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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阴沉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冲刷着战场上鲜红色的血迹,洗涤了充满硝烟的、不堪的气息。
矮小的女孩趴在地上,背后一条血痕,以及身下大片鲜红的血迹,在半晌之后,手指微微的动了几下。女孩慢慢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双臂撑起了身体翻身坐在地上,抬起沾满泥土的手撑着额头,皱着眉不满的轻声呜咽了两声,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间朝着自己伸了过来。
朝着女孩伸出手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小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受重伤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呢。”
听到男人的声音,女孩猛然抬起头。那个女孩啊……正是七年前的财前麦。伸出手附在男人的手心上,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了一声“谢”之后,先使用雨水冲刷了一下受伤的泥土,然后拍了拍身后。
“虽然这一批全部被干掉了,不过我们的伤亡也格外惨重呢。果然……不愧是夜兔族和辰罗族联手么。”男人这么对财前麦说着,财前麦没说话,果断翻了个白眼,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两把短剑,抹去刀身的血迹,在手中把玩两圈交叉收入后腰的刀鞘中。
男人被无视了,没有觉得尴尬,然而事爽朗的笑了两声。
“不好了,不好了队长……”此时从远处赶过来的女人以及另外一群彼此搀扶的男男女女们,焦急的凑上前,显然看了一眼轻伤的财前麦,抬起手粗鲁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队长,追兵就快要来了。是夜兔族的,刚刚那一批辰罗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了,这一批夜兔族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必定会让我在受重创的。”
被唤作队长的男人表情开始变得凝重,沉默半晌之后,说道:“还有生还者没有搜寻完呢,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你们先走,我来进行接下来的搜寻。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幸存者呢……”
“我留下!”那个女人突然间坚定的说道,然而却被队长干脆利落的否决了:“不行,你必须和大部队在一起。除了我之外,队里的支柱就是你了,齐零。如果你走了,那些伤员怎么办!你带着他们到另外一边的村子里去,和另外一个小队会和。”
叫做齐零的女人沉默了一下,低头看了看队长身边的财前麦,突然间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小麦……你陪着队长一起去吧。你的实力我是信任的,而且两个人……彼此之间也有一些照应。你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财前麦进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没问题的,我们窟卢塔的子民们带着自己至高无上的荣耀,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
大家彼此击掌,那一刻,财前麦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与大家分开,看着原处逐渐走远互相搀扶的身影,队长叫了一声还发呆木讷的财前麦:“喂,快点,差不多了吧,开始工作吧。”
“废话好多啊,萝莉控死大叔。”抱怨了一句,财前麦不满的跟上前,拔出后腰的两把短剑,一边搜寻着生还者。因为那一句“萝莉控死大叔”,还被队长不满的敲了一个脑瓜崩,骂了一句“要你管啊!”
但是一切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顺利”,财前麦保护着生还者,队长与夜兔族的人战斗,但是却寡不敌众,队长身负重伤,而那些虚弱的不堪一击的生还者被残忍的杀害。队长拉着财前麦跑到了辰罗族营地的旧址,此时已经是废墟一遍了。在临时的地下室仓库之中,两个人躲在哪里,悄悄的看着上面的夜兔族一点一点的搜索者自己。
“怎么办啊……队长,就要查到这一边了。”财前麦蜷缩起身子。她不怕死亡,彼此死亡,她更害怕等待死亡。这个过程是内心的一种非比寻常的煎熬,让她不禁身心疲惫了起来,也不知不觉的瑟瑟发抖了起来,身边的男人,则成了他最终的依靠。
队长感受到了财前麦的颤抖,对于死亡的恐惧,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队长突然间问道:“小麦,你觉得我这个队长当得怎么样?”
“诶?”突然间被问到这个问题,财前麦不解的扭过头看着队长依旧暖人的笑容,一边想着一边回答道:“队长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您的实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队长是全队……甚至是全族最强的。我们的命……可以说都是队长救回来的啊。”
“‘实力的确很强,但是优柔寡断、心太软,这是唯一也是最致命的弱点。因此,没有办法做到一个绝对成功的领袖。这样很有可能会牺牲自己的同伴,甚至是自己’……”队长如此说着:“曾经我被你们推选成为队长的时候,长老曾这么说过。”
财前麦歪着脑袋看着队长脸上的落寞,显得有些不安:“……队长?”
“这一次是我的判断失误呢,而且还拖累了你。真是抱歉啊,小麦。”队长的话,财前麦没有办法完全的明白,为什么说是队长的判断失误?其实财前麦长大之后才明白过来,未曾顾全大局,未曾想明白一切的取舍。因为这个错误的判断,所以队长决定……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似乎是下定决心了,队长站起身,在财前麦不解的目光之下伸手拉起了地下室仓库的铁栏门,迈了出去。财前麦还没等着跟出去,队长就已经随手把门给关上,财前麦瞪圆了眼睛顿时间醒悟过来,但是已经迟了,队长已经把门给锁上了。
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最后理所当然,是队长败北了。
财前麦蜷缩在地下室仓库中,两只手捂着耳朵把脸埋进膝盖中,听着外面咚咚锵锵的声音,半晌之后,突然间安静下来,随后,却又传来了那两只夜兔的声音:
“只有这一个家伙么?另外一个小女孩呢?看起来挺可爱的啊,琢磨着……送到凤仙的吉原街去,大概会是不错的货色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还真是萝莉控啊你。啊,算了……不过话说啊,这里是辰罗的营地旧址吧。”
“嗯,貌似吧,怎么了。突然间想说这个问题了?”
