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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神色阴暗了下来:“可惜的是我没空与你纠缠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到了该死的年龄,我就成全你吧!”
“妙极了!”梅无伤笑道,“老夫确实已不恋人生了。你能解脱老夫的忧烦,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打定了一个主意,要与吴畅同归于尽。
吴畅怒“哼”一声,摇身一晃,举掌向他劈去。梅无伤十分沉静,他想等吴畅击中他的一瞬间再动手。他万料不到吴畅的身法太快了,他的感觉已显得迟顿了。“膨”的一声响,他挨上了一掌,他想还手已来不及了,他的身体犹如劲风下的一片树叶儿,飘了起来,他的灵魂也缩成了一点,进入了树叶中去。“哇呀”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这时已弄不清这是他中掌多长时间吐的血。梅无伤的身体飘出去有几丈远才落地,他眼里充满了仇恨的亮光,他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洒脱。
金手银手欲接住他,没有办到,他们的行动已受了相当的限制,不能行动自如了。
吴畅淡然一笑:“你们若不阻拦,我可要进去了?”
梅无伤狰狞地说“老夫只要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前行一步!”
吴畅心一横,冷笑说:“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有比你的命更要紧的事等我去办,得罪了!”他跨前一步,身子急旋,使出“百变身法”,霎时三个人影袭了过去。
梅无伤一咬牙关,纵身扑了过来,他想挡住吴畅的去路,双臂张开一揽,从他口里喷出一股红雾直射吴畅。他虽然分不清哪个影子是吴畅,但他却猜准了。
吴畅陡见一团红雾从对方口中喷出,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道家功法中的“丹化”,就是练功人把自己的内丹化成气,从口中喷出伤人。这种功夫十分惨绝,只要雾气罩住了敌手,对手非死即伤。住它有一个的致命伤,练功人气化了自己的内丹,虽然杀了敌手,自己也完了。会“丹化”神功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这种功夫的。
梅无伤以为这一击能把吴畅置于死地,不料吴畅也猛地吹出一口气。梅无伤的“丹气”
全被吴畅吐出的内气“吃掉”了。“仙人吹”正是“丹化”道功的克星。梅无伤见自己大获全败,一气之下,脉绝而亡。他哪里知道吴畅是个大“博士”呢!?
金手银手见梅无伤油灯灭,一时呆在了那里,四目茫然。
吴畅说:“你们学聪明点吧!我去救人,你们救你们自己。”
金手冷漠地说“忧患岛没有聪明人,只有不怕死的人。”
吴畅“咳”了一声:“一个人若想死,那是连神仙也没救的。”
金手跟银手并肩一靠,向吴畅走来。
吴畅眉头一皱,使出“两仪气剑”,手掌挽花一抖,弹出去四道强劲的指气,犹似夜里的一道电光,金手银手大骇,急躲已迟,被劲气射中咽喉,两人顿时如被钉住了一般,愣了一会儿才倒地而死。四周仿佛有愁云飞动。
弹琴人幽叹了一声:“他们也许不该死的!”
吴畅苦笑了一下:“那只有我们该死了。”
弹琴人摇了摇头:“也许还有另外的办法……”
“但我们想不出。”吴畅沉重他说,“我并不想杀人,可他们……你也看不见了,欲求得什么,总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永远地记住一点,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弹琴人低头轻唤了一声,仿佛整个世界为之一抖,她不想与吴畅争辩什么。吴畅被她动人魂魄的声音一扰,也沉默了。他似乎感到一个广大无边的网罩住了他,千丝万缕的困惑缠住了他,向里缠,向死缠……
弹琴人感到了他的异样,问:“我们还等什么呢?”
吴畅猛地回过神来,说:“快走!晚了就麻烦了。你能冲过去吗?”
弹琴人看了一眼两巨石间的缝隙,点点头。
吴畅身形一晃,如一缕云,猛地冲向巨石的那边,可就在他刚到两巨石中间处,巨石猛地向中间合拢。吴畅大惊不已,这要被夹住,那可等着晒干巴鱼吧。他大喝一声,提足丹田气,双臂猛地向两巨石推去。“咯吧”两声大响,两块令人望而生畏的大石被推下了路去,一块叽哩咕噜滚进了大海,一块滚进了一个坑里。
吴畅松了一口气,说:“这回没事了。”
弹琴人没有吱声。
两人顺着石径绕过几座假山,进了一条狭道,道两旁是石壁,愈走愈往下去,仿佛是走进地狱,给人冷兮兮的有股森严惑。两人走了一段,感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弹琴人顿时停住了,说:“这象是条地洞,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呢?”
吴畅说:“我们不是这里请来的客人,没有才怪呢!”
弹琴人迟疑了一下:“我们若是被困在地下,那可没什么好戏唱了。”
吴畅道:“可我们没有时间了,只有从这里冲过去!”
“若是冲不过去呢?”
“那也要冲过去!”
“那会坏事的。”
“坏事的只有他们,我们不想坏事。”
弹琴人不言语了,面对着幽深的通道。
吴畅看了一眼弹琴人,说:“我先下去,你在此等一会儿。”
弹琴人不乐了:“我并不怕死,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有些冒失而已。”
吴畅说:“也许我们只能这么做。”
弹琴人不发一语,纵身就往下冲。
吴畅出手如电,伸手抓庄了她,那绝世无双的玉手闪着动人的光泽,吴畅不由紧握了一下:“别急,洞深处有了情况。”
“什么情况?”
