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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慕飞道:“道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名年轻全真口齿甚为伶俐,当即说道:“但武当却属道家圣地。”
严慕飞道:“难道说出家人就不服王法?”
那名年轻全真道:“施主所说该指尘世,出家人清虚无为,与世无争,此身已离尘世,心中但有道祖!”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道长好口才,恐怕道长还不知道我的来意。”
那名年轻全真道:“多谢施主夸奖,敢问施主来意?”
严慕飞对有当世第二好手之称的纪纲闻名久已,却没见过,他存心想斗斗这位当世第二好手,是故他道:“我奉圣旨,领钦命,特来迎太孙返朝。”
两名年轻全真脸色一变,道:“无量寿佛,出家人不知何谓太孙,施主请吧!”
严慕飞道:“我愿意解释,太孙就是太祖之孙,当今之侄子。”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道:“施主不必解释,道家清修之地,不敢参与世俗事。”
严慕飞道:“贵派倘不交出太孙,恐怕就再难称清修之地了,参与官家政事,阻拦钦差于山门之外,不但算不得清虚无为,与世无争的三清弟子出家人,而且……”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突然说道:“施主何证何据太孙现在武当?”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请问道长,贵派之中可留有两位俗家客人?”
右边那名年轻全真道:“三清神圣地,何来俗家客人?”
严慕飞道:“道长,出家人不可打诳语。”
右边那年轻全真脸一红道:“无量寿佛,出家人不敢打诳语,武当确无俗家客人。”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道长上欺道祖,而且自欺欺人!”
右边那年轻全真脸色一变,旋即谈然说道:“施主不信,贫道莫可奈何。”
严慕飞道:“这么说来,武当确没有俗家客人了?”
右边那年轻全真道:“施主,确实没有。”
严慕飞道:“那么贵派为什么怕人登山?”
左边那年轻全真道:“不是怕,敝派封山之举也跟此事无关。”
严慕飞道:“那么贵派是为什么封山?”
右边那年轻全真道:“此为敝派私事!”
严慕飞一笑说道:“倘若太孙现在武当,那就算不得贵派的私事了。”
右边年轻全真双眉一扬道:“施主怎……”
严慕飞道:“我说太孙现在武当,二位不承认,这样空口争执下去不是办法,最好让我上去看个清楚,二位请让开吧,别为武当惹来祸端。”
他迈步往前走去。
两名年轻全真神色一扬道:“施主请止步,敝掌教手谕中曾有交待,在封山期间倘有外人强行登山,可格杀勿论。”
严慕飞笑道:“真要那样的话,这武当山就要成为废墟一堆了。”
转眼间他距山门已不足一丈。
两名年轻全真震声喝道:“施主倘不听劝告,贫道等要出手得罪了!”
严慕飞道:“二位倘有自信,请尽管出手。”
两名年轻全真脸色一变,抬腕拔剑,振腕再递,两柄长剑如灵蛇,飞递而出。
武当剑术不愧冠绝宇内,这两名一看就知道是三代弟子的年轻全真,由抬腕到出剑,一气呵成,快捷如电,颇见造诣。
严慕飞碍于身份,不便跟这两名武当三代弟子动手,当两名年轻全真剑刚递出之际,他身形突然拔起,直上夜空,从石牌坊之上掠了过去,而且扬起一声长笑:“二位,咱们比比脚程看!”
电一般地向上射去。
两名年轻全真一怔,叱喝声中,腾身追了上去。
登山没多远,严慕飞在解剑坡前又被拦住了。
拦他的是四名中年全真,个个漆黑长须飘拂,背后杏黄剑穗飘扬,眼神十足,齐声喝道:
“无量寿佛,施主请止步!”
严慕飞停了步,身后那两名年轻全真跑得脸红心跳,好不容易地也追到了,双双一躬身,便把严慕飞闯山的情形禀报了一遍。
四名中年全真目射精芒,最左一名一摆手,沉声喝道:“你两个回去守山门去!”
两名年轻全真应声而去。
那左边中年全真深深打量严慕飞一眼,道:“施主!”
严慕飞含笑说道:“道长,我没有带剑,谅必不须解剑吧?”
左边中年全真双眉微耸,道:“施主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武当三清圣地,敝掌教既有令谕封山,便绝不容任何人擅闯至此,回去还来得及,施主幸勿自误!”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谢谢道长,奈何我这个人天生贱脾气,从不回头。”
四名中年全真脸色刚变,严慕飞已然接道:“不过要我回头也不难,把太孙跟那位旧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交我带走,我马上折回去!”
左边中年全真淡然一笑道:“本应遵施主吩咐,奈何施主所说的那两位并不在武当山内。”
严慕飞道:“那我只好直闯上清宫找贵掌教要人了!”
左边中年全真道:“施主不听善言相对,贫道等职责所在,只好出手阻拦了。施主只要闯过这一关,离上清宫就会近上一步!”
一抬手,他四人同时拔剑,剑身平举,剑锋外指,渊停岳峙,卓立不动,静等着严慕飞住上闯。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我不愿意跟四位打,请恕我失礼!”
