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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铲,冒着罡风大雪,向西又向西,在一望无涯的白雪草原中路路而行,是那么孤零,那么
凄凉。
他正是奔走了五年,在向西北寻踪问迹武林浪子上官罡,目前的佛号是惠宁,凭数年来
的忘年交情的他毅然走上了寻找祝永春的茫茫征程,这份情义,足可惊天地而泣鬼神,在世
情浇博的莽莽红尘中,委实太难得太难得了啊。
在武岗州紫阳山千寻石室秘窟之中,佛堂中一灯如豆香烟袅袅,淡烟缭绕中,祝娘子正
虞诚地赞诵大悲咒为丈夫祝福,为儿子祝福,也祷告佛祖庇佑恩公惠宁大师。
祝永春呢?他正处身在大雪荒原之中。!祝中原人向下滑浑身已渐渐变僵,已经转动不
灵了。但知觉仍未全失。
恍惚中,他听到一声尖叫,接着,身躯被一个温暖的躯体抱入怀中,牙关被人捏开两颗
腥味直冲脑门丹丸滚下咽喉,抱起他的人,正是那娇小的黑影。
凤凰夫人等五个身影,距这儿仅隔一二丈了。
在东面,一条黑影待群雄走光之后,从草丛中钻出,小心翼翼地这儿搜来,像头猎食之
豹,乍伏乍起向这儿掩到。
树上,两个丑怪正虎视眈眈,静待下文,他们发现了急射而来的凤凰夫人,还发现了逐
渐迫近的黑影。
“任何人向他们下手,阻止他。”姥姥用传音入密之术说。“姥姥,你动手。”中年丑
怪说。
“好!我理会得。”娇小黑影探手在中原身上各处摸索,终于发现伤口在胁下分而非插
入体内,这才放了心,飞虹匕极薄而犀利,可击破内家护体神功,伤口不宽血早已将伤口凝
住了。
黑影突然在中原口中,呼入一口真气,抽出一只小手,在他心胸中一阵揉动,不久,中
原身躯似乎一动,身躯重又开始抖动,知觉渐清。
“祝公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娇小黑影急促地在呼唤,声音娇脆而充满焦急,是
女人。
祝中原吸入一口长气,他无力回答。
“祝公子,祝公……”女人仍焦急地叫。
她这一叫,将凤凰夫人引来了。
也由她这一叫,把东面的黑影也引来了。
凤珠到得最快,一看景象,便待向前扑去,凤凰夫人老成持重,一把将女儿拉住,用传
音入密之术叫:“丫头,不可鲁莽,先看看再说.”
“妈,他……他……”
“那女人正在救他,无妨,不可打扰他们。”
五个人相距三丈外,各掩身在一株大树杆后。
东面来的黑影,相距不到半里地了循声扑来,速度甚快。
娇小的黑影将中原倚在树杆上;半抱着他轻唤:“祝公子,你可以听到我的话吗?”
中原感到气血已有流转之象,已可说话了,吃力地道:“你……你是谁?”
“我吴筱蘅,临江园我们见过面,我……”
“哦!她是安钧的表妹,你来得好,告诉安钧,叫他别再和于春鬼混,小心日后报应临
头,吴姑娘,你也保重,我有一事相托,尚请俯允。”
“祝公子,你……”
“请将我葬在这儿,身上之物日后如果有机会。请交给我的小弟,我不怨你们,只怪我
命该如此啊。”
“祝公子,你死不了,你……”
“我知道,你们的飞虹匕世上尚无解药,支持不会太久了,那一枝花是你的什么人?为
何要一再与我作对?我不是江湖人,不会过问江湖事,他一再向我下毒手,唉!人真是难以
理解之动物。”
“祝公子,别管于春那畜生之事,我已给你服下了双份解药,不久你便会内毒尽除恢复
精神。”
“什么?”
