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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伤心的莫过于灵风公主,她眼见这个昔日的小霸王现在变得这样憔悴,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这和往日印象里的天意相差千里,灵风只得暗自叹息,无意多言。
此时荆世琛请这一行不速之客入座厅堂才开金口:“乔岛主素来与我岛交往甚少,今日一来便怒气冲冲,所为何事?”
“简直是明知故问,日前大王飞鸽传书,有意中伤我女灵风,我今日前来便是要找这奸人之子问个清楚,他有何面目重回与天境?还教我女灵风带他入岛,这岂不是明知故犯,故意要将灵风陷于不忠不孝?荆云飞与我族之仇绝不可消,当日荆云飞一家被驱逐出与天境,并定罪永不往来,何以荆岛主要收留这奸人之子?还封他为世子?今日我必要讨个说法!”
天意走到厅中,思量半天开口说道:“回乔岛主,我与灵风公主在新秀便是好友,从未想过中伤公主半分,此次能够重回与天境也受公主相帮,若无她便无今日的荆天意,乔岛主如要迁怒于灵风公主,这帐就与家父当年一时糊涂酿下的惨祸一并算在荆某头上,对于公主我已是罪无可赦,万不能再连累公主受罚,请乔岛主网开一面,一切罪过由荆某承担,请乔岛主治罪罢!”言毕荆天意跪于乔向华面前久不起身。
灵风公主见状不禁心疼荆天意,心想:“这蠢货,本来就是来要你人头的,你却自己送上来了!真是蠢货!”她知道接下来父王是绝不会轻饶荆天意的,于是赶紧在乔向华开口之前跪下对乔向华说:“父王,且莫听荆天意胡言乱语,女儿犯下大错,父王责罚孩儿是应该的,孩儿甘愿受罚!请父王降罪,灵风愿意受罚,止息这场干戈。”
乔向华见可蓝这样袒护杀妻仇人,更是怒火中烧,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榆木八仙桌,殿外的士兵也齐齐抽剑待命,幽瑞世子见状赶忙对乔可蓝说:“妹妹,快起来,且莫再激怒了父王!”
谁料乔可蓝不仅不起身,反而更笃定地说:“父王,十七年前的血债是父辈的恩怨,而且当年惨案已枉死不少冤魂,孩儿不想今日父王再铸成大错,这和当年的荆云飞有何差别?父王,荆天意是无辜的,请父王降罪于孩儿,且莫再造杀孽啊。父王,孩儿求您了!”
乔向华几乎要气炸了肺,他大喝一声,狠狠地扇了乔可蓝一记耳光,怒斥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孩儿?我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孩儿,幽卫岛不需要你这样糊涂的将领,你给我滚!”乔向华气的两手发抖,背过身去再不言语。
幽瑞世子见状知大不妙,于是赶紧在中间调和道:“父王,妹妹涉世未深,请父王莫要迁怒于她,父王请息怒!”
