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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闪身急,对着他的耳朵一阵怪异的尖笑,声音刺耳而幽恍,让人受不了。
贝珠身子一颤,仿佛受了雷击一般,眼翻白了。梅长立掌如刀,猛地劈过去,“啪”地一声,贝珠的脑袋稀烂,死尸被甩下台去。
台下众人霎时一阵骂声。
宏法和尚则不住地“阿弥陀佛,罪过,善哉!”
一道人影冲上台子,梅长立时转过身来。
两人竟然认识。
梅长笑道:“丁老儿,你是知道我的……”
丁夫白冷“哼”了一声:“老夫知道你,所以才要收拾你。”
梅长哈哈地大笑起来:“丁老儿,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那两下子也配与我斗?”
丁夫白猛地侧身前欺,一指点向梅长的“期门穴”,说:“看我配不配与你斗?”
梅长见对方身法快极,吃了一惊,急闪稍迟,被丁夫白的指气时中后脊皮,鲜血顿时渗了出来。梅长大怒,好你个老儿!我非剥你的皮不可,他对着丁夫白就是一阵刺耳的怪笑。
丁夫白双手捂耳,连忙纵到一边去。
梅长抢身一跃,举掌就打。他是一边笑一边打,不给丁夫白一点喘息的机会。
丁夫白双手捂耳,只有在台子上四处跑。他知道长笑颇费内力,只要梅长怪笑一止,他就立即反扑。
梅长岂有不知长笑危险的道理,但他别无良策。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对敌妙计,笑声突止。
丁夫白不知是计,心中一喜,扭身扑上,挥指就点,气劲雄奇。
梅长哈哈就笑,身形一晃,矮身击向他的腹部,声势骇人。
丁夫白大谅,立忙捂耳急退,但为时已晚,被击中,疼得他闷“哼”了一声,人也被逼到台子的一边去。
梅长大乐,纵身飞起,一式“三阳开泰”,劈向了夫白的头顶,掌劲深沉威猛,非同寻常。
丁夫白见对方来者不善,顾不上面子了,急身一个兔滚,从梅长的脚下滚过,梅长飞脚没有踢中。
丁夫白躲过一劫,弹身飞起,连连发气点向梅长的后脑勺。梅长低头扭脸,催气又笑。
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梅长感到内力有些不充了,腹中丹田处有些空荡,双手也不如刚才有力,这让他又恨又怕。
丁夫自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刻的,于是更加小心应付,能拖垮他更好。
梅长心里急了,老是“嘿嘿哈哈”地笑着不是办法呀!他侧身一个急撤,随之换了一口气。
丁夫白没有逼他,对方总有笑够笑乏的时候。
那时就该他笑了,乐了。
梅长两眼盯着丁夫白看了一会儿,突地不笑了。也没法笑了。
丁夫白飞身就扑,弹出几道指气,直射梅长的要穴。梅长提气纵身,陡感内气不足,身子闪迟了一点儿,被丁夫白的内气射中肩头,顿时显出一个血洞。梅长大叫一声飞返丈外。
丁夫白并不饶他,随身欺上。
梅长恼怒之极,陡地又是一声怪叫。丁夫白这次没有捂耳朵,他感到梅长的笑已失威胁,用不着怕了。
梅长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内气耗损这么多,等他见丁夫白毫无顾忌时,后退有些晚了。两道指气射来,穿透他的胸腹。
丁夫白一声大笑,挥拳击向梅长的面门。
梅长惊骇万状,无奈之下,只好翻身滚下“君子台”,狼狈逃窜。
丁夫白没有追他,脸上绽出胜利的欢笑。
他刚领略了一会儿胜利的欢欣,一个老和尚冲了上去,丁夫白看清来人,大吃一惊,少林方丈和尚也来夺宝石了。
他知道悟法和尚有两下子,笑道:“你不是已四大皆空了吗?”悟法禅师说:“有时也不空。”
“那你什么时候才空?”
“无思无念时。”
“那你就那时来吧!”
“我现在已经来了,老衲不想空回。”
丁夫白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为难了,斗与走,他拿不定主意。
忽然有人说:“丁夫白,你不是对手,快下去吧!免得弄个头破血流。”
丁夫内向左边一看,见武当派掌门人青一道长正冲他微笑,他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这两个东西是一块来的,斗败一个还有一个,看来自己取胜不易,不如……
他还没有考虑周全,悟法突地出手了。
他一抖宽大的袖子,立掌一揖,一式“僧推月下门”,击了出去。他内力雄厚,不可小瞧。
丁夫白吃了一惊,急忙伸手就点,劲气飞扬,亦颇不弱。
悟法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一挥手就把他的指气击散,同时展身施出“无相神功”向丁夫白按去。
丁夫白不敢怠慢,摇身一跳,躲过悟法的大掌。谁知悟法另有一手,他跟步追击身法特快,猛地欺到了丁夫自的左侧,手拍到他的太阳穴上。“啪”的一声,丁夫白脑浆迸溅,死尸被甩到台下去。
台下人顿时又乱了起来,六嘴八舌,你骂我说,嗡嗡一片。
“没料到和尚也这么贪、这么狠。”
旁边不乏少林弟子,他们只好低头不言。
“这老和尚比‘地仙指’还厉害,真想不到。”
“他下手好歹毒,我看不象出家人。”
“和尚还要什么石头!”
“他太猖狂,不能放过他!”
台下议论纷纷,悟法却充耳不闻,他感兴趣的是宝石,不是别人的叫喊。
“我来收拾他。”一人飘然而上。
有认识他的在台下私语:“这人厉害,‘云水宫主,常天远。”
悟法和尚似乎也认为常天远厉害,两眼不住地打量着对手。
常天远笑道:“害怕了?那就下去。”
悟法和尚哈哈大笑:“和尚还会害怕吗?”
