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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的身体跟自己如此接近过,近到可以完全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自己一向是抗拒与别人的身体接近的啊,包括那些曾经约会过的女人,爱过我的女人——做爱以后,自己总是宁愿独自入睡,为什么此时却愿意让流川在自己身边分享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听着流川逐渐均匀的气息声,仙道也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仙道醒来的时候,流川还在睡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仙道便起了身。
还是不要让流川知晓自己昨晚的狼狈吧,不然那个不服输的小子肯定又会像白天一样逃避自己。
看着仙道自如的驾驶着喷气小飞机稳稳降落在刚果高原上一个偏僻的小机场,流川不知道仙道究竟还有多少没有展示的才能,仿佛这一秒,自己已经认识了他,而在下一秒,又会有一个全新的仙道彰站在面前。
走出机舱,仙道对远处等待的两个身着军装的黑人招了招手,把装着钻石的小袋子递给流川,流川没有接,说:“我不要。”
“在这里,纸币像卫生纸一样不值钱,钻石才是流通货币,你必须带着。”仙道把钻石塞进流川手里。
流川装好钻石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仙道呵呵一笑说:“光靠东南亚的海洛因,我可没有钱带你来打猎。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开辟非洲市场——在哥伦比亚我有自己的加工场,购买上等美洲古柯硷加工成高纯度的可卡因往这里运。”
黑人拉开车门,让两个人坐在后排。
军用吉普车颠簸在干燥的非洲公路上,让流川浑身的骨架都快要散开,突然的一个急煞,差点把没有准备的他甩出去。前排黑人忽然站起身用枪指着仙道的额头,流川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被另一个枪口抵住。
流川的心瞬间拉伸到喉咙,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显出一点困惑——绝不是害怕,或者惊诧。下意识的,准备掏枪。
仙道按住流川的手,微微一笑说:“这是什么礼仪?”
指着仙道的黑人用英语回答说:“很对不起,仙道先生,我们不想得罪美国人。”
“是吗?那很好。”仙道仍然笑着说,“不过我不希望你们有机会后悔。”
“美国人不想再看见你。”
“那是我跟他的事。”耸耸肩,仙道又说:“我的货是最好的。”
过了一会,黑人哈哈笑了起来,并且收回了手中的枪:“仙道先生,你真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仙道没有谦虚的说:“谢谢。”
“美国人会很生气的。”
“那是我跟他的事。”
因为买家的要求,流川独自在驻地等待,仙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仙道带着流川在小镇上转了转,战火摧残蹂躏这里的一切——破旧低矮的房屋,小孩和妇女带着麻木空洞的眼神在街边或站或坐,每一个人都带着枪,随时随地有人倒下,再也不能起来。生命和尊严,在这片土地上毫无价值。
两个人走进一家小酒吧,经过白日的战争,男人们都在这里的酒精中找寻安慰。仙道仍然是自己带着矿泉水,微笑的和酒保打招呼,好像这里的人们都对这个黄皮肤的日本人非常熟悉,没有一个人对他们两人的出现有一丝惊诧。
“他们早就没有灵魂了。”仙道用日语对流川说。
流川用力咬咬嘴唇,站起身想要离开,仙道拉住他的手,贴上他的耳朵说:“出酒吧直走,对面马路尽头那家酒吧二楼的洗手间第三格,七点整。”然后指了指自己。
流川走出酒吧,看了看自己的表,六点四十,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之后,快步走向对面的马路。
同样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流川的到来。流川穿过人群走进洗手间,进入第三格,锁好门。
这家酒吧的洗手间每一格后面靠近天花板都开有一个气窗,以流川的身高,站在马桶水箱上,正好可以低头趴在气窗上。流川揭开马桶水箱盖,从里面拿出一把用塑料布包裹的M99狙击步枪,迅速组装以后,流川站上马桶水箱,从瞄准镜向外观察。
这一格正好对着仙道所在的酒吧,从瞄准镜可以清楚的看到仙道靠着吧台悠闲的喝水。流川低头看了看表,六点五十五分,有一个人走到仙道身旁坐下。
一个黄头发的高大白人,带着愠怒的神情与仙道对坐,应该是被仙道抢去生意的美国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带着满脸痛苦的神情摸索着向吧台走来,偏偏倒倒的靠在比头还高的吧台上。仙道皱皱眉,想伸手拉住他,被白人挡住了。
白人麻利的拆开一枚步枪子弹,把里面的火药倒在桌面上,又拿出一些白色粉末搅匀,用打火机引燃,那男孩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吸管吸食着烟雾(旁白:这是用可卡因混合火药,燃烧起来供儿童吸食,用以控制这些男孩,培养战争机器)。
仙道拉开男孩,用身体保护住他,与那个白人争执起来。
酒吧里虽然有很多人,但只要那个白人站起来,那高大的身材就正好可以让子弹越过人群击中他的头部。真会选角度,流川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此时的他,就像是静静匍匐着接近羚羊的狮子,充满对血腥的期待。
仙道的微笑激怒了白人,暴躁的要向仙道挥拳。
3,2,1,白人站起身的一瞬间,流川扣动扳机,M99的强大后坐力让他站立不稳,从水箱上跃下。
仙道满意的看着白人头上开出红白相间的血花,穿过突如其来的混乱走出酒吧。
“我选的狙点很棒吧?”
