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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测,几个人去捉他不啻白送死,何况他还有几个高手在旁,更不可妄动。”
“那……”
“你留下。”
“我留下?”大汉讶然叫。
“是的,你留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先叫柏芳赶到劳家渡,速擒下萼山先生身畔
的一枝花黄祥,他是奸细,已托人向柴小狗透露了消息。再就是要花标速至劳家渡找罗爷,
必须在劳家渡之前布下天罗地网,以女俘为饵,引小狗入伏,一网打尽。设伏的大计,可用
暗记沿途示知,不可留在太明显的地方,小狗的同伴已对我生疑,我的处境很危险,但将尽
可能引小狗人伏。二爷已落在小狗手中,投鼠忌器,沿途我无法援手,叫咱们的人不可出面
抢救,恐防误事,弄得不好,反而误了二爷的性命。快,去告诉花标,废了鱼鹰赶快撤
走。”
大汉应了一声,出房而去。
恨地无环坐立不安,在大厅中往复走动,眼看大汉不住在东西两厢进出,令他心中焦
躁。久久,他突然一咬牙,一把抓住鱼鹰的剑,大踏步向西厢闯。
西厢的走廊上也有一名大汉戒备,迎面拦住沉叱道:“刘兄,止步,不许接近。”
恨地无环虎目一睁,怒叫道:“不行!鱼鹰是刘某的朋友,在下只答应替你们搏杀姓柴
的,却不能对不起好朋友。”
“哼,你不以子女的安全为念,胆敢反抗么?”
“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理所当然,子女算不了什么,朋友的情义却不可轻弃。让
开!”
大汉冷哼一声,伸手拔剑。
恨地无环疾冲而上,闪电似的伸手便抓。
大汉扭身一转,剑拔出一半。
恨地无环飞起一脚,喝声“滚!”
“噗”一声响,大汉左膝挨了一靴尖,跌出丈外滚落院中去了,剑也抛出丈外。
“砰”一声大震,恨地无环踢开了厢房门,怒吼道:“住手咱们拼了。”声出,飞抢而
入。
房内,鱼鹰被倒吊在梁上,金钱豹正将匕首指向鱼鹰的咽喉,正待发出。鱼鹰浑身是
血,大概被割了十刀以上。
金钱豹知道恨地无环厉害,不敢停留,收匕首,纵身一跳:“砰”一声大震,撞破了木
窗溜之大吉。
恨地无环速解下气息奄奄的鱼鹰,只感到心中一酸,颤声叫:“郭兄,你……你怎样
了?我该死,我……”
“快……快到在前凉……凉亭,我……我的同……同伴。”鱼鹰吃力地叫,气息微弱。
“我……我先替你上……上药裹……裹伤。”
“不!快……”
蓦地,门口出现了闵子建的身影,剑尖血迹入目,抢人急叫道:“郭前辈,你……”
“我很好,你……”鱼鹰警觉地问。
“我奋起反击自救,杀了一个人,逃掉了一个。好哇!恨地无环,你还有脸在此地猫哭
老鼠假慈悲,接剑!”
