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融道:“假如小师父修习武功时日太短,那就只好从拳脚上分个高下,若然修习了一段时间,武功不比寻常,便可以舍弃拳脚兵刃,改用文比之法,但须在口头说出招数,即可见出高下。”
小沙弥道:“这倒是个新鲜法子,这样好了,小僧看两位施主远来是客的份上,让你们占点便宜,文也比,武也比,你们只须赢我一场,即可开关进入,不过小僧也有条件限制,那就是文比的话,须得施主你上阵,武比的话,限于薛施主他。”
韦融欢然道:“好极了,现在咱们就开始文比好了,小师父若是当中一站,本人只须一招『足涉金庭』,便可闯过。”
他正要把这一招的使法以及威力所在,一一说出。
小沙弥已道:“那也未必,小僧以一招『云封山』,定可挡住施主。”
韦融现出吃惊之色,道:“好啊,果然有点门道,我改使一招『东海屠龙』,你又如何?”
小沙弥含笑道:“容易得很,小僧用『左旋右抽』之式抵拒。”
韦融面色凝重,道:“我化为『折木拂日』之式。”
小沙弥道:“但须一招『寒雨飞触』吾围可解。”
韦融迅即道:“我改用一招『日以继夜』,连攻五剑。”
小沙弥道:“小信但以”轻分贝叶『之式,施主其将奈何?“韦融道:“碧殿迥辇。”
小沙弥道:“大地定位。”
韦融道:“仙弦开月。”
小沙弥道:“孤猿学定。”
韦融继续连攻了十招,小沙弥毫不迟疑的回了十招,守得严密无比,应对敏捷似电。
韦融又攻了三招,仍不得逞,登时停口不说,凝目望住这个小沙弥,冷冷的说道:“你与十方大师如何称呼?”
小沙弥道:“小僧蒙他老人家垂怜,收录为座下弟子,赐名了缘。l韦融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无怪你识得我韦家不传心法。”
了缘摩娑一下自己那颗小扁头,道:“实不相瞒,小肩学这些招数之时,可真下了不少苦功,整日价昏头昏脑,口中念念有词,别人还以为我神志不清呢!”
韦融苦笑一下,道:“你光是把那招的名称念会是不是?”
了缘道:“是呀,这已经很够受了,老师父更喜欢颠三倒四的抽出来问,全不许错,最麻烦的是上一招变了,底下的一招也得跟著变化。”
韦融回头向薛陵苦笑一下,道:“想不到这一关已被十方大师占了先著。”
他露出那一排洁白齐整的牙齿,以及微微带著妩媚的神态,竟使得薛陵忽然生出同情之心。
当下顺口安慰地道:“大师长日无事,全无俗情牵挂,灵台自然澄澈空明,早你一步想到此法,也不算希奇之事。”
韦融惊讶地瞅住他,轻轻道:“这是我所曾听到的第一句很有人情味的话,你自家可知道么?”
薛陵淡淡一笑,道:“那我太抱歉了。”
韦融道:“薛兄好说了。”
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才又道:“只不知薛兄肯不肯出手,试上一试?”
薛陵道:“此举全无成功之望,何须去试。”
韦融道:“如若薛兄认为纵然闯不过去,也不是丢脸之事,则又何妨再帮小弟一次忙呢!薛陵心想:“你把我强劫了来,目下忽然反要我帮忙,这话从何说起?”
但他口中却不好意思说出,甚至不忍拒绝,道:“好吧!”
他举步走上前去,步伐间软弱无力。了缘很小心地观察他,竟不敢有丝毫大意怠懈。
韦融道:“了缘师父,你说过任凭他攻多少招都行,这话可不得反悔。”
了缘道:(这个自然。“韦融又道:“我只要他进攻两次,如若不行,我们就回头走路。”
了缘道:“行,你们想怎样都行。”
心中却暗暗想道:“假使他第一次攻不入,再攻十次还不是一样么?”
韦融道:“了缘师父你可有兵器,薛兄他将使剑,你最好用兵器招架。”
了缘道:“这又有何不可。”
一弯腰把地上的蒲团拿在手中,道:“小僧就用这个吧!”
韦融一看他单以左手抓住蒲团的中心,便宛如有盾牌般遮挡住身子,挥酒自如。
可见得这蒲团底面的当中,有供他抓拿之处,否则如何抓得紧,也由此可知,这蚌蒲团,其实是护身兵器,攻敌的话,可以用右手。
他把自己的长剑拿出来,交给薛陵,但见他接剑之时,手腕微沉,分明全无气力,不觉微微摇头,道:“薛兄何苦把自己糟塌成这等样子呢?”
薛陵只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他一剑在手,自然而然的集中注意,提聚气力,仍然不失名家风度。
了缘噫了一声,道:“薛施主敢情还是大行家呢!”
韦融道:“你小心了,薛兄可要进攻啦!”
薛陵踏前两大步,提剑当头砍落。他这一招乃是“巨灵六式”之一。
当日以朱公明的造诣,也曾吃他一剑逼得连退了多少个圈子,最后还是在地上打宾,才脱得了身。
这刻他仍然照式劈出,那知了缘反而哈哈一笑,挥蒲团疾挡,“噗”的一声,长剑砍中了蒲团。
薛陵但觉蒲团上一股力道涌来,不由得连连后退,最后熬之不住,终于一屁股跌坐地上,痛得他直毗牙裂嘴。
了缘呵呵笑道:“薛施主恕罪则个,小僧可没有当真用力推你,不然的话,你说不定得翻三个筋斗。”
韦融忙走过去,蹲下来一手拉住他的胳臂,一手托住他的后腰,说道:“真太对不起薛兄你了。”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温柔得筒直让薛陵感到是个女孩子向他的心上人陪罪一般。
韦融又低声道:“我并不是来不及搀扶你,而是故意让你摔一跤,好把我的功力暗暗输入你体内。”
话犹未毕,一股热流,已从他掌心逼入薛陵体内。霎时间,像点了火种一般,薛陵全身起了反应。
久已不知所踪的真气,运行于全身经脉中,有如突然间换了一个身体一般,四肢百体,真力充弥。
他缓缓站起身子,转眼向韦融望去,只见他眼中奕奕的神采,已经消失,于是忍不住问道:“韦兄能不能把功力吸回去呢?”
