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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位要试试么?”
没人敢试,但都一脸悲愤。
李诗像没看见,挥刀就砍褚老爷子。
“老爷子。”
赵大爷等一声叫,一起跪了下去。
褚老爷子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李诗的刀忽然停住了,道:“两个理由不杀你——”
赵大爷等忙睁开了眼。
褚老爷子也睁开了眼。
“第一,这个杀人计是玉贝勒想出来,交待你设下的;第二,我看在褚姑娘份上,最后奉劝你—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吧,否则只是给自己惹灾祸,言尽于此。”
他往地上一甩刀,“噗!”地一声,钢刀插在了地上,入土及半,刀身刀把还在“嗡”,“嗡”作声的颤抖呢,李诗已经不见了。
“老爷子。”赵大爷等一拥而上扶住了褚老爷子,褚老爷子衣衫都湿了,浑身的冷汗。
戴云珠跟戴南山到了破庙里,一眼望去,破庙空荡,寂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
戴南山道:“云珠,就是这儿?”
戴云珠点头道:“就是这儿。”
“怎么会没人?”
“我也不知道。”
“别是人家已经搬离这儿了吧!”
“不会的,梅影姐说等我,就一定会等我。”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变故?”
戴云珠心里跳了一下:“会有什么变故?”
是啊!会有什么变故?戴云珠想不出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她心里有点不安。
会不会是官里——。
不会,应该不会,玉贝勒得势的时候,官里都没能找到这儿,现在又有谁会找到这儿?”
她试探着叫:“梅影姐,我回来了——。”
话声方落,两处地窖人口打开了,从里头跳出几个小伙子,还有几个中年汉子。
戴云珠一喜,忙道:“我是戴云珠,我回来了。”
一名小伙子道:“我们知道你是戴云珠,他呢?”
他,当然是指戴南山,可是怎么这么个问法,真和气,真有礼貌。
“这是我爹。”
“褚家那位总管事?”
“不错。”
戴南山道:“以前是——”
“来不及了。”小伙子道:“那就错不了了。”
另一个小伙子道:“你们还敢上这儿来,来干什么?来幸灾乐祸,是不,动手。”
一声“动手”,几个小伙子跟几个中年汉子立即围住了两个人。
戴云珠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名小伙子道:“你们还装糊涂,罗老爷跟姑娘让满虏鹰犬抓走了,不是你们父女出卖了他们么?”
戴云珠大惊:“什么,梅影姐跟罗老爷,让官里抓了去……”
“你装的倒是挺像的。”
戴南山忙道:“诸位误会了,我们父女怎么会做这种事。”
戴云珠道:“要是我们做了这种事,怎么还敢上这儿来。”
“那是你们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在这儿等你们。”
“就是你们父女才会做这种事,你不是褚家的总管么,褚家跟皇甫家都是满虏的狗腿子——”
“那是以前,我已经离开褚家了。”
“鬼才相信。”
“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儿?”
“少跟他们说废话了,鬼使神差让他们撞到了咱们手里,还等什么,动手吧!”
几个小伙子跟几个中年汉各掏家伙,就要动。
戴云珠也还待再说。
可是,要动的停住了,要说的也没说话。
因为双方都看见了,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黑衣人,个人手提单刀。
一看就知道,那是“查缉营”的。
只听像是领班的一个黑衣人冷笑道:“真是鬼使神差,让你们又撞到了我手里。”
那名小伙子叫道:“姓戴的,你们父女又引他们来——”
只听那名班领喝道:“还等什么?动手拿人。”
一圈黑衣人就要动。
“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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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个清朗话声传了过来,戴云珠马上就听出是谁了,她心头猛跳,刚要叫。
一条人影已如飞落下,影定人现,正是李诗。
戴云珠还是叫了一声:“公子。”
李诗道:“我来看看贤父女到这儿来的情形,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来处理。”
一顿,向那名领班道:“认识我么?”
现在谁不认识李诗,不只是得势,而且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那名我班领忙道:“认识,李爷!”
“认识我就好说话。”李诗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回李爷的话,我们奉命来抓‘汉留’。”
“奉谁之命。”
“我们统带。”
“又是谁告诉你们统带,这些人是‘汉留’的!”
“这就只有我们统带才知道了。”
“好,我会找你们统带说话,现在我告诉你,这些人不是‘汉留’,你信不信?”
“李爷说的话,我们不敢不信。”
“那么,把你的人撤走,禀报你们统带,我要去见他。随后就到。”
“是!”
那名班领恭应一声,一挥手,带着人走了,转眼工夫走得一个也看不见了。
李诗收回目光望几个小伙子跟几个汉子,道:“我跟诸位没见过。”
那名小伙子道:“可是我们都知道李爷!”
“那我也同样的好说话,我说戴老跟戴姑娘不是出卖朋友的那种人,不知道诸位信不信。”
“您说的,我们当然信。”
“事实上他们两位是来加盟贵会的,罗姑娘说要在这儿等戴姑娘回来。”
那小伙子向戴云珠,一脸歉然:“戴姑娘,我们鲁莽!”