乔向华还是怒不可歇地立于大殿之上。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此时久未言语的荆世琛开口说话了:“乔岛主,请听我一言。依我看天意和灵风公主的确是涉世未深,此事还是由我们二位了结罢,何必迁怒晚辈呢?”说着抽出剑来直刺向乔向华,乔向华见来者不善,正好打一架以解心中这口怨气,遂拔剑迎过去,只见荆世琛使出《玄域剑法》与乔向华的《与天玄剑》相拒起来,荆世琛的这三十六路连环剑功力可比荆天意的深厚许多,只听剑风犹如冬日的寒光一样直策乔向华左胸,乔向华起手挡剑已是慢了一步,一招威龙跃海助力向后一翻,紧接着一招玄剑在天当头劈下来,荆世琛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丝豪不见生疏,反而是多年来攻于兵法和心计的乔向华有些生疏了剑法,只见荆世琛向后一跃,助力几步直刺上来,挥舞手中长剑直取乔向华人头,乔向华一时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踉跄,举剑已晚一步,荆世琛的剑直锁咽喉,逼住了乔向华,众人见二岛主打得正酣,遂纷纷抽剑施展拳脚,大殿外幽卫岛的将士也与南境岛上的守卫私厮杀了起来。
幽瑞世子将荆天意一把提起,二话不说提斧便打,荆天意抽出七星剑,飞身一跃,便与幽瑞世子对抗起来,幽瑞世子平日勤攻兵法,武功虽然与妹妹同出一门,但是天生姿质平庸,未及妹妹练的精进,此刻一时怒发冲冠,也顾不得那些了,只是一心想擒住荆天意以保全父亲,荆天意的《玄域剑法》也算精进,这时正好与乔素试试剑法。乔素招招逼人,荆天意却剑剑留情,起身飞跃,只以躲闪为主,他其实根本无心应战,甚至想故意被乔素擒住。在一边观战的乔可蓝,一边劝父王停手,一边又拉哥哥收斧,一时之间大殿上乱作一团。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声音:“二位岛主且慢!”众人回头一看原是赫安前来,灵风见他英姿博发春风满面,久未谋面的他们相视而笑,乔可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二位岛主且慢,二位岛主可否听在下一言,暂且罢斗?”众人当即停手,两兵仍相持不下,荆、乔二位岛主见赫安前来说情,命众将士收起武器,候命殿外。
只见赫安翩然而至,不慌不忙地向二位岛主行礼问候,随后临殿而言:“二位岛主,我与荆天意在长沙就已有八拜之交,而灵风公主更是在下钟情之人,这二人与赫某均有不可脱免的关系,当日灵风公主带二弟还朝,在下正有要务在身,所以只好由公主代劳,此事引得二位岛主恼怒,实是在下疏忽,今日赫某到来正是要向二位岛主解释这一误会,还请二位岛主息怒,化干戈为玉帛,若二位岛主气愤难平,一定要治二弟和公主的罪,那么就一并将在下也处罚了罢。在下能为二弟和公主分担罪责,心甘情愿绝无怨尤。”
乔向华一看便知赫安对灵风用情至深发自肺腑,心里暗自高兴,便用斜眼看了看僵在一边的荆世琛和荆天意。
“赫少主言重了,此事乃本岛内务,本王只是一时糊涂才乱了方寸,既然少主出面调和,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了,乔岛主,您意下如何呢?”凭借赫安今时今日在与天境的地位,荆世琛是不会轻易得罪的,于是只好就此把事情压下。
“有劳赫少主旨心,荆岛主既然如此深明大义,便知这荆天意我却是万万容不得,至于我儿灵风,我今日就在大王面前将她治罪,她犯下通敌大罪,是非不分,即日打入天牢。荆岛主又将如何处置荆云飞之后?”乔向华步步紧逼,不肯相让。
正在荆世琛一筹莫展之际,天意母亲从内堂走了出来,她步如轻云,先向诸位大王请安,随后走到天意面前摸着儿子的脸,眼中万般不舍。她走到众岛主之间,缓缓的说:“诸位岛主莫要再为难我儿,我儿乃是南境岛子民,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我自知云飞当年所犯大错不可能得到乔岛主宽恕,而造孽之人乃是天意的父母,云飞已去,我也不愿苟活于世,今日便将这贱命交于乔岛主,我夫妻二人两命偿一命,恳求岛主不要再追究此事,放过我儿,天意从此后便是孤儿,还请荆岛主多多照顾,民女拜谢二位岛主了!”说着,以闪电之势将一把三尺长枪插入胸膛,当场毙命。
荆天意大受刺激,抱着刚刚气绝的母亲犹如一头野兽在殿内狂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死我娘?为什么?啊!!!!!”而后他愤怒的看着殿上的每一个人,那仇恨的愤怒像一团火将每个人吞噬,他像一只野兽一样咆哮着,没有人敢靠近他。
殿上之人无不震惊,严氏为保荆天意而刚烈自尽,这才平息了这场争斗,只是以后荆天意与乔可蓝又如何自处?这恩怨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止息?众人在悲痛之中纷纷撤离南境岛,一路上赫安都与灵风公主同行,心中有多少知心的话想要倾诉,却无力抗拒这血腥的仇怨,赫安知道灵风公主甘愿受罚是因为不想挑起两族混战,而今不仅要受罚,更与荆天意结下不解之结,他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此时他一心想为乔可蓝受罚一事向乔岛主说情:“乔岛主,公主受刑一事可否免去?”