“你忘记枪托了,白痴。”
“你很放肆喔。”
“白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计较他的放肆,仙道扬起嘴角,轻快的笑了。
7。
从非洲回到日本之后,仙道觉得自己和流川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他开始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流川呆在一起。自从在藤真那里有了对流川过去的一些了解,自己总是会忍不住在流川身上去探寻一些过去的痕迹,带着一种偷窥般的愉悦心情,每一天都想发现这个冷酷的男人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侧面。
流川总是能够带给仙道一种异于往常的安宁,当仙道说着什么的时候,流川只是静静的听着,和越野或者福田的反应总是恰恰相反的——当仙道说起关于金钱,关于权利,关于斗争的时候,流川会昏昏欲睡的努力撑着眼皮装作了望四周;而当仙道说起自己在各地的见闻时,哪怕就是像“阿赖耶识”这样无趣的宗教话题,流川也会瞪着双眼的听得津津有味。
每次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流川会用很放肆的话语和眼神与仙道交流,几乎让仙道以为世界上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仙道彰。这种感觉让仙道觉得狼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轻易被流川那双如同狮子一般的眼眸击败。
又想起流川在内罗毕草原上对自己的质问——“你在杀无辜的人!”
虽然自己马上就找出理由来驳倒了流川的话,好像流川也并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却忍不住在他凛冽目光的逼视下问自己。
只是在牺牲那些自私又脆弱的人吗?那些人也会有爱人,或者爱他们的人,他们也在承受着同样的伤痛。
真的没有害过无辜的人吗?为什么自己内心会有隐隐约约的罪恶感?那些在战火中失去一切的儿童所受到的创伤,总有我的一份。如果真的没有做错的话,为什么需要用无数的捐助来缓解自己的焦灼?
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焦虑,仙道开始想要刻意保持与流川的距离。怎么能够让一个无趣的小孩无端动摇自己的信念呢。
焦虑的人还不止仙道一个,比如安西。
那一天,安西带着湘北成员离开仙道家刚一回到警局,就立刻被召进了总督查的办公室。井上总督查的大嗓门和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让整个警局都了解到整个事情——没有合法的手续,监视着陵南集团少东家仙道彰在横滨的寓所,造成陵南集团对国家安全的不信任,意欲撤出已经政府达成意向的多项投资与捐助。总警监被法务省大臣骂了狗血淋头,总督察被总警监骂了狗血淋头……
安西带着愠怒又无从发泄的情绪离开办公室,却在走廊上撞到了许久不见的缉私特搜组“丰玉”组长北野。
带着调侃与不屑,北野开口叫住安西:“安西前辈!怎么脸色不太好看啊?”
“喔,呵呵。”安西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最近都没有见到北野老弟。”
“是啊。”北野略有点得意的说道,“我带着南烈去了大阪,最近可能会搜集到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喔”
“你们还在跟进藤真?”
“是啊,最近很多走私案件都有线索在指向他。要是有用得着的,我可以提供一些给你喔。”
面对北野得意又好心的提醒,安西点点头表示感谢,便别过了北野。
看来要快一点找到流川啊,自己可不想输给北野那个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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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道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自己的焦虑从何而来的时候,又有了新的事件需要他奔波。
泰国、缅甸与老挝的交界处,大部分在海拔在千米以上,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被称为“金三角地区”。
仙道在缅甸有自己的加工场,隐藏在深山密林之中,大批技术人员操纵着先进的机器设备日夜工作。工场里有专门的人负责监理,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为谁服务,就像仙道自己也不清楚工场在哪里,不清楚谁在运送货物,不清楚货物置放在什么地方——这是最好的保护自我的方法,仙道只需要保持对几个重要下线的单向控制,由他们单向的控制再下线,千丝万缕的联系像大树开枝散叶一般。但如果用自下向上的查证方法,就很容易使线索在中间断掉——比如像那些警察们幻想的那样,抓住一个小毒贩,层层向上查出幕后黑手仙道彰,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可是眼下有了问题——缅甸雨季的连日暴雨让工场上方的山体滑坡,打断了本来的持续运作,与牧绅一谈妥的货物将受到影响,原本谈妥的时间问题或许还要后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仙道拨通了牧绅一的电话。
结果是在仙道预想之中的,他清楚牧绅一这个人是不可能再有任何让步的。即使仙道提出退还全部货款,牧绅一也只是说:“你知道,我也要对别人交代。没有人难得住仙道彰的,还有三天的时间,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仙道无奈的放下电话,越野从旁边试探的问道:“仙道先生,要不试试从南美调一些吧?”
“时间来不及,而且风险太大。”仙道理了理头发,又问:“还差多少?”
“很多,我们现有的,还不到一半。”
“唔…”仙道陷入深思,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说:“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拿起电话,微微犹豫了一下,仙道快速的拨通号码。
“哟,仙道啊,这么早,有事吗?”泽北懒洋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
“泽北,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助,面谈。”
“哦。”听到仙道开口求助,又说得如此直接,泽北的神经顿时梦醒,虽然两个人自很早关系就一直非常友好,但仙道开口求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