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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哭笑不得,索性脸一沉,“莫要胡言!”
玄霄呼吸凌乱,心神激荡,目光紧紧盯着神情平淡冷静的霜染,胸臆间忽生起一腔浓烈的怆然,恨不得将眼前一切尽皆焚毁。
他素来知晓她天资绝顶,情性淡薄,乃琼华上下极负仙缘之人,往昔亦十分敬慕且为之自惭,唯有潜心苦修,盼能与之相比肩。
苦修双剑,决心不改,终以为有朝一日必可得偿所愿,与之相伴而行,携手于天地。
不想造化弄人,他深陷情障泥沼无法挣脱,她转身而去不复回首。
再聚首已是物是人非,如今她为仙,他成魔,彼此相隔之距,便仿佛那天与地般遥远。
那人是他此生唯一执着,纵使化身为魔亦无法放手,甘愿继续沉沦于求而不得的情沼之中,而对方却无动于衷的立在岸边旁观他挣扎无望,且毫不犹豫的投入他人怀中!
眼角余光扫过另一道清隽温雅的身影,他心中一沉,眼底憎恨妒意渐渐沉淀。
自见到璧颂雅现身,且一番对答将九天玄女辩得无言以对,霜染便安下心来。
有师兄在,即使九天玄女再如何强横也定不是师兄的对手,姐姐与玄霄师弟必能无恙了。
待结束这许多纷纷扰扰,她就带着姐姐和小汤圆还有师兄一起回缥缈峰。
至于玄霄师弟……
她不自禁转头望向玄霄,正对上他深沉幽暗的赤红眸子,不由心中一颤,慌忙移开了目光。
当初的亲睦和悦已成过去,她心中有愧亦又怨,实不愿再与玄霄师弟有所纠缠。追根溯源亦分不清当初究竟孰是孰非,此生不复相见,彼此相忘于红尘,便是最好的结局。
可自从回到琼华后其间发生的种种,意外之事接连发生,实是令她措手不及。
如今她莫名其妙怀了身孕,玄霄师弟亦心怀怨愤,甚至意欲落了她腹中的胎儿……
她不忍见他受囚,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唯有尽早解决这一切,速速回缥缈峰了。
而玄霄师弟……他如今已成魔,且魔气深厚又有羲和剑在手,世间能伤得了他的寥寥无几。
魔界以强为尊,他若是前往魔界,重楼必也十分欢欣,有魔尊相护,自也无须担心日后天界追捕了。
她心头百转千回,沉静深思之间却没有注意到九天玄女复又开口了。
“她既恢复本来身份,便也不再是琼华派弟子,与琼华派自是毫无瓜葛,便不应再插手琼华之事。”
“玄女此话却是不妥。”璧颂雅轻轻摇头,面上笑意浅浅,眸光潋滟如一汪春水,缓缓道:“我师妹转生成人后,自幼国破家散,颠沛流离,投入琼华后,她与夙瑶姐妹二人方有了一个容身之处。她受琼华庇护多年,蒙琼华先代掌门与长老照拂教养,即使离开了琼华,她亦曾是琼华派弟子,身负琼华派养育教导之恩,又如何能撇开瓜葛?”
不待九天玄女开口,他眸光一闪,唇角的弧度转为疏淡,继续道:“再者,正如方才小辈所说,玄霄虽是琼华弟子,但他如今也已是魔界之人,玄女亦是越界插手魔界之事,又怎好言说我师妹呢?”
九天玄女面色一沉,她方才暗指霜染多管闲事,不想立刻便被璧颂雅将此话还回来了,心头不由十分恼怒,“你们今日定要阻挠本座?”
璧颂雅浅浅一笑,恰如煦日东升,暖意怡人,“非是我有意与玄女为难,只是师妹与琼华颇有渊源,她放不下琼华派,如今又身怀有孕,我身为大师兄,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她的。”
“缥缈峰无所顾忌,本座却是不敢触其锋芒。”九天玄女面罩寒霜,有两位法力高深的仙人在场,她却是耐玄霄夙瑶不得了,幸而琼华弟子大多被送往东海囚禁,琼华派再无复起之机,她的目的亦达成一半。
然而到底心中意难平,不由冷冷道:“只是本座回天复命后,若天帝问起此事,便休怪本座如实相告了!”