“我们来试试吧,扒骨啊。从来没试过呢……”
“诶,不错诶!这边就有道具。来吧来吧!被你这么一说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财前麦纳闷的抬起头看着上面的铁栅栏,愣住了。正想要看一下,却被一声惨叫声吓得缩了回去,在沉寂了许久之后,财前麦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来自于自己的队长大人。
凄惨的叫声回荡在财前麦的耳边,队长完全已经破开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叫喊……队长分明就是一个,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喊一声的男人……然而现在如此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到底是承受着如何的痛楚。
财前麦装着胆子慢慢的抬起头,倾斜的仓库铁门,恰好能够看到在某一张血痕累累的木床上,绑着的男人,只能够看到中间的部分……血肉模糊,鲜红的液体“噗噗”的往外喷溅,不断扭曲着几乎能够看到骨骼的身体。
木然瞪圆的眼睛。
从木床留下的血迹,顺着地面的倾斜,转过地下室的铁栅栏门,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财前麦的脸上,血的颜色,和她双眼的颜色一模一样的。而那些血,最后被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混到一起,滴落在地上。
“……不要说话呦,闭着眼睛……啊!什么、什么……什么都不要看——!”队长在嘶喊之下已经沙哑的声音,仍然坚持的说了下去:“很快、很快……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出来吧……唔,啊——!嘶,我、我……就算优柔寡断,我……也想让小麦活下去!因为、唔啊——你、会变得更强!”
“不要——!队长!”血红的眸子,财前麦早已时空,伸手拉扯开铁质的门翻身爬了上去。闻声反应过来的两个夜兔,一个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另外一个则是将财前麦打翻在地。尽管财前麦体力不支,却仍然把那个夜兔打得不轻,不满的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从地上又爬起来……趔趄了一下又扑倒在地上的财前麦,轻哼一声。
蹲下身子,伸手揪起她的耳朵,在他耳边嘶吼道:“人都已经死了,我看你还是睹物思人吧!能给你留一条明就不错了!”说着,毫不客气的赏了她一击清脆的耳光。从腰间抽出一把制作精美的短刀丢在地上,和另外一个夜兔的男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后转世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在短刀上跺上两脚,吐口唾沫。
用衣服擦掉刀鞘上的唾沫,抬起头看着平躺在床上的队长大人,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木床前,撑起身子,看着队长瞪圆的研究,从口目中流出的鲜红液体,张开的嘴仿佛还想要惨叫一般,骨骼格外的清晰,血肉模糊的让财前麦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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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最后是以“窟卢塔”的败北而告终——在队长死后的三天,败北的。
财前麦和队长一起搜索生还者,被夜兔族的追兵追杀,队长也为了保护财前麦而凌迟扒骨惨死。财前麦埋葬了队长之后,混混沌沌的寻到了其他幸存者所聚集的村子,然而此时展现在眼前的一切——一片被烧毁的村子——让财前麦错愕不已。
就在财前麦不再的这三天里,幸存者和辰罗、夜兔的兵力战斗,失去了队长的带领,节节败退,不仅失去了村子,而且还失去了不少的战友。最终活下来的,只有齐零,还有其余的几个同胞,在听说队长死了之后,齐零放声痛哭,而周围的同胞,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也变得泣不成声。
“是我违背了‘窟卢塔’的荣耀,我愿用我的生命来弥补。”似乎是经历了那种事情,眼睁睁的看着队长的惨死,眼神无神的财前麦如此说道。其实,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解脱而已。
然而此时,财前麦却一击响亮的耳光打醒。眼前出现的是脸上挂着泪珠的齐零,怒喊着、抱怨着、控诉着:“队长他……是为了救你才死掉的,那么……队长、队长不是白死了么!活下去,带着你的罪孽活下去!”
最后,哭道虚脱的齐零被带回到了深林身处的临时帐篷里,其余的同胞也围了上来,看着财前麦无神的眼睛:“其实这不是你的错,队长和她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队长死了,她一定也很难过啊,不过那个家伙是刀子嘴豆腐心呢。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战争败了,但是至少还有我们活着……一定、一定会继续下去的吧。”
尽管有这样的鼓励,但是……财前麦此时的心,就如同被揉皱的纸片一样,再也没有办法完整的抚平了。她抽出短刀,在众人的惊愕之下,在左胸口心脏的部位画了一个鲜红的叉叉。血液浸透了一闪,财前麦的表情却仍旧是那么木讷的一成不变:“对不起,我大概要离开窟卢塔,我要去地球。”
听到财前麦这么说,同胞们心疼的看着财前麦胸口的伤痕,试探的询问道:“小麦,那里也很危险!现在不管那里都是战争,地球更是危险的地方,你到哪里干什么。”
“干什么嘛?”重复了一遍,财前麦突然间惨笑起来:“当然是去看一看了!我想看看,同样被打得伤痕累累,那般不堪的人类,是怎么样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的生存的。”
人,要是觉得自己格外的不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