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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不老翁听得连连点头顿足,恍然大悟把拳击额,说道:“人愈老愈糊涂,当时我怎么没想到这些?晤,老弟,你叫啥名……”
倪有庆惶然道:“这—声‘老弟’我不敢当,晚辈叫做倪有庆!”
不老翁瞪眼道:“什么敢当不敢当,你不喜欢交我做朋友是不是?”
火煞我不愁早就知道不老翁的脾气,深怕倪有庆坚持成见,把这太好机会弄僵,急忙在背后扯他一下,倪有庆已悉此老居于正邪之间,行事专凭自己意向的好歹施为,难得这位跟南儒北绝齐名的不老翁,自愿贬低身份与自己平辈论交,火煞一碰背后,他已意会过来,迭忙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一声大老哥。” 不老翁笑道:“老哥就老哥。
怎又有大小之分?”
倪有庆解释道:“因为你我年龄悬殊,简直可以当我的祖爷爷,所以加—个‘大’字。”
“你老弟真右一套,还有这位是淮?”
不用说当然是指竹篓使者而言,竹篓使者拱手道:“在下‘风尘运命客’!至于姓名?
请恕暂时不能奉告!”
不老翁微头道:“你们这一辈比我青年时还怪,竟连名字也怕人知道!”
倪有庆苦笑道:“大老哥,他实在有难言的苦衰,请你见谅!”
不老翁“唔”的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地道:“你们千里迢迢跑到冷魂谷干啥?”
倪有庆恨声道:“找妖妇报仇!”
“那一个妖妇,她与老弟有啥仇恨?”
“她是野皇帝的孙女‘蝶蕊夫人’,她和小弟有暗算家父,毁我家园的深仇!”
“此仇非报不可?”
“此仇不报难令‘万隆山庄’那些无辜之人瞑目!”
“好,老哥我陪你们走一趟野皇宫!”
“不,你大老哥暂时不能出面!”
“力什么?”
“现在野皇帝尚不知你已对他起疑,你要装着象以前那样,暗窥他的阴谋,然后见机行事!”
不老翁关怀地道:“但老弟此去危险万分,我实在放不了心。”
倪有庆投以感激的目光,道:“为了血仇,小弟不怕任何惊险!”
“百草鬼医”不老翁感叹道:“老弟这份豪气可嘉,但野皇宫高手如云,你们三人恐非其敌!”
倪有庆朗笑道:“怕者不来,来就不惧.野皇宫再多的高手,我也要闯他一闯!”
话此,略顿一下,又接道:“三天之后,我等三人如果没有出来就算是遭了毒手,烦请大老哥带个信息通知武当掌门‘木阳道长’,小弟就此告别!”
话完,转身朝火煞和竹篓使者道:“我们走吧!”
二人正待离开,突闻不老翁杨声道:“慢着!”
倪有庆转过身,道:“大老哥还有什么交待吗?”
不老翁正色道:“现在瘴气正浓,你们如何穿过冷魂谷?”
“难道除了冷魂谷之外别无他途可达野皇宫?/“没有!”
“这个……这个……”
倪有庆等三人不禁开始踌躇起来。
“百草鬼医”不老翁笑道:“老哥我一生无什么成就,可是对‘毒’这一字特别有兴趣,区区毒瘴算不了啥,来,这包解药给你带在身边,说不定对你大有帮助!”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伸手递给倪有庆。
倪有庆知道自己等三人委实无法穿过滿布瘴气的冷魂谷,若想进入野皇宫非靠抵抗瘴气的解药不可,故而毫不客气将小袋接下,感激地说道:“大老哥义薄云天,对我照顾之忱,小弟永惦心怀。”
不老翁笑道:“自己兄弟何用说这些,现在你们各服二颗下去,再利害的瘴气也难不倒你们啦!”
冷魂谷,深遂狭长,两边峰岩,削直陡立,高插云端。
此时,瘴气正浓,似雾非雾的红色气体,弥漫整个冷魂谷,竹篓使者心生警惕,深恐避瘴丸有假,决定自己先行试试,三人联袂抵达谷口五十丈外停了下来。
竹篓使者打量谷内的形式有倾,凝重地道:“毒瘴沾身或呼入体内,若无独配灵药解救,不到半个时辰即亡,为了慎重些,容我先行一试,以免遗恨莫及!”
火煞我不愁道:“对于瘴气之害,我已遭遇过一次,还是让我来!”
竹篓使者摇手道:“不用老哥操心,就是没有服下避瘴之药,小弟自信还能在瘴气中支持一盏茶工夫,二位在这儿等着,我一试便知!”身形一扭,疾向瘴气弥漫的冷魂谷投去。
二盏茶时间过去了。三盏茶的时间又过。倪有庆和火煞我不愁二人目注着冷魂谷,一瞬也不瞬, 就在二人心急当ㄦ,一团黑影由冷魂谷弹出,原来址竹篓使者无恙而回。这下子可证明不老翁厚赐的解药不是假的,于是,三人齐向冷魂谷掠去。
谷内瘴气缭绕,昏暗异常,好在三人都是顶尖儿高手, 三尺方圆的景物,依稀可辨,瘴气偶散偶聚,三人默默地奔行了一程,约走半个时辰,跟前豁然开朗,另有一番新天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里宽阔而不长,草地如茵,花木争艳,五色缤纷,叹为观止,简如世外桃源,无人居住。
倪有庆等为了雪仇而来,无心去欣赏这绚丽的景色。
三人甫告踏入这块幽雅的土地刹那一一一道冷冷的语音,从四面传了过来:“来者何人,速报姓名!”
