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小薇看了他一眼,期艾的道:“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介入其中才好!”
寇英杰怔了一下,顿时,如同置身于寒冰中。
对他来说,铁小薇的话无疑对他是一种屈辱,一股无名之火,陡地自胸中燃起,忍不往冷笑了一声。
铁小薇道:“我只好心的奉劝你,其实这些话,我是不该说的。”
寇英杰忿忿的道:“在下既承郭恩师临终之前收归门下,自然与郭氏一门脱不了关系,姑娘怎能希冀在下能够脱身事外?”
冷笑一声,接下去道:“果真如同姑娘所说,郭氏门中玉碎之日。在下不望得能苟免!
只是郭恩师爱女彩绫以及两位师兄,武功高过在下数倍,却未必就能任人欺凌,姑娘如果心存必胜之心,未免希望过早!”
铁小薇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可是玉观音那个丫头?我早就听说过她,仗着由她父亲那里学了几手武功,就敢目空一切,早晚遇见了我,叫她好看!”
提起了玉观音郭彩绫来,铁小薇气不打一处来,粉面上立时笼罩起一片怒容。
寇英杰心中微微一惊,暗里怪责自己一时多嘴,却为郭彩绫加多了一个日后的对手。
果真这位铁姑娘与彩绫动起手来,倒是真的棋逢对手,不知胜负如何了。
他心里正自这么想着,铁小薇忽然冷笑了一声,又道:“外面传说你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寇英杰道:“哪些事情?”
“哼!”铁小薇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你挨打的事!还会有什么好事!”
寇英杰呆了一下,一时面上讪讪。
铁小薇道:“你千里迢迢为他们送丧,结果人家不但不感激你,还揍你,这是为什么?
何苦?”
寇英杰苦笑逍:“这件事是郭姑娘一时误会,也是在下一时莽撞,怨不得别人!”
铁小薇冷笑一声,耸了一下肩膀道:“这么说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我多事了……寇英杰,”她唤着他的名字,走过来,面现薄嗔的道:“我对你可是一番好意,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了。你可别不在乎,我爹的厉害你是没有尝过,到时候只怕我也没有办法救你,话说完了,听不听在你,我走了!”说完玉手一挥,窗扇应手而开。
也就在窗扇敞开的同时,她的身子已如同脱弦之箭般的窜出窗外。
寇英杰呆立了半晌,才转过心意来,心里大为吃惊道:“不好,看来铁海棠颇有斩草除根之意,矛头似已指向郭恩师的后人郭彩绫与其两个门下。宇内十二令,该是何等声势,果真存心如此,郭彩绫等无备之下,绝非对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他却未曾念及,自己处身之危,更百倍于郭彩绫与两个师兄。
当下,他恨不能肋生双翼,立刻飞到皋兰兴隆山郊,找到郭彩绫,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共图防策。
他所急欲要找到郭彩绫,原是为恩师送丧,可是当他获悉到此项消息时,内心无疑的更加重了迫切之感。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消息似乎较诸送丧,更具有急切性,其时间价值,真个间不容发。
平心而论,他对于郭彩绫的一腔热望,原已凉了大半,原想把郭恩师灵柩运到之后,略为盘桓即行离开,可是此刻由于宇内十二令的这种压迫,却使得他感到郭彩绫的孤立无援,从而使得他滋生出同仇敌忾与联手对敌的雄心壮志。
这月余以来,他无日无时不是在忧心深虑之中度过,当真是痛苦万状。
原来的“孤马独放黄沙”明心如镜,瞻顾千里来去自如的磊落胸襟,早已不复存在,却象是变成一头丧家之犬,日日为奔命求生而忙碌了。
不但是自己奔命,求命,更要为别人而奔命、求命,这种压迫力,几乎使得他为之崩溃了。
事发突然,他不得不为着眼前的行止重作一番新的打算。
他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觉得兹事体大,必须要定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才行。
敌人的爪牙已经来到了秦州,自己的生命安全,首先已经面临到威胁,第一步似应先行脱离这块地方才是上策。
想着他立刻向门外步出,可是他又停下了脚步,觉得这个时候走很不方便,夜深了,店里还要雇车起棺,自己这一带道途原本就不熟,一个走岔了,岂非更是不好?
他决心明天一早再走。于是,他回身关上窗户,走到炕前,刚刚想定下心来,先练一回坐功,却听得门上“笃笃”响了两声。
寇英杰一怔,道:“谁?”倏地上前一步,拉开了门。
外面空空如也,他皱了一下眉,向外踱出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夜幕深垂,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迹?寇英杰暗自道了声奇怪,遂返身退回房内。他身子方自步入,不禁大吃一惊!
即见一个轩昂的背影,已端坐室内。
寇英杰一声叱道:“大胆!”
午夜不速之客,自非是好兆头,寇英杰双掌霍地向下一沉,陡然向着这人背后猛袭过来。那人在寇英杰的双掌几乎已经挨在了身上的一刹那间,才倏地一个快转,同时递出双手,四只手相接彼此身子都大震了一下。
那人座下椅子发出了吱的一响,寇英杰却觉出一双胳膊几乎从中折断的疼痛,同时他也看清了来人是谁。
那个人一声朗笑道:“好掌力!”随即由位子上站起来,双手抱拳道:“午夜打扰,惊了寇兄的好梦,罪过,罪过!”
寇英杰定目再看,才认出了竟是卓君明,卓小太岁。
由于他此刻换了衣服,变了发式,是以一时未曾认出,当下忙自抱拳回礼,道:“原来是卓兄,恕小弟认人不清。”
卓君明冷冷一笑,却又低声道:“兄弟,你关上房门,我们才好说话!”
