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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难怪我觉得很慢，就算吸收了再多高等生命体的灵魂都觉得慢……”男子喃喃自语。
“吸收？原来你是想吃了我！还说得那么好听！！”
男子的眼睛眨了眨，是竖着眨的：“不会，我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我舍不得。”
惑儿轻哼：“眉纱说了，男人嘴巴里的话不能信，一句都不能信。”
“其实他不是男人，他是一条鱼，如果你喜欢，吃了他也可以。”
这一个人一个动物，说来说去的意思还是不放过这男……鱼，杰克在旁边听着，也不由觉得他们的杀气太重。
“我还不能死，我有一件事情要做，做到之前绝对不能死。”这男鱼不慌不忙，好像被威胁性命的不是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告诉我，看我能不能成全你。”眉纱也好说话，谁让对方的眼光很好，看上了他们家的惑儿。而且这个男人虽然做了低姿态，力量却不一定不强。
“我要找哈迪斯。”
一句话，惑儿愣住，眉纱也愣住。敢情这位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和他们一样打异界来的？
“哈迪斯……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我知道，九界阳族陨落，阴族大盛，哈迪斯活得好好的，我必然能找到他！”
“你找他要做什么？他……哪里招惹你了？”
“哪里都没有，只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他，一定要问他。”
眉纱轻轻摩挲着额角，知道九界兴亡，鱼人……莫非是南海鲛麟？他们是蛟龙和麒麟的后代，这种血缘极其稀少，倒是不能随便杀了。
“好啊，你去问，我不杀你就是，只是你要吞下这个。”眉纱亮出一颗丹药，火红火红的颜色。
鱼人立刻吞了下去，问都没问是什么。
眉纱叹口气对惑儿道：“现在的家伙都这么识时务，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日子一样过，可玩的东西少一点，日子也消停一点。”见鱼人吞下赤丸，惑儿的怒气也消了。那东西是千年怨魂锁在腐烂的躯体里炼化，最后仅剩下来的心脏。怨魂则握在眉纱手里，这东西吃下去，便是眉纱让他活他活，眉纱让他死他就只有死了。
“是啊，最近的日子真是丰富多彩，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就没消停过。”眉纱相当不负责道：“送我们出去，哈迪斯你就慢慢找吧，我答应了不妨碍你，绝对不会妨碍你。”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哈迪斯的下落，你认识他。”鱼人转身，再一次挡住他们的路，一样没有性命握在其他人手里的自觉。
忘了这条鱼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眉纱眈视着他：“我有帮你的义务？”
鱼人想了想，让开路：“的确没有。”
“真聪明。”眉纱挥手：“把这位船长的船员们放出来，我们要走了。”
“他的船员有一半已经进入炼魂池，回不来了。”鱼人看了杰克一眼，直接忽视他：“我叫做断末。”
“好，我会记住这个名字。”
“既然炼魂无效，我不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你现在不会帮我，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可以帮助我吗？”
眉纱笑道：“这是一个好提议，不过我还要看看你出现的方式。”
“我明白了。”
出海上船卸结界，眉纱的脸色不太好看。
惑儿舔舔她的脸蛋：“不让我乱吃，自己还乱吃，难受了吧？”
“乱吃本来不会难受，那些经过提纯的灵魂怨气重了点，也不是不能吃……”眉纱有些发晕：“我忘了我死过一次，见到你之后一直顾着让你休养身体，忘了重塑身体了。”
惑儿嘴角抽了抽：“那个叫断末的鱼把我弄死的，可谁有那个本事弄死你？”
