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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陵不再多辩,问道:“这条道入口在那里,出口又在何处?”
黄忍道:“在枫山石林谷内,这条道,名曰康庄,可真是一条康庄大道。”
他满头热汗,流个不停,但仍然支持得住。
可见得他实在亦是功深力厚的高手,放眼当世,似他这等身手之人,已是未可多得了。
但他却交了霉运,偏偏碰上薛陵,方会落得这等地步。
薛陵道:“你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是也不是?”
黄忍道:“是的!请薛大侠亮察。”
薛陵笑道:“如若我是暗察,那也罢了,既是亮察,少不得要指出一两点你言犹未尽之。”
黄忍大惊道:“大侠这一提,在下可就记起忘了奉告这儿到枫山石林谷如何走法一节了。”
薛陵道:“正是如此,快说吧!”
黄忍把路径方向详细说出,内容涉及大洪炉这一区,却没提到赤炎炼狱。
薛陵记牢他每一句话,又问道:“然则那石林谷内是何情状,有没有埋伏之类的布置?
黄忍道:“在下去过一次,那座谷内地势辽阔平坦,但却布满了石笋,有大有小,形状大致都是上尖下大,除了这些石笋之外,不见其他可疑之物,但据在下听得的传说,这石林谷内设有伏兵,数逾万千。”
薛陵道:“然则这个传说你信也不信?”
黄忍沉吟一下,才道:“假如有万千伏兵,藏匿在遍地皆是的石笋之后,的确无法查看得出,但在下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本山所辖的区域虽广,尽可以容纳数十万之众,则一万八千个军兵,并不希奇,然而兵源从何而至,驻扎之地何在,以何法供应这一支军队?即使这一支军队自耕自食,那么耕地何在?”
他一口气提出几个问题,薛陵却觉得其中有点不合情理,当即问道:
“你既说本山区域辽辟,容纳三五十万人也不成问题,则耕种之地,岂会没有之理?”
黄忍道:“有当然有,但本山占地最多的是罪恶城,此城居民多达数万,本山可以耕种之地,差不多都在此城周圉,耕种织造以及渔牧所得,尚未能自给自足,如何供养如此庞大的军队?”
薛陵道:“胡说,只要田地足够,为何不能自给自足?”
黄忍道:“那罪恶城数万居民中,辛勤工作之人,实在不多,因此之故,不但粮食不足,那日用之物,更见缺乏,何况本山服苦役的人多达千名以上,这些奴隶光是消耗,不事生产,故此据在下所知,木山每个月都须得从外面购运大量物资,又须补充奴隶的遗缺。”
薛陵冷冷一笑道:“虽然你的话尚有不尽不实之处,但我仍然放你一条生路。”
徐小芸突然跃过来,原来她一直在附近巡逻,耳朵从未放过他们对答时任何言语。她急急道:“薛大侠,你若是放过此人,咱们休想活着离开此山。”
她话声略顿,又道:“贱妾倒不在乎一死,但老山主所设的刑堂中,那二十种毒刑,纵是铁打金刚,也熬不住。”
薛陵道:“我平生行事,言出必践,纵是这般危险的局势,也不能食言而肥,此是正邪的最大分野,徐姑娘休得相劝了。”
黄忍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他的坚决心意,不免暗喜,阴森森地瞪那徐小芸一眼,忖道:“老子今日只要死不了,你这大胆丫头定然有得瞧的。嘿!嘿!老子在你身上恣意取乐之后,才慢慢的拿毒刑收拾你……”
徐小芸碰到了黄忍的目光,骇得面色发青,索索发抖。
薛陵突然间觉得这个美女已快要使他的心软化,她那美艳的面庞上,不但显得十分惊怖。
最动人的还是她那丰满诱人的胴体。在薄薄的衣裳下战抖着。
徐小芸曾经赤裸地暴露在薛陵眼前,而她这刻仅只是罩上一件外衣,山风过处,薄薄的罗衣贴在身上,峰峦起伏,曲线分明,使人无法不想到衣服下面的这具胴体,那娇嫩白晰的反肤,宛如展露在眼前。
薛陵定一定神,才道:“徐姑娘,我不能不履行诺言,实在十分抱歉。”
徐小芸深深叹息一声,才道:“既然薛大侠定要放他生路,贱妾也没奈何,只求您暂时不要放他,等我们料理好后事还不迟。”
薛陵正要答应,忽然觉得不对,问道:“你有什么后事,还有谁呢,可是阿章?”
徐小芸苦笑一下,道:“不错!我这就先行杀死阿章,然后自杀,可是您一定得等上一会才行,不然的话,他一发出警讯,老山主仍然有法子把我们抓回去施刑。”
薛陵道:“你的意思是须得死透了,万孽法师才无可奈何,是也不是?”
徐小芸道:“正是如此。”
黄忍接口道:“胡说八道,人死之后,如何尚能施刑,你分明是既怕山规,又不敢畏罪自杀………”
薛陵虎目中射出慑人的威光,叱道:“闭咀!谁叫你说话的?”
黄忍大为震骇,生怕薛陵乘机改变主意,连忙道:“是!是!在下不该多咀。”
薛陵冷冷一笑,道:“徐姑娘,在你自杀之前,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徐小芸叹息一声,道:“薛大侠,你的心肠也真够硬的了,好吧!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呢?”
薛陵道:“劳你驾走一趟,取一瓢清水来,这饮用之后,我才放他走。”
黄忍没有做声,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薛陵忖道:“莫非那清水对他不生效力?”
徐小芸道:“那得费上不少时间呢!”