倪有庆游目四望,并末发现丰点人影。
火煞我不愁突然喝道:“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话声甫吼破空之声盈耳传至,四个青袍老者背上斜插奇形怪兵器,站着四个方位,把倪有庆,竹篓使者和火煞我不愁等三人围在核心之中。
倪有庆冷跟一扫来人,沉声道:“在下倪有庆揩同运命客和火煞老前辈,为了昔年一段公案而来,你们让路吧!”
四个斜插怪兵器的青袍老者,面无表情地站着,无人回应。
“难道四个人都是哑巴?”
倪有庆忖念刚起,那冷冷的语音,再次传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哈哈,小子,今天你已死定了,四侍卫听令,速把这三人除去!”
四个青袍老者动作一致,迅速拔出背后的怪兵器,一声不响地向倪有庆三人攻到。
只闻二声“轰隆”震天价响过后,四个青袍老者蹬!蹬!后退五六步始拿椿站稳,而倪有庆等三人却原地不动,似无交过手一般。
四个青袍老者退后几步之后,没有二次进击,只楞楞地望着三人。
那冷冷的语普又起道:“果然有点鬼门道,四侍卫不准留情,杀!”
话声一落,四个青袍老者一声不响地再次攻来。
倪有庆心头一恼,怒声叱道:“在下不愿多造杀孽,你们若再不知趣,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四个青袍老者把倪有庆的警告置若未闻,怪兵器一抡,当头罩至。
倪有庆重哼一声。左手往背上一抄,但闻一道龙吟夹着四声惨号,四个青袍老者业已身首异处,命归黄泉。
就在此际,破空之声又告传来,刷!刷!落下五个黑衣大汉,阻住倪有庆等三人的去路,倪有庆打量了五个黑衣人一眼,冷冷道:“让开!”
为首这黑衣大汉指着四具尸体,阴森森地道:“你们私闯禁地又杀死本宫禁地侍卫……”
倪有庆打断他的说话,冷冷道:“你们想怎样?”
“偿命!”
“哼!凭你五位?” 为首黑衣人大汉朝另外四个大汉挥手道:“将他三人拿下!”
率先向倪有庆欺来,又是—声惨嗥,一道血箭冲天而起,为首那黑衣大汉的头颅已经搬家,其余四个黑衣大汉给倪有庆这等骇人的剑术慑住,冷汗直冒,返身向谷内弹去.倪有庆冷笑一声,道:“不堪一击的脓包,也跑出来现眼,我们走!”
蓦地,一道细小人影飄落,娇声道:“进不得!”
倪有庆瞧着来人后,心头一震,道:“贺西门,是你?”
贺西门幽幽地道:“倪有庆,请你赶快离开冷魂谷吧!”
倪有庆怒极而哂笑道:“离开?要我离开冷魂谷?”
“嗯!”
“哈哈……”
“你笑什么?”
“怕我报仇,是吗?”
“恰恰相反!”
“相反?”
“正是,我不愿见你死在爷爷手里,所以冒险观身阻你进去!”
倪有庆冷笑道:“姑娘,你把我估得太低了!”
贺西门正色道:“姑娘没有估错,爷爷的功力巳臻无人之境,天下已无人可敌!”
“这些话可吓不倒在下!”
“我说的句句事实,请你们尽速离开冷魂谷!”
“姑娘凭什么对我如此关怀?”
贺西门神情—黯,缓缓垂下头去,半响,抬起头来,凄然道:“我俩虽无名份之定,但我清白之身巳被你……”
倪有庆心神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微颤道:“什么,你说你的清白被我……”
以下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贺西门娇脸一红,嚅嚅地道:“难道山洞之内的事你已忘记了吗?”说着又低头下去。
听到山洞的事,倪有庆再次一颤,一个疑念电闪殷地涌上心头:“难道我真的肇下那不能宽容的丑事了吗?”
但一想到山洞之事,不禁血液喷张,怒火陡起,哼声道:”在下一生英名差点就毁在你们野皇宫的下三流手里,你还有脸提起洞内之事!”
贺西门娇躯微颤道:“姑娘为了救你,却被你沾辱,难道这是……”
倪有庆全身一颤,截断她的话锋,道:“抱歉得很,山洞之事在下心神全失,所发生的事我一概不知!”
贺西门粉脸一变,冷寒地道:“不知二字就想打发得了吗?”
倪有庆冷冷道:“那么姑娘欲想如何?”
贺西门脸色一寒,毅然道:“不管如何,我这清白之身被你沾辱,就是属于你的了!”
倪有庆悚然退后半步,沉声道:“姑娘你别忘了,我是野皇宫的生死大敌!”
贺西门截然道:“不管什么生死大敌,我的身是属于你的了!”
倪有庆股色微变,冷笑道:“姑娘是否想以此为挟,要我放弃报仇的意念!”
“姑娘没有此意!”
“那就请让开!”
“不!我请你不要进去。”
“办不到!”
“什么?”
“在下非去不可!”
“那你就先向我下手!”
“为什么?”
“死在你的手里比看你死在爷爷的手下好些!”
“姑娘你太小看我了!”
“姑娘没半句虚言!”
“我不相信你爷爷有多大的能耐将我除去!”
“等到你相信已经迟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除非你先把我杀死!”
倪有庆由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冷笑道:“是你心甘情愿,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右手缓缓举起,正待拍出,蓦见贺西门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态,心里一软,已经举起的右手又垂下来。
“倪有庆,你怎么不下手?”
倪有庆到底,心存仁厚,不愿多杀无辜,语气缓和地道:“西门姑娘,你这何必呢?”
賀西门闭着双目,毫不领情地道:“别管那么多,你尽管下手就是!”“姑娘,我巳忍无可忍了!”“谁叫你忍无可忍!”“你别不知趣!”“不知趣又如何!”
“好,我先成全你!”
一掌推出,一股威猛如雷的狂风,直向贺西门的前胸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