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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监工道:“没有………我只是太疲倦了。”
十一姑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见到了我的真面目,所以这么惊怕。”
李监工道:“也不完全是,真的,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个缘故。”
十一姑道:“说起来实在不能怪你,我虽然只有四十岁不到,但真面目却有如六十老妇,假如不是老山主的药物,我们都是一群人见人厌的老丑妇人。”
李监工道:“其实那也不要紧。”
十一姑道:“你刚才使用老山主秘制的『大藏香』么?你从何处得来的呢?”
李监工不敢作答,十一姑又道:“其实问你也是多余,假如你不用大藏香,便很难使我满足,因此,我定必愤而杀了你。”
李监工怯怯道:“现在呢?”
十一姑道:“你诚然使我满足了,可是,我的真面目却被你所见,这个秘密断断不能漏出去。因此之故,我仍然得杀死你才行。”
李监工面色泛白,身子一翻,已仰躺在床边。他的右手垂在床沿外,暗暗弯入床底,摸出一口利刃。
薛陵在屋顶看得真切,暗自摇摇头,想道:“这些人一个个都具有一副狠毒心肠,真是天生该杀的坏胚子。”
方转念间,但见李监工已举起利刃,猛可向十一姑胸口插落。
十一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时,刀尖已刺入她胸口数寸之深。但刀不拔起,血不外冒。而她就那样子抓住对方手腕,只睁开双眼,侧头望住李监工。
她已扣住了他的脉门,所以李监工亦动弹不得。行家如薛陵,一望而知,她武功高出对方太多,是以此举可说是毫不费力。
她冷冷道:“你就算这一刀能杀得死我,也休想活着踏出此屋。因为刚才我已在你身上下了毒,不须多久,你就像以前其他的人一般,全身发僵而死。”
李监工又怕又怒,骂道:“恶妇!老子早就该杀死你。”
十一姑道:“不错,早就该下手了,这一处刀伤,换了常人,已伤及心脏而死,但我却死不了。假如你再刺入一寸,那么我们都活不成了。嘿!嘿!”
她躺在那儿,像是提及别人之事一般的说着。而对方却是她刚才爱极之人。如此强烈极端的转变,更充分显示出她毫无人性,残忍无比。
薛陵看到此处,轻轻揭开瓦片,提聚起全身功力,运集指尖,瞄准李监工的掌背,突然虚虚一弹。
一缕劲风疾射出去,击中李监工的掌背。他的手不觉往下压去,那柄刀子,又刺入寸许之多。
十一姑哼一声,全身一震,猛可展臂抱住李监工,但随即便松了手,滚跌于一侧。此时,他们仍然是赤身露体,因此那十一姑身上的奇异现象,薛陵看得一清二楚。敢情她滚跌之时,肚脐眼有一根长达四寸左右的黑色尖刺,宛如蜂尾的毒针一般。
她仰卧后过了片刻,这根刺便缩回去,不见影迹。因此假如薛陵没有亲眼看见,万万想不到此女肚脐眼会射出一根毒刺。
李监工肚子上只有一点黑斑,既不流血,亦不黑肿,却已僵死不动。薛陵放好瓦片,倒抽一口冷气,想道:“这十一姑自然是蜂婆子了,她的轻功如此佳妙,我自问也不过勉强可以比一比,功力略逊于我的人,根本就无法躲得过她们的追扑,而只要被她抱住,立即送了性命,这等古怪恶毒的人,谁也惹不起。”
心念转动之时,已飘身落地,找到徐小芸,嘱她回去。自己则循原路离开。他找回了埋在地下的衣服和地图,便接着钻行出山。
一路上他十分小心,六天之后,才出了山区,与纪香琼等人会面,把这番见闻经历,详细说出。
金明池、齐茵、韦小容、方锡、白蛛女等人听完薛陵的叙述,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口中不说,但心里无不认为万恶派实在是惹不起,何况那万孽法师尚有地利可凭,更加没有击败他的可能。
纪香琼沉吟了一会,说道:“阿陵,你这一次探山之行,使我得知了万恶派大部份的秘密隐情,若然论功行赏,已稳可居首。现在你且休息一阵,我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众人以她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反对。纪香琼站起身,又道:“我们大概得改变计划了,唉!好险,假如你没有入山探过,而我们又照原定计划进行的话,定必全军覆没于洪炉区中。”
她缓缓走回卧房,这时连金明池也不敢入房打扰她。直到第二日的上午,纪香琼才召集众人,向他们说道:“我已经仔细研究过,此去攻打洪炉区,须得改变了计划,我们费去不少心血气力才调来的精兵,完全放弃。不过现下的人手还是太少,必须再找几个人来帮忙。”
众人虽是惊讶,但纪香琼不多说,他们都不敢多问。
从这一天开始,纪香琼一直忙着炼药,只有金明池和白蛛女陪她,其他薛陵、齐茵、韦小容、方锡等四人,都悄悄离开了济南。
何元凯也率了千名精兵,返回威海卫驻防。
日子过得很迅快,大半个月功夫,齐茵最先回来,同行的尚有少林寺方丈慧海大师。这位在武林中身份尊隆的少林派掌门人,不但轻车简从,甚至还略略化装过,看上去完全不似是得道高僧。
又过数日,韦小容和一人回到济南,与她同来之人,亦是武林中泰山北斗那等地位的武当掌门俞长春真人。他亦化过装,使人不易认出。
再过数天,薛陵和方锡先后赶回,薛陵带了黄旗帮帮主屠龙手吴伟,方锡则与沧浪一剑叶高一同赶到。