卿颜拍了拍惑儿，指了指自己：“主人用她自己证实了强大的意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惑儿古怪地看着眉纱：“这种事你也肯花大本钱做？”
眉纱也很淡定：“我也不是故意的。”
第76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1）
时空中心，眉纱慢吞吞走着，惑儿蹲在她脑袋上，一点点将灵魂碎片哺进去，将她活死人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
卿颜走在身边，对这个黑洞洞却很精彩的地方尤其好奇。
“这是主人住的地方？”
“前面才是，这地方时空风暴比较平凡，不能住。”眉纱笑道：“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你会看到惊喜的。”
卿颜的确是惊喜的，没看到就已经惊喜了，当知道这巍峨的城堡、华丽的住宅真正的作用，便不是惊喜，而是喜到惊呆。一个能够指挥所有世界的地方，一个凌驾于世界法则之上的地方，不是神是什么？
殷勤侍奉一天，开开心心休息。
回到属于她的房间，确定谁都进不来，声音也传不出去，惑儿才笑出声。
“看看人家对你多好，那崇拜，都到了极点了~”
“就知道说风凉话，他的崇拜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一点点，我就知道一点点。”惑儿晃了晃肉呼呼的小爪子。
眉纱抓在手里把玩：“它自能穿行世界，否则我不会两次遇见他。两次遇见，是巧合还是蓄意我还不知道，总之能确定的是，他绝不像表现出来这么肤浅，也绝不像表现出来这么柔顺。”
“那你还留着它？”
“我喜欢，你也知道美杜莎极其难得，雄性更是万中无一。”眉纱闭目养神：“放心，一旦他真的做了什么我无法容忍的事情，我会将它变成标本。”
“你无法容忍的，例如？”惑儿喃喃道：“现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不管是你还是我……明明死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是放过了那个叫断末的鱼人，如果是以前，二话不说就杀了它。”
“现在废话多了？”
“是啊，真不知道为什么。”惑儿尾巴轻轻拍打着眉纱的肚皮，四肢放松，摊在她身上。
眉纱伸手从它尾巴开始摸，细细一直摸到下巴、额头，摸的惑儿在她身上直哼哼：“呵……一件事情，身在其中自然在意，凌驾其上自然无妨。如今的我们，倒是比以前洒脱了。”不是心性开阔了，而是眼界开阔。站在高处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真不需要你计较，喜欢便在意，不喜欢便抛到一边，如此而已。
“你越来越冷血了。”惑儿喃喃。
“会吗？我的男人都说我比以前可爱多了。”
“那是你的男人，不是陌生人。”眉纱越来越无法被人捕捉痕迹，走过一个地方，什么都不留下，什么都不带走。
眉纱终于睁开眼睛：“我亲爱的，你是在抱怨什么吗？我不记得我有哪里对你不够好。”
“不是，只是觉得你有些太不一样。”惑儿舔了舔她：“就像杰克，你就这样把他扔下了，完全弃之不顾的那种。虽然说是一种计策，但我总觉得……”
眉纱突然坐起来，惑儿从她身上滚了下去，被她捞在手里。
“说说，我哪里不对头？”
“哪里都不对头，但是我说不出来。”惑儿抬头看她，低低叫了一声。
眉纱勾起嘴角，捧着她凑近自己的脸。惑儿仰头踮脚贴近她的唇，湿润的嘴唇和红唇轻轻相帖，吐息互相交互，力量在这之中蔓延，灵魂也慢慢交融一体。
须顷之后两人分开，都露出笑容。
“你没事，就是内息有点乱。”惑儿说。
“你也没事，就是灵魂有些虚弱。”眉纱笑道。一人一猫你亲我一下，我拍你一爪子，都很不亦乐乎。
“那杰克怎么办，你不管他了？”
“让他在海上飘荡吧，这个男人不需要我管。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再去看他。”
“属于大海的男人？”
“嗯，自由自在。”
“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我们……去找采撷吧，断末的事情需要解决，我很好奇他想问的话。”眉纱轻叹：“九界重新洗牌之后，总会有一些遗民出现在这边的空间，也不知是逃难还是重生，总会带来些麻烦。”
