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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琳,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还是改日再请你进去坐坐,我不想你到家太晚。”程惟为自己失礼的行为勉强找了一个借口,不过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芝锦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此时他绝对不想让卞可琳的意外出现使得情况更加复杂。
“好吧。”卞可琳这个人就是好说话,虽然心里有小小的失望,仍然表现得很干脆,“不过要请我吃饭当作补偿。”说完又马上追加了一句:“可不是午休餐那种。”
“没问题。”程惟点点头,走过去为她拉开车门。
当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路口转弯处,程惟这才摸出电子钥匙打开门走进庭院,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谨之,对方的表情有些莫测,但并没有不满的意味。
程惟一怔,随即迎上去:“特地在这里等我?”
“特地来看英俊男人怎么俘获清纯女孩的心。”
“作为回报,你是不是该让我也看一出你的好戏?”
“不必,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与我搭戏。”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谨之率先转身进门。
程惟那种不动声色的魅力具有何种能量,谨之是再清楚不过了。
和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间的任何人都不同,程惟像是一个漫游者,姿态从容随意,不介意长年同人群逆向行驶。他努力经营自己的事业,从不推卸一个男人所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然而即使做得成功也不沉湎于其中,依旧在东奔西走的旅行中释放生命里更大一部分的热忱与感性。这种同时拥有着淡定和神秘的独特气质让他如同是白与黑的综合体,很容易吸引异性,女人们几乎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她们所渴望的一切要素。
回想起刚刚卞可琳那热切的神情,谨之不禁抚上了自己的脸,在面对程惟时他是否也会不由自主地呈现同样的渴望?
谨之重重地倒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听到房门被扭开的声音。回过头去,程惟边擦头发边走过来。
“难道你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程惟把潮湿的毛巾搭在一旁,伸手向下搂住谨之的脖子,笑着说:“敲门让你有时间收起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吗?”
“说什么!”谨之悻悻地推开他。
“吃醋了,嗯?”
谨之认真地看住程惟,目光很专注,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你是有魅力的男人,我为此高兴,因为你是我的,别人只能观赏而不能靠近。”
“你的话怎么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笼子里的某种东西?”
“我让你有束缚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谨之曲解了他的意思。
“别这样说,谨之。”程惟有些无奈了。
“……我不是想向你索求什么,我只是——爱你。”谨之就着原本的高度,抱住了程惟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浴袍的衣襟中。
“谨之……”
程惟怎么能不动容?这样一个不管何时都冷静自省的男人此刻正深情地拥抱着自己,坦率地展露内心弥足珍贵的脆弱和无助,如同一种无言的信任与交付。
他双手扶上谨之的肩头,蹲下身子,与之平视:“谨之,无论如何我想要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说爱是一种需要言明的信诺,程惟正在试着给予。
“有多重要?”谨之的追问并不急迫。
“重要到我已经打算为你重新整理我的人生。”
“……”
没想过会听到如此惊人的答案,谨之的胸口瞬间起伏加剧,情感的烈火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凶猛点燃。
烧灼的视线穿越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看到了卞家花园里远远的那抹风采超然的身影,看到了那人偶尔讲起旅行见闻时就会丰富起来的肢体语言,看到了那张在父母忌日当夜浮现出孤独和惘然的清俊面容……谨之好像突然之间懂得了什么。
充实自立,桀骜不驯,有太多的执著,也有太多的无情,爱情对于程惟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一直都是过于虚幻的感觉,在遇上自己之前,他在自我的领域中是绝对的主宰,是站在山巅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佼佼者,所以,毫无保留地融合和奉献并不是一件可以瞬间达成的事情。
浑噩度日游戏人间的谨之必然不是谨之,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程惟也必然不是程惟,而爱情永远不该是彼此的枷锁……
内心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许久以来的困扰终于得到解答,原来他和程惟之间的问题不是在于谁做出更多的妥协退让,而关键是如何能够不折损真实自我地进行相处。
抿了一下嘴唇,谨之的语气变得轻松:“听你这样说,我感觉非常不错。”
“你很容易满足。”
“没错。”洒脱一笑,谨之站起来,向外走去。
“干吗?”程惟在背后叫住他。
“下楼做饭,芝锦今晚点菜了。”
“哦?她——”程惟有些惊讶。
“没错,我用真爱的力量打动了她。”
“行了你。”程惟笑着赶上脚步,牵住了谨之的手。
“还没好吗?我饿死了。”正当两个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时,等得实在太久的芝锦终于忍不住下来巡视。
“快了,”谨之应了一声,然后对程惟说:“你跟芝锦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好。”程惟洗了手,跟芝锦一同来到外间的餐厅坐下。
他们同时把目光投向一扇玻璃门之隔的谨之,脸上都不由挂上了笑意,只是其中的含义有所不同。
这时芝锦转过头来,很慎重地开口:“程惟,我要向你道歉,昨天晚上我失态了。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刻薄的人,我只是太过惊讶。”
“可以体谅,而且我也很高兴你能够最终接受——谨之他很需要你的认同。”
“那你呢?”