寇英杰关门回身,不胜奇怪的道:“卓兄怎地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怎么,有什么不好?”
寇英杰道:“岂有不好之理?只是奇怪而已。”
卓君明一笑道:“不瞒兄弟你说,我来了有些时候了,只是那时你这里有客,我不便打扰,退出院墙之外,等那位客人离去之后,才又折回!”
寇英杰不禁面上一红,他知道对方所指的那位客人必是铁小薇,心想解说,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启口!
卓君明微微一笑道:“寇兄弟,自古艳福修非易,一入情关出更难。美色当前,要务必谨慎。切记,切记!”说罢,却把一双明锐的眸子注向寇英杰,真有洞守心肺之利,亦现出此人正直刚强的一面。
寇英杰不得不有所辩白道:“卓兄你误会了,这个女孩子与我乃是对立之势,不过承她手下留情而已。”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频频摇头不已。
卓君明一笑道:“兄弟何须如此?大丈夫行事只在光明磊落,好好色,恶恶臭,虽夫子亦不例外,何况你我?美人英雄,千古佳话,只是看你持何态度罢了!”
寇英杰摇头道:“卓兄你不知道,这些话却要容我慢慢说来。”
“你先不要急着说这些,我口渴得很,最好先弄上一壶凉茶喝喝。”卓君明说着把身子倚向墙壁,向着寇英杰洒脱的笑着,似乎心里充满了情意。
寇英杰对于卓君明自初一见就兴出了好感,对他的直率性情尤其激赏,当下倒了一杯茶端过来。
卓君明接过来一口气饮完,连称过瘾!
他放下了茶杯,看向寇英杰笑道:“你猜我为什么这般口渴?”
寇英杰道:“想是赶多了路?”
卓君明一笑道:“看来你是忘了,莫非你忘记了我与虬九今夜约会的事?”
寇英杰这才忽然想起,关心的道:“啊!我倒是忘了,你可见到他了?”
卓君明大笑道:“岂是见着了。”说完欠身而起,笑道:“这个人外粗内细,去是去了,却是先有了埋伏,两阵比下来,他都输了,居然施出鬼诈,隐在暗处他那一伙四个人,竟然向我乱箭齐发,如果不是我见机得早,只怕死得不明不白。”
寇英杰一怔道:“后来呢?”
“后来被我识破了机诈,”卓君明微笑着道:“是我以声东击西之法,将四人俱都活活擒住,并把这四个人用藤条捆住,高悬树上,呼唤虬九出见,虬九先还不睬,直到藤条吃重不起,摔伤了其中之一,他才不得不现身求饶,原来四人之中,有一人是他儿子苗燕,他为顾惜其子性命,才不得不出面求饶。就此,我与他不打不识,反倒结交成了朋友,定了约会,这才一路来到这里找你谈话!”
寇英杰含笑道:“这么说,倒要恭喜卓兄了!”
卓君明微微一笑道:“这个苗飞在陕北声名甚重,为人不恶,我倒也乐得交上这么一个朋友,他目前有事在秦州还有些日子逗留,我已与他说好,明后日将约他与你见面,以释前嫌!”
寇英杰苦笑道:“卓兄用心甚好,只是我已决定明天一早起程,只怕没有时间与那位苗兄一会了!”
卓君明一怔道:“为什么?”
卓君明眼睛一扫,看向灵柩停处,顿时面现庄严的站起身来。“请恕失礼,”他抱拳道:“我只顾说东说西,竟然不曾注意到室内灵位,真是罪过。寇兄弟,你快告诉我这是……?”
寇英杰面现戚容道:“是我过世的恩师!”
卓君明呆了一下,脸上现出一番肃敬道:“这么说,我更是失敬了!”
说着整襟肃容,走近灵前,恭恭敬敬的向着灵柩拜了三拜。
寇英杰在旁答礼,连道不敢。
卓君明三拜之后才转向寇英杰道:“寇兄弟,你如今欲往哪里发丧?”
寇英杰虽然与卓君明相交不久,但是却已见其侠肝义胆,深知彼亦性情中人,是以也就不再瞒他,当时据实告道:“先师故居皋兰兴隆山郊,这次客死他乡,小弟承师临死交托,是以不辞千里,送师灵柩回乡以首丘!”
卓君明听他提到皋兰兴隆山郊,似乎微微一愕,待他说完之后,才忍不住道:“令师大名是……”
寇英杰怔了一下,道:“先师姓郭。”
“郭?”卓君明眸子一下子睁得极大,道:“郭什么?”
寇英杰叹息一声道:“郭白云。”
“啊!”卓君明不胜骇异的道:“你是说的金大王——郭老剑客?”
寇英杰黯然的点点头道:“正是此人!”
“这……”卓君明几乎难以置信道:“你是说郭老剑客……死了?这……不可能!”说着他身形一转,如狂风急袭,只一闪已到了郭老人灵棺之前。
灵柩前竖立着死者的灵牌,上面书写着死者名讳忌时。
卓君明细看之下,顿时面白如纸,想系因为过于惊慌失措的缘故,他身上起了一阵抖颤,突地扑地拜倒,向着这具灵棺,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一时间热泪夺眶而下,久久不能自己。
寇英杰见他这样,一时为之惊愕!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卓兄何故如此,莫非与先师曾有过一段交往不成?”
卓君明忍住恸悲,泪眼一转,盯向寇英杰。
透过泪光,似见他目光锐利如刀!深邃的目光,包含着悲痛,疑惑与无穷的谜结。
在他这般灼灼逼人的目神之下,寇英杰几乎为之战栗了,毕竟在此一事件中,寇英杰大义磅礴,此心可对天地日月,丝毫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以在卓君明那般有如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