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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命,也害得老身给我家总峒主招惹了‘西南’甘家,老身好恨,恨不得扒你的皮,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真够恨的,原来她只在乎“西南”甘家并不在乎“广东”罗家。
关山月道:“你以这种恶毒手法残害故旧之女,已经招惹了罗夫人的娘家了。”
“你懂什么?”黑瘦黄衣老妇暴叫:“若不是你不了老身大事,亲事能成,冤家变了亲家,罗家这头跟她那娘家,还会怎么样?又还能怎么样?”
听来似乎是这个理!
关山月道:“我不认为罗夫人会回心转意,更不认为罗夫人会回过头来求你。”
黑瘦黄衣老妇道:“你不必再多说了!说什么都消不了老身的恨,说什么都救不了你,在老身要你的命之前,再问你一句,你是怎么解老身的‘金蚕蛊’的?”
都要杀人了,她居然会有这么一间。
关山月居然也告诉她了:“众所周知,除了下蛊之人,无人能解蛊,尤其是这种‘金蚕蛊’,但是我多知道了一种解法,以童子血诱出蛊来,就能解蛊。”
黑瘦黄衣老妇道:“你年纪轻轻,怎么知道这种解法,放眼天下,知道这种解法的人没几个。”
关山月道:“师父教的。”
黑瘦黄衣老妇道:“你师父是何许人?”
关山月道:“一个佛门子弟出家人。”
黑瘦黄衣老妇道:“一个和尚?”
关山月道:“正是!”
黑瘦黄衣老妇道:“老身想不出,当今有哪个和尚……”
关山月道:“本来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那就不必想了!”
黑瘦黄衣老妇道:“还有,你又是怎么灭除老身那‘金蚕蛊’的?”
关山月道:“一把匕首,斩得粉碎·”
“胡说!”黑瘦黄衣老妇道:“老身的‘金蚕蛊’,非刀剑所能伤。”
关山月道:“罗家主人有一把宝刃。”
黑瘦黄衣老妇道:“就是神兵也不行。”
关山月道:“可是我就用那把宝刃,行了!”
黑瘦黄衣老妇三角跟闪现奇光:“真要如此,那无关宝刃,是你的修为,你年纪轻轻,老身不信……”
关山月道:“你是‘金蚕蛊’的主人,‘金蚕蛊’的生死,你感受得到,你那‘金蚕蛊’已然灭除是实,至于怎么灭除的,应该已经无关紧要了。”
黑瘦黄衣老妇一阵冷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小狗,你才多大年纪,跟老身耍奸滑!老身过的桥此你走的路都多,老身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灭除老身的‘金蚕蛊’枯瘦中年黄衣人不出一声,抬手就抓关山月,抓的是关山月的心窝,似乎是想掏出关山月的心来,一出手就是杀着。
他那只手不但枯瘦,而且发黑,青筋一根根,鸟爪也似地,不但快,还带着劲风,显然不但能开膛破肚,恐怕还能洞穿铁石。
关山月容得地一抓递到,突然侧身,堪堪躲过,那一抓落空,枯瘦中年黄衣人冷哼一声,就要变招,来不及了,关山月比他快,已抬手抓住了他腕脉,往外一带,同时脚下伸腿。
枯瘦中年黄衣人经不起这一带,站立不稳,跟随前冲,腿又被关山月的腿绊了一下,是什么感觉他自己知道,只听他怪叫一声冲了出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说差点是说他并没有摔趴下,显然他挺不错,身手好,应变也快,才两三步就已拿桩站稳,霍地大转身,恶狠狠又扑关山月。
没摔趴下,可是吓了一跳,面子上也不好看,非出这口气不可,能不恶狠狠?
中年黄衣人恶狠狠扑到,关山月右侧受敌,他突然后退一步,枯瘦中年黄衣人恶狠狠这一扑又落了空。
两次出击,没能得手,他就该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可是他没有醒悟,只是学得面子上更挂不住,侧转身又劈出一掌。
这一掌比前两次出招凌厉,掌未到,掌风已然袭人,掌风阴冷,似乎能透人骨。
关山月再次躲过,抬手一格,震得枯瘦中年黄衣人连退三步,左手抱右腕,龇牙咧嘴,额上见汗,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关山月说了话:“恶毒下蛊,是你等跟罗家的事,我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跟你等无冤无仇,一出手就是杀着,我可以不为己甚,但事不过三,还望你等就此罢手……”
他话没说完,枯瘦中年黄衣人神情吓人,怪叫连连,再次扑到,这回是双手并出,分袭关山月心窝跟小腹。
关山月扬了眉:“这就怪不得我了,你要站稳了!”
他也双掌并出,也一上一下。
砰然一声,关山月纹风未动,枯瘦中年青衣人已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摔了出去,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时没能站起来。
黑瘦青衣老妇也神情吓人,厉声道:“小狗,你是不错,可是还不够,老身非逼出你的原形来不可!”
她抡起鸠头拐杖就砸。
这一拐是当头砸下,带得风声呼呼,想见得力道相当强劲,相当吓人。
关山月侧身让过,一掌拍出,正拍在鸠头拐杖上,鸠头拐杖走偏,带得黑瘦青衣老妇身子一幌。
关山月血没有乘机再出手。
黑瘦黄衣老妇可吓得连忙回杖,再次出手,这一次是鸠头拐杖飞舞,满天杖影罩向了关山月,劲风大作,一时砂飞石走,更是吓人,威力可知。
关山月不闪不躲,他在满天杖影罩住他的时候突然出手,单掌递出,一闪而回。
只这么一招,不见劲风,不见威力。
却忽听一声怪叫,满天杖影倏然化为一根,腾飞而起,直上半空,黑瘦黄衣老妇两手空空,一脸惊容,怔立当场,一动不动。
鸠头拐杖砰然落地,黑瘦黄老妇惊醒,骇然说话:“小狗,你真好修为,难怪你敢管这闲事,难怪你能灭除老身的‘金蚕蛊’,当今哪个和尚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关山月要说话……
黑瘦黄衣老妇桀桀厉笑:“小狗,你分神了,你上当了,你死定了!”
