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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当下往回走,徐小芸猛可加快奔行,一面向薛陵说道:“薛大侠,你可曾忘记那黄忍么?”
薛陵讶道:“我就算记性很差,也不致于如此快就忘记了此人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小芸道:“不!贱妾的意思不是指您忘记了他这个人,而是疏忽了这个人的厉害可怕。假如他已经熬过了法水的药力,恢复神智而发出警讯,您猜怎样?”
两人边说边走,速度有增无灭。
薛陵道:“就算他发出了警讯,万孽法师也不会马上就赶到,对不对?”
徐小芸倒抽一口冷气,道:“这才是最可怕之事,我倒情愿老山主亲自赶到。”
薛陵大惑不解,道:“这话怎说?难道万孽法师比旁人还好对付么?”
徐小芸道:“那自然不是,只不过老山主亲自赶到的话,我们可以少受些活罪而已。”
薛陵道:“那么你最怕什么人赶到?”
徐小芸道:“这大洪炉由三老爷总理管辖一切,一旦有警,当然是他最先赶到。”
薛陵道:“那么你最怕的竟是他赶到了?你可知道他的姓名么?”
徐小芸道:“不知道,在本区之内,他是至高无上的人物,谁也不敢提名道姓,只尊称为三老爷。人人皆知是谁了。”
薛陵道:“他厉害到何等程度呢?”
徐小芸又摇摇头,通:“我们那有机会得见他施展武功?”
薛陵道:“这个人既是如此神秘,我猜你一定不晓得他的居所了。”
徐小芸摇摇头,通:“他就住在百魔窟中,听说有几十个房间之多,但只有他独自一个人居住。连服侍之人,亦不许擅入,除非是得他召唤。”
薛陵道:“这倒是很难测探的秘密,假如他不许旁人入窟的话,简直无从想像。”
徐小芸犹疑一下,才道:“他的寝宫十分广阔,布置得十分堂皇富丽。据我所知,那窟内百物俱全,连天下各地的佳酿美酒,全部齐全不缺。只不过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有点美中不足而已。”
薛陵讶道:“噫!原来你也进去过。”
徐小芸玉面上泛起两抹红晕,微含羞意地道:“是的,贱妾进去过,而且已不止一次。
薛陵由于正在赶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而他为人正直磊落,脑筋不大会想到歪的方面。
因此之故,他根本不曾发觉对方的尴尬及羞意,还问道:“你进去干什么?”
徐小芸的脸更红了,走了六七步,才应道:“唉!这实在不必瞒您了,我每次都是供他取乐泄欲,但只过一夜,第二日他就好像陌路人一般。”
这时轮到薛陵很不好意思了,这等事情迫得她亲口说出来,自然使她感到侮辱和不安。
他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傻瓜”,想道:“我只要略为动脑筋,就可以知道必定是这等淫秽之事了,何须苦苦追问,追得她非亲口说出来不可呢?”
他愧疚之余,正要设法表示心中的歉意,却听徐小芸又说道:“他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当他正在快活之时,既温柔而又多情,使我傻得竟相信他一定会有所赠予,纵然不能成为他的夫人,最少也可以得到一些好处,例如擢升了阶级,或是得到一点武功之类。可是………”
薛陵希望她别说下去,免得愧疚更甚。但徐小芸打开了话匣,找到倾诉发泄之人,却不肯停止,只沉吟一下,接着道:“不但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在次日早晨,□到了他冷酷无情的滋味。那真是教人伤心之事,薛大侠决计不会了解。”
薛陵含糊以应,心想:我了解与否并不重要,只望你停口不要再说下去,那就谢天谢地了。
她大概是想藉说话以抵消内心的紧张,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抵达那处树荫之时,会不会见到这个“三老爷”。
她很快的说道:“这个人真是个恶魔,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薛大侠,我是打心底恨透了他的。”
话一出口,才又发现自己的愚蠢。
不过已经没有法子挽救了,因为徐小芸已经说道:“他使我打心里头厌恨男人,尤其是那件事情,我想起来就作呕。因为他在晚上和早晨时的冷热对此,使我知道我不是人,只是供他泄欲的东西而已。”
薛陵不敢再插口搭腔,心想:她爱说什么,就让她说个痛快吧!
徐小芸道:“唉!其实我更厌恨自己,何以每一次都要被他所骗,当他蹂躏我之时,我还衷心地讨好迎合,希望他得到快乐?”
薛陵忍不住道:“那是因为你极为恐惧他之故,我相信别人处身于这等环境之下,亦将与你一样,绝对不会例外。”
徐小芸道:“不!我不是基于恐惧,当时我的确如痴如狂,一心一意只要他快乐,哼!
哼!黄忍他们说我是木头人,其实才不呢!”
薛陵感到很难接口,同时也不大了解,只知道那个“三老爷”具有某种魔力,能使像徐小芸这种目为冷感的女人,也为之痴狂颠倒。
这时已距那一处树荫不远了,两人的脚步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他们审慎地向前面查看,却似是没有一点异状。
徐小芸打个寒噤,通:“越是这样子!就越发可能已经布下罗网了。”
她不觉伸手勾住薛陵,高耸而富有弹性的双峰,紧紧抵着他的胳臂。
薛陵不由得泛起了男人正常的感觉和反应,他忍不住转眼望她,但见她的侧面实在十分美丽动人。
除了徐小芸那丰满肉体的接触和美貌之外,关于她被那三老爷如何蹂躏的事情,也是一种莫大的刺激力量。
薛陵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忖道:“在这等紧张的形势之下,我怎的反而惹起了满腔欲念?我应当集中注意力,以便应付任何突变的局面才对呀!”