“我也同样。”
芝锦笑出声来,感慨地叹息着说道:“程惟,你能不能不要任何时候都表现得如此得体?你这一点最让人招架不住。”
“我会尽量改正。”程惟也笑。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哥哥会被你改变,你知道他原本不是……”含蓄的怅然通过芝锦低垂的睫毛静静地流淌出来,“这也再次印证了你的致命吸引力所向披靡。”
“据我所知,谨之是个绝对有定力的男人。”
“的确,跟他在一起,做事也好恋爱也好,都很容易让人投入进去,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觉得他男女朋友一大堆的原因。”
“那你看我有没有很投入?”程惟调侃地问道。
“至少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你样东西……”
“什么?”
“信仰的改变。”
程惟微微讶然,刚要说话,谨之捧着一只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冲着他们问道:“在聊什么?”
“你。”此次异口同声的人换作了程惟和芝锦。
17
其乐融融的一餐结束後,芝锦负责清洗碗碟,程惟和谨之则留在桌前品尝她带回来的红茶。
“我下周可能要去一次纽约。”
谨之放下杯子,还来不及说话,芝锦就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问道:“去哪儿?干吗去?”样子看起来比谨之要焦急得多。
程惟笑了一下,说:“处理一下总公司的事务,顺便会友。”然後转向谨之,“我跟你说过的,我的老友莱恩,每年这个时间可能的话我们都会碰上一面。”
芝锦把最後一只盘子拭干放进碗橱,走出来坐下,继续发问:“要去多久?我两个月後就要回英国。”
“几天而已。”
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谨之开口了,是对芝锦说的:“你干什麽紧张兮兮的?程惟出差或者会友,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芝锦不满地瞪著他,口气一派理所当然:“说什麽呢?相爱的人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分离嘛!”看著眼前这两个很有默契地做出相同的豁达表情的人,她实在不能理解,难道说形式上的厮守对於男人来讲真的不那麽重要?
“明天我帮你订机票。”谨之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径自说道,同时和程惟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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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在公司总部的行程远没有在香港时繁忙,无非是出席几场董事局会议,了解公司的整体运营状况,然後对下个年度的几项大型业务进行初步磋商。莱昂常年在美国坐镇,程惟相信他的工作能力,如同相信他整个人。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程惟和莱昂去了那家他们曾经经常光顾的酒吧。
“格局居然一点也没变。”看到内部熟悉的装潢,程惟著实有些惊喜。
在清静的位置落座,深谙对方喜好的莱昂点了绝佳的红酒,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碰了一下杯子。
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地聆听地道的现场版的爵士乐。不过莱昂有准确的预感,今天程惟绝对是有话要说。
果然,那人率先开口了:“我现在和一个人在一起。”
“男人?”莱昂丝毫也不感到惊讶。
“是,而且──我想我爱他。”程惟缓缓地转动手中的杯子,视线关注著里面微弱起伏的红色液体,声音并不激动。
莱昂这下倒有些意外了,挑挑眉毛,看向他,许久才无声地笑了,说:“迪安,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一天。”
“怎麽,幸灾乐祸?”
“怎麽会?我相信这对於你来说是件好事。”
“真的这麽认为?”
“真心诚意。”莱昂夸张地按上胸口。
“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不过我觉得当面说可能好些。”
“很高兴分享你的初恋经历。”莱昂调侃了一句,然後关切地问道:“我还可以为你做什麽?”
“偶尔,在一个瞬间我会──不确定……我知道人在某些阶段可能需要什麽类型的感情来让自己更加完整,然而我发现我渴望的越来越多。”程惟的表述有些凌乱,却是内心的写照,身边的莱昂是他忠诚的朋友,熟知他过往的生活和经历,因此所有的困惑和不安在此时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全数说出。
莱昂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显然是在用十分慎重的态度对待程惟的倾诉。终於他说:“我了解你,迪安,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生命中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可或缺的,也许你比其他人要求的要少得多,但绝不可能完全没有。真实的爱情得来并不容易,这你很清楚。”
程惟认同地点点头:“无论如何,我相信再没有另外的人可以给予我相同的感觉了。”
“那麽这个结论已经足够证明什麽。”
“呵!”程惟笑了一下,“莱昂,得到你的肯定和鼓励让我轻松不少,你知道你一向能给我勇气。”
“看起来你的人生即将掀开崭新的一页?”
“的确如此,我正在考虑,目前还在筹划中。”程惟的回答很简单,只透露了隐约的意向,接著就关心起对方的家庭近况来:“戴安怎麽样?替我问候她。”
“她很好,小鲍勃也很好。”顿了一下,莱昂认真地问:“迪安,有没有想过过我这样的生活?”
“娶妻生子?”程惟淡笑。
“我说的是和相爱的人一同生活,在某些原则的前提下携手共渡。”
“原则?你指什麽?”
“自由,以及各自的独立个性,或者其他什麽。”
闻言,程惟深深地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