原来纪香琼遣他们密去请这些武林一流高手前来助阵,而她则趁这段时间,炼了许多有用的药物。
现在人已到齐,这一天早上,纪香琼分给大家一人一包药,里面有六七种不同的丸散。
她详详细细的解说药物用法。此外,每人又带了一大包干粮,当下一行十一人,启程前赴洪炉区,作生死存亡的一拚。
他们这十一个人,可以算得是天下正派武林中的精英了。虽是如此,但若与盘踞于洪炉区的万恶派相比,人手仍然感到未足,力量尚嫌单薄。何况其中一个纪香琼,才智强于武功,一个白蛛女,则对万孽法师心存畏惧。是以若论上阵拚搏,实在只有九个人。
假如他们不是对纪香琼都有着强烈不过的信心,则她虽然炼成了不少药物,又制造了一些奇怪的物事,发给每个人使用。这些准备,仍然很难教他们有足够的信心,深入险地。
他们行了数日,已抵达山区之内,放眼四望,全是崇山峻岭,层峦叠嶂,完全看不见山村人迹。
根据薛陵的地图再往前行,就是那绵亘数十里的原始森林。他们如若不穿林而过,则必须渡越许多奇险的峭壁大壑。
这一行十一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士。饶是如此,他们渡过了这一段艰险路程之后,也都担了许多心事,耗去了许多精力。
两日后,路程已好走得多,天气也越发暖热。大家把外面的皮袄脱掉。不过皮袄底下的外衣,仍然是粗厚的布料裁制。
又走了大半天,薛陵告诉大家说,前面就是毒蛇极多的地带。
纪香琼叫众人取出药包内的一种药物,搽在脚上。果然往前行去,那些毒蛇都纷纷避让,似是十分害怕他们脚上散放出来的药味。
这一路行来,纪香琼一直要慧海、俞长春、吴伟和叶高这四大高手,围绕她结成阵势而行。这个阵势变化繁复,那四人忽前忽后的互换位置,如穿花走珠一般,流畅吻合,使人无法察看出端倪。
那四大高手不比常人,经过这许多天的操练,已纯熟异常,颇窥此阵的精髓。此后一路行去,他们虽是结阵而行,但外表上却看不出痕迹,只以为他们是偶然赶快,偶然放慢而已。
这一个五行连珠阵法,乃是纪香琼平生所学之中最奇奥精深的一种,可说是这回已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过了毒蛇极多的区域,天气更为炎热。
薛陵在最前面领队,此时停下脚步,回头比个手势。人人都明白他意思指已接近小洪炉的中心地区。这中心区便是那一片石地广场,场中躺着许多裸体男女的。纪香琼挥手回报,示意他继缤向前。
此时人人口中都噙着一粒药丸,此药十分清凉,众人因而不须运功,也可以抵受这极热的气温。
他们很快就望见了低洼处的石地广场,但见那片可以把人烤熟的广场中,有数十对裸体男女,静卧不动。
薛陵带路迅即绕过这一处丑恶的地方,掩近那两座石屋。一间是随时准备送水给那些裸体男女的部属们歇脚之所。另一座石屋,则是发号施令之人所居。上次薛陵就在这一间屋子,设法毁了两个敌人。
十一个人分为两队,前面一队以薛陵为首,其余三人是金明池、韦小容和齐茵,悄然绕袭发号施令的石屋。纪香琼这一批,则对付那些部属。
薛陵他们四人散开来,从四面掩近石屋。目下最重要之事,便是不可让敌人发出警报,使万孽法师早早就得知有外敌攻击之举。
齐茵从西面掩近,只见一道侧门,半开半掩。她往门内一看,却是一条走廊,也不知通向何处。她蹑足入去,左边是院落,有不少花卉,尚有假山水池,布置得颇为清幽可赏。
她只注意着右边两个房门,却不料院中的假山后面,突然有人跃了出来。齐茵转眼一望,顿时满面通红,心中骂一声:“该死的畜生!”
原来那人是个健壮男子,不但赤手空拳,没带兵刃,最可恶的是身上完全赤裸,竟无丝缕蔽体。丑态毕呈,使齐茵骤见之下,也不禁玉面泛起了一片红晕。
那男子瞪视着齐茵,面上尽是惊奇疑惑之色,道:“喂!你是谁?”
齐茵的有利之处是身上没带兵刃,只有一根毫不起眼的乌风鞭,因此那男子的戒心不至于太大。
她目下已是饱经忧患,涉历过无数的险恶风浪之人,迥非昔年刚刚出道之时可比。因是之故,这个丑态可憎的赤体健男,虽然使她初时大羞而面红,但却担当得起,兼且还能将错就错,故意更装出怕羞之状。
她道:“哟!你这人怎么搅的,竟不穿衣服?”
那健男一看齐茵虽是荆钗布裙,但美艳如花,更胜过别人浓妆艳抹,登时包心高涨,淫淫而笑,大步向她走来。霎时迫到身前,口中说道:“我猜你一定是刚被派来此地的,对不对?”
齐茵想道:“我的出现,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妥,不然的话,这光着身子,大汗遍身,兼且丑态不堪入目,分明是在假山之后偷情。然而他却舍下寻欢取乐之事,现身拦阻询问,可见得必有文章。”
这个念头电转掠过心头,当下摇摇头,道:“不!我不是被派到此地,而是偷偷到此地玩耍,可想不到会碰见你这种可怕的人。”
那健男反而现出宽慰之容,道:“原来如此,只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齐茵吃吃一笑,道:“你问这个干么?”
说话之时,目光从他肩头望过去,投向假山那边,接着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健男道:“我姓金名波,姑娘如果不出示身份,我便得斟酌情形,依规定办理了。”
齐茵睨视他一眼,却只有含羞之容,而无畏惧之态。她道:“你把衣服穿起来行不行?
难看死了。”
她之所以没有立时下手,便是因为不知那假山后面,还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