戴云珠道:“自己人,不要紧。”
李诗道:“我这就赶去救罗老爷跟罗姑娘,你们诸位在这儿等他们两位回来。”
戴云珠道:“公子快去吧,我怕像那位秦爷似的——”
“不会的,现在不是时候了。”
话虽这么说,李诗还是说完话就不见了。
统带正在“签押房”里背着手来回走动,人显得有点不安。
门口站着两个穿戴整齐的。
从半空中来个人,就落在门口,正是李诗。
两个站门的吓了一跳,忙往里禀报:“禀统带,李爷到了。”
统带停步转脸,他看见了李诗,忙道:“快请!”
他快步往外迎,两个站门的躬下了身。
李诗走了过来,进“签押房”迎着了统带,一欠身:“统带。”
统带可绝对知道现在的李诗是何许人,是什么份量,忙也欠身:“您这是折我,快请坐。”
这还真是折统带,李诗见皇上也不过一躬身。
那么,李诗为什么在这儿也行礼?这是李诗谦逊,到底他只是个百姓。
两个人落了座,统带道:“他们回来跟我说了——”
他没敢拖延,也没敢打马虎眼。
李诗截口道:“罗老爷跟罗姑娘父女,现在人在那儿?”
“现在大牢,我已经派人把他们提出来了。”
“统带,他们不是‘汉留’,罗老爷是位殷实商人,只不过他们父女好武,都会武。”
“是的,据他们上报,他们父女的武功还挺不错,尤其是那位罗姑娘,不是先擒住了她的父亲,恐怕还对付不了她。”
“罗老爷人有没有受伤?”
“一点皮肉伤。”
“统带是不是可以放人?”
“当然可以,李爷要不要见他们父女?”
“不用了。”
“来人!”
两个站门的其中一个转身进来躬下了身。
“告诉他们,马上放人,套车送他们父女出城。”
“是。”
站门的领命出去了,走了,走得飞快。
“谢谢统带。”
“您这么说是折我,您不怪我乱抓人,我就很庆幸了。”
“统带言重了。”
这统带是个老做官的了,话里自有他的意思。李诗也不是听不懂,对他也够客气。
统带忙又欠身:“不敢!”
“敢问统带,是谁密告他们是‘汉留’的!”
“一个姓彭的,以前抓到过,贝勒爷要他传话,所以放了他。”
李诗知道这件事,足证统带也确实知道罗老爷跟罗姑娘父女是“汉留”。
“这个姓彭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要投效‘查缉营’,我答应了他,我认为他还有大用。”
李诗心头为之一震,没想到姓彭的不但出卖了人,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卖身投靠了。还有大有,这种人留着对“汉留”
是个大祸害。
“我想跟统带要这个人。”
统带犹豫了:“这——”
“怎么?统带不方便?”
“那倒不是,只是——”
“统带,罗氏父女不是‘汉留’,姓彭的无中生有,蓄意害人,这种人能留在‘查缉营’?”
统带迟疑了一下,忽然目光一凝:“李爷,您的吩咐,该做的我已经做了——”
“统带的意思是不该做的不能做?”
“这——咳,咳——”
李诗脸色一整:“统带,你放了罗氏父女,那就表示他们不是‘汉留’,既然他们不是‘汉留’,这个姓彭的,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李爷——”
“统带,我也希望你不要误会,不是我跟‘汉留’有什么牵连,让你纵放叛逆,而且他们父女我认识,我知道他们的素行,说是‘汉留’,总要有些罪证,统带有他们的罪证么?”
“这——李爷,他们住在一座破庙的地窖里——”
“那是受玉贝勒的迫害避祸,不得已,难道统带也要学玉贝勒,迫害百姓么?”
“这——”
李诗脸色微沉:“听统带的口气,还是认为罗氏父女是‘汉留’,既然如此,我不敢落个让统带纵放叛逆,统带还是收回成命吧,我告辞。”
他站了起来。统带忙跟着站起,伸双手拦李诗:“不,不,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您请坐,您请坐。”
当然,李诗坐下了,统带陪笑道:“李爷,不是我敢不听您的,而是我要是把姓彭的交出来,往后还有谁敢出面密告——?”
“统带,这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难道你还会敲锣打鼓宣扬不成?”
统带强笑道:“那当然不会。”
“统带,你要拿‘汉留’,捉叛逆,无非是想立功升官,是不是?”
“这!”统带笑得更窘而尴尬:“李爷,您明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
“不错,人有雄心大志总是好的,可是统带你总不希望弄巧成拙吧!”
那是当然,这话,统带这个老官场绝对听得懂。
统带笑得更勉强了:“是,是,是,是!”
一连应了四声“是!”
一阵飞快步履声由远而近,那奉命而去的站门的回来了,门外一躬身,道:“禀统带,人已经放了。”
统带道:“知道了。”
站门的又一躬身,退向一边。
“谢谢统带。”李诗道:“统带的好处我会记住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