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刚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仙道回头看看电话,等电话已经快要响得不耐烦时,才缓缓将话筒贴到耳际。
没有任何语言,仙道只听到话筒里传来沉重缓慢的呼吸声。
“你好,仙道彰。”
仍旧没有语言,沉重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一声声敲击在仙道心上,仿佛忽然间的纠结,仙道艰难开口问道:
“是流川吗?”
电话里的沉重呼吸声忽然停止,一个阴郁低沉的声音接着说道:“仙道,你的冰狐不肯开口呢。”
仙道愣了一下,熟悉的音色,即使只跟他有过一次交谈,仙道仍然可以在脑海中清晰辨别出他和他那位父亲如出一辙的阴郁低沉。
“喔,诸星先生啊,好久不见。”仙道隐忍怒火,轻扬含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好久不见。”诸星大在电话彼端也哈哈笑了起来,仙道想象得出他脸上得意不以的神情,用力咬了咬牙齿。
“我听说,冰狐在你那里很放肆,我也总算见识了一下,不过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你要怎样感谢我呢?”
“感谢美意,诸星先生,不过我一直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
“哈哈,仙道,不喜欢的话就请到我面前来对我说吧,我是很想见识你那一把有名的妖刀的。”
仙道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咬住牙一字一顿回答道:“随便你。”
“我准备好了车,已经在仙道先生家门口了。”
仙道用力握了握话筒。
“不过我只邀请了仙道先生喔,如果有别人来,冰狐恐怕…就永远不能举枪了。”
没有更多的话,诸星大挂上电话,仙道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想了一会,回头对福田说:“叫越野把我的村正拿来。”
福田还想开口说什么,仙道已经挥挥手让他离开。
坐在书桌后面,仙道缓缓拉开抽屉,取出最里面放着的一把“沙漠之鹰”看了看,又放回抽屉,想了一会以后,又拿起电话。
“泽北,是我。”
“怎么了?声音好似很郁闷啊?”泽北依旧是开心的调侃着。
“诸星大在横滨,流川在他手里,可能还有伤。”说到这里,仙道用力咬咬牙齿,“要我一个人去。”
一刹那惊讶以后,泽北收起调侃,极认真的问道:“哪里?”
“还不知道。”仙道说完以后,用力压下电话,咬紧牙关走出书房,吩咐迎面而来的越野与福田各开一辆车跟在自己后面。
走出家门的时候,越野忽然伸手拉住了仙道的胳膊,死死盯着仙道不作声。
仙道回过头,望着越野,轻轻笑了说:“如果是你,我也没有选择……”
等待的人看见仙道以后,很仔细的搜了搜他的身上有没有枪和追踪器,确定只有仙道一人之后,才让仙道上车跟随自己而去。
越野和福田远远跟在车后,那辆车却总是不紧不慢在市区兜着圈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停下,或者在绿灯亮起的时候久久不动,两个人尽全力交替跟上,最后也越来越觉得吃力。
“仙道先生。”坐在副驾座位上的人望了望后视镜,回头对仙道说,“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永远都见不到冰狐了。”
仙道心中一震,握着村正的手竟抖了一下,“永远见不到”这几个字,砸得他的心竟然有点隐隐作痛。
昂起头闭上眼睛,仙道想到了很多。
靶场上流光溢彩的流川,从泽北那里踉跄着步伐回家的流川,在雨林中皱眉为我取弹片的流川,指尖流淌优美旋律的流川,靠在诸星大家门口的流川,睡在我肩头的流川,放肆瞪眼的流川,说白痴的流川……
永远见不到,就是永远只能这样在脑海中回想吗。
不是,我仙道不是这样的人。
咬了咬牙齿,仙道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叫那个人停下车拿过电话,告知越野和福田不要再跟踪了,远远看到两个人驻车下来,才又让车上人驱车而去。
车子穿过市区,顺着沿海的公路一直开到离市区很远的山中一座废弃的寺庙里,仙道拿着村正走下车来,又被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
步进寺庙大门,秋风阵阵刮起零落的枫叶,打着旋儿扑簌簌落在仙道脚边,诸星大的杀手们手握着刀,站成两排,从庙门一直连续到大殿。诸星大挂着得意的微笑伫立大殿屋檐底下,旁边是满身血污的流川。
流川双手被反剪捆绑着,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抬起依然凛冽的黑色眼睛,直视走进来的仙道。
“果然是仙道先生。”诸星大两手击掌,笑得肆意而阴沉,“很想见识一下你的刀法呢。”
仙道没有回答,缓缓举起手中的村正,将刀锋拉出刀鞘。
随着寒光一闪,离仙道最近的一个人挥刀向他砍来,仙道头也没有转一下,左手将手中刀鞘向他一顶,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那人的喉咙已经折断,重重倒在地上。
没有停顿的,又有人咆哮着挥刀刺向仙道,仙道侧身闪过刀锋,微微俯下身体,曲起右臂用刀柄狠狠击打在他握刀的大拇指上,随着骨头轻响,那个人手中的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一个又一个身影持刀靠近,仙道没有停下脚步,一面观察眼前的情况,一面留心身后不期而至的快刀。
鲜血已经溅满仙道全身,微微皱起的眉头间流露出坚毅与果敢。仿佛流川举枪时的坚定与强悍,仙道踏出复仇的荒木流,带动沾满鲜血的黄叶,步步向诸星大逼近。
随着身边最后一个人倒在血泊里,仙道抬起充满怒火的眼睛望向诸星大,诸星大身后站着的保镖举枪瞄准仙道。
“很不错,仙道君。”
诸星大缓缓举起手中的枪,抵住流川的太阳穴,阴郁低沉的声音说道:“现在,游戏结束了。”
仙道没有回答,深深望向流川的眼睛,流川也没有回避的回望着仙道,黑亮的眼眸里隐藏了太多东西。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对付,我就不会白费那么多功夫了。”诸星大耸耸肩,“冰狐……说声再会吧……”
“流川!!”