厢房虽相当宽阔,但双方相距飓尺,声到剑到,闪避极为困难。恨地无环毫无所惧,扭
身就是一掌,“啪”一声将刺来的剑拍偏,斜掌切人夺剑。
闵子建吃了一惊,火速收招跃退。
恨地无环不加追袭,沉声道:“在下也是不得已,阁下不必怨我。郭兄受伤甚重,目下
不能移动。你到凉亭把贵同伴请来,在下有话说。”
“闭老弟,刘兄定有……有苦衷,请……请勿计较。”鱼鹰有气无力的劝解。
闵子建冷哼一声,悻悻地出房而去。
庄中已经过安排,主宅中连仆人也被悉数遣开,因此厅堂与厢房发生打斗,外面的人仍
不知底细,即使知道有变,未奉主人召唤也不敢擅入。
闵子建并不急于出庄通知柴哲,他在拖延时刻,让金钱豹与两名爪牙能从容远遁。他回
到东厢,先前被他留下并加以保证安全的大汉,已倒卧在血泊中,脑袋已被拍碎,猩红的鲜
血和惨白的脑浆流了一地,果真是肝脑涂地,惨不忍睹。
他慢吞吞地将尸体拖至院中,然后慢吞吞地出到大厅小坐片刻,方出厅而去。
久久,他方与柴哲一行四人,带着铁骨冰心人庄。
鱼鹰被割了十七刀,幸而只伤皮肉,这是被金钱豹逼供的结果,失血过多,已无法活
动。恨地无环已招来在中的郎中,替鱼鹰上药裹伤。
主人请客人在鱼鹰养伤处相见,双方互相引见,鱼鹰便抢先忍痛介绍同来的人,但却不
提柴哲的名号。柴哲为人机警,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因此自报名号,自承姓裴名中平。他年
纪轻,并未引起恨地无环的注意。
恨地无环心情沉重,他将自己受胁迫的经过说了。原来昨晚刘三爷带人前来,声称负责
巡逻前来察看,带来了金钱豹几个凶神恶煞。庄中的警哨不疑有他,毫无戒备地放他们人
庄。没料到金钱豹早有准备,不等主人起床迎客,出其不意侵入内室,击伤了几名仆妇,控
制了内室的老弱妇孺,露出了狰狞面目,胁迫他所范,要求他协助搏杀一个姓柴名哲的人,
务必不择手段,全力以赴,死活不论。
在金钱豹的胁迫下,他不得不以家小为念,不答应也得答应。金钱豹留下了四个人,其
他五名恶贼带走了他一子一女一媳为人质,说是带至劳家渡,如果发现他不尽力,人质将被
处死。要等到柴哲被处死的事解决,人质方可恢复自由。
鱼鹰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能为了自己子女的安全,而出卖朋友斩情绝义。反正鱼鹰认识
柴哲,他不怕金钱豹责难。如果对方不讲理屠杀人质,他发誓要传侠义柬召请天下英雄豪
侠,不惜任何代价至袁州严府报仇,屠杀严小贼全家,再远走边荒或干脆挺而走险占山为
王。
鱼鹰感动的热泪盈眶,沉痛地说:“鸿达兄,生死交情,兄弟以有你这位义薄云天的朋
友为荣。大德不言谢,兄弟永铭于心,容留后报。请派人用船送兄弟返回鱼鹰潭,兄弟即传
信给够交情的朋友,全力援救人质。请让兄弟与裴老弟密谈片刻,可好?”
恨地无环立即请众人出房至大厅待茶,留下柴哲与鱼鹰密谈。
众人走后,鱼鹰从靴统内取出一块刻有鱼鹰的绿玉,大仅一寸圆径,鱼鹰的图案浮凸约
半分栩栩如生,上串系扣,下坠流苏。他郑重地交给柴哲,咬牙道:“在江西地境,愚叔朋
友众多,凭此信物,你可以在任何角落获得援助。我已不能与仲偕行,返回鱼鹰潭之后,我
即传信江湖,全力助你消灭严贼们的走狗,拔除他的爪牙。我先将此至湖口地区,可以获得
人手的人物告诉你,沿途一切小心,毋以我为念。”
他将此至湖口地区的朋友住处与姓名说出,最后说:“刘兄的子女媳三人的安危,希望
贤侄尽力,以免愚叔心中难安,金钱豹的三个恶贼的脚程没有你快,你如能将他们追到,杀
之以除病患,就等于是帮了恨地无环一次大忙。”
柴哲心中一动说:“的叔,那恶贼的相貌可否告知一二?”
