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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挥挥手，自然有人把东西收下去。
然后她给了眉纱一张帖子，是暗金色的，看起来很精致。打开之后，里面却只有一个草书的大字：“来。”
这是蓝染的字迹，他虽说素来是能沉得住气的，此刻却也有些不耐烦了。
眉纱嘻嘻笑道：“看来我还得去一趟虚圈。也好，和尸魂界比起来，那里更适合我行动。”
白哉看着她，沉默不语，显然在思索什么。
眉纱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想的？那是我叮嘱山本老头做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会说。”白哉答了她一句，继续思索。
眉纱翻翻白眼，她说不说无所谓，该猜还是继续猜对吧？她真是懒得管他！
“我要去虚圈了，你要不要我带什么手信回来？”
“虚圈平静，终于归属灵王管辖的消息。”白哉不客气地说。
“梦做得很好，你继续。”眉纱一溜烟走掉了。
明明那么累，却还是一回来就要走……白哉挥手，示意下人带着眉纱去取灵原石。算了，让她折腾去吧，虚圈对现在的她而言倒是不危险。
扛着一块大石头，眉纱的身形在现世一闪而没，直接进了虚圈。
乌尔奇奥拉并不知道这件事，没有跟她回去，这也就是说，蓝染并不知道这回事……
蓝染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无他，一是因为眉纱，二是因为库洛洛·鲁西鲁。
眉纱一直没有消息，偶尔回一趟尸魂界，做点事情，又很快离开。至于虚圈……哼，就跟彻底忘在脑后一样，压根儿不踏足了。轻轻敲击着王座冰冷的大理石，至于库洛洛·鲁西鲁……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值得佩服。他的来历是个谜，但既然眉纱知道，并且相信，其他人自然接受。聪明、谨慎，再加上强大的力量，就算在虚圈也能游刃有余。自己并没有命虚夜宫的众虚不许伤害他，可是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活蹦乱跳，甚至比来时更加好。
“蓝染大人。”一个人影闪出来，是他新提拔的从属官，潜力不错。
蓝染看着他，安静等着他说话。
对方行了礼：“禀报蓝染大人，尸魂界有人闯进来了。”
“闯进？”
“是的，没有官方信函，没有接到邀请。”从属官轻声回答：“要我处理吗？蓝染大人。”
若是平日，蓝染还愿意了解一下，可是今日，他实在提不起来兴致，脑海里被别的事情塞满，不愿意理会。“十刃很久没活动了，他们也该松松筋骨，这件事情让他们去办就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是。”从属官立刻退走，多余的话一声不吭。
蓝染揉了揉脑袋，破天荒觉得头疼。眉纱到底想做什么？他和库洛洛，再加上尸魂界新来那位，就没有一个想得透的。猜五分，推理三分，到头来也只得八分，颇有些战战兢兢做事，唯恐自己与眉纱的本意背道而驰，到头来反而拉了后腿。这个女人啊……向来是能利用的就利用，能拉拢就拉拢，能让别人做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动手。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偏偏瞒得这样紧，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自己做，甚至灰头土脸也不罢休。
库洛洛推门走了进来：“有侵略者。”
蓝染微笑，似乎刚刚的为难全部是幻觉：“我已经交给十刃诸位处理，无需担忧。”
“侵略者对虚圈很熟悉，没有徒劳在沙漠上奔跑，而是直接走大虚之森的道路。”库洛洛不紧不慢说道：“速度很快，善于隐蔽，无人能够察觉，力量强大，照面的低级虚一招被击昏，没看到来人样子……不过体型很大，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
听到前两者，真要以为是眉纱，可是听到最后，却不是。不管什么时候，眉纱都不会让自己“体型很大”。
“随便是什么都好。你查到了？”
“一点点。”库洛洛拿出自己的盗贼秘籍，哗啦啦翻到其中一页，现出了一个技能。似乎是情景回放，空气在动荡，突然扭曲了一个发虚的影像，黑色的……那是人吗？
只是惊鸿一瞥，库洛洛抬头：“你看到了什么？”
“一张脸上只有两个洞，眉纱总是和灵异事件有关。”蓝染说了一句玩笑话。
“是黑洞，看来不止是灵异事件那么简单，说不定她自己造了个星球。”库洛洛顺着他的话说，两人相视一笑，话中的深意也只有彼此能听懂。
“若是如此的话，说不定她会想舍弃。”
“舍弃？不一定，眉纱是个念情的人，有很多东西舍不得。”相比库洛洛，蓝染是属于眉纱的人，刻上印记，让他可以了解更多眉纱的真实：“若以她的性子，这么严重的事情，最后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更有可能。”
“那么——”
“蓝染大人，库洛洛先生也在。”从属官第二次进来，在门口低下头。
蓝染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微笑道：“怎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
“是的，蓝染大人，十刃萨埃尔阿波罗大人前来禀告。”从属官立刻单膝跪地道：“打扰了蓝染大人与库洛洛先生，实在是万分抱歉。”
“没关系，让他进来吧。”
蓝染虽然笑得温柔，萨尔阿波罗却很紧张，进来的时候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抬起头来，萨尔阿波罗，在我这里，不需要一直如此恭谨。”蓝染的声音更加柔和。
阿波罗只能抬头，露出自己一个黑黝黝的眼眶，占了几乎半张脸，眼眶都凹进去了，显得眼镜突出，可见这一拳打得多重。
“呵呵……”库洛洛很不地道地笑出声音。
蓝染微微怔忡，然后也笑了：“是她回来了？”
萨尔阿波罗老老实实说道：“是，我听到下面传话，觉得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迎过去瞧瞧，没想到是眉纱小姐，扛着很奇怪的东西，因为速度快所以看着奇怪……见面给了我一拳。”
