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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你就……”
敢情卫涵英已经红了美目,她闻言赧然一笑道:“人嘛!谁能免,所以我不愿见他,女人家尤其心肠软,不像你们男人家铁石人儿硬心肠……”
严慕飞道:“谁说的?我就是出了名的柔肠。”
卫涵英笑了,旋即她敛去笑容道:“慕飞,接下去咱们……”
严慕飞道:“我正要请示,你我是先到宛平去呢?还是先去找这两个?”
卫涵英白了他一眼,娇媚无限,好不动人:“贫嘴……以我看咱们不如先找这两个,然后再到宛平去,反正有‘穷家帮’弟兄监视着他,他跑也跑不掉。”
严慕飞一点头道:“高见,有理。”
眉锋一皱,展开了手中地图,道:“只是你看,这两个一时怕不好找。”
卫涵英道:“让我看看。”伸手便要来接。
严慕飞忙往回一收,道:“别碰,上面浸着剧毒。”
卫涵英美目微横,又白了他一眼,道:“瞧你,吓我一跳,我知道。”
这一眼,包含了多少情意,严慕飞他感受良多地笑了,把地图住卫涵英面前一送,道:
“还是我拿着你看吧!”
卫涵英把娇躯靠近了他些,凝目看了一阵,忽地皱眉说道:“我怎么觉得好眼熟……”
严慕飞目中异采一闪,忙道:“想想看,是什么地方?”
卫涵英道:“让我想想看,这儿有座山,这儿有条河,这儿……”
她皱着黛眉,喃喃自语,想了良久,忽地展眉笑道:“对了,是这儿,一定是这儿。”
严慕飞忙道:“是哪儿?你倒是说呀!”
卫涵英娇笑一声道:“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来你这位当世称最的奇才,还不如我这个女儿家。”
严慕飞道:“这有什么稀罕,我本来就不如你嘛!”
卫涵英嗔道:“又贫嘴,这地方依山临河,龙盘虎踞。”
严慕飞霍然说道:“莫非就在南京?”
卫涵英笑道:“你终于明白了。”
严慕飞双眉微扬,道:“好东西,只道远在天边,原来近在眼前,委实是出人意料,委实是出人意料!只是,涵英,图中这‘x’字是表示所在,你看这地方又在哪里?”
卫涵英道:“那是你们男人家去的地方!”
严慕飞一怔,旋即摇头笑道:“你也真是……试想英雄迟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敢情他们有一个躲在这儿!涵英,你猜猜看,这是哪一个?”
卫涵英瑶鼻微皱,轻哼一声道:“除了那‘脂粉郎君’萧丹红外,还有谁?”
严慕飞道:“英雄所见略同,可是那另一个……”
卫涵英截口说道:“你没看么?这虽是一张地图,其实上面画的却是两个地方,那个地方祟山峻岭,林木遍布,我就看不出是哪儿了。”
严慕飞沉吟了一下,道:“什么地方有这么多山,这么多树林……”
抬眼接道:“涵英,事到如今,咱们只有更改既定主意,先南京而宛平,最后再花点工夫找另一个,尊意如何?”
卫涵英道:“也行,反正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严慕飞笑道:“形影不离,行止成双,这就叫夫唱妇随。”
卫涵英红了娇靥,嗔道:“何时学得这么贫嘴?”
严慕飞摇头轻叹,道:“为这些事耽误了你我,只有把这空院当闺房,略作戏谑,无伤大雅,卿何忍相责?”
卫涵英眉锋一皱,道:“啊呀!你这是……”
严慕飞哈哈一笑道:“阁下,够了,也只能止于此了。事不宜迟,就此动身,阁下请随我来吧!”
探掌拉起卫涵英玉手,双双破空飞射而去。
比翼成双,委实是羡煞尘寰,妒煞天上。
他两个,取道河南、安徽,直奔南京。
口 口 口
这一天,他两个一路谈笑着并肩到了滁县。
严慕飞如临风玉树,卓立日影下,笑指滁县县城道:“涵英,你可知道,滁县虽小,却是个名城。”
卫涵英好胸蕴,当即点头说道:“当然知道,那是因为‘六一居士’治过滁。”
严慕飞笑道:“然也,古来名士与名山胜水结缘者颇多,如杜甫之与成都,李青莲之与采石,岑参之与嘉山,白乐天之与西湖、九江,苏轼之与徐州,杭州,惠州,韩愈之与潮州,作官之余都为后世留下很多风流韵事。六一居土欧阳修曾在江苏、安徽一带为官甚久,所以扬州有平山堂,滁州便有‘醉翁亭’与‘长乐亭’的琊瑯胜境,卿可愿乘兴一游么?”
卫涵英含笑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反正你走到哪儿,我就……”倏地闭上檀口,没再说下去。
严慕飞神采飞扬,朗笑说道:“何妨再说下去?”
卫涵英道:“让你占尽便宜么?”
严慕飞道:“此乃实情,怎说便宜?”
卫涵英实情两字入耳,娇靥一红,嗔道:“贫嘴该惩!”
扬掌就要打,忽然想起这是在大路上,大白天里往来,行人颇多,让人瞧了去,岂不要羞煞人?忙又垂下玉手。
谈笑中,他两个绕城而过。
严慕飞道:“滁县附近多山,特别是西南诸峰,林壑最美,六一居士治滁时,有山寺僧智仙修一亭,欧阳太守命名为‘醉翁亭’。太守与客专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事又高,故白号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他所写《醉翁亭记》,文词并茂,令人叹赏!”