一念及此,顿生警惕之心,当下停住脚步。
徐小芸以为他有所发现,骇得面色苍白,身子直向他挨挤,微微颤抖。
薛陵可以感觉到她那滑腻丰满的肉体所散发的热气,同时他更深知她在外衣之下,并无其他衣物。
他皱皱眉,说道:“徐姑娘,别怕,就算是那恶魔在此,也不能伤你一根毫发。”
徐小芸道:“您不是发现了什么迹象么?”
薛陵道:“没有!我只是考虑一个问题。”
徐小芸放心地吁一口气,此时薛陵已缓缓向前走,她也就开步走去,眨眼间已到了那树荫下,但见黄忍像木头一般站看,赤身如故,形状甚是不雅。
她这时才真真正正的放宽了心,道:“老天爷见怜!这厮已被法水毁了脑子,再也不会恢复神智了。”
薛陵漫应一声,道:“这儿可算得是大洪炉地区么?”
徐小芸讶道:“当然啦!虽然离中心区还有一段的路程,但这儿比中心区更热。凡是大洪炉的边缘,莫不如此。”
薛陵道:“你能不受炎热影响,是也不是?”
徐小芸道:“是的!但别的人如阿章他们就不行了,他们一到了这里,不久就昏迷过去,再回醒之时,一方面感到干渴无比,另一方面又欲火焚心,陷入半疯狂状态之中,所以到了前面的奈何洞,就会拚命饮下法水,变成了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她转眼盯住他,又道:“您竟不怕此处的炎热,实在使我万分佩服。”
薛陵道:“不!我也大受影响,现下既知其故,便可以安心了。”
徐小芸道:“我可看不出您受到什么影响,您可是觉得头晕或者不舒服?”
她显得那么关切而又害怕,自然这是因为薛陵如果觉得不舒服,将削弱了他的战斗力,以致不能出手应付敌人,她焉能不深感惊惧?
薛陵为了避免她对自己失去信心,所以坦白的告诉她道:“我既不头晕,也没有不舒服的现象,只不过感到欲念很强烈,而且是时时如此,并非一下子就过去了。”
徐小芸不知不觉挨贴得更紧,似是暗示他可以随时下手,大快朵颐。
薛陵并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曾碰到过相似的情形,欲火有焚身之势,但一念之间,便抑制住了。”
他记起了那一次在中牟县白英的家中,躲避天下武林高手围捕之时,匿藏在白英房中的暗道中,耳中听到了朱公明和白英欢会之时,种种摇荡挑逗的声音。
他单凭声觉,已知道白英实是天赋异禀,所以朱公明才会那么迷恋。他也因而对这一方面的情事,懂得了很多。
他望一望徐小芸,但觉她在暮色之中,更为美丽诱人。
当下又道:“实不相瞒,我感到你在我身边,使我时时有不能自制的危险,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一往我总是一经决定怎样做,就不会改爱。但此刻却不能这样。”
徐小芸泛起欢容,道:“虽然这是酷热的影响,但妾身仍然觉得很高兴,假如您喜欢的话,爱怎样做都行,贱妾决不反对。”
薛陵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瞠目无语。
他受惊之事有二:一是她这样出乎自愿的奉献,如何对得起阿章?假使是被迫,自然无话可说。
第二点是她既然表明了任君采撷的态度,诱惑力就加强了不知多少倍,以薛陵这种男人,假如认为有被拒绝的可能之时,一定十分顾忌而抑制看自己。但既然对方毫不设防,欢迎侵占,少了一层顾虑,情势当然大不相同了。
这是他吃惊的两大原因,他暗自忖道:“我如今不比从前,纵是破了童身,也不会影响武功。再者,以她来说,既非处子,又不是有夫之妇,谈不上有伤阴德的问题,因此,我尽可以占有她,好好享乐一番。”
转念又想道:“不行!我已和阿茵、小容订了白首之盟,如何能在行将成亲以前,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这个反驳的理由,十分软弱无力。只因在那个时候,社会上的道德观念,对男人十分纵容。甚至娶亲之时,连陪嫁的丫头也变成了丈夫所有之物。换言之,男人完全不负贞操的责任。只要对象不损阴德,即可公然为之。
薛陵总算与凡俗之人不同,所以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齐茵和韦小容。但事实上这个想法太软弱无力了。
他伸手搂住徐小芸的纤腰,顿时那温暖的红唇,已印到他的嘴上。而此时徐小芸的身躯,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更加刺激诱人。
薛陵浅□辄止,抬起头来,说道:“我忽然想到了阿章。”
徐小芸道:“别想他,也别想将来。”
薛陵道:“不想阿章还合道理,因为我已瞧出你已经变了。”
徐小芸道:“是的!你使我变了心。”
薛陵道:“但不想将来如何使得?我们已不能再耽搁了。”
徐小芸笑道:“时间有的是,如果你不决意冒充阿章,情形自然不同,那时我们就不能逗留此地了。”
她停歇一下,设法使薛陵躺在草地上,而她则像蛇一般缠住他,又道:“此刻你对我太重要了,我要留下一个永远忘不了的人,但并不是憎恨。”
薛陵叹一口气,还没有决定怎样做。
徐小芸道:“别叹气!我自知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能与你匹配。因此,我将来如若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决不会缠扰你。”
薛陵道:“这就是你说的别想将来的意思么?”
徐小芸突然无力地瘫伏在他身上,深深叹息一声,说道:“这只是令人心碎的一半而已薛陵大讶道:“还有一半是什么?”
徐小芸道:“那就是我一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