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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玠道:“我不这样想,可是……七杀堡敢与正派武林作对,也不是福!”
不料——丑妇人得意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已把‘阴阳谷’伏氏母子请回来了!”
此言一出,司马玠真的一愕。
因为,“伏五娘”是够辣手的,“伏少陵”也是高手之一。
要不是为了救人,与“伏氏母子”一拼,司马玠也有这份豪情。
然而——救人与拼斗,事实上是绝不能兼顾的。
就在他犹豫之际。
丑妇人忽然一指大厅后面,狞狞的一笑道:“喏!有种就先斗斗伏总护法!”
司马玠不禁回头……
蓬!
震天动地的一声大响。
大厅的后面,不见伏五娘的人影。
而大厅的前面,却突然落下了一道儿臂粗的生铁栏栅。
司马玠傅书香顿时被阻在铁栏栅之内,与“七杀堡”的人隔成里外。
司马玠不由一惊道:“机关!”
傅书香更加花容变色,凑近司马玠道:“这……这怎么办!”
丑妇人已在栅外吼道:“你们抬头看看!”
屋顶,原来也张开了一道“龙须钩”的铁网。
照情形看,要想冲出去,势比登天还难!
司马玠怒不可遏,大喝道:“夏堡主!你原来仗着这些鬼伎俩,你以为这就可以难倒我们吗?”
夏铁牛冷笑道:“你已是瓮中之鳖!”
司马玠扬声一笑道:“哈哈!倒!”
喝声中,运集功力,认定铁栅一角推去。
以司马玠的功力深厚,要用掌风震毁臂粗的铁栅并非难事。
然而——他失望了。
敢情这一道铁栅,乃是纯钢之精所铸,韧性特强。
司马玠的一推,只把五六根铁栅,推得弯了出去,并未能推出一条生路来!
丑妇人扬声怪笑道:“做梦!你想出去?除非变成蚊子苍蝇!插翅飞出七杀堡!”
司马玠又急又气道:“你把我怎样!”
丑妇人哈哈一笑,又道:“你要见方古骧吗?好,老娘就让你见一见,免得你死了不闭眼!”
他一回头,对“翻扛老鼠”喝道:“小平!去把那‘醉猫’等全给押上来!”
“翻江老鼠”应了声:“遵命!”
翻身而去。
夏铁牛对着司马玠道:“司马玠!你堂堂一表人材,此刻若能投入本座,免除你一死!”
司马玠怒道:“要我与你们同流合污,除非日从西出!”
答话之间,“翻江老鼠”已由阶下转出,朗声禀道:“上禀堡主!一干人犯带到!”
果然——一阵锁链叮当响,令人毛骨悚然。
两个粗壮堡丁,左右夹着方古骧,连拖带拉,由甬道中走来。
那方古骧似乎中了邪恶的毒术。
但见他双目失神,面部毫无表情,软棉棉的,被两个堡丁架着,到了铁栅之外。
一代大侠,真如一个“垂死天鹅”一般。
司马玠不由一阵心酸,几乎滴下几点英雄泪来。
傅书香失声道:“师伯!”
接着,又是两个堡丁,架着的乃是“风尘酒丐”熊华龙。
也与“醉金刚”方古骧一式一样的垂头失神,昏昏欲睡的样子。
随后,“小仓公”淳于慈、“瞽目金刚”阎亮、“神力金刚”……“司马玠心如刀搅,不禁鼻酸。
丑老妇人得意至极地道:“司马玠!看到你这些老朋友了吗?”
司马玠嘶哑了咽喉道:“下流手段!卑鄙行为!”
丑老妇人神气十足地道:“他们不比你差,可是,哈哈哈!
逃不出老娘我的‘慑神追魄’阴功手!“司马玠闻言,不由心头如同雷击,失惊地道:“老妖精!
你是‘阴功指’胡七妹?”
丑妇人一翻眼道:“你才知道老娘是‘阴功指’胡七妹!
难怪你不知死活了!““阴功指”胡七妹,乃是江湖上心狠手辣的泼妇,十年前,以一指“慑神追魄”,令江湖人士谈虎色变。
因为,“慑神追魄”乃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点穴大法”。
凡被点之人,精、气、神,三者都有渐次涣散的可能。
任你铁铸的金刚,铜打的罗汉。怀有天大的内功,一旦被“阴功指”点上特殊的穴道,也如棉花做的,面粉捏的一般。
最令人闻之寒心的是:无论功力深浅,被点之后,七天之内功力全散,成为废人。
如今,司马玠眼见一众群侠这等模样,深信“阴功指”胡七妹的话不假。
计算时日,群侠被困已经整整四天了。
最后三天……
这个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何况,司马玠自己此刻还如釜底之鱼,生死操在敌人手里。
因此,他咬牙道:“胡七妹!你可算心狠手辣!”
“阴功指”胡七妹咧嘴一笑道:“江湖纷争,没有毒不毒辣不辣,我不叫你死,你也不会放我活!我这:七杀堡‘,就是一个’杀‘字!”
司马玠大喝道:“呸!好狠的心术!”
胡七妹道:“少卖什么仁义道德,老娘念你成名不易,给你片刻的考虑!”
司马玠喝道:“你要把我怎样?”
“阴功指”冷森森地道:“片刻过去,老娘再交待你!”
她说完之后,顺手取下了一个靠背椅,索性坐了下来。
此刻——大厅上,成了三个世界。
方古骧等一众,失魂落魄奄奄一息的一付悲戚之像。
司马玠只顾搓手,傅书香六神无主,一付焦急之色。
“阴功指”得意而笑,不可一世的高居上座,夏铁牛与“韩门四毒”等不敢多嘴,沉默缄口,连大气也不敢出,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过去了。
“阴功指”缓缓而起,大吼道:“司马玠!想通了没有?”