卫涵英道:“愿得山水供生佛,修到梅花伴醉翁!又所谓浅红深白宜相间,先后仍须次第栽,我欲回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开花。风流韵事,俯拾皆是,欧阳太守实为滁县添色不少。”
严慕飞笑道:“阁下,应该说名士胜地,相得益彰。”
醉翁亭离滁县县城没多远,在二人行云流水般脚程下未消片刻工夫,那格局古雅、茂林修竹,丛簧阴翳的醉翁亭已然在望。
亭前不远处,一庄石像栩栩如生,痴容可掏,上款四字:“一醉千秋”。卫涵英抬手前指,笑道:“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鸟声上下,此即醉翁亭之胜境,慕飞,你看,咦?慕飞,快看,那是什么?”
严慕飞闻呼抬跟前望,只见醇翁亭后瑯琊山的山麓上,日影下,并肩站立着两个黑衣汉子,袖口上金光闪闪生辉。
严慕飞忙道:“涵英,这是‘金花门’十二狼中的两个,这两个怎会在此?”
卫涵英道:“‘金花门’既有门人在此,那位‘金花门’门主莫非也到了?”
严慕飞一点头道:“应该也在此,让我招呼他俩一声……”立即扬声说道:“二位别来无恙?”
那两个黑衣汉子闻声忙将目光投射过来,见是严慕飞,一怔,随即双双腾身而起,飞掠了过来。
严慕飞笑道:“不错,他们还认得我。”
两名黑衣汉子射落面前,一起躬下身去。
“见过严大侠!”
严慕飞忙答一礼道:“不敢,二位好!”
两名黑衣汉子道:“谢严大侠,您安好!”
抬眼望向卫涵英,道:“这位莫非就是卫姑娘?”
卫涵英含笑点头,道:“正是卫涵英,二位好!”
两名黑衣汉子忙又躬下身去,道:“见过卫姑娘。”
卫涵英浅浅答了一礼,道:“不敢,我久仰‘金花门’一龙,四凤、六虎,十二狼,人人英雄,个个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名黑衣汉子赧笑说道:“卫姑娘夸奖了,二位怎会到了这儿?”
严慕飞接口说道:“我跟卫姑娘要往南京去,路过此处,久闻醉翁亭景色宜人,所以顺便来看看,也瞻仰瞻仰六一居士的遗迹,二位呢?”
那名黑汉子道:“门主往北去从这儿经过,也跟您二位一样想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二位。”
卫涵英道:“门主呢?莫非在瑯琊山上?”
两名黑衣汉子道:“是的,门主在山上开化古刹旁,雪鸿洞前。我二人为防俗客打扰,特在山麓守护。”
卫涵英含笑望向严慕飞,道:“既然碰上了,你看要不要见见她去?”
严慕飞脸上一热,心头怦然,微微点了点头。
两名黑衣汉子道:“我二人先去禀知门主一声。”
卫涵英一抬手,忙道:“不必,让我二人吓吓她,也给她个意外惊喜!”
两名黑衣汉子笑了,微一躬身,道:“容我两个为二位带路。”
转身前行而去。
卫涵英横了严慕飞一跟,低低说道:“走吧!阁下,盼的就是这一刻,还犹豫怎地?”
严慕飞红着脸笑道:“涵英,你那四字美号应再加三个字——‘冰心玉女醋娘子’。”
卫涵英黛眉一竖,使要发嗔,旋即她淡然说道:“我要是个醋娘子,当初不会点头,如今也不会让你上山去会她。你要喜欢,我以后就让你看看我的醋劲儿!”
严慕飞忙道:“好,算我说错。”
卫涵英横了他一眼,拧身先走了。
绕过了醉翁亭,到了瑯琊山麓,严慕飞唤住两名黑衣汉子道:“二位就留在这儿守护吧!
让我两个自己上去好了。”
两名黑衣汉子应声躬身。
严慕飞则偕同卫涵英继续向上面去。
‘金花门’门主委实是位常人不容易见,更别想轻睹绝世风华与神仙姿容的人物,她是到这瑯琊山来玩儿的,却仍在这登山道上布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禁卫。
严慕飞跟卫涵英一路而上,接连不断地碰上了“十二狼”跟“六虎”中的五个,到了“开化寺”前,更见着“雪衣八侍”垂手立于寺前,严慕飞以指压唇,示意他八个别出声,然后跟卫涵飞向寺旁行去。
转过墙角,雪鸿洞立现眼前,金玉琼一袭白衣,迎风绰立阴影下,衣袂飘动,云髻飞舞,美姿若仙。
门下的“一龙”跟“四凤”之三则隔一段距离站在她身后。
严慕飞看直了眼,也有着一阵激动。
金玉龙跟明珠三个看见严慕飞跟卫涵英突然来到,一怔便要惊喜呼叫,卫涵英忙摇玉手,示意他们别出声。
这四个一点即透,立即含笑不语。
这时,金玉琼向后抬手,道:“明珠,你过来!”
明珠应了一声,要过去,却被卫涵英一把拉住,她自己代明珠走了过去,她往金玉琼背后一站,一声没吭。
金玉琼又道:“明珠,把素笺跟笔墨取来。”
卫涵英窃笑说道:“瑯琊山上俯拾皆诗料,门主莫非要吟诗作词吗?”
金玉琼霍然转了过来,一怔,旋即喜呼:“姐姐,是你!”伸手抓住了卫涵英玉手。
卫涵英笑道:“看看还有谁?别尽顾着跟我招呼,冷落了别人!”
金玉琼抬眼望向严慕飞,娇靥一红,惊喜难言,道:“怎么你……你也来了?”
卫涵英道:“这一问简直不该有!”
严慕飞强笑说道:“我是永远跟着涵英走的。”
金玉琼收回目光,低低说道:“姐姐,形影不离,比翼成双,令人羡煞、妒煞!”
卫涵英笑道:“那么咱们换换,你跟他一起走,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