薛陵道:“不要紧,反正他是总教习,没有什么差事羁身,不会有人找他的。”
徐小芸道:“既然薛大侠坚持此意,贱妾走一趟便是了。”
她转身迅快奔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黄忍不在乎地缓缓坐落地上,口中微微发出呻吟之声,过了一会,他终于打破了沉默,道:“薛大侠,徐小芸她是一定不会回来的啦!”
薛陵道:“那么咱们就等着瞧吧!”
又过了片刻,黄忍道:“薛大侠,您想离开本山,实非易事,小人蒙您老开恩,赐予活命,小人岂可无以为报,甚愿充作响导,引领大侠平安出山,”
薛陵冷冷道:“我有本事入山,就有本事出去,不劳你费心了。”
心中却想道:“他这话很有点意思了,分明是想藉向导的口实,逃避饮下清水。”
黄忍又道:“薛大侠有所不知,本山可说是处处陷阱,步步危机,当真是凶险不过,假如没有小人带路,您可能连出山之路也找不到。”
薛陵道:“我早说过用不着您费心。”
黄忍道:“唉!大侠想是还未知道本山之中,有不少人比那修习成无敌绝艺的宋终他们,还要厉害………”
薛陵道:“除了宋终之外,还有谁修习得成无敌神手的绝艺,姓甚名谁?”
黄忍道:“还有一个姓范名酷,是小人的弟子。”
薛陵道:“假如还有人比宋终、莅醣他们还厉害,万孽法师何须费这许多事,苦苦训练他们?”
薛陵心中情知黄忍指的是那些蜂婆子,诚然这批怪物可能比宋、范二人更为可怕,但她们都是用一个,少一个,所以万孽法师大概是怕敌人太多,又或是生怕蜂婆子拚不掉强如欧阳元章之流的高手,所以非得有炼成无敌神手之人不可。
黄忍怎知本山机密,已露了不少。
当下道:“小人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事实上老山主的姬妾以及女儿们,都比范、宋二人厉害。”
薛陵淡淡道:“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动了好奇之心,非得会一会她们不可。”
他知道黄忍一定愿意让自己碰上他们,于是又道:“只不知如何方能见到这些巾帼高手?”
黄忍道:“她们多半是随侍着老山主,很少出来活动,不过在大洪炉区域内,仍然有碰见她们的机会。”
薛陵道:“我行动密,她们绝难发现我,假如我认得出她们,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我一定找一个试一试。”
黄忍道:“那很好认,本山之中,只有她们有资格穿着官装,远远望去,简直像图画中的仙女一般。”
薛陵道:“行啦!认得出便不会错过了。”
黄忍道:“假如您远看未能确定,则近看之时,有一点更易辨识,那就是她们上半身是宫装高髻,但下半身的长裙却是几乎透明的衣料,而她们照例裙子内不再穿着任何衣物。”
薛陵道:“哦!她们下身竟是等如赤裸的?”
黄忍道:“是的!假如大侠感到兴趣,小人可以带您去瞧瞧,绝对不会让老山主发现。
薛陵道:“说了半天,你还没有把万孽法师所居之处说出呢!”
黄忍道:“老山主神通广大,行踪无人得知,不过在大洪炉东面数里外一座山谷中,却是禁地,如非奉召,不许擅入。”
薛陵道:“既是如此,你的身份还不够高,我得找到三大总管之一带路才行了。”
黄忍道:“是啊!只有这三位老爷可以随意出入禁宫。”
薛陵不理睬他,黄忍突然间面色如纸,道:
“薛大侠,小人已尽我所知奉告一切,万望您老现在就释放小人,要是不放心的话,您可以点住小人穴道,十二个时辰后才解得的,小人就无法惊动老山主了。”
薛陵冷冷道:“你不是不怕清水么,但我听来听去,你实在很怕,这就是你不老实之处。”
黄忍道:“小人罪该万死,现在不敢再瞒骗大侠啦!求你高抬贵手,免去饮服清水这一宗吧!小人愿意为牛为马报答你老大恩。”
薛陵哼了一声,道:“你何止瞒骗此事,还有那赤炎炼狱,你也从未提过。”
黄忍越听他的指责,越是弄不清对方究竟知道多少。
他暗忖自己供过的话中,还有许多地方不实,顿时骇得全身冒汗,晓得这一回决难逃过这“清水”之危。
当下凶睛一瞪,大怒骂道:“直娘贼,老子认命啦,你有种就杀死老子。”
他一口气骂了许多肮脏下流的话,薛陵几乎被他潮怒,但用心一想,这分明就是想激自己出手杀死他。
因此他并不施展杀手,只点住了他的穴道,使他既不能移动,也不能出声。
又过了好久,徐小芸已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锡壶,向薛陵道:
“这壶内就是老山主给奴隶们饮用的清水,但不知对黄忍是否有效?”
薛陵道:“一定有效。”
说罢,接过锡壶,把一壶清水都灌入黄忍腹中。
又过了一阵,黄忽已自目光朦胧迷惘,薛陵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以观清水之效。
薛陵回头一望徐小芸,问道:“你看怎样,这可有作伪?”
徐小芸道:“现在还难说得很,本山之人,个个阴险,擅长作伪,这清水的药力,还须一个时辰左右,方始全部发作,第二次他饮用之时,便可立即见效。”
薛陵点点头,领先向树丛那边走去,阿章从里面钻出来,眼中的光芒显示出他心里又惧怕又嫉妒。
徐小芸瞧了阿章一眼,道:“这一位乃是当世的大侠客,只有他惹得起老山主。”
阿章点头不语,眼中妒意更加明显了。
徐小芸突然觉得自己对阿章的感情大为改变,最低限度,现在她已不认为阿章单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她自家也感到很奇怪,再打量阿章一眼,只见他依然那么英俊满洒,但她仍旧发觉自己的感情热度正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