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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那东西一……”叶南溪嘟喃:“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燕南道:“我们事实看不出来,可是那东西的弱点我们已经抓稳了。”
叶南溪追问:“是什么弱点?”
“气量狭隘,脾气暴躁,所以我们算准它一定很快会再去袭击鸟帮的总坛。”
“这算是什么弱点……”叶南溪后面还有话,但没有追上。”燕南道:“那东西会发亮,一到了夜间,鸟帮总坛便会将所有灯火灭去,只要她一出现,我们老远便会看到。”
叶南溪一怔,他整个身子没有变化,但事实叶南溪已经死去,只因为那东西进了去,才能够这样说话移动。
这惊讶事实是那东西的反应,那东西事实也不知道这个弱点。
燕南并没有发现叶南溪有何不妥,继续道:“还有,那东西需要吸吃生物的鲜血才能够生存,三师叔大概还记得当年在一人材发现人马干死的事。”
叶南溪无言点头,燕南接道:“我们亦已经在鸟帮总坛周围百里广布线眼,一发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便将消息送回,严加追查。”
叶南溪喃喃道:“很好。”燕南上下打量了叶南溪一眼,接道:“师叔的伤已好多了?’叶南溪做然应道:“那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话口未完,双眉已皱起来。燕南看不出叶南溪是故作此态,忙道:“师叔坐下歇歇。”叶南溪把手一挥,道:“不用,我们这就动身去。,,“师叔——”燕南有些担心。
叶南溪怒道:“婆婆妈妈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燕南苦笑:“弟子只是担心师叔的伤势……,,“老夫说过不要紧便不要紧。”叶南溪一步跨前:“那东西说不定已经在来此途中了,这时候还不离开,难道要坐以待毙?”
燕甫回头望一眼,道:“我们飞马赶来,应该抢在那东西之前。”
小李突然道:“那东西说不定真的已到了,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凶不出来。”
叶南溪追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小李道:“我们的坐骑方才像受了惊吓,都跑了。”燕南接道:“那的确有些可疑,那两匹马都是我们养的,一向非常驯服。”
叶南溪道:“不管怎样,还是尽快离开这儿,找人多的地方跑,尽可能在日间赶路,晚间在客栈歇息,避免麻烦。”
燕南道:“一路上有鸟帮的弟子接应,师叔尽可以放心。”“老夫若是能够真的放心就好了。”叶南溪上前一步,又说道:“我们一面走,一面说,你两个得将鸟帮总坛发生的事情跟老夫细说一遍。“话说到这里,脚步一栽。燕南小李忙左右扶住,叶南溪嘴巴仍很硬:“不要紧一……燕南小李还是左右搀扶着,叶南溪也没有拒绝,扶着二人往前行,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燕南小李都没有看在眼内,且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叶南溪这时候若是要杀他们,更加简单,可是他非独没有动手,连丝毫的杀意也没有露出来,他事实也不想杀他们。杀了他们,他虽然一样可以跑到鸟帮总坛,但总没有在燕南小李侍候下前去来得安全,经过连次的失败,他已经学会小心。燕南小李方才那番话更令他大起戒心,凤栖梧曹廷等人知道的远比他想像的多,他甚至不知自己有那么大的一个弱点。——难怪当夜鸟帮总坛将灯火完全灭去,漆黑如墨,原来那样才容易发觉自己的所在。”——可是为什么在婷婷体内一年,鸟帮的人都没有察觉那种光?难道那种光只有在愤怒之下才会发出来?”
叶甫溪想不透,默默的移动脚步,一转想到入夜之后,应该如何支开燕南小李二人。
到出了庄院,他总算已有了办法,面上始终一片冷漠,燕南小李一面详细告诉他鸟帮总坛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一句也没有听入耳,事实,那些事还有谁比他更清楚?
燕南偶然也看看叶南溪,他终于发觉叶南溪与这之前是有些不同,那就是叶南溪已懂得倾听别人说话。
可是他并没有发觉那有什么不妥,事情的本身岂非神秘莫测。足以令人魄动心惊,大感兴趣。
他就是以为叶南溪惊于事情的诡异,并没有想到其他可能。小李更就不用说,他甚至像一般人那样,补充得更加夸张,使事情听来更恐怖,更神秘。燕南不以为意,事实,鸟帮总坛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言语所能够描述。
走过长街,叶南溪好像才发觉失态,左右一看,摇头道:“怎会有这种事?”
燕南道:“我们也怀疑,却是不能不相信。”
叶南溪接道:“那东西说不定真的已到了这儿,由现在开始,我们非要加倍小心不可。”
燕南道:“弟子拼了命,也要保护师叔的安全。”
“弟子也是。”小李惟恐后人。
“错了……”叶南溪摇头:“那东西若是袭击老夫,你们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逃走。…“逃走——?”燕南小李一齐瞪大眼睛。
叶南溪道:“不错,立即逃回去告诉其他人,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可是……”
“那东西既然如此厉害,你们留下来也是送死,又何必多作无谓牺牲?”叶南溪目注燕南:“若是真的这样,你师父知道,也不会见怪。”燕南摇头:“我们快要给那东西弄疯了!”
