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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反抗无力,剑失手堕地。
百毒瘴魔一跃而上,虎尾杖向天聋的天灵盖疾砸而下。
“我完了。”天聋在心中狂叫。
正危急间,身侧人影乍现。
“瘴魔小心身后。”有人大叫,叫的人是紫袍魔君。
百毒瘴魔刚听到叫声,已来不及小心了。杖突被一只大手抓住,力道千钧无法挪移。接
着,“噗”一声响,右耳门挨了沉重的一击。
“嗯……”百毒瘴魔叫,摇摇晃晃向下挫倒,知觉未失,但身躯力道全消,软绵绵地爬
不起来了。
人影接着扑来,是另一魔到了,盘龙棍急点而来。
击倒百毒瘴魔的人是柴哲,从死神手中救出天聋一条老命。他大旋身将夺来的虎尾杖向
前一指,叱道:“站住!阁下,虎尾杖内藏毒瘴,兵刃相碰,瘴毒便会喷出,你想死不
成?”
对方盘龙棍一带,侧跃八尺,沉声道:“我蛇魔可不怕毒瘴,你……”
“你如果不怕,便不会躲避了。”柴哲冷冷地说。
“老夫要用朱虺蛇杀你。”
“哈哈!中原武林中,有一位可役使天下各种异蛇怪蟒的人,他的绰号叫毒蟒,姓云名
浩,他不仅传于在下驱蛇役蟒之术,更赠与在下数种万灵的解毒药和驱蛇药。阁下如果不
信,不妨把你所有的蛇放出来好了。”说完,跃出屋外。
毒蟒云浩,正是黑鹰会叛会三高手之一,已和同伴高峰、夏五湖,以及白莲会的金宏
达、谢龙韬,目下在乌蓝芒奈山安身立命。
他说出毒蟒云浩的名号,替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蛇魔当然不信,跟踪而出,左手一拉胁下带着的蛇囊,放出两条长仅两尺,浑身火红的
小蛇,三角形的怪头顶端有一只小角,隐隐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朱虺落地,贴草前窜,“唰”一声便已滑出丈外,在蛇魔以棍击地的震动指挥下、冲向
柴哲,目力不易看清蛇影。
距柴哲尚有八尺左右,朱虺突然折向,绕着柴哲游走,逡巡不进。
柴哲屹立不动,起初心中有点紧张,左手挟着的三枚铁羽箭一再想发出,直至发现朱虺
折向,方行心中一宽。
跟出观战的人,只听到朱虺破草窜游的声息,看不到蛇影。天色大黑,不知人与蛇双方
到底谁占上风。
柴哲心中大定,冷然地说:“在下如不移动,朱虺决不会向在下袭击。同时,除了你蛇
魔或可行险进击之外,其实在下极为安全,你的同伴不敢上前夹攻,朱虺是不会分辨敌我
的。玩蛇的。限你立即收蛇,不然在下便要宰蛇了,你的心血将尽付东流。”
“放赤练蛇王咬他。”远处有人大叫。
柴哲冷笑一声,突然伸仗一挑,捷逾电光石火,将刚掠过身前八尺的一条朱虺桃飞四丈
外,向出声大叫的人飞去。
发叫声的人是紫袍魔君,这家伙看到灯光朦胧中,破空飞来的一道淡淡红影,惊得大叫
一声,扭头间屋中狂奔。
蛇魔大惊,跟综便追,他不是追紫袍魔君,而是去追他花了无数心血驯养成功的朱虺。
他做梦也未料到,柴哲能在黑夜中挑飞凶猛精灵的小蛇。
柴哲挑飞一条朱狐疑另一条已经不见了。他掠向激斗中的地哑和毒蛊魔娘,大喝一声,
虎尾杖狂风似的卷入,沉叱如雷:“住手!开!”
