺的麻烦了,别说我掌门方丈难以忍耐,就是老衲也不许你再多口。”
范雪君暗暗一笑,不再言语。她聪慧绝伦,一听四戒大师之言,已知是那四戒大师明助一痴,暗中却示意不要再多接口,想他必已有了证明闲云大师身份之策。
但闻闲云大师说道:“昔年那烟云峰上之会,四方道兄,带有两位随身护驾的弟子,如是老衲的记怀不错,除你之外,还有一位法名一清。”
一痴大师道:“此事天下英雄皆知,那也算不得什么隐密之事了。”
闲云大师道:“老衲带着本门逆徒法正。”
一痴大师重重咳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