“好象有人走了过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弹琴人一笑,没言语。吴畅突觉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连忙松开了。
两人静待了稍微一会儿,突见洞深处走过来三个“鬼”。
他们全戴着面具,相貌狰狞。每人手里拿着一块勾魂牌,牌是黑色的,上面有红字,写着他们各自的名字。吴畅一看,便知他们是忧患岛“勾魂三鬼”。三个鬼样的东西脸上涂着浓浓的颜色,在幽暗的洞里出现让人毛骨悚然,还以为真的进了阎王殿呢!
三个“鬼”走到吴畅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红睑鬼”朱月大嘴一咧,冷厉地问:“你们要进洞干什么去?”
吴畅笑道:“去参加你们大王的婚礼。”
朱月“哼”了一声:“我看,你来找事才是真的!”
吴畅说:“总之,你们是不吃亏的。”
“白脸鬼”米夕一指弹琴人:“她怎蒙着脸?”
吴畅笑着说:“你们不也一样吗?”
米夕大怒:“这是忧患岛,我们的地方,她要不露相也得我们同意。”
吴畅说:“你们的规矩太多,我们记不下来。”
“黑脸鬼”孔阳说:“我看揍你们一顿,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吴畅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已经有人揍过我们了。”
“谁?”孔阳问。
吴畅笑道:“这是次要的问题,重要的是我们要从这地洞里过去。”
朱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还想过去呀?真不知天高地厚。”
“那你们要怎样?”
“我们想让你们知道忧患岛是个不该来的地方,要让你们后悔来这里。”
吴畅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话。”
孔阳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身形一动,犹如一股幽风袭向吴畅,身法怪异诡谲,大非寻常。
吴畅急间稍迟,被他点中“期门穴”,半边身子立即麻木了。”
米夕欲制弹琴人,吴畅说:“她身体不好,你们就别对她下手了,有什么全有我一人担着,你们不至于害怕她吧?”
朱月说:“你还有些骨气,就先让她舒服一会吧。走!”
他们带着吴畅与弹琴人向地洞深处走去。
地洞往下伸展愈湿,石壁挂着许多细密的小水珠儿。光线也愈暗。他们几人走了有三十多丈,到了地洞的宽敞处,这里犹如一座大殿,殿里有许多石往子撑着上面的石壁,石壁上镶嵌着八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使大殿仿佛在月光下一般。
大殿的北壁前,放着十把椅子,靠大殿的西面,摆着剥皮刀,油锅之类的刑具。
朱月把吴畅拉到油锅前,说:“按我们的规矩,擅闯忧患岛的人是要下油锅的,我们没法救你,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吴畅说:“没关系,我已下过几次了,有经验了。”他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
忽然,他看见十把椅子的上方石壁上悬挂着一块怪石,上面写着鲜红的字——阎王石。
红字似乎放着微光,格外醒目。
怪石是一个“石人”,长着十个“头”。十个头并排在脖子上,让人感到有说不出的怪异。
怪石有一尺多长,雕刻得很妙,和传说中的人参娃有几分相似,体表光洁无比。
吴畅盯了怪石几眼,不由地大笑起来。
“妙啊,妙!天助我也。”
朱月等人一愣。
“妙什么?你妙还是我们妙?”朱月问。
吴畅说:“当然是我妙。你们看见那块怪石头了吗?”
“我们天天见它。”米夕说。
“你们可知它的妙用?”
“它是我们忧患岛的信符。”朱月道。
吴畅笑问:“你们的十位大王经常坐在椅上练功?”
“不是经常,而是天天。直到昨天他们功德圆满为止。”
吴畅点点头:“这么说,他们以后来练功了?”
孔阳说:“小子,你想知道这些等死后去亲自问他们吧!”
朱月说:“对,让他下油锅!”
吴畅忙道,“别急吗,我又跑不了。你们的大王在哪里举行婚礼?”
朱月笑道:“自然在上面,可你是看不到了。”
吴畅看了一眼出口,笑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的厉害,若没有两下子敢到忧患岛来吗?”
米夕说:“你有两下子又怎样?我们有六下子呢,你小子今天死定了。”
孔阳冷笑了一声,伸手就抓弹琴人的蒙面巾,他动作十分快当,弹琴人几乎闪都不及。
吴畅大怒,一口气向他吹了过去。这次他把“仙人吹”神功发挥到了极处。
孔阳的“鬼功”最怕“仙人吹”。一股“仙气”吹身,他顿感千针万刀扎身,同时还伴随着奇寒人骨,他大叫了一声,弹身飞纵出数文,但人一落地,就爬不起来了,浑身不住地颤抖,仿佛他的血也要结成冰了。
米夕与朱月见吴畅一吹之力就可毁去他们的鬼功,霎时魂飞天外。他们自付武功是相当不弱的,可做梦也想不到竟经不起人家的一吹,这是遇什么邪了?
“你用的什么邪法?”朱月怯怯地问。
吴畅笑道:“鬼也怕死吗?”
米夕疑惑地问:“你的穴道不是被点了吗,怎么还能运气自如?”
吴畅微微一笑:“我那是给你们个面子,谁知你们竟不知趣,我若不想让你们靠身,你们连边也沾不上。鬼怕恶人吗!”
朱月与米夕对视了一眼,以为欲制吴畅必须奇袭,让他来不及吹气,那他就没有神下了。他们的想法倒是不错,问题在于他们的合击奇袭能炒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们不能快过吴畅的动作,那一切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两鬼的身手还真不低,他们旋身一抖,仿佛两个幽灵轻飘飘欣向吴畅,两人都使出了毕生之能,欲一下子毁去吴畅。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吴畅的神通远比他们估计的高。他双掌绕了个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