双袖一抖,身形笔直拔起,直上夜空。他打算跟刚才一样,由这四位头上掠过去。
这四位可比刚才那两位难对付,严慕飞身形刚起,一声长啸响彻云霄,他四人跟着腾起,四道匹练也似的剑芒,横截严慕飞,卷向严慕飞两条腿。
严慕飞哈哈一笑,双袖再折,身形突然拔起三尺,四名中年全真那一剑立时落空,有心振腕再出剑,奈何提的一口真气已尽,一起落了下去。
就在他四人落地的同时,严慕飞带着一声狂笑已由夜空中掠过,电一般地向上射去。
这高绝身手骇人听闻,那四名中年全真惊得一震,定过神来,急忙仗剑追了上去。
严慕飞过了解剑坡,在四名中年全真还没有赶到之前,他在挂剑树旁又仗着高绝的身法越过了武当七剑的阻拦。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越过了与少林十八罗汉阵并称宇内的武当三十六天罡剑阵,在群道的追赶下,抵达了上清宫前广场。
面此时,月光下,上清宫前广场上,却成一字地并肩站着九名胖瘦高矮不齐,但须发俱霜的老全真。
虽然人老年纪大,但由他们的眼神以及气度,内行人一眼便可看出,这九位老全真一身修为已臻炉火纯青之化境。
严慕飞认得,那是武当硕果仅存的一字辈的长老,武林中称之为“武当九老”,德高望重,功力更高,跟峨嵋四翁,少林三老并称宇内。
论职位,“七剑”与“三十六天罡”之上尚有为数近百的高手,包括各宫各殿各观的首座主持在内,而武当不派他们而直接请出了在“金顶”养老的“九老”,足见对允炆护卫之切,也可见对严慕飞这个人的重视。
严慕飞站在那儿有点为难,对面“九老”静立不动,身后“七剑’跟“三十六天罡”像个剑仗,他倒不是怕,
也不是难敌“九老”,而是他不能胜过“九老”,也不能戏弄别人一般地戏弄“九老’,因为“九老”德高望重,辈份极尊,胜了“九老”,那等于毁了武当,戏弄“九老”,那后果更糟!
因为这,他不能不想个妥善的办法,然而,他心念方转,突然,“九老”中最中间那矮胖的老全真开了口,话声不大,但却字字震人耳鼓,撼人心神!
“施主何故在封山期间,擅闯武当三清圣地?”
严慕飞只好暂时中断思索,淡然一笑道:“我以为道长已经尽得禀报了!”
矮胖老全真雪髯飘拂,目射精芒,道:“不错,施主莫非仗官家势力及一身所学欺武当无人?”
这老全真好大的火气!
严慕飞微微一笑,摇头说道:“道长年高德劭,一身修为已臻化境,怎如此轻动无名?
我奉有圣旨,领有钦命,也是万不得已。”
矮胖老全真威态一敛,道:“多谢施主棒喝,那么武当不为已甚,请施主就此回头,敝派不但不加追究,贫道更愿命二代弟子恭送施主下山!”
严慕飞道:“道长好意可感,只是我若空手而回,这么下去,如何向上位覆旨?”
矮胖老全真道:“那么施主的意思是……”
严慕飞道:“敢请九位成全。”
矮胖老全真一点头,道:“可以,但那要请施主先杀尽武当所有三清弟子!”
严慕飞双眉—扬,道:“贵全真这么护……”
矮胖老全真道:“敝派无意干涉朝廷事,三清弟子出家人,也与世无争,但敝派忝为武林一脉,上秉道祖宏旨,却不能坐视朝廷对落难之人赶尽杀绝。”
严慕飞笑道:“道长错了,朝廷是迎太孙返朝,而不是……”
矮胖老全真道:“施主,人可欺,但道祖不可欺,天不可欺!”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道长,武当弹丸之地,人数只不过近千,如今武当四周遍扎雄兵,更有锦衣卫精锐尽出。”
矮胖老全真沉声说道:“施主,敝派不惜派毁人亡!”
严慕飞目中飞闪异采,道:“道长,为一失势之人而宁毁百年基业,捐失近千生灵,以卵击石,以臂挡车,我不以为这是明智之举……”
矮胖老全真厉声说道:“何谓失势之人?敝派但为维护正义正统。”
严慕飞一叹说道:“一念误,后祸无穷,我实在为贵派这不智之举扼腕。”
矮胖老全真大喝说道:“施主希勿多言,若想回头,此时尚不算迟,否则就请凭一身所学再闯上清宫。言尽于此,施主自己选择吧!”
严慕飞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不得已之余,只有选择后者再闯了。”
矮胖老全真雪髯猛地一抖,道:“施主的胆识令人佩服,近百年来,放眼天下武林还没有人敢说这种话。好吧,只要施主能闯过贫道等九人这一关,武当一派听凭朝廷官家处置就是!”
敢情他是拿整个武当派做了赌注!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九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武当名宿,辈份之尊,放眼当今无可企及者。我一介末学后进,不敢跟九位动手过招。这样吧,我现在就往上清宫走,只要九位能逼退我一步,我立即扭头下武当就是!”
矮胖老全真身子一抖,厉笑说道:“施主好狂妄!”
他那里尚未说话,严慕飞这里已经迈了步,双手背在背后,的确是没有动手过招的意思。
这情形,惹得武当老全真更大的不满。
矮胖老全真嗔目大喝:“九师弟先行领教!”
右边一位瘦小的全真一拱手,道:“一清敬遵大师兄法谕!”
跨前一步,单掌平伸,向着严慕飞攻出一掌。
严慕飞依然迈步向前走,脚下未稍停,瘦小老全真攻出的那一掌,不但未能拦住他,甚至没能让他的衣角扬一下,更怪的是那攻出的一掌像泥牛儿入海,没有一点反应。
这一下震住了身后的“七剑”与“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