司马玠真是如同“水牛入阱”,通身的功力无处可施,暴喝道:“快解开他们的穴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此时别无奢望,只想“阴功指”暂时解了群侠的穴道。
“阴功指‘’胡七妹道:”他们的命运已定,你不要痴心妄想!“夏铁牛也吼道:“先救你这两条命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必多管闲事!”
这个色魔说话时,一双贼眼,却未死心的睇视着傅书香。
司马玠怒火如焚道:“夏铁牛!你……”
“阴功指”胡七妹不等他说完,抢着道:“司马玠!你快说!要死要活全在你一念之间,不要耽搁了老娘的时间!”
司马玠道:“你要怎样?”
“阴功指”胡七妹道:“要活!你立下‘悔意书’写明终身听‘七杀堡’的指使,永不逾越!”
司马玠气不过地喝道:“放你的狗臭屁!”
胡七妹并不着恼,接着道:“要死,我……”
司马玠道:“大不了你点我的‘阴功穴’!”
胡七妹摇头笑道:“不!我知道你有三招两式,我也知道我胡七妹近不了你的身!”
司马玠冷笑道:“算你知道死活!”
那“阴功指”胡七妹早已接着道:“我要在这四周堆满干柴,放一把烈火,活活的烤死你们这一对小辈!”
亏她想得出这条狠毒的绝户计。
假若真的在铁栅外堆上干柴,燃起烈火,纵不烤死,也要薰死。
司马玠望着傅书香道:“你……你出去吧!假意归降,逃命要紧。”
傅书香的粉面一寒道:“你小看我傅……”
她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阴功指”胡七妹冷森长笑道:“司马玠,老娘可是对你客气,不要有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司马玠豪气干云地道:“君子除死无大灾,司马玠今天认命了!”
“阴功指”胡七妹闻言,沉声道:“给你脸你不要脸!来人呀!准备干柴千担,我看你往哪里逃生!”
“翻江鼠”忙不迭的应了一声,然后传话下去喝道:“堡主夫人有令,准备干柴千担,活烤‘玉金刚’司马玠!”
阶下众堡丁轰雷也似的应了声,纷纷去搬取干柴禾草,一捆一捆,堆向铁栅。
司马玠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眼看柴草已堆有数尺。
十余个堡丁各执火把,只等“阴功指”胡七妹的一声吩咐。
突然——正厅门外金匾后面发出一声冷冷一笑。
接着,宝蓝人影疾飘而下,一个俊逸的书生,落在石阶之上。
突如其来,“七杀堡”的群魔不由霍然一惊。
“阴功指”胡七妹夫妇,双双跃出大厅,异口同声地喝道:“什么人?胆敢藏在七杀堡心腹之地!”
那书生盈盈一笑道:“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被困束手无策的司马玠一见,不由大喜过望,朗声喊道:“诸……朱楠兄!”
他知道诸葛兰的脾气,穿上男装,不便叫出她的本来姓名!
诸葛兰只把一双星目扫了司马玠一眼,脚下上了石阶,戟指着“阴功指”喝道:“胡七妹!把司马玠放了!”
胡七妹不由怒道:“凭你?”
诸葛兰冷冷地道:“对!凭我!”
胡七妹更加怒恼道:“凭你什么来头!”
诸葛兰道:“套你一句话,江湖纷争,没有理由,全凭真材实学!”
她不怒而威,不凶而猛,这股气魄,已是先声夺人。
“阴功指”胡七妹不由一楞。
夏铁牛大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与我拿下!”
“翻扛鼠”站得最近。
他一抽“分水娥眉刺”雷吼一声:“狂徒!受死!”
诸葛兰盈盈一笑俏立不动,但等“翻江鼠”的招式用老,突的一振腕!
“咻——”
破风厉啸,竹剑出手!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狂叫,应声而起。
血雨四溅,腥风扑鼻。
“翻江鼠”的人仰天倒下,他的一双手齐腕削断,与身子“脱离关系”飞出五丈之外,落在甬道一旁。
这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
诸葛兰早又收起竹剑,微微冷笑道:“凭这一招够不够!”
她这一招“龙门十剑”的“金龙吐蕊”也端的太快了,除了司马玠之外,没人看出她是如何下手的。
抽剑、发招、斩手、归剑入鞘。
一气呵成,势如长江大河,快同迅雷闪电。
“韩门四毒”也算黑道的高手。然而,全都为诸葛兰的气势所逼,呆然的喘不过气来。
“七杀堡主”夏铁牛一见,不由捏了一把汗。
可是,他是一堡之主,可不能含糊。
因此,他一挥手,大喝道:“上,不要放走了这小子!”
吼声中,他拦腰一绕,亮出一对海碗大小的链子锤,迎风挽了个数丈宽的锤花,向石阶腾身飘下,向诸葛兰道:“小子!
受死!“他那股凶焰,诸葛兰只如不觉一般。
她反而上了石阶,对着“阴功指”胡七妹沉声道:“听见没有,我要你起了铁栅机关,放了司马玠!”
说着,人已离“阴功指”胡七妹不远。
“阴功指”勃然大怒,探臂振腕,十指戟张,迎面向诸葛兰抓去,口中同时喝道:“你做梦!”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放肆!”
“放肆”二字出口,她的右手虚扬,左手也抢着向“阴功指”的肩头抓去。
因为有“翻江老鼠”的例子在先。
“阴功功”胡七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诸葛兰接近,她招式急收,一式“虎跳”向甬道中落去。
诸葛兰并不追击。
她探手怀内,取出了白森森的“三足蜍”前爪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