璧颂雅并不惧于她言语中的威胁,眼见目的达成,面上依然是从容的浅笑,微拱手,“玄女自当随意。”
九天玄女冷哼一声,广袖一扬,转身消失于茫茫云海间。
她方离开,玄霄身上束缚的金光便再也压制不住他体内的魔气,瞬间断裂消散。
霜染却未曾注意他,只匆忙疾步走过将夙瑶身上束缚的金光冲开,“姐姐,你觉得如何了?”
“我没事。”夙瑶摇摇头,扶着她的手站起来,目光疑虑的转向缓步走过来的璧颂雅,“你是……”
自听见璧颂雅方才与九天玄女的一番对答,她自是不会再将眼前之人当做玄霖,只他与玄霖极为相似的容貌气度仍是让她心中极为不解。
“敝人璧颂雅,往昔有劳你对染儿的照拂。”璧颂雅上前,拱手施礼,一派风雅之姿。
他虽是有了玄霖那二十几年的记忆,然而玄霖当初入琼华却是另有目的,与琼华诸人并无多深的感情。他亦不将自己当做玄霖,对夙瑶只作初见之态,心中感激其曾经十几年对霜染的照顾。
夙瑶不喜他为夙琅道谢、好似自己是外人一般的言语,便也忽略了方才心中的疑虑,沉声道:“无须你道谢,夙琅是我亲妹妹,我自是应该照顾她的。”
璧颂雅并不与她计较,反而极是欢喜她这般在意霜染的姿态,便只浅笑不语。
正言语间,脚下忽起一阵剧烈的震颤,同时一股激荡的魔气冲击而来,汹涌的魔气脱开束缚,毫无顾忌的直冲三人的方向而来。
璧颂雅眉头一皱,将身侧的霜染连着夙瑶一起使了个巧劲推离,自己却被那激荡汹涌的魔气笼罩其中。
耳中听得霜染的惊呼与莫问夙瑶的怒斥,他发了些力气迅速挣脱而出,只见玄霄发丝飞扬,眉目张狂邪佞,正一手紧紧将挣扎不休的霜染钳制在怀里。
他方才入魔,魔力强盛,此刻撤去维持琼华不坠的九成功力,力量之强盛竟在方才的九天玄女之上。
而霜染身怀有孕,元气耗损,竟被他压制得反抗不得。
莫问正带着三个少年人与夙瑶围在他身周,意图锁住他的去路。
不想此刻茫茫天际霍然落下滚滚火球,脚下所踏之地失去了玄霄力量维系,被汹涌不绝的天火冲击得震荡不已,迅速下落。
璧颂雅眉头紧皱,将灵力灌注双脚,阻住琼华派下落之势,一边迅速施法结界罩住卷云台不受天火坠击,这才抬头看向玄霄,话语中满是寒凉,“放开染儿。”
玄霄只嗤笑一声,神情傲然,一抬手,羲和剑绕着周身挥过一道红弧,带着炽热的阳炎击向众人。
莫问等人只得后退闪避,玄霄趁机钳制着霜染飞身而起,御剑便要离开。
璧颂雅闪身挡住他的去路,横箫在前,语声冷凝:“放下她!”
玄霄冷颜不语,眼底却闪过一抹浓重的痛恨,眼前之人是夙琅最为在意之人,亦是他此生最为厌恶憎恨之人,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不除不快。
他当初对玄霖极为忌惮,遂观察甚微,眼前之人虽自称璧颂雅,他却一眼便看出此人便是十九年前死在他剑下的玄霖。
十九年前他走火入魔之下虽将玄霖一剑穿胸,却也令夙琅与自己反目,甚至孤身远走,生机寥无,这是他此生最无法释怀之事。
而如今,这人不知为何又活过来,观之言语夙琅这十九年来怕是一直与他一起,甚至连她腹中的孩子亦是……
思及此,玄霄恨不得再次将之一剑斩杀!
