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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香也凑了上来,戟指着“韩门四毒”叱喝道:“韩之元!有本事的别找身负重伤的人!”
韩之元冷森如故地道:“那末找你!哈哈哈……”
他仰天哈哈长笑,半晌,笑声一收,故意使傅书香生气道:“你也是我们手下败将!不是诸葛兰,恐怕你已是老子蛇形剑下的游魂了!”
诸葛兰闻言,自然心中十分得意,发出了一声轻盈的冷笑。
傅书香不由心如刀搅,娇叱道:“韩之元!你……”
她说着,一腾身,桃木剑振腕叠势……
诸葛兰一见,不由娇叱道:“住手!”
喊声之中,腾势抢先,竹剑疾挥,拦在前面,脸上充满了怒火。
傅书香大奇道:“诸葛兰!你为何……”
诸葛兰冷峻地道:“我要问你呀!你打算送朗儿他们的命吗?”
傅书香的脸都涨红了。
的确,她若出手,“韩门四毒”是会不择手段的。
那可怕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她若不动手,这股闷气,实在咽不下去。
因此,她左右为难,说不出话来。
诸葛兰冷然道:“我不知你是何居心!”
傅书香讷讷半晌才道:“我有什么居心?”
诸葛兰道:“天晓得!你剑劈胡七妹,使无人能解‘阴功指’在前,此时又打算激怒‘韩门四毒’,司马昭之心,人人可见!还想赖吗?”
傅书香一听,才知道适才自己也太鲁莽了,不该将胡七妹立毙剑下。
她想:自己本来没有坏心,只是一时气愤之下出手没有想到而已。
因此,她气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道:“我在出手,可没想到这一层!”
诸葛兰冷笑道:“哼!你没想到?凭你的鬼聪敏会没想到!
谁会相信!”
她说完,再也不理会傅书香,一回头,对着“韩门四毒”
喝道:“你们快给我放手!”
“青竹蛇’’韩之元冷森森的一咧嘴,露出了一付狰狞的面孔道:“要我放手吗?容易得很!”
他说着,反而一加劲,把朗儿捏的龇牙咧嘴,泪如雨下。
幸而朗儿这孩子也是硬骨头,他并不喊叫。
但是诸葛兰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难过。
她只好喝道:“你们要怎样才放手?”
韩之元道:“千个有头,万个有尾,只有我们堡主吩咐,我们自然放手!”
他这话十分刁钻。
因为,此时夏铁牛,正被司马玠一柄扇子逼得团团转,脚下后退连番,手中的链子锤,也一招弱似一招。
再有三五招,一定会被司马玠逼到墙角,后退无路,俯首受死。
诸葛兰心中明白,不由轻屑地一笑道:“你们还想救那老魔头的一条老命!”
韩之元道:“不然你就别想救他一条小命!”
说时,恶狠狠的看着朗儿!
诸葛兰虽然一身傲骨,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可不能不让步。
她忍住怒火,叱道:“好!本姑娘就依你的!”
韩之元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怕你不依吗?”
诸葛兰只好大声叫道:“玉金刚!暂时住手!”
那“玉金刚”司马玠虽然与“七杀堡主”夏铁牛展开生死搏斗,但是他耳目之聪,何等锐利敏捷。
因此,对这一边所发生的一连变化,却也看得清楚,听个明白。
在他,原打算把夏铁牛制住,不怕不能解围。
此时耳闻诸葛兰的喊叫,不由道:“我知道!”他口中说着“知道”,手中的扇招可半点也没放松。
相反的,却更加凌厉,扇扇不离夏铁牛周身大穴,专找要害施为。
夏铁牛吼叫连连,声动四野。
诸葛兰又叫道:“玉金刚!你是怎么哪!”
司马玠丝毫不停,一面脚下连环—上步,一面展开了“天马行空”扇法,天崩地裂的抢上前去,他口中却朗声答道:“这般恶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诸葛兰急道:“到时他骗不了我们手上的兵刃!”