蓝染笑了：“辛苦你了，萨尔阿波罗，你先退下吧。”
这笑容似乎是真心的？警报解除，萨尔阿波罗呼出一口气，立刻离开。
“你的人都很怕你，这样很好？”
“并非很好，但武力也是一种震慑，服从、崇拜、惧怕，尽数来源于此。”蓝染微笑道：“对于虚圈的虚们，不管级数如何，都不必耗费太多的心力，既然他们相信力量，那就只展现力量。”站起身，他向外走去：“我要去迎接眉纱了，你自便。”
放下灵原石，眉纱呼出一口气，这东西真沉，而且是越来越沉，难怪被称作灵原石，自身就有一种奇异的力量。
身后的脚步声稳定而轻巧，一步步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眉纱轻轻捶着肩膀，没有回头。
蓝染安安静静看着她，胸口灼痛，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甚至是时强时弱，很虚的样子。他皱眉，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除非眉纱的力量出了什么问题。
眉纱伸了个懒腰，突然回头，对上一张狰狞的脸。
“哇——Pia！”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迎上来的竟然是一个耳光，葛力姆乔的脸色立刻绿了，有点趋向他头发的颜色。
眉纱轻咳一声：“小豹子哟~~谁让你就这么站在我的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么久没出现，突然死回来，弄来个什么东西！”葛力姆乔恶狠狠说。
“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眉纱勾勾手指：“小豹子来给我看看，打疼没？”
葛力姆乔嘴角动了动，很想把那个滚字说出口，最后还是哼了一声，扭头要走。
“站住，哪儿去？”眉纱非常干脆地三下五除二，一道魔力打过去，将他强制变形，成为豹子的模样，然后扑了上去。
“吼！——你这个混账女人给我下去！”
“不要不要~小豹子凶巴巴，一点没有以前好玩，乖一点。”
一人一豹闹成一团的时候，蓝染终于走过去，把眉纱拦腰抱起：“好了，不要一回来就欺负我的属下，嗯？”
眉纱动了动，便不动了，带着讥讽道：“看够肯出现啦？真不容易。”
蓝染用相同的语气回道：“玩够肯回来了？实在难得。”
眉纱立刻没话说，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理亏。既然理亏，干脆就不要认错。她轻哼一声，满脸心安理得：“我有事做，你应该也多少听到了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要把我叫回来。”
蓝染拎着她，也不回话。一直拎回到自己房间，扔到床上，自己再压上去，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眉纱勾起嘴角，伸出手按在他胸膛上，看着他的神色再一次暗沉下来。
蓝染执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好像在泄愤。
“喂！”眉纱白他一眼：“这么久没回来，你就变小狗了？我只不过怀念一下互相接触的感觉，这么激动做什么？”
蓝染沉声道：“你也知道是这么久？连尸魂界都会回去，为什么不回虚圈？看来这个灵王做得很开心。”
“或许吧，虽然麻烦多，但是也很有意思。”眉纱眸光流转，带出一抹颤心的暗色：“你知道的，权力不能迷惑我，但却足够引诱我。”
“我知道……”蓝染轻吻那让他动情的黑暗深邃，却不想问为何她的眼睛变成这样纯然的黑：“眉纱·御寇，从来都是如此，一个并不平凡的——俗人，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比平常人更清澈的爱与恨，比平常人更无情的思想与理智，比平常人更深邃的欲望与疯狂，便是当初那个让自己连抵抗都无法便出卖了灵魂的女人。胸口被刻印的花朵疯狂绽放，代替他表达无尽欢欣。
温柔缱绻并没有太久，只是几个轻柔的吻，刻意压抑了自己的欲望。蓝染同样是个冷静的人，就算渴望，也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事情。
“眉纱，去了哪里？”
“很多地方，也做了很多事情，麻烦不少，但还好没有重大伤亡。”眉纱含糊地说。
“你的力量不对头，我能感觉到。对你而言，什么才是重伤？”
“动弹不得、不能打架、要死人了，这些都是重伤。”眉纱轻松地说：“忧心忡忡，怎么连你都沾染了这个毛病？”
“实在是你最近奇怪，让人不能不担心。”蓝染闭着眼睛说：“什么事情，别人不能做，一定要自己做？什么样的敌人，别人触碰不得，只有你自己能解决？”
“好问题。那既然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回答，你为什么还要问？”眉纱转个身，推开他坐起来：“别问这个，来，看看我带来的东西。”
“是灵原石。”蓝染根本不必看，瞥过那一眼就已经知道：“只挖来一个？可惜，如果两个都挖来的话，尸魂界就会动摇。”
眉纱捶了他一下：“别总想着坏事好不好？尸魂界动摇你就很开心，不安于室。”
“我很安于室了，起码我没有出轨。”蓝染掐了她的腰一下作为回敬：“好色的眉纱小姐，到底是谁不安于室啊？”
眉纱吐了吐舌头，转身不理他。
蓝染整了整衣服，揽着她的腰走出房间：“既然过来，肯定不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还是你聪明，我要在虚圈找一个点，作为阵法的中心点。”眉纱干脆道：“虚圈荒芜，带来的伤害最小，你要给我找一个好地方。”
“什么样的阵法？”
“九天易衍大阵，阵中阵还要设个封印阵法。”对于眉纱说的，蓝染听都没听过，不过不妨碍他理解：“阵法范围？”
“这个世界和周遭的二十一个世界。”眉纱正色道：“这是我主持过最大的阵法，也是最重要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蓝染揉揉她的发：“这个自然，你能让我参与就好。”
眉纱笑了，亲了他一下。
这样子，就一切功成了吧？
第124章 毁天灭地（上）
一刻也不肯停下，眉纱立刻要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