韦融那只贴在他背后的手早已拿开,自家的身子乏力地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道:。
“我还没有这等本事,须得苦修百日,才能复元。”
薛陵道:“那么假如我跺脚一走,韦兄在百日之内,也是没奈兄弟的何了?”
韦融微微一笑,又是那种使薛陵生出怜悯的笑容。他道:“我不能不冒险一试,好在你是个磊落大丈夫,想来不会做出乘人之危的事,你会不会呢?”
薛陵道:“我现在还不知道。”
韦融安慰地笑一下,道:“至少你也帮我过了这一关再说,对不对?”
薛陵点点头,耐心地等他自行站好,这才举步向月洞门走去,步伐坚定有力,与罢才判若两人。
了缘讶道:“咦!这一跤倒把施主跌得生龙活虎起来,真是奇妙不过的事。”
薛陵道:“据说程咬金乃是地仙,见土便活。所以他败阵无数,多少次都死了,但一跌落马下,碰到土地,立时复活。这等事古已有之,何足为奇?。”
这一番话可把那全无阅历的小和尚唬得一楞一楞的,欲待不信,亦是有所不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向薛陵穷瞧。
薛陵等了一下,道:“小师父看够了没有?若然看足看饱,恕我要出手了!”
了缘霍然惊醒,道:“薛施主即管出手,但小僧这回决不把你推倒了。”
韦融也忍不住笑出声,薛陵提著长剑,摆开架式,顿时一股杀气,潮涌而出,凶厉之极!
第二十三章
了缘心中大骇,忙忙用蒲团抵拒。那知薛陵剑式一发,长剑划出一道光虹,到了他头上之时,这股森杀寒冷的剑气,强烈得足以使人全身冻僵而当场骇死!
了缘只不过初窥武功门径,焉能禁受得住,顿时连连后退。
薛陵怕对方当真被自己气势迫死,是以顿挫了一下,才跨入月洞门内。然后垂下长剑,道:“小师父,这第二次在下侥幸得手,只不知算不算数?”
了缘道:“算………算数………小僧这就去禀知老师父。”
说罢,转身急奔而去。薛陵转眼打量,但见这月洞门内,乃是一片露天院落,甚是宽大,种植得有无数翠竹。
一条红色方碑宽路,转入竹林后面,是以瞧不见竹林里面是什么样?
韦融已经进来,薛陵回头望他一眼,只见他面泛欢容,脚步轻盈,已恢复了眼中神采。
薛陵讶道:“韦兄你已经复元啦!”
韦融道:“不错,俗语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虽然未能恢复从前一般的功力,但比起刚才,却是好得大多了。”
薛陵道:“这样说来,在下纵然想走,也未必办得到了?”
韦融道:“薛兄想听真话抑是假话?”
薛陵奇道:“当然想听真话。”
韦融道:“那么我老实告诉你,我现下还无法拦阻薛兄。薛陵这时才恍悟对方问他要听真话或假话之故,只因他若是在薛陵要求之下,说出真话则在道义上,他实是不能乘人之危。自然这只是指英雄豪杰而言,若是反覆小人,就算发誓也没用处。薛陵根本没有打算逃离他的掌握,所以不再多想,道:“咱们进去么?”
韦融摇摇头,道:“等一会,大师自有传召。”
薛陵道:“刚才听韦兄之言,似乎和这位十方大师本是一家人?”
韦融点点头,道:“如若不是至亲,我辛辛苦苦的谒见他做什么呢?”
薛陵觉得他这个答覆,简直是岂有此理,若然单单从他这一句话中,根本无从推测出任何消息,当下懒得开口,静候事态发展。
一阵步声,使他们两人都同时望去,但见竹林后走出一个小沙弥,正是了缘。他。烘色凝重地道:“老师父传谕,只要你们之中任何一个闯得过绝情槛,他老人家自然会与两位施主会面了。薛陵心下纳闷,不知道什么是”绝情槛“?只听韦融问道:“那绝情槛是什么物事?”
他这才知道敢情连韦融亦不知道。
了缘搔搔光头,道:“老师父的法谕如此,小僧便照传不误。”
韦融道:“莫非小师父也不晓得么?”
了缘点点头,道:“小僧从未见过何处有一道叫做绝情的门槛,或者两位施主前往之时,便会出现也未可料。”
韦融一伸手,拉住薛陵胳臂,道:“好吧,我们去瞧一瞧!唉!既然叫做绝情槛,一定难以闯过………”
薛陵反而安慰他道:“咱们先瞧过再说,或者其名虽称绝情,其实尚有可动之情!”
两人跟住了缘,沿著红砖路走去,转过竹林角,忽见两丈远有一道篱笆,当中有一个缺口,宽达丈半。
这个篱笆其实是一排矮细的竹丛,只有三四尺高,却厚达两尺。假如没有那道缺口的话,平常人也很容易跨越过去。
篱笆里面是一块小小空地,约是丈半见方。然后便是一幢石屋,屋门正对著篱笆缺口,这刻却垂著竹帘。
由于光线的关系,因而外面之人目力再强,也不能透视入屋。但屋内之人,却可以毫不费力地望见屋外的一切情形。
了缘在缺口处停步,高声道:“禀告老师父,两位施主已经带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