伴随仙道突然的大吼,流川用力一登地面,站起身迅速转身用椅脚向诸星大撞去,仙道俯身避开诸星大身后保镖的枪口,挥刀将束缚流川的椅子劈成两半,掉转刀锋向诸星大直刺而来。
诸星大双手合十用尽全力夹住仙道的刀刃后退两步,对身后愣住的保镖怒吼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容仙道有任何反应,保镖手中的枪口已经越过诸星大直指向他的头部,仙道用力从诸星大手中抽回刀刃,却来不及避开脱膛而出的子弹。
挣脱绳索的流川在一刹那猛扑上前,将仙道和诸星大紧紧压在身下。
子弹伴随枪响掠过流川肩头,滚烫的温度划开身上单薄衣衫。流川跃起身来,抓住保镖握枪的手,曲起手臂用肘直击他胃部。几次之后,夺下那个人手中的枪。
“冰狐……放下枪!”
身后传来阴郁低沉的声音,流川回过头,看到仙道已经慢慢站起身来,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诸星大手握着枪,抵住仙道额头,另一只手从仙道手里拿下村正。
身后的保镖趁流川回头,猛的用掌刀劈向流川刚刚被烫伤的肩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流川颤栗了一下弓起身子,保镖已经顺力撇过流川手臂,夺回他手中的枪。
两个人都被枪指着脑袋,仙道的心中却豁然开朗。
终究没有永远见不到,总是没有白来,至少我还是拼死争取过的,这才是我仙道彰。
诸星大用枪逼着仙道走近流川,又发出那种肆意而阴冷的笑声:“既然你们生死与共,我就让你们再叙叙吧……呵呵呵……”
流川紧紧咬咬嘴唇又放开,坚定刚毅的眼眸对视仙道,缓缓开口说:“白痴!”
“放肆。”仙道微微一笑说,“有话想对你说,害怕赶不及,所以就来了。”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仙道的眼睛,很久才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我什么也不必说。”仙道仍旧微微笑着,眼光没有离开流川的眼睛,顿了一顿才说,“诸星先生,再会了。”
“再会,仙道君。”诸星大展现出得意又放肆的笑容,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枪,缓缓扣动扳机。
21。
还没有选择走上这一条道路之前,仙道就已经清楚的明白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或许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或许只是细若游丝般的一点缝隙,也或许只是睫毛轻触眼脸的那一瞬。
仙道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仍旧是那样深深看向流川的眼睛。
反正终究没有永远见不到,我也没有白来。
眼眸中倒影出仙道忽然展露的微笑,流川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明白仙道心里所想的一样咬紧嘴唇,凝聚在眼中的光华更觉坚毅刚强。
原来我死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一起的是仙道。
黑洞洞的枪口指在脑际,诸星大发出放肆而阴沉的冷笑,仙道和流川却都没有闭上眼睛,依旧那么深深的凝望着,坚毅与果敢的讯息透过对视的眼眸缓缓传递……
“砰砰!”
两声枪响,仙道浑身一个颤栗,仿佛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大脑并没有传来停工的信号,流川也还是在眼前真真切切的凝视自己的眼睛。
血花绽放在流川身后保镖的头上,几乎是下意识的,仙道偏头做出避开子弹的动作转头望向身后,诸星大已经倒在脚下,刚刚还狰狞冷笑的脸上挂着血珠,张大嘴愣愣盯着天空。
寺庙门口传来激烈枪声,刚才那些受伤的刀手踩着横七竖八的尸首抱头鼠窜。
回过头来,仙道再次凝望流川的眼眸,直到自己完完全全堕入其中,而忘记去听去想周围的一切……
“仙道!”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叫喊,才把仙道从流川的眼眸中拉回现实。回过头,仙道对站在身边的藤真微微一笑。
“哈哈!死小子!”泽北收起枪走到仙道面前,用力捶了他的肩膀一拳,“这回可是你欠我的!”
藤真拍拍仙道的肩,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又轻轻拍拍流川,流川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没事。”
“知道你没事!”泽北走过来嘻嘻哈哈的揽住流川的肩膀说,“我们已经在外面看了很久了,你们两个,死到临头也不肯说点什么来让我们听听!”
流川动了动眼睛,拍掉泽北的手,快速瞥了仙道一眼。
仙道没有作声。
他在专注的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诸星大。
那个曾经让我恨入骨髓的那个人,现在就这样,静静躺在这座寺庙里,躺在被人们遗忘的佛面前,仿佛在用头顶上的枪洞默默问着什么。
所有关于他的尘世记忆灰飞烟灭,这一个人,和他的一切,从此就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变成虚无……
诸星大……
恨了十数年,斗了十数年,最后的结果,原来,也不过如此……
“走了。”藤真上前拍拍仙道,将仙道从失神冥想中拉近现实。
“你们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
“你那117头纯种德国狼犬是白养的吗!”
“这里东西太多。”仙道皱皱眉头,跟上藤真和泽北的步伐。
“越野他们会收拾,我们先走吧。”
泽北搭手在流川肩膀上,嘻嘻笑着回头说:“流川身上可有伤呢。”
流川哼了一声拍掉泽北的手,泽北又问道:“流川,知道我们用的什么枪吗?”
“SIG550。”流川皱眉回答。(旁白:tat曾答应过某亲,文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