“当”一声荡开了毒蛊魔娘的鸠首杖,反手“铮”一声震开了地哑的鹤嘴斧,三人同向
外飘,灰色和黄色的虺雾狂喷,迎风一刮,随风飘散。
他站在上风,杖头插入土中,再次喝道:“黄金还不知落在何处,你们犯得着自相残杀
么?不许再逞强动手。”
毒蛊魔娘被震得目定口呆,脸色大变,站在远处发征。
地哑听得懂话,但苦于无法发声,被震得远飘丈外,大出意料,脸色一变,疾冲而上,
鹤嘴斧来一记“吴刚伐桂”,声势汹汹向柴哲进击。
柴哲冷哼一声,向侧一闪,喝声“着”!杖出如电闪,快速绝伦,“噗”一声扫中了地
哑的右膝,力道奇重。
地哑发出一阵含糊的嘎叫,向前一栽,几乎立脚不牢,差点儿趴倒在地,奇快的打击令
他无法闪避。
哑子仍可发出含糊的声音,世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哑子少之又少。地哑右膝挨了一击,
嘶叫着倒地,接着像一头暴怒的恶豹,飞跃而起,鹤嘴斧猛所而下。
柴哲向侧一闪,虎尾杖由于先前硬增两次,枝身变形,内藏的毒瘴已尽,只能当单纯的
兵刃使用了,他闪开凶猛的一扑,顺手就是一杖,“噗”一声斜劈在地哑的左肩后琵琶骨
上。
地哑再次仆倒,依然凶悍绝伦,禁得起打击,挺身站起,暴眼中充满了血丝,“狂龙闹
海”贴地抢攻,斧影飞旋,劲风四荡。
柴哲也暗暗心凉,让了两斧。喝声“撒手”!“噗”一声响,虎尾敲在地哑的右肘尖内
侧,无巧不巧地,正好敲中最不易敲中的麻筋上。
地哑的鹤嘴斧脱手而飞,翻腾着扔出四五丈外,抱着右肘踉跄而退。
柴哲如影附形跟进,丢掉虎尾杖,铁拳左右齐飞,急如骤雨。
“噗噗!噗!砰砰!”五记重拳一气击出,着肉声响似连珠,在地哑的胸腹开花,捷逾
电闪。
地哑踉跄暴退,双手绝望地、狂乱地招架,却挡不住狂风暴雨似的铁拳,最后发出一声
可怖的呻吟,屈着身躯打着旋,砰然而倒,在地面上脱力地挣扎。
四周的人目定口呆,狂妄的八魔都怔住了。
柴哲抬回虎尾杖,冷然四顾,沉声道:“谁的老骨头发痒,出来,在下陷他松松筋
骨。”
“你到底帮谁?”毒蝎二娘厉问。
“柴某谁也不帮,也不许你们这些人行凶。”柴哲大声说。
“你想……”
“中州三剑客剑术通玄,柴某希望与诸位联手。不义之财,取之何伤?因此柴某找人合
作,均分这笔不义之财。”
屋侧突然传来了洪钟似的嗓音:“咱们滇池三怪能算一份么?”
随着叫声,踱出三个身材一般高的悬剑青袍老人。
“见者有份,欢迎参加。”柴哲朗声答。
“咱们三个老怪木要黄金。”
“要三宝么?”柴哲问。
“正是此意。”为首的大怪走近傲然地说。
“但不知三位前辈凭什么要三宝?”
“一比一,咱们没有把握斗中州三剑客。三比二,颇有取胜之望。三剑客咱们收拾两
个,配不配要三宝?”
“在未与三剑客交手之前,谁也没把提取胜。三位前辈的条件,在下目前尚不能作
主。”
“为什么?”
“目下加上三位前辈,已有了五批人。紫袍魔君可接下一位剑客。八魔也可接下两个
人。双残接下一个料可应付裕如。区区在下自信尚可接下一个,取胜当……”
“阁下之意,是拒绝咱们三怪参加么?”大怪抢着沉声问。
“在下并无此意……”
“那你……”
“人多好办事,多多益善。有三位前辈参加,在下欢迎还来不及呢,岂敢拒绝?动起手
来,谁也不敢说定可获胜,对方不但艺业奇高,而且人数众多……”
“他们连使者与王府护卫全算上,也只有三十余名。”
“但严老贼的人却有上百之多。”柴哲冷冷地说。
“咱们并不想与严老贼的人冲突,先下手为强。”门口突然传来紫袍魔君的叫声。
“阁下的话!委实令人感到失望。”柴哲冷笑着说。
“你失什么望?怪事!”