他一脸狠劲儿,台不的少林弟子颇觉陌生,他们的方丈变了。在中律门呆了许多天,能不变么?
常天远在旁边踱了两步:“你真是和尚?”
“看不见我的头吗?”
常天远一笑:“以前的悟法和尚我是见过的,他可不象你一脸横逆。”
悟法和尚脸色一冷:“以前的事何必现在说,我象哪个并不重要,‘君子台’上只见高低。”
常天远说:“和尚狠勇好斗,是犯佛规的。就凭这,你就胜不了。”
悟法轻“哼”了一声:“你又有多少把握呢?”
“至少比你多得多。”
悟法和尚没有吱声,巧辩不如实斗。
常天远知他心意,身子飘然一晃,一掌直拍悟法的额头。悟法十分沉着,待掌到了他的面旁,才双掌一翻,猛推过去。常天远掌向下按,两人击在了一起。“啪”地一声,悟法和尚退了一步,脸色惨白;常天远含笑未动,胜了一筹。
悟法有些恼火,纵身抢上,双掌交叉一拧,翻转直击常天远的太阳穴。这一招又毒又狠,完全不象得道高僧所为。
台下的人也觉少林方丈实在太毒,不象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少林和尚怎么这个样子呢?
少林门下更有些羞愧,几乎抬不起头来,方丈大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常天远倒不怕什么,对方凶与狠大惊小怪难道指望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吗?
他扭身矮势一绕,鬼也似地冲到悟法的背后,伸手一抓,把悟法扔到了台下去。
台下轰然一声。
常天远刚欲转身,青一道长腾身而上,光闪起,剑刺常天远。
常天远见对方剑术神奇,不敢怠慢,空身向后急翻,同时挥掌拍击青一道长的面门。
青一道长剑术一变,摇剑幻出数点寒星,射向常天远。这一招太过诡谲,常天远见所未见,飞身急撤为时已晚,左肩被刺中一剑,鲜血流洒。青一道长大乐……
常天远大怒,旋身欺上,使出“玄天水精”神功,猛劈过去,青一道长反剑直刺。
这一次青一道长有些失策,常天远用了全力,掌劲非凡无比,他长剑被劲气一推,刺偏了。常大远的另一掌趁势袭上他的肩头。“啪”地一声响,青一道长被击飞,人也摔下台去。
常天远随之也飘然而去,他受了伤,不敢继续争雄了。
宏法大师这时双掌合什站了起来,口喧了一声佛号,说:“天下奇士无数,难道就分不出红花绿叶?”
“老和尚,我来了!”人影一闪,田乙君上了台子。
台下人霎时议论不止:“这老怪也来了,宝石的魅力真是不小!”
“看来宝石非他莫属了。”
“那也不一定,天下怪物多得是。”
“别瞎嚷了,又上去人了!”
众人抬头,嚷声顿止。
风波老人上了台子。他向台下众人扬了扬手,高声说:“诸众,老夫上台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仅想劝一声诸位,这是生死台,不是功名地,请不要上当……。”
宏法和尚有些不悦了,厉声问:“这是何意!宝刀赠侠士,香粉送美人,古来如此,我不吝宝物,岂非善举?”
风波老人一笑:“老朋友,你难道没看见有死人吗?”
宏法大师脸一沉:“生死皆因缘,有什么好怨的?”
风波老人冷笑道:“可因缘在你手上,这并不是天意。”
宏法大师眼里闪出愤怒的目光:“施主,我意在于为宝石择一佳主,并无别的。”
风波老人说:“难道非此选不出合适人来?”
宏法大师“咳”了一声:“也许这并非良策……”
田乙君却说:“大和尚,你没有错,宝石应归胜者,这谁也说不出什么。”
风波老人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宝石非为你所得不可?”
田乙君笑道:“不错。”
风波老人大笑起来:“我看你是愚透了,宝石在他手里不是很好吗,他为何要让与别人?”
田乙君一怔,没有吱声,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合适。不假,他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宏法和尚哈哈大笑走来:“人生在世,一切全在缘分,我与宝石的缘分尽了,自然要与它另择佳主,难道这还有假?”他抖起袖子,亮出那动人心弦的宝石来。
田乙君连忙靠上去,说:“大和尚,可否借咱一观?”
宏法大师摇头道:“不可。宝石不须防,人心不可测。”
田乙君有些恼火:“大和尚,你信不过我?”
宏法和尚一举手中宝石,说:“众位若一观,不妨上来细看。”
风波老人道:“不可,小心他耍花招。”
可宝石的召唤远比他的提醒更动人,台下众人忽地都拥上台子,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向当中钻,众人只顾挤了,竟把宏法和尚给忘了。
风波老人陡然发现他不知去向,顿感不妙,大叫道:“快散开,要出事!”
众人一惊。并没有闪躲,他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
忽地,火花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响,台子被炸上了天,霎时血雨迸洒,残肢乱飞……
风波老人这等高手也没有幸免,尽管他还是个清醒老者。田乙君亦没逃出去,死得很惨。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一声巨响送上了西天。
迟到的几个人这时倒庆幸了起来,不然的话,残尸堆里说不定也有他们。
朗造晚到了几步,见此情形,忧虑地说“这又是一个阴谋,他不与我们见面,这不是好兆头。”
根西点头道:“他在做大事,也许现在还来不及与我们相见,多杀些汉人高手总是对的。”
朗造有些不以为然:“他总是神出鬼没,其中说不定有诈。”
根西淡然一笑:“什么诈?”
朗造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