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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赞一声“好剑”,转眼望去,但见方已把外面皮袍脱下,手提长剑,神情十分肃穆方果然是名门大派出身,举止份外凝重生威,一剑在手,整个人都与长剑合为一体,心无旁骛。
十方大师颔首道:“好气度,贫僧总算是开了眼界啦!”
方肃然道:“请老前辈指教。”
十方大师道:“方施主不用太客气。老衲打算使一招随风照日,看你如何破拆?”
他说出招名之时,随手比划了一下,在场所有的名家高手,无不暗暗设想自己如何方能拆解。
齐茵心头一震,差点儿就失声惊叫了。原来她认出这一招,正是化名为韦融的群小容的剑法。
方锡沉声道:“大师即管放手施为。”
十方大师这才提起长剑,高达胸口,平平刺出,速度非徐非疾。换言之,说他这一剑去势快也可以,说是慢亦无不可,神奇之极。
这一招最高明深奥之处,就是在这出剑去势之间,功力越是精深,对方越是测不透这一剑何时才会刺到?
这一来,敌人自然无法拆解,因为敌方既是拿捏不准时间快慢,则出手对拆之时有把握架接得住来剑呢?
方果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之中,但他又不能不立刻出手应付,若然稍有耽误,剑已到了胸前,那时自是来不及措手了。
他在百般无奈之下,腾身升空,口中发出一声清啸,使出昆仑派心法绝艺,在空中停歇一下,改向左方飞去。
然而不论是方也好,观战之人也好,无不大惊失色。
方失望之故,便是感到敌人剑气如长江大浪般涌到,滚滚不绝,使他不但甩脱不掉,而且连目力也失去灵效,无法查知敌人已追迫到何种距离之内?
这也就是说,他被十方大师的剑气所罩,根木查看不出十方大师到底已迫近在五尺之内?抑仅只是遥遥发出剑气而已?
旁观之人,则分明见到十方大师未离地面,身形如行云流水般跟着方飞去的方向移动他们俱是六行家,一望而知,这里面学问简直太大了。只因方乃是腾空飞纵,速度自是极快,加上他又是主动之势,往左往右,由他自定。
在这种情况下,追赶之人,既及不上他的速度,亦摸不准他的去向,如何能跟得住?
可是那十方大师竟跟得牢牢的到方飘身落地之时,他已赶到,长剑原式不变,同方攻去。
这十方大师移动之时,直是鞋不扬尘,既快且稳。如若打个此方,则方是磁,十方大师是铁,两人相吸,如影随形。
众人大惊之际,白蛛女已娇喝一声,双刃划出两道精芒,迅如掣电般攻去,极是凌厉凶悍。
十方大师头也不回,随手一剑向背后劈去,“呛”一声,砍中了白蛛女左手利刀。但见十方大师长剑一勾,白蛛女不由自主地转到前面来,和方并肩而立。
他这一剑信手施为,却极尽飘渺空灵,潇洒脱逸之妙,群雄之中,竟有七八个脱口喊好方、白二人并肩而立,勇气倍增,斗志更盛,齐齐出剑发刀,幻化出无数虹芒,电掣攻去。
十方大师不知如何已退到适当距离,长剑平举,又是一招“随风照日”攻去。此时长剑所指的是两个对手,但在方、白二人或观战群雄感觉中,都感到他这一剑正好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若论剑法之精奇奥妙,只怕再也没有比十方大师这一剑更高超的了。齐茵一看情势不妙,如若自己还不动手,方和白蛛女都非得弃械投降不可,她轻叱一声,迅快跃出,乌风鞭划风生响,直向十方大师后脑扫去。
她一出手就使出“奔月四式”,那是她师父广寒玉女邵玉华平生功力精华所聚,奇妙无方。
十方大师听风辨位,已了然她的速度和招式,口中轻噫了一声,身形突然向左前方斜斜飘飞欢尺,避过她这一鞭。
齐茵煞住去势,恰好与方、白二人,站成一排。
群雄都透一口大气,因为齐茵出手,果然与众不同,竟能迫得十方大师闪开,不似白蛛女那般,连一招也不到,就被对方弄到前面去,对方之危,全无助益。
十方大师长剑乍起,居然又是同样的一招“随风照日”,此时对方共有三人,而他剑上的威力,竟然能把那三人完全笼罩住。
齐茵振腕出鞭,疾卷敌剑,口中喝道:“白妹妹攻他下盘。”
白蛛女自是应声出刀,方则会意,吐剑取敌中盘。这一来,假使十方大师仍然运剑迫攻,势必中下两路受伤,得不偿失。
十方大师微微一笑,长剑一拍,提足一踏,肚子一缩,竟然在同时之间,破拆敌方反击的三招。
但见他长剑拍中乌风鞭,顿时鞭梢下垂。一脚也踏中了白蛛女右手利刀,压在地面,白蛛女除非用左刀急削敌足,否则便收不回右刀。
方的一剑也落了空,还差那么一点点。才彀得着敌人的肚腹。自然这只是十方大师拿捏尺寸之故,他其实肚腹尚可以缩退大半尺之多,但目下讲究的是恰到好处,如若缩远得太多,就不算得高明了。
双方在此时,似是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刹那,白蛛女这才急急出左刀削敌足,抢救右刀,方也奋身出剑,力攻敌腕。
齐茵乌风鞭嗤地疾然翘起,缠卷敌腕。
他们的凌厉反击,完全落了空,十方大师飘退了两尺,屹立如山,竟没有发剑再攻之意齐茵道:“不必打啦!”
方道:“不错,再打也只是徒自取辱而已。”
白蛛女是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所以一言不发。
十方大师泛起飘逸的笑容,道:“假使姑娘交出金钥,老衲自是感激不尽。”
齐茵道:“大师与那位韦融兄怎生称呼?”
