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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众人抢回朱七七,欲送这父女二人回府中医治,快活王这边对朱七七视若仇雠,哪里肯放他们安然离去。场面混乱起来。
“快去把这里医术高明的大夫都请来,再派人回快活城犬九珠连环’来,其余人守在这儿,保护主上安全。”熊猫儿冲快活王带来的手下喝道,“还愣在这干什么,等着义父血尽人亡么?!”
队伍中有几个人匆匆去了,其余人环成一圈,将快活王围在中央,以防他人趁机暗算。
白飞飞暗道,熊猫儿不是莽夫,他这个命令既保全了快活王的安全,也意在避免快活城与朱府这就兵戎相见,斗个你死我活。真可惜朱七七不懂武功,下手没有准头,那一剑虽重创快活王,却没能要了他的命去。
正在思索接下来的安排,王怜花走过来碰了碰她肩膀:“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朱七七的身世。”
白飞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王怜花咬牙道:“那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我看你的反应可快得很,否则的话,朱七七能轻易就从侍卫手中拿到那把剑?”
王怜花忽地泄了气,不与她争辩了,却道:“即使我知道,也不会打乱你的计划。我可没打算认下朱七七这个妹妹。”
言外之意白飞飞是明白的,不禁心中暗叹,可惜让王公子失望了,我并不是你的姊姊。
朱府内。听了大夫的诊断,守在床边的冷家兄弟才略松了口气。送大夫回房休息后,冷三急着问:“大哥如今又到哪里去了?听朱爷话中的意思,七七她是……”他是直肠子,话焖在口里不说出来就浑身不舒服。
冷二忙打断他,压低了声音道:“你瞎说些什么!朱爷和七七不知道何时就会醒来,要是听到你在这儿胡言乱语可如何是好?”
冷三腾地站起来,拽着冷二的衣服就往屋外走,掩上门后急不可耐道:“二哥你忘了仁义山庄与柴玉关的血仇了么?那是柴玉关的骨血!”
“我管不了这些,我只知道七七是朱爷的女儿!”
冷三看他的眼神写满了震惊:“二哥,我知道我向来辩不过你,不过这次我觉得你做得错了。七七从小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咱们也绝不会因为她和柴玉关的关系就找她报复,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再面对她。等朱府度过这次危难,我立刻回仁义山庄去,绝不再来。”
冷三就这么瞪了冷二半天,狠狠撂下话来:“既然二哥你觉得什么都没变,还和往常一样,兄弟也不便劝你,只是提醒你一句,沈爷一家的冤魂在天上看着呢。”说罢转身回门口与守卫的铁骑兵商讨事宜不提。
……
快活王的伤势很重,好歹命是保住了,熊猫儿暗自舒了口气。
“主上,此地危机重重,不如立即启程回快活城。”阿音担忧地看了看快活王的伤势,又说:“还是算了,主上受伤的消息此刻必然已经传了出去,若是遇上厉害人物伏击,咱们很难全身而退。”
熊猫儿冷哼道:“幽灵宫今天来的人不算多嘛,我看那些女人就埋伏在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保管第一个就冲上来。”
阿音自责道:“我竟没看出来那女子包藏祸心,还被她利用,实在可恶。”
熊猫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咱们谁不是被她骗的团团转,就连沈浪不也……”说到沈浪,从方才起就不见他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暗自腹诽,只听对面走来一个幽灵宫女打扮的女子,对着他们施了一礼:“宫主请熊公子过来一叙。”
熊猫儿跳起来,甩开阿音伸来拦着他的手,口中高声嚷嚷:“我正想看看她在搞什么鬼。”快活城守卫默默为他让出道来,熊猫儿抄个空隙,偷偷回头对阿音道:“若我出事,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即刻带义父离开这里。”
阿音急道:“你既然知道,此刻就应该守在主上身边寸步不离,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各个击破。”
熊猫儿径自走去不再回答,心里对阿音道了声抱歉。
就在方才他追击白飞飞的时候,她故意引着他转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轻巧地运力把一张卷起的纸条弹到他衣襟里,他已抽空看了:“欲知杀父仇人,何妨过来一叙。”
义父的伤本不该随意挪动,静待“九珠连环”送到才是上策,但到迫不得已时,仁义山庄不会追击重伤之人,凭阿音和剩下守卫的兄弟足以护送快活王回到快活城。
而错过这个机会,他可能再过二十年都找不到杀死生父的仇人,到时候仇人都老死了,他如何对得起父母在天之灵和自己这么多年天南海北的辗转寻找。
走过幽灵宫女排成的人墙之后,熊猫儿看到白飞飞坐在事先备好的椅子上,像是料定了他会来一样,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这么做,沈浪知道吗?”
还不等他检讨自己说了多么傻的一句话,舌头又不听他的使唤了。他说了第二句话:“王怜花呢?他不在你这儿,必定是去搞什么阴谋诡计要对付我们了。”
他暗骂自己愚蠢,让白飞飞知道他有所提防,说不定又会换了另一种更毒辣的诡计。
偏偏舌头今日就是要与他作对,都不等白飞飞开口,他已经说了第三句蠢话:“你叫我来该不会是要我向你投诚,倒戈对付义父吧?”