“我们可以解决这些麻烦，如果你不在乎牺牲。”
“牺牲一些我不在意的人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没有必要。重生轮转，或者只是为了生存活命，都是他们存在于这天地，溶于因果之中。我虽然不在乎因果循环，轮回报应，却也不需要特意把自己卷进去。”眉纱重新躺下，举起手看着自己莹白如雪的手臂：“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也许是日子过得久了，开心伤心经历多了，一样的事情，相似的境况……让我有些倦。”就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冷眼看着，便觉得什么都是一样的，什么都不需要在乎。
惑儿嘻嘻笑：“这种日子还觉得提不起劲儿？我看你是需要新的刺激。”
“是需要点新东西了，没有惊喜的日子太没趣。那就更该计划，带着卿颜，明天我们玩俄罗斯轮盘。”
所谓俄罗斯轮盘是闹着玩的，眉纱做了这么一个东西，大转盘，去过的世界有名字，没去过的世界都是问号。她和惑儿随便转，转到哪里是哪里，不管去过的还是没去过的，溜达溜达玩玩，看看能不能发现新奇的好东西。
最近他们的日子都是这么过，要不怎么说长日漫漫呢。
惑儿拨动轮盘，看着它飕飕转：“要我说你别管采撷，我们回去，在那些恐怖片里好好耍耍，再把潘多拉宝盒弄到手！”
眉纱手指放在唇上：“嘘——别提它，别提它……不是宝而是魔，而且是让人无法不悸动的心魔。”只要提到就会想要，看过一眼之后怅然若失，辗转反侧。采撷是帮着他们把这心魔压了下去，眉纱不想再提起，最起码现在不。若是现在一头扎进去，恐怕她还是不能自控。
“魂牵梦萦对不对？一提起来便是如此，若我们再次看到它，谁知道会如何。”那种魔魅，那种力量，回忆起来让人心头发热，只觉得那是好的。
轮盘慢慢停下，停在一个大大的问号上。
眉纱看得清楚，撇撇嘴：“到底还是新世界，也不知道是哪里。”
“不管是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可以。”惑儿很是兴奋。
“哼，那就去看看吧。”
蓝天白云森林，他们出现在高高天空时，还看到下面有美丽庄严的古堡。
这只是一瞬间瞥见的，然后情景忽变，四周空间急速收缩扭曲，情景再现时，就变成黄沙了。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尘土飞扬。
眉纱懵，惑儿也懵。这一瞬间得到的信息很明确，连空气的密度都不一样了，肯定不是一个世界。
“时空风暴的乱流？”惑儿出言询问。
“咱们是从家里走的，哪个乱流能乱流到中心点去？”眉纱拍拍身上沙土，揽着卿颜的腰把他捞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晕？”
卿颜点了点头，蛇最受不了这个了。
惑儿灵巧地跳上眉纱肩膀：“真不争气，早早习惯了就好了，不许娇气。”
卿颜媚眼斜睇着它：“我可没有惑儿姐姐的本事啊。”
“都说了别叫我姐姐……”惑儿翅膀一展，飞上天空去寻找线索。
“看到什么？”眉纱在下面喊。
“有一个绿洲，就在不远，绿洲里有一座神庙，供奉的是月亮女神。”
眉纱皱了皱眉：“下来，我们过去看看。”
惑儿依言飞下来：“那里还有人哦，看着还像是我们的熟人。”
熟人？眉纱挑起眉，突然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偏离要去的世界？”
“力量牵引喽，最简单的解释。”
“那什么力量会这么强啊？”
“呃…………”惑儿一怔：“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我们被属于这个世界的某种力量拉扯，这种力量足以影响被我修改过的时空法则，除了潘多拉魔盒我想不出别的。”眉纱觉得自己又在激动了，舔了舔嘴唇：“它还在这里，而且它记住了我的力量。”
“酷哦。”惑儿嘿嘿笑：“说不定再努力一下，它就认你为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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