“你已服下解药,已将近复原了”她亮声叫。
蓦地,她吃了一惊,火速站起转身,身后丈余,一条黑影刚好杀住脚步,发出一阵狞
笑,说:“蘅妹,他已没有机会复原了。”是一枝花的口音。
“噗”一声,姑娘从他怀里跌下。
他张口结舌地叫:“你……你是……是……谁?”
“枉死城派来的使者。”声音清脆,来自身后。
他的左肩上,扣来的一个小手,将他肩井穴拍了一下,这穴道乃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之
一,被制住全身发软,力道全失,而且四肢酸麻。但仅能说话。
而在脊心穴外开三寸,右琵琶骨下内陷之处,已有一把冰冷澈骨的剑尖,正在那儿抵得
紧紧的。
“阁下是男是女?”他仍壮着胆问。
“是女,你死得不冤枉。”剑尖已刺破衣帛,将贯入肉中了,寒气直迫心室。
一枝花心中狂跳,浑身都冷,颤声说:“姑娘贵姓?请手下留情,有话好说……”
“没有说的,要说,到阎王爷那儿去诉说吧!”
剑深入肉中三分,抵及背骨,他尖叫:“姑娘饶命……”
剑进入五分,正在两条肋骨缝。姑娘说:“你怎么叫饶命?”
“你一生中饶过谁?”
“饶命……”
剑尖刺入肋骨缝,将人肺部,姑娘又说:“你一生造孽太多,死有余辜,为何不英雄
些?”
“你……你是……是谁?”
姑娘低头在他耳畔,用只有他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凤凰夫人之女凤珠,其实我爹姓
秦。”
“你……”一枝花只说了一个字,剑已透胸,他狂叫一声,浑身一阵振颤,渐渐地安
静,渐渐地断了气,渐渐地闭了眼,渐渐在口中沁出血水。
凤珠穿的是男装,脸色姜黄,黑夜中更不易看出她的真正面目与身份,她毙了一枝花,
拍开了蘅姑娘的穴道,收剑退走,一面变着嗓子说:“姑娘,你走吧,这儿自有人照顾.”
筱蘅略一活动筋骨,拾回自己的剑,说:“小女子请大侠赐告名号,俾使……”她盈盈
下拜。
凤珠抢着说:“不必留名,此地凶险,请早离开为上”
“祝公子……”
“不劳挂心,他已无妨。”凤珠说完,一闪不见。
筱蘅怔怔转身,偎近中原身侧,幽幽地说:“祝公子我……我该走了,诸多珍重。”
“谢谢你,吴姑娘。”中原正在运气,但仍勉强作答。
“你……你还恨……恨我吗?那天早上……”
“姑娘请匆介怀,在下算是明白了,那天姑娘定然以为在下是一枝花的朋友,致有此误
会,天将破晓,你这身装束不便,请早些回去吧。”
“你……你会来看我吗?”她满怀希望地问。
“在下即将踏上茫茫征尘,如不是这两天巧逢意外,在下已经在数百里外,世事沧桑,
生死祸福难料,也许自此一别,相见无期,在下不敢预测,愿你珍重。”
姑娘忽然软弱地倚在他的肩上,激动地饮泣良久,方哽咽地道别,拖一枝花的尸体,三
步一回头,直至看不见中原的身影,方急急地走了。
中原定神行功,直至东方发白,浑身精力方能尽复,他起身躯向四周略一打望,看四下
里无人,方将包裹扎好。朝西大踏步走了。
晨风微凛,风中略带血腥味,他头也不回,沐着晨曦走向江边。
早上没有渡船,须等待天明,他先到江边,向南一折走向黄鹤矶,远远地已可看到高耸
入云气象峻伟有三层高的黄鹤楼,气檐高挑,铁马迎风清鸣,远传数里,顶上的三级圆形金
顶,着东天彩霞只见金光闪闪,耀目生花。
他先在江边歇息,看看两面无人,便打开包裹取衣,换了已沾有血迹的衣裤,心说:
“目前他们恐怕还在乱,武昌府城山定然眼线密布,我必须在城外远处雇船过江,到对岸汉
口镇早膳后上路。”
正走间,上游下来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五个人,四支大桨插在水中,让艇缓缓流下,
船首一个身材雄伟,打着赤膊的大汉,歪着头叉着腰,向岸上的中原叫:“喂!客官可要船
过江?”
