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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钻进牛角尖里面,再也出不来,折下一截柳枝,胡乱的在粉墙上留下一首长短句,趁着夜深人静,出了九松堡!
这一天,已是近午时候,红日当空,碧空如洗,原本是晴朗天气。
忽然,乌云四合,雷声隆隆。
倾盆大雨,夹着狂风,天崩地裂似的怒卷而下。
诸葛兰急切问展功赶路。
幸喜到了市镇的梢头。
她一低头,双袖掩头,就向一座酒帘高悬的招商店中跑去。
不料——那招商店里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从店内向外跑。
两人一进一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
那中年汉子一回头露出一嘴白牙,龇牙咧嘴的笑了一笑。
诸葛兰并不在意,大步跨进酒店。
但见酒店中东斜西歪的约有十来张桌子,倒有七、八张坐了客人。
她择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
店小二行了过来,脸上堆满了极为勉强的笑容。
诸葛兰以为他过来招呼,因此朗声道:“店家,替我配四个可口的小菜……”
不料店小二躬身低语道:“客官,胡二爷要小弟来请你过去坐!”
诸葛兰不由奇道:“胡二爷?”
店小二指着正中桌子那五个大汉道:“喏!那位身带板斧的就是胡二爷!”
诸葛兰放眼望去。
五个大汉高踞危坐,正中那个“胡二爷”秃头光亮,牛山濯濯连半根毛也没有,奇怪的是敞开的胸膛,却生满了黑茸茸的胸毛。
在他肋下,斜插着一柄板斧,看样子颇有分量。
另外四个汉子,每人一柄大砍刀,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显得凶神恶煞般威风十足。
此时,五人的十只眼睛,已全都朝这边瞄着。
诸葛兰看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上二、三流的脚色,哪里放在眼里。
因此,摇头对小二道:“我与他们并不相识,你替我准备吃的,天晴了我还得赶路!”
店小二十分为难地道:“客官,你……你还是去……”
诸葛兰微怒道:“岂有此理,不去,就是……”
她的一言未了,那正中桌子上五个大汉之中的一个,手按大砍刀柄,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
他顺手一拔,将店小二拔得老远,冲着诸葛兰,摇头晃脑地道:“小兄弟,我们胡二爷难得请客,走,随哥哥我过去坐坐吧!”
他的话说得阴兮兮的,另一方面一只蒲扇似的手,也五爪金龙般的抓了过来。
诸葛兰不由秀眉一掀,朗声道:“素不相识……”
那汉子手掌就停在半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素不相识!哈哈哈,难怪你,我来报个字号,你站稳了!”
他说完之后,口中干咳一声,提高嗓门道:“咱们胡二哥,乃是湖北夏口人民,姓胡,排行第二,大号称做胡三斧,江湖人送了个外号‘秃尾老龙’,新近荣任‘血光会’的苗疆一带通讯使!”
诸葛兰不由心中一动。
“血光会”三个字,如同闷雷一响。
那汉子一口气说完一大套,然后把右手的大拇指一伸,声如枭啼地道:“朋友,这份字号够瞧了吧?”
诸葛兰心中不觉好笑。
但是,她股上却堆满了笑容,拱手起立道:“哦!不知者不罪,请问阁下……”
那汉子一振腕,扬起手中的大砍刀,大言不惭地道:“喂!
这就是兄弟我的字号!“
诸葛兰几乎要失声笑出来,只好强自忍耐下来,撑持着道:“请恕在下少见浅学!”
那汉子果然不屑地一笑道:“怎么,小兄弟在江湖上行走,连我杨家的‘五虎断魂刀’都不知道?”
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大砍刀。
那刀上果然雕着五个龇牙咧嘴的虎头,寒光闪闪耀目生辉!
诸葛兰索性逗他的乐子道:“在下在江湖上混混,却听说有”十二金刚“的名号,不知台端‘五虎断魂刀’与十二金刚有无上下之分?”