“你想想看,咱们要争金夺宝,严老贼也有志一同,彼此皆志在必得,利害冲突,岂有
不拼之理?”
“笑话……”
“在下虽常说笑话,但今晚已没有说笑的心清,且问问在场的人,假使严老贼先下手为
强,将金宝抢回,咱们是不是自认倒霉,失望地各奔前程作鸟兽散?又假想咱们先到手,严
老贼的人是否也一笑置之不加过问?严老贼豢养了无数江湖败类替他看家卖命,伊王尚且没
放在眼下,何况咱们这些无主孤魂似的江湖亡命?他会不顾一切大索天下找咱们讨回,诸位
如果同意柴某的话有理,便知事情断难轻易办妥了。”
众人开始各自结伴低声商量,紫袍魔君站在门外问:“依你之见,又待如何?”
“在下认为,目下谈分红的条件,不但不合时宜。也不切实际,因此须等金宝到手之
后,方按各人尽力的程度,作一次合理的分配。”
“你似乎胸有成竹哩!”
“不错,柴某早有周详打算。”
大怪重重地哼了一声,问:“你的打算可否说来听听?”
“目下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派消息特别灵通的人,确实打听运金船的动静,不然在这儿
鬼打鬼,决难打出什么主意来,使者的行踪得不到,一切皆是枉然。”
“这件事诸位大可放心,老夫的消息保证灵通而正确。”紫袍魔君含笑保证。
“他们……”
“至迟明日午后可到。你有何打算?”
“船真要到湖口?”
“真到湖口!”
“如果不到呢?”
“这个……老夫可以保证。”
滇池三怪哈哈狂笑,大怪说:“老夫来了大半天,听够了,甚至你紫袍魔君与八魔在内
屋内协商的事,老夫也—一入耳。你阁下不保证倒还靠得住,保证就一切都完蛋了。这位小
老弟说得不错,中州三封客不是傻瓜,他会到湖口来送死?姓柴的,咱们合作,让他们在湖
口喝西北风,等昏了头好了。”
“人太少,不行。”柴哲断然拒绝。
紫袍魔君冷哼一声说:“老夫有人,有船。鄱阳蛟是老夫的朋友,他手下上百名水性高
强的弟兄全来了,全湖的动静消息皆在掌握之中,岂有不实之理?咱们重回屋谈谈……”
柴哲坚决地摇头说:“在下不想再谈,谈不出结果来的。谈来谈会,使者的船已过了九
江啦!阁下。”
“你不信任老夫?”紫袍魔君不悦地问。
“在下为何要信任你?”
“哼!你是否参加,咱们不在乎。”
柴哲冷笑一声,向久候在旁边的姑娘挥手示意退走,一面向众人说:“在下当然不参
加,各行其是好了。”
“老弟慢走!”大怪急叫
柴哲哈哈一笑,借同姑娘向后飞退,跃入及腰荒草之中,展开轻功扑奔幞头山。
鄱阳蛟浮中孚,是鄱阳湖三大水寇之一,他的地盘在东鄱阳,势力范围西起都城,东抵
饶州府。鄱阳三大水寇由于利害冲突,彼此不时发生磨擦。更由于独行的水贼飘忽不定,经
常在三人的势力范围内做案,因而互相猜忌,逐渐有誓不两立的恶劣情势发生,随时都有发
展成火拼或驱逐对方的可能。
柴哲不知鄱阳的形势,并不是因为紫袍魔君提出鄱阳蛟而发现可疑征候,半途脱身撤
走,而是他看出这些唯利是图的江湖凶魔,全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不可能开诚布公携手合
作,更不可能举出一个首领主持大局,必定各怀鬼胎,口是心非,各自为政,都想独吞这批
庞大的金宝,和这些人共事,危险极了,不得不见机脱身。
伊王使者的运金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