中原心中大喜,叫道:“小可要到对面汉口镇………”
“正巧,客官正到汉口。”“请问船资……”
“客官随意,便吗!”船往岸上一靠,中原一跃而上。“有劳诸位大哥,辛苦了。”他
坐下说。
船先沿江岸上驶,到了黄鹤矶,即向江心下放,船轻水急,很快地便越过了三里余阔的
长江。
后面里余,也有一条单篷船,向汉口镇横越,船上坐了改了装的凤凰夫人五女。
而在望江门官渡口,第一班渡船亦已开出两个丑怪人,先到汉阳府,再由汉阳府坐船到
汉口镇,这儿,经过汉口巡检司的官兵查检路引,便可北上河南布政司。
两个丑怪汉子在后面四五里地慢慢北行,紧盯了中原,也盯住了凤凰夫人五女。
中年丑怪一面走,一面嘀咕道:“姥姥,那五个假货是何来路,我们必须打听清楚,免
得叫人笑话。”“孩子,别着急,慢慢来,他们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如果操之过急反而
坏事,泄了我们的行藏。”
“他们的好意,值得怀疑。”“只要对小伙子有利,不必怀疑,孩子,我们顺道北上,
用不着管太多的事,哦!昨晚你看下手惩治一枝花的人,年龄不大,但从容含笑杀人,真够
狠!”
“姥姥。别笑她,你老人家早年号称天下第一狠人,比她厉害百倍哩:”“小鬼头,挑
起姥姥的毛病来啦!”
两人谈谈笑笑,踏着朝阳沿宫道北行,他们的长像和穿着,确是岔眼。
当然啦!这条南北大官道的客客,不岔眼的人不多,前面,是小伙子中原。小小年纪便
闯荡江湖令人生疑,中间的凤凰夫人五女,比后面的两个丑怪更岔眼。
从武昌出河南,那时的大驿道须经过德安府,但在孝感县分道,有一条小路沿环河直
上,与从应山而来的官道于白泉河会合,北行经过义阳三关之一,最冲要的武胜关,便踏入
河南地境,大路好走些,但远了百十里,到德安府是四百里,在至武胜关又加了三百余里,
但走小路全程还不到六百里。
中原问清了路径,便从孝感分路,走小道。
他岔人小道不久,官道上却蹄声如雷从武昌府散去的江湖朋友,全由大路乘马赶回自己
的巢穴比步行的中原快得多,武昌蛇山夺剑的事,向四面八方传向江湖每一角落,在武林中
流传。
在汉阳府,余波仍在荡漾。
汉阳府的府城,比武昌府小得太多了,这儿在开国的前一二十年中,曾经历尽沧桑,洪
武九年,降为州,属武昌,十三年六月,又升回府,属湖广,后来又划归河南,二十四年六
月,又归湖广,这个府,可可怜怜地,只领了两县,汉阳和汉州。
府城东北,有一座小山,叫大别山,又叫翼际山,或叫鲁山,也就是俗称的龟山,汉江
原从山的南陆襄河口与大江会合四年前,汉江大水从县西面郭师口决堤,改从东流,由山北
从汉口入江。
大别山西面,在汉水与书江形成的大湖之间,有一座阴森森的庄院,四面幽篁围绕,亭
台楼阁布局极为不俗可是里面似乎罕见人迹。
靠湖的一座水阁中,阁门紧锁,楼上飞虹剑客王万年的孙女王秀春的香闺中,这时气氛
不太寻常。
香闺在二楼绣帏内侍文皆已被驱出廓外,房门紧掩,所有的侍女们皆神情肃穆,而且紧
张,有些的脸上还起恐怖的神色。
香闺内,王秀春姑娘盛妆在窗旁的妆台旁,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纤纤玉手不时从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