司马玠陡然一招“天马飞腾”,人如一道白虹,霍地射起丈余,人也到了夏铁牛的头顶上空。
他同时口中叫道:“抓住了老贼与他们算账!”
诸葛兰心知“擒贼擒王”的诀窍。
同时,司马玠若能把夏铁牛擒下,与“韩门四毒”也有争取主动的余地。
就在她想念未已之际。
突然听到司马玠怒喝一声:“撒手!”
又听夏铁牛“啊哟!”一声。
“咕咚!”
链子锤脱出夏铁牛的手,砸在青石阶,溅出一溜火花。
司马玠的摺扇如同一支“判官笔”点在“七杀堡主”的“玉枕穴”上,口中含笑道:“老堡主!在下这一招你觉得有些奇怪吗?”
夏铁牛此时哪还有说话的精神。
他的惨白面孔越发的死灰,双目失神,身子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
“玉枕大穴”乃是致命的所在,只要司马玠微一用力,手腕略震,自己就会登时横尸当地,连哼一声的份儿也没有。
司马玠冷冷一笑道:“老堡主!为何不说话!”
那边诸葛兰却大嚷道:“这一着好极了!请他到这边来吧!”
此刻,“韩门四毒”面面相观,被司马玠这一招“天马腾云”给吓楞了。
因为他们四兄弟,全都没看出司马玠是如何到了夏铁牛的身后,更不知怎的会突然制住了堡主“玉枕大穴”,要命的所在。
司马玠耳闻诸葛兰之言,又低沉沉地道:“老堡主!咱们到那一边去!”
夏铁牛乃是一堡之主,此时为人所制,真是欲哭无泪,他咬着牙关,舍命地道:“要杀便杀!老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司马玠淡然一笑道:“放心!在下不会杀你,因为你有‘韩门四毒’这四个卑鄙下流的手下,所以在下网开一面今天不会要你这条老命!”
司马玠说着,手中的摺扇电旋似的一转,由夏铁牛的“玉枕穴”上滑到他右肩上轻轻一按,带笑又道:“转脸看一看,是不会死的!”
“七杀堡主”夏铁牛觉的右肩尤如重物在压来,“玉枕穴”
的力道消失,这才看出“韩门四毒”的杰作。
他不由心头一松,怯意消去,狞笑道:“七杀堡的人向来如此,有什么卑鄙下流!”
司马玠怒道:“呸!不知廉耻的老匹夫!走!”
夏铁牛也冷笑道:“老夫一命换几命,也算犯得着,不赔本了!”
说着,他脚下轻移,也向这边走来。
司马玠手中的摺扇一收,大喝道:“夏铁牛,你是一堡之主,可不要耍花腔,在下手上的扇子可不生眼睛!”
夏铁牛此刻威胁全去,不由干笑一声道:“哈哈!放心!
本堡主不是无名之辈!”
果然——这老魔头并不走向威胁群侠的“韩门四毒”,只到诸葛兰的身侧,一双贼眼,精光碌碌的打量子诸葛兰一阵,冷笑道:“这位就是‘粉黛金刚’?”
诸葛兰并不隐讳地道:“不错!我就是诸葛兰!”
夏铁牛尤有余恨地道:“亏你来得凑巧,也算司马玠他俩命不该绝!哼!嘿嘿嘿嘿!”
他的一阵阴笑,分明是余恨未已。
诸葛兰道:“天佑好人,你们邪魔外道必遭天谴!”
这时,司马玠也已随了上来,大喝道:“废话少说,夏堡主!快命‘韩门四毒’放开无辜的众人!”
不料——夏铁牛哈哈一笑,摇手不迭道:“且慢!且慢!”
司马玠勃然大怒道:“你要怎样?”