“那恶贼脸上有麻子,三角脸盘,留有山羊胡,年已花甲,有一双不带表情的山羊
眼。”
“小便这就走。”柴哲急急地说。
“贤侄千万小心,二十里之内如不见人不可轻进。”
“小侄理会得,郭叔保重,小侄走了。”
为了追杀金钱豹,以免恨地无环被掳走的家小遭殃,他必须立刻启程追赶,回到大厅,
他急急地说:“金钱豹走了不久,必须立即追赶杀之以除后患。诸位请在后面跟来,小可先
走一步。”
“你一个人去追?不行,要走一起走。”岷江墨蛟惊叫。
“一个人方便坐……”
“我与柴老弟先走好了。”闵子建推杯而起说。
“一起走。”九幽鬼王说。
“但……铁骨冰心带着碍事啊!”余老大说。
“把他宰掉算了。”九幽鬼王阴森森地说。
“此距劳家渡只有三十里,咱们用轻功赶路,半个时辰可以赶到,如果带了一个人,至
少要耽误半刻,宰掉好了。”余老大抢着说。
闵子建急道:“人已带来了,何必杀他前功尽弃?留给恨地无环囚禁,岂不甚好?”
“哼!留给恨地无环招灾么?”九幽鬼王冷笑地问。
“救人如救火,咱们总是为俘虏争论,简直不像话,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柴哲不耐
地叫。
岷江墨蛟将铁骨冰心向前一推,冷笑道:“阁下,你可以走了。”
众人不由一惊,莫名其妙。铁骨冰心步履跟跄,切齿问:“你在屠某身上弄了手脚,就
此叫屠某走么?”
“那么,在下宰了你。”岷江墨蛟凶狠地叫。
铁骨冰心退后两步,咬牙切齿地说:“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岷江墨蛟冷冷一笑说:“咱们后会有期,最迟在未牌初正之间。假使阁下找不到咱们。
那么,你最好尽速准备后事。再会了。阁下。”
“你……你用什么手法制了在下的气海?”铁骨冰心变色问。
“天机不可泄露,恕在下保密,咱们劳家渡见。”岷江墨蛟冷冷地说,急步进入西跨
院,不久即行外出,出庄而去。
五人展开轻功,奋力狂追。三十里路不算短,平常人的脚程,需耗一个半时辰,他们却
准备在半个时后赶到,在锻练有成的人来说,不难办到。
道上逐渐有行旅往来,看到这五个奇形怪状的人像奔马般赶路,莫不张口结舌莫名其
妙。五个人不怕惊世骇俗,毫无顾忌地狂奔,不时向迎面而来的商旅打听金钱豹的消息,但
被询及的人皆众口一词。否认曾经见过一个三角脸的麻脸人。
狂追十余里,彼此之间逐渐可看出修为的深浅了。最好而始终能保持速度的人,是柴哲
和九幽鬼王,其次是岷江墨蛟。最差劲的是闵子建,他已是汗流夹背,脚下不稳,冲劲已
消,落后了六七丈,但仍然跟上。
小径通过一座平坡的树林,迎面来了挑货篓的脚夫,长扁担一颤一颠地,发出与绳索磨
擦的吱吱怪响。
柴哲脚下一慢,让在一旁拱手行礼道:“大叔请歇歇,小可有事请教。”
三个脚夫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人将担放下惑然问:“客官,有事么?”
“大叔从北面来,可曾看见三个带有刀剑的人向北走?三人中有一位三角麻脸老人,极
易辨识。”
“哦!三角麻脸老人?”
“是的,大叔……”
“前面两三里路,有座凉亭,我们来时看见有两个人向北走。喝!走得好快。有一个穿
灰直摄的人,好像是三角麻脸,带了一把好像是剑的东西。”
“哦!谢谢你,他们是向北走的””
“我看他们是向北走。”
“像是向北走?这……”
“凉亭北面百十步,是三岔路,我没留意他们是向那一条路走的。”
“多谢指点,有劳了。”柴哲拱手道谢,向北急走。
五个人已走在一块儿,不久,柴哲和九幽鬼王再次超前,远远地,已看到前面的凉亭
了。
大道穿亭而过,除了闵子建,谁也没留意柱下的地面,那些用小树枝画的怪异符号与图
形。
“快到劳家渡了,大概不足六七里。”九幽鬼王说。
凉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