那汉子先是一愕。
他瞧了瞧诸葛兰一本正经的面孔,认为他年幼可欺,狂笑—声道:“总算你有些见识,那十二金刚与兄弟们五人平起平落,有的是兄弟相称,有的嘛……嘿嘿!”
诸葛兰道:“难道比阁下还晚几辈吗?”
那汉子大咧咧地道:“被你猜对了,有的还叫我兄弟一声好听的呢?”
诸葛兰真是好气又好笑。
若不是意存套出“血光会”一些儿底细,真恨不得立刻给他些颜色看。
此时,却煞有介事地道:“失敬!失敬!”
那汉子越发得意,还待大吹法螺。
那叫做胡二爷的“秃尾老龙”,不耐烦地叫道:“杨老三!
有话过来说嘛!“
杨老三口中应了一声:“是!”
然后神气十足地对诸葛兰做个手式道:“小兄弟!请!”
诸葛兰大步走到正中桌子之前,拱手道:“在下朱楠!多多讨扰!”
“秃尾老龙”胡三斧大咧咧地头也不点,拂拂左首的桌子道:“尽管坐!坐下来!”
杨老三早又道:“朱兄弟,算你福份不小,我们胡二哥手下少一个伙计,你一进酒店,就被二哥看上了!”
诸葛兰暗暗好笑,忙道:“我成吗?”
胡三斧闻言接口道:“成!成!年纪轻轻的,等我传授你十招八招,练练刀法,包管是第二个胡三斧!”
另一个汉子,锦上添花地道:“胡二哥的三斧头打遍了半边天,朱兄弟,我杨老五保险你学会之后扬威武林!”
诸葛兰见他们一味的吹牛,只是不谈血光会的事,实在乏味得很。
因此,她话题一转道:“适才杨大侠说,各位乃是‘血光会’的人,不知为何到此地来!”
胡三斧洋洋得意地道:“胡某乃是边疆通报使,最近听说‘七绝谷’出了点事,江夏总舵派了五大护法之一的‘黄旗护法’到来,因此才在这儿等候!”
一言未了,由门外匆匆忙忙的跑进一个瘦削中年人,三步两步抢到胡三斧身前,恭声道:“禀爷知道,黄旗护法已经到了!”
胡三斧如闻圣旨,霍地站了起来,挥手道:“我们迎上去……”
“不必!”
两字声如宏钟,店外跨进一个姜红脸的老道。
那老道面色姜黄,身材瘦削,年约四十上下,一身姜黄道袍,背后一柄长剑,鹅黄丝穗,鲨鱼皮鞘,脚步稳重声如洪钟,双目炯炯有神,像是一位内家的高手,比之胡三斧等人,高出百倍。
他进得店门,四下打量,然后一扫胡三斧等人,眼神最后落在诸葛兰身上。
胡三斧等已肃立无讹,一连声道:“护法请上坐!”
“黄旗护法”在衣袖内取出一面三角黄旗,迎风摇了一摇,然后坐在首席上。
杨老二恭谨万分地道:“护法的法驾光临,小的等未曾远迎,多多恕罪!”
黄衣老道不理杨老二,目视诸葛兰,问胡三爷道:“通报使,此位是谁?”
此刻,诸葛兰深知“黄旗护法”不是等闲,因此早已将全身功力散去,收敛精气,不露真相。
胡三斧道:“这是属下新收未久的小伙计,姓朱名楠!”
“黄旗护法”颔首道:“却是一块上好的武林材料,可惜……”
他忽然一伸手,就向诸葛兰抓去。
诸葛兰早已将真气内含,散功敛气。
此刻眼见“黄旗护法”抓来,不由悚然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黄旗护法”乃是武林大行家。
诸葛兰若是突然运功,必然引起对方的惊疑,虽然她不怕,但是,要想打探“血光会”的底细,不免要落空了。
若是诸葛兰不运功,她的一只玉手被人抓到,也不免要露出马脚,麻烦也许就随之而至。
女人的手,与男性的大不相同,不注意的瞧,当然不会明白。
可是如果抓在手上,便不用瞧也可以判别得出是男是女来。
因此,诸葛兰一时没了主意,怔在那里。
幸而她这么一怔。
“黄旗护法”哈哈一笑道:“小伙子,别怕,我是试试你反应的能力,要是真的被我抓住,也许你这条小胳膊便给我毁了!”
