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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是老东西限制你就完了,你的那点心思还能瞒过老子的眼睛。”薛不凡低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过来。
侯宝的脸色顿时煞白。倒霉,老东西知道了对他的不满,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有话真不该说出口来。他两眼发呆,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他母亲推门进来。有些不快的说:“儿子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的爹都骂呢?”
侯宝说:“我不是故意的,说走了嘴。”
“咳!你越发不象样子了,一门心事扑到女人身上,总有一天你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侯宝向母亲使了眼色,小声说:“我爹怎么知道我骂他的?”
“乖儿子,你爹连你的心跳都能听得见,你那微末之技都不值一提,收收心吧。”
“妈,你回去给爹说,几句好听的,那句话就当骂我的。”中年妇人清脆地笑起来:
“好个没有出息的儿子,越来起浑了。告诉你,不许再打你嫂子的主意。”
侯宝苦笑道:“妈,你怎么也知道了?”
“母子连心吗。”
侯宝说,“妈,我嫂子知道我打她的主意吗?”
“她要知道还不给你两个巴掌。”
侯宝“哼”了一声:“妈,我爹干什么都向着我哥,他有那么漂亮的老婆自己不用,借给我几天怕什么?”
“你又胡说八道了,哪有借嫂子的?”
“多了,我有好几个朋友都干过这样的事。妈,你回去劝一下我爹,让他装不知道算了。”
“你爹怕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心吧!”
“妈,你就忍心让儿子受相思之苦吗?我长得也不比我哥差,凭什么我不能娶个好媳妇?”
“没人不让你娶好媳妇呀,可不能娶你嫂子,再说她也不会同意呀。”
“假如她要答应了呢?”
“如果她答应的话,我可以给你爹说情。”
侯宝笑了起来:“我会让她答应的,只要让她相信我哥哥背叛了她就行。”
“儿子,你不要乱来,若为了个女人丢了小命,那是不值得的。你哥的功夫远比你高,一怒之下,他也许会杀了你呢。”“我有妈保护呢,还怕他?”
“到时,妈也保不了你。一个存心要与人拼命的人,是不好对付的。孩子,你要三思而行。”
“一人一条命,怕什么!说不定他还许斗不过我呢。假如那个魔女王缠上了他,说不定他还会感激我呢。总之,凡事总有办法应付。”
“你这么任性,妈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你行事要小心,别讨外人知道,否则……”
“妈,你就放心吧,任可外人也休想知道。等成了既成事实,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唉!你既然铁了心,妈也无话可说。但愿你的运气好。”她轻轻地走了,仿佛一股风。
侯宝仿佛被人抠了痒,十分惬意。不过如何去做,他还没有想好。薛不凡的告诫能不产生相当的影响,他对霸主一样的父亲是害怕的。左思右想了好一阵子,一条大胆、冒险而又令人叫绝的妙计爬上了他的心头。好!就这么办。他得意地笑起来。
自从常娴赶走了侯宝,两天来她还是平静的。虽然侯宝的话让她不安,但她还是相信薛龙的。不过女人的担心是随生就有的,她在隐约里亦有些怨。清晨起来对镜化妆,她也没有了兴致,多亏两使女在她身边嘻嘻哈哈,还给她些乐意。她不让两使女离开,一刻也不。
这时,一个漂亮的姑娘来到她们的住处,她冲常娴笑了一下:“哪位是你们的公主?”
“有什么事?”常娴问。
那姑娘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常娴:“这是薛大哥让我送给你的。”她转身就走。
常娴没有理会,拆开封来看,信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她连忙冲出房子去找送信人,那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白香香问:“写的什么呀?”
常娴猛地把信扔给了她。白香香接过信一瞧,也傻眼了,不由大骂薛龙不是东西。
古迈有些奇怪,接过信一看,也骂薛龙混帐,常娴轻哼了一声,脸色冷若冰霜,不知她心里想起了什么。
白香香忽道:“这是不是薛大哥写的?”
常娴一怔,也茫然无所知。她并没有见过薛龙的字。信上的字遭劲有力,似乎象他写的。
古迈说:“我们去同一下门主,也许也知道薛大哥的字是什么样的。”
常娴轻声说:“让他知道,多不好呢。”
“这有什么,总比被蒙在鼓里好。”古迈力争。
常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让外人知道这事。纵然真是他无情无义,我也不想张扬这事。”
白香香说:“若不是薛大哥写的,岂不冤枉了他?”
“我可以等。”常娴说。
古迈吐了一下舌头:“你能等到什么时候,他可是说永远不回来了。”
常娴低下了头,心里难过极了。她不相信薛龙会把她说得一钱不值,可除了他谁又会写这样的信呢?难道往日的山盟海誓都是信口胡诌的吗?
古迈欲开口劝她,忽见侯宝在外面向她招手,她“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到了避处,侯宝搂住她又是亲又是抚,嘴里还不住地说着肉麻的话:“我的小美人,想死我了。你们怎么不回去了,难道不想要你们的老公了?”