夏铁牛可算脸厚心黑,先前性命交关之际,要他怎的,他不敢不依。
此刻,危殆初解,竟然讨价还价地道:“要他们放了他们却也不难,你得依老夫三个条件!”
司马玠怫然作色道:“条件?你这条老命便是条件!”
谁知夏铁牛厚颜道:“先前由你!现在可得由着本堡主了!”
司马玠只气得面色血红,咬牙有声。
他恨不得一扇结果了夏铁牛,两条手臂中的骨节发出“咯咯咯”的轻响。
诸葛兰虽然也怒不可遏,口中却只好道:“你且先说说第一个条件是什么!”
夏铁牛煞有介事地道:“第一,放人之后,你们要立刻离开七杀堡,不得再行生事!”
诸葛兰不由失声一笑道:“放心,我们此时还不想毁了你这双血手所创的魔窟!”
夏铁牛本是色厉内荏,生恐把人一放,司马玠等翻脸成仇。
到那个时候,“七杀堡”必然是天翻地覆,谁也挡不住司马玠、诸葛兰、傅书香这三大高手。
他以“堡主之尊”反而说“限你们立刻离开”,是作威作福的一厢情愿向自己脸上贴金的口语。
不料——被“鬼精灵”的诸葛兰一语道破!
因此,他老脸泛红道:“你们只说答应不答应!”
诸葛兰冷笑道:“我们侠义道的人一言既出毫无反悔!我说过!不毁你的魔窟!”
司马玠早催促道:“且说说你的第二条件!”
夏铁牛又道:“第二,他们的内伤,乃是受了‘阴功指’点了‘阴功穴’……”
司马玠道:“我们知道!”
夏铁牛接着道:“阴功指,乃是我家眷的独门功夫,。如今,你们把他杀了,谁也解不了,你们不能借此找老夫的岔子!”
此言一出,司马玠与诸葛兰面面相观,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夏铁牛所说的乃是事实,谁也不能不承认这种铁的事实。
然而,群侠的内穴故障,难道任由它下去,忍着看着都有不世威名的诸侠,就这等废去武功,活活在十天之内内脏溃烂而死不成!
这是一个多么痛心的事!多么严重的问题。
夏铁牛见司马玠等都不开腔,又道:“老夫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傅书香却插口怒道:“不行!不会治也要治,不会解也要解,不然,就要你的命!”
夏铁牛狞狞一笑道:“好!老夫这条命就交给你!”
这一顶撞,把个傅书香气得花容失色,振腕喝道:“我就要你这条老……”
“命”字尚未出口。
司马玠生恐她把事弄僵,忙拦上前去含笑道:“傅姐……
这不是急的时候,要他的命本是易于反掌,只是……只是于事无补!”
诸葛兰冷笑道:“你只知道要他的命,若不是你冒失鬼似的,要了胡七妹的命,也不致于如今要去找神医来医!”
傅书香的双颊火赤,恨不得有地缝钻下去。
她回忆诸葛兰的话……
如同一声声的闷雷打在她心上,如同一阵阵的火苗,烧在她身上,如同一柄柄的刀,插在她脑子上。
“找神仙来医?”
忽然——傅书香口中沉吟着这句话,心中仿佛一震,顿时像云开见月似的明朗起来。
她面带笑容,对着夏铁牛道:“好,绝不找你的麻烦!放心!”
司马玠奇怪地道:“傅姐!你……”
诸葛兰冷冷一笑在一旁咕碌着道:“那么你去医!”
谁知,近在咫尺,傅书香听了个清楚,她回眸一笑,轻声道:“对!由我负责来医!”
此话一出,不但司马玠诸葛兰同时一怔,连夏铁牛也不信地道:“我说的是他们的‘阴功指’毒!无人化解呀!”
想不到傅书香闻言道:“废话!这还用你唠叨么!”
司马玠不由道:“傅姐……傅姑娘,‘阴功指’可是独门的阴功,只有施用的胡七妹,她才能化解。”
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