说着,又回头对“秃尾老龙”胡三爷道:“胡二!这些日子‘七绝谷’必有大批的武林高手出来!我们五大护法已经定于今晚到齐!”
胡三斧躬身道:“是!小的已经在‘翼德祠’准备好了房屋!”
“黄旗护法”接着又道:“我们五大护法一齐出山,这重要情形,也许你可以知道一点!”
胡三斧又道:“小的知道是迎接‘七绝魔君’并一路护送到总舵去!”
“黄旗护法”冷冷一笑道:“还有呢?”
胡三斧垂手道:“这……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黄旗护法”低声道:“还有就是要拦截‘玉金刚’司马玠、‘粉黛金刚’诸葛兰等一众自命为正派人士!”
诸葛兰故意装做傻楞楞地道:“为什么呢?”
“黄旗护法”嘴角一撇道:“这个你不懂!”
说着,又对胡三斧十分严厉地道:“所以,这几天你要带着杨氏五虎多多注意,注意闲杂人等,江湖帮会混杂!”
胡三斧应声道:“属下早已留意,并派杨氏五虎轮流巡察,杨老大现在正在巡查之中!”
“黄旗护法”的双目一寒,声色俱厉地道:“废话,有用吗?你可知道‘穷家帮’已有人进入本镇?”
胡三斧脸色一变道:“这……这个……属下还不知道!”
“黄旗护法”冷冷地道:“穷家帮与本会乃是生死对头,突然齐集边陲,必然是有为而来!”
这时,店家早巳捧来了丰盛的酒菜,堆满了一桌。
“黄旗护法”也似乎是贪杯之人,一闻酒香便举起杯来道:“来,我们喝酒!”
诸葛兰一方面吃酒,一面以话引话,套出了“血光会”五大护法的来龙去脉,他们是:“黄旗护法”“病纯阳”赵玄,出身于名门正派的昆仑五龙观,为了灭伦,欺祖私通俗家师叔的妾侍,被逐出五龙观。
“白旗护法”乃是关外独行大盗,“独臂无常”祝大全。
“黑旗护法”是“血光会”首的亲胞弟,“阴司秀才”章武敏。
“红旗护法”“怒目如来”悟性,是少林寺的叛徒,酒肉和尚。
“青旗护法”乃是有名的风流寡妇人称“白花蛇”的柳倚人。
黄旗护法“病纯阳”赵玄,三杯下肚,口味横飞,把他们“血光会”说得天花乱坠,把“五大护法”说成天上无双,地上少有。
正在他夸得有些离谱之际。
酒店外摇摇晃晃走进一个又矮又肥,手捧酒葫芦的醉鬼。
诸葛兰不由大吃一惊。
忙不迭的夹来一块鸡腿,假装嚼着,掩护着用“蚁语”传声道:“方老人家,我在探听…血光会‘的底细,千万不要使我露出马脚来!”
“醉金刚”方古骧口中咕咕哝哝地道:“我知道,我不认识你,你放心!我老醉猫人醉心不醉!”
他一摇三晃的,径向店堂走来,就在诸葛兰众人的左侧桌上坐下来,大叫道:“店家!酒来!酒来!”
开酒店最怕遇上醉汉。
那店小二一见“醉金刚”方古骧已有十分酒意,陪着笑脸,哈着腰道:“老人家改天再喝吧!今天就免了罢?”
方古骧小眼一翻道:“既然开饭店不怕大肚汉,你怕我不给钱!”
店小二道:“老人家,我这是好意呀!”
方古骧一拍桌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