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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欢总算多少有些明白孤叶那老混蛋当初那一番话的意思了,大概自己以前之所以练不成是因为自己没有被逼到那一步,完全没有危机感的缘故吧,而一旦他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却意外地激发出了体内的潜力,使出了镜花水月这一败中求胜的险招。
这也难怪当自己一指点中辛岳胸口的檀中穴,将一股看似柔和却足以致命的阴柔力道注入他的体内时,辛岳的脸上会露出如此惊怖的表情了。
而那招镜花水月的威力显然比自己当初预料得要大得多,这点单看辛岳胸前那仍在不住淌血的大洞就知道了。
无欢当时还以为孤叶那老财迷是为了多赚点学费才拿这招来忽悠自己呢,现在看来倒是错怪他了。
道是无情
不过这一招虽然不用出内力,却相当耗费精神,无欢在施出这一招后,立即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过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恢复。这也就是花无缺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的原因了。
而花无缺后来听到奇怪的悉悉簌簌声,自然是被辛岳剥光衣服的小爵爷在穿衣服的声音了。而我们的小爵爷脸皮再厚,在光着身子时也是不好意思出声的。不想却害得花无缺疑神疑鬼,险些以为无欢已命丧黄泉。
若非这样,只怕花无缺也不会发现自己对无欢的感情吧。
莫非这一切,冥冥中真的早有注定么?
无欢和花无缺一起走出店外,发现自己的马车还在,车夫却不知去向,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先行宰了。
还好此刻天已大亮,二人顺利地雇了辆马车继续前进。当然此前无欢没有忘记先跑到最近的鞋店买了双最昂贵的靴子换上。
因知傍晚前绝对能赶到恶魔岛,所以二人也没有催促车夫,任由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尤其是无欢,只怕他简直恨不得永远到不了恶魔岛,这样他和花无缺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只可惜无论他的愿望多么美好,现实始终是残酷的。
由于路很平坦,马车也走得相当的平稳。
无欢的神情却似有丝不安。
我再问一次。
最后问一次。
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哪怕……最终的回答依旧令人伤心,我至少也应该再试最后一次。这样自己才不会后悔。
无欢深深看着花无缺的双眼,沉吟再三终于还是艰难问出了口:“无缺,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小鱼儿……和我厮守终生?你……有没有认真地问过自己,你爱的究竟是谁?是小鱼儿,还是我?”
“无欢,你明知道答案的,”花无缺静静道:“我只爱小鱼儿。”
“可是,那是以前。而现在,你却一步步攻克我的心防,走进了我的心里。
无欢,我爱你。”
可是,后来这句话花无缺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的心中始终对小鱼儿有一分牵挂。
就是这份牵挂在牵绊着他,使始终他不能完全爱上无欢。
而这样,对无欢却是不公平的。
既然无欢完完全全地爱着自己,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那么,自己也就应该给他一份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爱情;自己的心里也就只能有无欢一个,而不应该有其他人的存在。可是……他的心……却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个精灵古怪的小鱼儿啊!
既然不能让自己完全爱上无欢,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忍痛离开他了。
花无缺绝不允许自己在心里还有着别人的时候去向无欢说自己爱他。
那样,对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无欢绝对是一种欺骗和侮辱。
与其这样,还不如忍痛离开他。
只有自己能真的忘记小鱼儿,让自己的心里真正只有无欢一个的时候,自己才有资格告诉无欢自己爱他。
希望自己和他都能等到这一天吧。
无欢当然不知道花无缺内心翻涌的念头,他只听到花无缺说:他不爱他,他不爱他,他只爱小鱼儿啊。
无欢心中忽然狠狠地疼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凌迟着。手臂上的伤口也来凑热闹,巨痛伴随着麻痒自关节处缓缓蔓延至肩头。
无欢的脸色稍变,微微皱眉,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然后捏碎蜡衣塞入口中。
“无欢,你受伤了?伤得严重吗?”花无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的神情,忍不住一连串地问道。
“这点小伤没什么的。”看见花无缺关心的神情,无欢心中多少有些安慰,那丝刚被磨灭的希望再次被燃起,他痴痴看着花无缺的脸庞,柔声道:“无缺,你真的确定你只爱小鱼儿?那我呢?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愿意等,等你慢慢爱上我。”
花无缺看着他诚挚的表情,听着他恳求的话语,不由心中一软,一声“无欢,我爱你”几乎就脱口而出,却又在刹那间生生顿在嗓子里。
自己凭什么说爱他?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在自己的心里还牵挂着另一个人的时候。
“我说了,我只爱小鱼儿一个。”狠下心吐出冰冷的拒绝话语,花无缺无力地闭上双眼。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使自己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对不起,无欢。我不想伤害你。花无缺在心中默默地道。
我既然无法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你,便没有资格去爱你。
所以,我只能放弃。
无欢那刚燃起一点火焰的眸子再度黯淡下去,最后一次的失望后,他不得不死心了。
因为,他将不再有机会。
20 下
太阳落山前,他们终于赶到了距离恶魔岛最近的海边,并很快地雇到了一搜客船。距附近的渔民说,本来恶魔岛被十大恶人占据,附近的商船鱼船均视为禁地,但是半年前十大恶人忽然不知所踪,所以人们也就渐渐地敢去了。
无欢将花无缺送到船上,默默凝视他良久,终于狠狠心道:“你自己保重,我就送到这里了。”
花无缺不禁一怔道:“你不陪我一起去么?”