古迈没法摆脱他,只好任他摆布。
少顷。她说:“我们也想回去,可公主不让。薛大哥离开了她,她心里正烦呢。”
侯宝“嘿嘿”地笑起来:“我那个大哥最会捣鬼了,是个头号色鬼,见了女人就想往怀里搂。他在你们面前正正经经的,一旦离开了你们就什么也不顾了。那天在红墙外,他看见那个魔女王就扑过去,弄得那荡妇浑身乱颤。”
他使了点劲,古迈被他弄得叫了一声:“你这个人真坏,一点也不吝惜别人。”
侯宝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小妻子,我离开你一天也不能活呢。”
“可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侯宝说:“这都是我一刻也不放松想你们的缘故。想得入迷了,我就抱起个枕头。”
古迈被逗笑了,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真不要脸。”
侯宝道:“我要脸你就不会笑了。你们的公主若如你这么会笑,就开心了。”
古迈叹了一声说:“薛大哥给她写了封信,她怎么还能开心呢?”
“什么信,不是大哥又爱上别的女人了吧?”
古迈瞥了他一眼:“你猜得倒准,他又看上什么‘美艳天双’的白玉环了。”
侯宝笑道:“知兄莫若弟吗。他是见一个女人爱一个。哪里象我对你们忠贞不渝呢。”
古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是大好人,大坏蛋。对了。你见过你哥的字没有?”
“见过的。”侯宝说,“他的字倒是不错的,挺有劲,也很有特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古迈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拿来你看。”
她回到屋去。常娴已躺到了床上,白香香站在一旁发呆。古迈轻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封信,白香香问:“你要干什么去?”
古迈连忙摇摇手,示意她小声点。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常娴,轻轻走出房去。常姻不知她们要捣什么鬼,连忙跟了出去。
两少女拿着信走到藏在暗处的侯宝跟前,把信递给了他。侯宝接过信一看,大叫道:
“我的天,这正是他写的,他怎么能这么下流呢!嫂子是举世无双的人,他竟把她说得一钱不值,真是没有心肝!我要去找他替嫂子讨个公道,不能便宜了他。我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是个不分好坏,有眼无珠的人,天底下哪还有比嫂子更善良、更美丽的人呢?”
常娴在一旁直听得浑身颤抖,热泪横流,几乎要站不住了。既然信是丈夫写的,那一切都没指望了。自己与他相处了不短一段时光,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耻呢?是自己太天真了,还是对方的伪装大妙呢?在她憎恨丈夫的同时,对侯宝不由有了几分好感。没想到油嘴滑舌的人还有几分正义感。她看了几眼侯宝激动的样子,怕丑事扬了出去,身子飘然一滑,白影一闪,侯宝手中的信到了她手里。
侯宝惊了一跳:“嫂子!你听见我的话了?”
常娴点了点头,“这事不用你管,外人知道了对你们家并没好处。”
侯宝连连点头。
常娴还不放心,又问,“你能保证不向外讲吗?”
侯宝连忙发誓说:“我若不听嫂子的话,天诛地灭!我不是傻瓜,岂能不知好歹。”
常娴微微点头,似有感激之意,她原以为他会幸灾乐祸呢。侯宝趁机大献殷勤,劝道:
“嫂子,你不要太难过了我哥那个人就是喜欢朝秦暮楚,对谁都没有真心的,你犯不着为了他伤心。他私下曾给我说过,他原来的目标是慕容素,现在是多多益善。”
常娴看了侯宝两眼,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刺耳,不对劲。至于为什么会不对劲呢,她说不清楚。也许男人在女人面前都喜欢表现自己,贬低别人。她与薛龙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天,始终没发现他有什么别的企图,这似乎不是能装得象的呀?可他为什么说变就变呢,难道人不值得信任?她实在想不通,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除了说明她的不幸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她幽幽地长叹了一声:“我不会为别人伤心的,只是觉得人不可理解。太可怕了!”
侯宝不能让她因之对一切人产生偏见,忙笑道:“嫂子想哪里去了,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你只要细看一下周围,懂得信赖的人还是有的。嫂子若用得着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推辞的。我不能看着嫂子难过。”
常娴轻微地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要他去做呢?侯宝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其实他那两下子比常姻差不少,他的话多半是空的。
古迈这时忽说:“你要真想帮我们公主,就去把那个没良心的抓来,让我们训斥他一顿。”
侯宝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把他抓来,公主会更伤心。公主是何等样人,岂能去追那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公主是有身份的。”
古迈不服地说:“是抓来训他,又不是求他回心转意。”
侯宝斥道:“你少多嘴!我们知道是抓来训他,可外人知道会以为公主要乞求他呢。公主风华绝代,人见人敬,何必这么做?”
白香香撅嘴说:“那你说怎么办,就便宜了他不成?”
侯宝说:“我自有妙法,公主可静心等待些时日,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常娴出人意料地说:“不,我这就离开中律门。这不是我呆的地方,我本也没有想来。”
侯宝暗叫糟糕,这女人一走自己的心机岂不白费了?不行,得拦住她。他急忙笑嘻嘻地说:“嫂子,凡事有缓有急,你干吗要走呢?近几天我就能想出办法来,抓他回来也可。”
常娴轻声一笑:“你说得太容易了,他比你的功夫好,人也比你聪明。他骗了我许多天我一直不知道他在骗我呢。”
侯宝笑道:“骗人有什么难的,把他抓回来才算有本事呢。嫂子,你就安心等几天吧!”
常娴坚决地说:“我一刻也不等。江湖这么大,难道还没有我的安身之处吗?”
侯宝心里连声叫苦。奶奶的,想不到弄巧成拙了,必要时就来霸王强上弓,非占有她不可。常娴哪里能料到侯宝满脸跑着笑、心里却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