小李不由接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南溪淡然应道:“总会明白的。“嘴角又泛起一丝冷笑。燕南这一次终于看见,却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叶南溪笑得实在太冷。阳光落在叶南溪身上,他的肤色与常人无异,一个身受重伤,流了那么多血的人,竟然这么快就会恢复正常,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惜叶南溪非独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燕南他们的长辈,他们根本就疏忽了这件事。何况叶南溪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内力深厚,复元得这么快,亦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依依、怜怜、婷婷,这之前那东西寄居的以凤栖梧曹廷他们所知,全都是叠名字的女孩子,所以他们才认为那东西是母他们的目标也所以都是集中在那方面,那东西这一次不管是有意无意,总算是投中了对象,这个叶南溪若是进入了鸟帮总坛,曹廷凤栖梧的处境,简直不堪设想,他们当然也不会怀疑叶南溪。一切到现在仍然是非常顺利。当夜三人宿在市镇一间客栈里,要了两个房间,叶南溪独自一个,这当然是担心在夜间身上透出光来,引起燕南二人的注意。燕南小李入夜之后,便将灯火灭去,叶南溪却在他们走后才将油灯拨淡了一些,再用被子将身上卷着才将灯火吹灭。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只是想着进入了鸟帮总坛之后如何应付。乌帮总坛人夜即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亦反夜为日,他总不能够处处躲着不与各人接触,曹廷也总会到来看看。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没留意到这个问题,事实也没有人告诉他亮光这种事。那应该还是婷婷的身份被揭破之后的事情,可是他始终都毫无所觉。他仔细的将婷婷的身份被揭破之后的事情反覆的思索了几遍,一个细节也没有遣漏,总算发觉在他们包围自己,而自己在动杀机的时候,虽然是在黑夜,每一个人他都看得很清楚,与白天并无分别。他的视力本来就有异常人,却未至于清楚到那个地步。那惟一的解释就是,那亮光照亮了他们。那应该怎样处置?他抬起手,睁开眼睛,极目望去。今夜没有月,窗纸映着远方的灯火,微微发白,房间内仍然是一片黑暗,被窝应该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却连每一条掌纹都看得很清楚。可是他却一些光亮的感觉也没有。他呆看了一会,终于拥着被子走下床,脚步有多轻便放多轻,走到墙下,贴身听去。隔壁传来鼻鼾声,燕南小李其中之一,已经入睡,另一个显然在值夜,呼吸声却清楚听到,那绝无疑问就是靠墙而坐。叶南溪小心翼翼的倒退回床边,将被子卸下,移步至(窗前,悄然将窗子打开,掠了出去。窗外是一个院子,一个人也没有,叶南溪从芭蕉丛上掠过,一只大编幅也似,双袖一展,翻过围墙,飞掠而下。围墙外一条小巷子,也是不见有人,叶甫溪身形再展,飞快的掠前。巷子出口就是一条宽阔长街,两旁的店子都已经关上门户,疏落的有些灯光,长街上也是渺无人踪。叶南溪悄然前行,转过两个弯,还是空荡一片,一个人也不见,面上终于露出焦躁的神色,正当此际,一阵笑语声随风吹至。叶南溪焦躁的神色同时消失,双袖展开,向声音来处掠云。再转一个弯,他终于看见笑语的人,那是两个醉汉互搭着肩膀东倒西侧的走来,口里有时胡唱几句,笑声不绝,手中仍然拿着酒壶。叶南溪迎着两个醉汉走前。那两个醉汉毫无所觉,自顾前行,笑语如故,一直到几乎撞在叶南溪身上,一个醉汉才察觉,停止了脚步,另一个也给他牵得停下来。叶南溪僵尸也似的直立,冷冷的盯着那两个醉汉,他只是想知道那两个醉汉到底有没有看见他身上发出来的亮光。当先那个醉汉也瞪着叶南溪,乾指道:“你这个老头儿怎么走路不带眼,尽往我们撞过来?”
叶南溪面无表情,也毫无反应,那个醉汉接道:“你是聋子?”他还看得出叶南溪是个老头儿,又懂得问他是否聋子,可见虽然醉,还不大厉害,这正合叶南溪的需求。另一个醉汉看来比较醉一些,但看了叶甫溪一眼,竟然懂得笑接着:“老丁,他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
叶南溪仍然呆立在那里。
老丁笑起来:“小马,他原来非独是个聋子,还是个呆子。”小马打了一个酒呃,道:“那我们不要欺负他,饶了他算了。”
两人相顾大笑,东倒西侧的,一旁绕开,那知道叶南溪脚步横移,又挡在他们面前。
他们一连换了几个方向,仍然给叶南溪挡着,一齐露出诧异之色。
老丁随即道:“这个老头儿,原来是找我们麻烦来的。”“是么?”小马摇着手中的酒瓶,将余酒倒进嘴巴里。
老丁接把手一挥:“老头儿让开。”叶南溪没有理会,小马反应道:“别叫他让开。”手一甩,将空酒瓶扔去,空出双手,将袖子卷起来。
老丁一见笑道:“教训他一顿也好,但莫要太用力,弄出人命。”
小马呵了一下那一双拳头,道:“老子只要他卧床,不要他卧棺材。”
老丁大笑,亦将袖子卷起来,却不忙将瓶中余酒喝尽。
叶南溪看着他们,终于开口道:“你们不怕我?”
小马老丁呆了呆,老丁“呵呵”大笑道:〃怕你什么?骨头硬?”
小马接道:“你苦是跪下来求饶,我们说不定还会考虑放你一马。”叶南溪冷冷道:“你们看清楚老夫。”一双眼瞪得更大。
老丁小马亦一齐瞪大了眼睛,瞪着叶南溪。
叶南溪将头探前去,老了小马亦同时伸长了脖子,三个人站得本已很近,这一一探一伸,相距半尺也不到,借着旁边屋子透来的灯光,他们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眼睛中的映像。老丁小马仍然是那个样子,小马随即道:“看来看去你也只是个糟老头儿,你以为你会变成一个女人?”
叶南溪心中诧异,却也很高兴,老丁忽然伸手托起叶南溪的下颔,道:“你若是能变成一个女人,这件事也就罢了,可惜你没有这个本领。”突然反手一一巴掌掴在叶南溪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