“陪你一起去?”无欢似乎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刻薄:“陪你去做什么?看你和那条臭咸鱼一对旧情人久别重逢,卿卿我我么?恕我没有这么好的兴致。”
花无缺不虞他会这么说,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半天才道:“你说的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只顾着自己,却不考虑你的感受。”
无欢依旧沉着脸,冷冷道:“知道就好,我把你送到这里,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即已决定跟他,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再无半点瓜葛。”
花无缺见无欢说得如此绝情,心知自己伤得他极深,抬头看见无欢那双看似平静却不知掩藏了多少悲伤的眸子,花无缺只觉心中一痛,恨不得立刻将无欢抱在怀中,用自己的温柔融化他心中的伤痛。
只可惜事已至此,他已不能回头了,否则最后无欢受的伤害只会更深。与其这样,不如自己现在拨慧剑斩断情丝离开无欢,宁肯自己伤心一世也不让他痛苦。自己已经欠无欢太多,多到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偿还,只能选择逃避。
或许时间一长,无欢能渐渐淡忘了自己,重新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总好过日后他发现自己对小鱼儿余情未了而伤心痛苦。
花无缺打定了主意,强忍伤心道:“无缺欠你的情,今世无法偿还,只有来生再报了。他日若是缘再见,无缺一定……”
无欢忽然冷冰冰地截口道:“今生既不能在一起,还谈来世做什么。以后我回北领做我的北公爵,我们自然是再也见不着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免得烦心。”
无欢这几句话说得绝情无比,眼神更是冰冷决绝,话一说完,他立刻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得虽慢,却没有回头。
是不是他生怕自己一旦回头,就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了呢?
还是他真的想通了,决定就这样放手?
花无缺反而怔住。
他做梦也没想到半日前还对他一往情深的无欢忽然见变得如此无情。
他变得也太快了些。
看着无欢越走越远的身影,花无缺只觉得心口处刀割般的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最希望无欢忘记他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反而空落落地难受?
花无缺清俊绝伦的脸庞上忽然现出一抹凄楚的微笑,然后他转身登上那艘小船,吩咐船家朝恶魔岛驶去。
无欢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确定花无缺不可能看见他了才停下脚步。
他的脚步一停下,人也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软软跌了下去。
他已撑了太长时间,身体和意志都已到了极限,现在他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无欢斜斜靠在一株大树旁,将右手的袖子缓缓挽上去。
他的右手此刻看上去竟似比原来粗了一些,手肘处虽然乱七八糟地缠了些布条(那当然是从他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但却依旧能看到紫黑色的血液自布条处一点点浸出。
——这么快就发作了么?看来这西域巨毒子午断肠红果然名不虚传。子不过午,午不过子的传说并非妄言啊。
无欢叹了口气,用左手将缠在右手手肘处的布条全数扯下,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制成的精致小瓷瓶,将瓶中的最后一些粉末倾倒在已变成紫黑色的伤口处。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将外面的蜡衣捏碎后送入口中。
这是最后一颗阻止毒发的药了吧。不知这次能再拖上多久?
“老天爷,能不能多给我点时间,至少让我为自己料理完后事吧。”无欢优美的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北公爵,总不能和那些凡夫俗子,草莽贱民一般死法吧。”
服下药后,无欢的精神仿佛好了一些。
他休息片刻,终于吃力地站起身子,朝最近的村庄走去。
花无缺安静地坐在小船上。
没有风,一丝风也没有。
船行得很稳。花无缺的心却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
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想不出来,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里难受。
“客官,你到恶魔岛可是为了医病么?”似乎是闷得厉害,船家开始没话找话说。
“不是。”花无缺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听说恶魔岛最近来了位女神医,通常去恶魔岛的人都是慕名前去医病呢。”船家又道。
女神医?
花无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什么女神医啊?”
“原来客官您真的不知道啊,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船家开始唠唠叨叨地叙述。
原来,几个月前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住进了恶魔岛。据说那丈夫为人精灵古怪,喜欢发明些希奇古怪的东西,而那妻子据说却是个医术极其高明的女神医,附近方圆几百里的人生了病都会到那里去求医的。
花无缺一听,便知道他说的定是小鱼儿和苏樱了。原来他们真的回到了恶魔岛,而且看起来生活得还不错。
这样他也就放心不少了。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的不安非但没有减轻,却反而更加强烈了呢?
花无缺忽然发现,真正使他感到不安的原因是无欢。
——难道无欢会出什么事吗?
僵卧孤村
花无缺忽然想起刚才分别时无欢的眼神。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绝望,那么的决绝。
只是当时自己并未留意,只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