她扬双手,猛抖,袖底飞出两蓬黑雾,满天花雨般罩向了关山月……
忽听一个惊急话声传了过来:“小心!‘苗疆’‘五毒蚀骨散’……”
这是谁?
关山月没管是谁,他答了一句:“谢谢,我省得!”随即,他浓眉双扬,目射泠电,冷然又道:“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轻易动用这种有伤在和的毒物,我的确恶毒,令人忍无可忍!”
他抬双掌当胸合什,然后上举分开,各画一圈,倏然外翻,不见掌风,不见劲气,却见那满天花雨似地一蓬黑雾倒射而回,全罩住了黑瘦青衣老妇,一落在了黑瘦青衣老妇身上,一声凄厉惨叫,黑瘦黄衣老妇一道光似地电射而去。
枯瘦中年青衣人原先起不来,此刻也能起来了,支撑着站起,就地腾射,去势如飞,与黑瘦青衣老妇一前一后,转眼不见。
关山月振声向二人逝去处发话:“不要怪我为你‘八峒’带来灾祸,要怪怪自己,要是我没有料错,恐怕罗夫人已经知会娘家,找你‘八峒’问罪。”
不知道黑瘦黄衣老妇跟枯瘦中年黄衣人是不是还听得见。
关山月话锋微顿,又说了话,但这回只是扬声,而不是振声了:“适才善心朋友,请现身说话。”
人影一闪,眼前多了个人,是个普通人打扮的精壮中年人,他两眼紧盯关山月,一脸的惊讶敬佩颜色。
关山月道:“容我请教。”
精壮中年人忙道:“不敢,我是‘海威帮’的人。”
关山月目光一凝:“原来是‘海威帮’的朋友,再次谢谢及时提醒。”
精壮中年人道:“朋友客气,瞻仰了朋友的绝学,我觉得我是多此一举。”
关山月道:“那是朋友抬举,要不是朋友及时提醒,我还不知道那是‘苗疆’‘五毒蚀骨散’。”
精壮中年人道:“不管怎么说,我真是知道什么叫武学,什么叫修为了。”
关山月道:“那还是朋友抬举,恕我冒失问一句,从海上到如今,‘海威帮’似乎一直在照顾我。”
精壮中年人没有否认,道:“是的,我帮水陆两地的人,奉我家相爷命,在势力范围内,沿途全力照顾朋友,以尽地主之谊。”
关山月道:“这是……”
精壮中年人道:“我家相爷说,朋友帮我帮的大忙,我帮欠朋友的。”
关山月道:“我明白贵帮相爷何指了,起先我误会了贵帮,至今还感不安,倒是贵帮帮规森严,纪律如山,惩处不良,毫不宽贷,令人敬佩,不敢劳动贵帮弟兄如此照顾,请代为转奉,请贵帮相爷收回成命。”
精壮中年人道:“朋友既有此谕,我不敢不遵,只是我家相爷会不会如朋友所请,收回成命,我就不敢说了。”
关山月道:“谢谢,只要朋友肯代为转奉、我就很感谢了。”
精壮中年人道:“容我问一句,朋友已经治好‘南霸天’女儿所中的蛊毒了?”
看来关山月跟黑瘦黄衣老妇,还有枯瘦中年黄衣人之间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的确是一路跟着,暗中照顾的。
关山月道:“只能说侥幸,可巧我知道解除‘金蚕蛊’的另一方法。”
精壮中年人道:“‘南霸天’是‘南霸天’,他女儿是他女儿,朋友既习医术,能本此治病救人天职,令人敬佩,只是朋友为此已与‘苗疆八峒’结下仇怨,‘苗疆八峒’不会善罢甘休,往后行走江湖,还请小心!‘南霸天’罗家,还有他那岳家‘西南’甘家,也请少沾少碰。”
关山月道:“我初入江湖,少历练、少经验,承蒙关照、提醒与指点,至为感激。”
这不是客气话、这是关山月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师父虽然教袷他很多,有些事让他一入江湖就能面对,而历练与经验,毕竟还是得自己去经历,去累积。
精壮中年人道:“如今省城的事已了,朋友打虎往何处去?”
关山月道:“我要往北去。”
精壮中年人道:“不耽误朋友的行程了,就此告辞。”
他抱了拳。
关山月也抱了拳:“再次致谢,所请之事,请务必代为转奉。”
精壮中年人道:“请朋友放心,离此之后,我会立即上报。”
他走了,转眼不见。
关山月过去翻身上马,也走了。
关山月走得不见了,这里又疾射落下两个人来,居然是黑瘦黄衣老妇跟枯瘦中年黄衣人去而复返。
枯瘦中年黄衣人一张脸苍白,气色好坏。
更难看的是黑瘦黄衣老妇,她满脸是血,一身黄衣上也血迹斑斑的,不但难看,还怕人。只见她望着关山月逝去处,一双三角眼里厉芒闪铄,只听她哼哼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原来你跟‘海威帮’有勾搭,小狗,有你受的了!”
两人又腾射不见了!
天色已经大亮了。
远条路是官道,天色一大亮之后,路上的车马行人就多了,带起的尘头处处,黄雾满天。
这种路,不用多,只半天走下来,恐怕整个人一身黄,满头满脸都是尘土,连鼻子里都能掏出黄垢来。
路上的行人都捂着□鼻,不是用布就是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