此言一出,大是耸动群雄视听。
十方大师道:“姑娘何以有此一问?”
齐茵道:“因为大师施展的也是”无敌仙剑“之故。”
十方大师道:“姑娘真好眼力!”
齐茵道:“晚辈一直参不透韦融兄使的是什么剑法,直到见了前辈施为,飘渺空灵,饶有仙风,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如何称呼呢?”
十方大师道:“他是老衲的子女辈,不过老衲出家十余载,早已不闻不问他们之事了。
齐茵叹口气,道:“以大师的身份,说的话自是可信,因此这金浮图中的武功,学不学也不要紧,但问题是天下英雄渴想已久,晚辈岂能如此轻易就奉上金钥呢?”
十方大师道:“他们自问武功强不过老衲,也就只好回去啦。”
齐茵道:“有些人或会以为是晚辈故弄玄虚。”
十力大师道:“你问问他们,谁能拆解得老衲那招”随风照日“没有?假如都无法拆解,便当知老衲并非与你们串通好,故布疑阵的,再说老衲得了金钥之后,可当众丢入冰河之内,方可证明你我俱无独占私心。”
这话很有道理,群雄无不凝神忖想那一招“随风照日”,瞧瞧可有法子拆解没有,过了一会,仍然无人作声。人丛中突然一个青年人大步走出,高声道:“假如金浮图之内,所有的武功都比不上三大无敌绝艺,咱们开启了又有何用?姑娘还是把金钥交给这位大师吧!”
齐茵盯了那年青人一眼,立刻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大师您法号怎生称呼?”
十方大师道:“老衲十方是也。”
齐茵道:“假如有那一位心中不服,请于此时向十方大师提出,或是评讲道理,或是印证武功,等到无人挺身而出,我便奉上金钥。”
人丛中立刻出来了四五个人,准备理论或动手。
当此之时,别府内的薛陵,恰好也有了新发现。原来他在那密室门口打坐避寒,刚刚醒转,百无聊赖,伸手入囊,碰到那根金浮图之钥。
这一个月以来,他从未碰过这枚金钥,现在亦非故意去碰,而是闲得无聊,无意中把手伸入囊中。
他捏住金钥,取了出来,无聊地摩挲把玩。
钥上系有一小块铜牌,那是一幅图样,指示出此钥可以开启金浮图上的那一道门户。
突然间,他感觉到钥身上似乎有点异样,小心一摸,好像是刻得有一些细微的花纹或是字迹。
于是他取出火摺,点燃起来,注目一看,果然是两行细字,写的是:“金浮图之门甫启,即是别府圣室开放之时。”
他点点头,收起火摺,四下又恢复一片漆黑。
他暗自想道:“是了,那天痴翁和圆树大师费尽心力,建造这么一座金浮图,刻载了千百种武功,用心岂是打算湮没?自然想后人有缘在得钥开启,假如密室之内,亦有武学遗着,则门户与上面的金浮图同时开放,当然十分合理。只怪我们这些人悟不透而已。”
他若然晓得在上面的十方大师,正出面阻止齐茵他们开启那金浮图,一定会急得跳脚。
虽说深入的想,他纵然在密室中,学到了天下无匹的武功,但他已出不去石室,亦全无用处,如此则着急亦属多余。
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宝塔下面,十方大师和齐茵一齐目注奔出的数人,那是一位老僧,一位老道,还有一个黄衣老者,相貌威严。另一个则是个佝偻老人,手中拿着一个扁宽的皮袋在这四人之后,另有两名僧人,两名道士,两个老者以及一个中年汉子。
这一批人马似是前头四人的随从弟子或手下。
齐茵一眼认出其中一个僧人是少林云峰禅师,两个道装之人当中,一个是武当高手沙问天。那两名老者则是黄旗帮的左右坛主秦三义和姚海。那中年汉子则是恶州官阎弦。
假如这些名家高手皆是随从的话,则前面的四人,必是各派掌门人无疑。因此之故,四下一片寂然,气氛十分紧张。
十方大师向那四人颔首为礼,道:“诸位必是武林中身份尊崇的人,贫衲甚愿得知姓名。”
他目光首先落在那老僧面上,又道:“师兄法号怎生称呼?”
那老僧霜眉一耸,道:“老衲慧海,来自少林。”
众人一听竟然是少林方丈大师亲自赶到,都不禁耸然动容,低声议论。
十方大师的目光移到老道人面上,道:“道兄呢?”
老道人稽首道:“贫道俞长春,乃是武当炼气士。”
十方大师道:“敢情是武当派掌门人,贫衲失敬了。”
他转眼注视那相貌威严的黄衣老人,又道:“老施主呢?”
黄衣老人道:“老朽吴伟。”声如洪钟,威势迫人。
十方大师颔首道:“原来是当今第一大帮会的黄旗帮帮主,无怪虎威凛凛,气度与常人大不相同了。”
他望向那佝偻老人,微微一笑,道:“这位老檀樾两鬓虽白,但面无皱纹………”
那佝偻老人有气无力地道:“老啦!老啦!”
第三十章
十方大师道:“老檀越客气了,你这种龙锺之态,竟是一种炼气功夫,实是难得之至,贫衲总算开了眼界。”
佝偻老人双目射出精芒,道:“大师目力不凡,胸中渊博如海,我黎无畏大感佩服。”
众人一听这个佝偻老人,竟然就是一代魔头毒厨子黎无畏,都铄然注目。也是直到此时,大家才为之心平气和,因为他们早先都认为这佝偻老人不配与那三位名门大帮主站在一起,但既然是他,却又不同说法了。
十方大师道:“黎施主好说了。”
他目光扫掠过这四人,缓缓道:“诸位可是有意拦阻老衲取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