然而方才之事,不管玄霖是否有意,他终究也是因其之故方可从九天玄女那妖妇手下挣出、免了东海囚禁之困。
受了玄霖之恩,他犹如鲠在喉般纠结难忍,意气难平,宁愿被囚东海也不愿承玄霖的情。
然事已至此,他玄霄虽不愿作那等恩将仇报之人,但夙琅却是他此生万万不能舍去的!
☆、第144章 你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你的孩子
纵是忘恩负义、强夺人妻,为人所轻嘲鄙薄,他亦不愿放手!
玄霄眸光一暗,羲和斩直冲璧颂雅而去,意图将之逼退。
霜染为他所挟持,璧颂雅投鼠忌器,一时之间也不敢强硬与之相抗,只能侧身躲过这一击。
“师兄……”霜染亦看出玄霄如今的修为不同往昔,心中担忧不已,不想玄霄身上散发的魔气越发浓烈,仿佛牵引一般,她体内消失的那股魔气忽而出现,在她小腹处躁动不停。
“我的肚子……好疼……”
眼见她一瞬间白了脸,夙瑶一愣,思及她身怀有孕,不由心中一急,怒喝出声:“玄霄,放开琅儿!”
欲要上前夺人,不想眼前闪过一道赤红焰光,她只觉胸口一阵闷痛,竟是再提不起半分力气。
“掌门!”慕容紫英慌忙上前。
莫问满面焦急之色,望着玄霄的双眸充斥怒意,再不见往日沉静,“我娘身怀有孕,方才又受了九天玄女一掌,容不得折腾,你快些将她放下!”
听得怀中人的痛吟,玄霄心中一紧,继而思及她腹中所怀却是他人的孩子,不由冷下心来,幽暗双眸望着莫问,沉声道:“她腹中所怀,是他人之子,又何须在意?”
“什么?”莫问一愣,迷惑道:“娘怀的不是你的……”
“闲话休说,速速将人放下。”璧颂雅不愿多提及霜染意外有孕之事,冷声打断莫问,面色寒凉,抓着玉箫的手青筋贲张,无奈玄霄有霜染在手,一时间他亦不敢出手,唯恐误伤霜染。
玄霄面色阴鸷,赤红双目憎恨的盯视眼前俊雅绝伦的男子,周身魔气越发浓烈汹涌,惹得霜染口中复又一声痛吟。
莫问回过神来,眼见娘亲情况不好,亦顾不得心头迷惑,恨不得上前将人抢回,无奈方才损耗过大,四肢疲软,站立已是勉强,只能气急道:“你莫要胡来,快放开我娘!”
不理会莫问的怒斥,玄霄神情幽暗沉冷,眉宇间尽是邪佞煞气,转向璧颂雅,怒声喝道:“闪开!莫要逼我出手!”
璧颂雅本心急如焚,闻言却是气极反笑,冷冷道:“你大可出手。”
玄霄长啸一声,狂态尽显,一手揽霜染在怀,一手持羲和剑,不顾怀中人痛楚的低吟,霍然朝璧颂雅攻去。
璧颂雅面色冰寒,持箫在手,迎身而上。
因着不愿波及霜染,二人不约而同皆弃了威力强大的攻击术法,只近身相博,箫剑交击间,光影绰绰,攻势凌厉,令人眼花缭乱。
璧颂雅千年修行,鲜有敌手,自不将方入魔的玄霄放在眼中。
若是以往,他自可轻而易举将之拿下,无奈此刻他以自身神力维系琼华浮空不坠,兼维持卷云台上的结界以不受天火侵袭,颇受掣肘,仅能封住其去路,不令他挟着霜染逃离,更多的,却是后继无力了。
玄霄亦心知肚明,手下剑势越发迅猛,不期伤其性命,只求奋力一搏,将之逼退,好带夙琅离开。
二人缠斗少顷,竟是不分轩轾,旁人亦近身不得,而霜染却已是面色苍白动弹无力了。
“你们快停下来!”莫问忧急如焚,几乎急红了眼,不顾被阳炎与风刃所伤的危险就要上前阻拦,幸而被慕容紫英眼明手快的拦了下来。
“娘亲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住这般折腾!快放下她!”
玄霄虽是铁了心,只作不闻,然心头却是越发浮躁起来。
他虽恨极夙琅腹中的孽种,恨不得就此令其落了胎,然若是因此令夙琅身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