白飞飞已经极不给他面子地笑了起来:“熊公子可知,临阵说多话可是胆怯的表现。”
熊猫儿怒道:“我熊猫儿长这么大,从没说过个‘怕’字。”他哼了一声,一屁股在白飞飞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只可惜连凳子都没捂热,他就跳了起来。“白飞飞,你找人暗算我,小人行径!”他手忙脚乱躲开射向他的暗器,一片片薄如纸片却锋如利刃,这是哪门子古怪暗器?
见到金不换时,熊猫儿简直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摊会动的肥肉,那张油腻的大脸,短粗的躯干和四肢,真是让人看了就几天吃不下饭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胖子能有足以跻身江湖前列的灵活身手?
熊猫儿喝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金不换不断打量他,自言自语道:“像,实在是像,你也姓熊?……小弟金不换,忝列逍遥门门主之位。”他熟稔地与熊猫儿搭话,脸上堆满虚伪的假笑。
熊猫儿忽然反应过来,转头问白飞飞:“你说的杀我爹的人,就是他?”
白飞飞点点头:“其中之一。”
“这么说,兄弟真是熊天豪的遗子?那可真是太巧了。”金不换肥胖的脸抽动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肥腻的笑脸:“更巧的是,听声音,姑娘就是那晚对我示警的那位吧?你们几位原来是做了个套等我来钻呢!”
熊猫儿浑身气血上涌,拼了命般只攻不守,运起全力向金不换扑去,两人缠斗几合,金不换率先跳出战圈,打着哈哈道:“误会,绝对是误会,杀你爹的人不是我!”他当然也想当场杀了熊猫儿永绝后患,但形势比人强,他须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金不换说着就想开溜,但白飞飞一直关注两人战势,又岂会容他逃走。
终是熊猫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击得手,左手扣住金不换脉门制住他,逼问他:“说,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他手掌一运力,金不换杀猪般哀嚎起来:“是左公龙!左公龙动的手,与我无关啊!”
“左公龙又是谁?”
金不换小眼滴溜溜转得飞快,答得更是迅速:“是我的……我的副手,如今还在逍遥门内。”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儿!”一个中年男子从远处走过来,扬声道,“金不换,苍天有眼,你我都该死在熊帮主的后人手中。”
“左公龙,你怎么跟来的?”
左公龙曾与金不换同为丐帮长老,左公龙与当年的老帮主熊天豪更是生平至交。金不换被快活王的钱财收买,带手下兄弟随快活王趁着夜深风高,杀了熟睡中的沈天君一家。熊天豪为人仁义,怎能容忍帮中出了这样的事,便将随金不换同去的弟子尽数杀死,金不换逃得快,反在左公龙面前污蔑熊天豪,说他因与快活王勾结杀害沈天君的事被撞破,才杀了那些弟子灭口。
左公龙原本不信,但潜入他的房间里,却发现了一袋珠宝和沾满血迹的夜行衣。直到有一天金不换大醉失言,左公龙方知那些东西只是快活王的栽赃嫁祸。但大错已经铸成。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从没想过防我。左某苟且偷生二十年,一为找到快活王报仇,二为寻得好友独子。如今已完成其一,另一项,我相信熊少侠会替我完成。”
他的袖里暗藏着一柄短匕,稍一松手就滑落在掌中。他持着匕首,用力往喉间抹去。
第12章 众叛亲离
【12】
眼看着左公龙就要血溅当场,熊猫儿双手抡起酒葫芦击向他手腕,匕首的利刃堪堪擦过脖颈,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这一击也放松了对金不换的钳制,肥硕的身躯几个起落间已跃出包围。
白飞飞知道金不换乃是快活王座下财使,不会在明面上与快活王的人作对,所以言辞间并未透露熊猫儿身份,趁熊猫儿在己方阵营、金不换不知熊猫儿就是酒使时才让王怜花引他前来。此时若逼急了,难保他不会马上过去快活王那边与他们对垒,不如任由他逃走,金不换素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想必不会加入今日混战。
此刻熊猫儿正皱眉看着左公龙,与他争辩:“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认错人了吧,我爹是个种田的,不是什么帮主啊。”
左公龙只是苦笑:“你长得和老帮主如此相似,也姓熊,同样也在找杀父仇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王怜花插口道:“左长老有所不知,还有更奇妙的事呢,这位熊猫儿少侠正是快活王的义子。”
左公龙惊得倒退两步,大睁着双眼,双唇抖动着,继而仰天长啸:“柴玉关,柴玉关!”再看向熊猫儿的眼睛都是红的,“柴玉关对你说的,你爹是个种田的?他说的,你就信了?”
左公龙把裤管向上拉到膝盖,露出两道陈年的疤痕,明显是牙齿撕咬造成。“你难道半点都不记得了?那天我杀红了眼,几乎连你一起杀了,你被我推得撞向桌角,血流了一脖子。”
熊猫儿下意识抬手摸向耳后,那里有一道的伤疤,被头发挡着不甚明显,但他一直记着,因为那天他死死咬住仇家的腿,被他推开撞上桌角……这件事,他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熊猫儿镇定的表情几乎崩塌,他极为勉强地一笑,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来你的确是当年的知情人,但你与……与快活王各执一词,我不能只偏听一方的话。待我回去向快活王问个清楚。……若事情真相真如你所说,那你只不过被人利用,罪不至死,万不可再寻短见。”
“如此甚好,”白飞飞在旁击掌道,“看在我们旧日交情份上提醒你一句,趁快活王还活着快去吧,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熊猫儿头脑昏昏沉沉,快活王的脸和左公龙膝上的咬痕在眼前不停晃动,一路低头走得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