“赫少主,此事复杂多变,灵风若不受罚只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也许入狱受罚对于她来说是以退为进的良策,以便我们再从长计议,留有余地啊!”
“岛主所言也对,只不过公主身娇肉贵,乃是幽卫岛良将,只怕这一入狱……”
“赫少主自当放心,我自会好生照顾,灵风乃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的品性我再清楚不过,他日若有立功良机,我定当放公主出去立功抵刑。”
“也只好这样了,岛主,可否容我与公主倾谈片刻?”
“赫少主请便,我等人多势重,就先行返回岛上了!”
乔岛主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只能长叹一声而去,不禁令人感叹人世无常仇怨何时休。
赫安拉住灵风公主冰冷的手温柔的说:“可蓝,是我疏忽了,当日若是我送二弟重返新秀,事情定不会演变成如此收场。”
“我罪犯通敌,与他人无尤。赫大哥,为此事受罚我并无怨言,现在我只是担心天意,这突来的巨变他会怎样?我怕昔日的那个小霸王会不见了,多了一个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荆天意。”灵风公主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忧心表情。
“可蓝,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相信二弟本性纯良,绝不会因此而迷失心智,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恢复以前的荆天意,成为与天境的英雄豪杰,我相信二弟,你也一样要相信啊!”赫安拉着灵风公主的手,她的手渐渐开始回温,她的眼睛渐渐开始潮湿,她开始有了知觉。
“赫大哥!”她的信仰又回到了体内:“嗯,天意他会的,他的个性飞扬洒脱,我们也会的,我们三人一定会成为与天境的英雄豪杰,我们一定会守卫好与天境,不辱使命的。”
“可蓝,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守着你,除非生死相隔,日月毁灭。”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31。…三十、天意巧查投毒案
众人退去之后,荆天意将母亲遗体抱回内堂,他的泪已哭干,心中对幽卫岛、对乔向华、对灵风公主、甚至对赫安的复杂爱恨,此时已被母亲的死一并模糊,他没有力气再想下去,眼下他只能先将母亲与父亲合葬。
而灵风公主回到幽卫岛后便被押入天牢。
这天赫安来到聚源林看望阮庭芳,她在聚源林已接受怀仁道人教诲将近一年,赫安就是来看看她是否有悔改之心。阮庭芳从内堂中走出,一身麻布衣服使她看起来清雅朴素,见赫安来看她,她眼神里的忧郁令人心生怜惜,阮庭芳本是一个清新秀丽的妙龄女子,自幼得父亲阮世勋教导,不仅知书达礼而且通晓琴棋书画,十年前父亲带赫安返回仙踪岛后阮庭芳便与他情同兄妹,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的帮助赫安了解与天境和仙踪岛的大小事务,只盼有一天赫安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孰知赫安只痴心于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灵风公主,这叫她更是忿忿难平,这才进了死胡同。赫安也一直明白她的心意,可是无论她是用什么办法明示也好,暗示也罢,赫安就是无法动心,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会用计陷害灵风公主,这才让赫安狠下心来治罪于她。他们一直情同兄妹,阮世勋又是他的师傅,这就更令他觉得有责任照顾好阮庭芳,而今她被罚进入聚源林,总算是保全性命,所以赫安也时常来探望她。
阮庭芳走上前来向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