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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浑身一震,却仍冷静说道:“没有证据,他们未见得会信你。况且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飞飞笑道:“若无好处谁会去废那番力气,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否则哪时你跑了,难保不会坏了我的计划。还有,你说我没有证据?朱七七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事与朱七七又有什么关系?你又在算计些什么?”
白飞飞用食中二指轻佻勾起沈浪的下巴,语气不屑:“你连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我只是不想看你再错下去,”沈浪逼视她双眼,缓缓道:“我怕你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从此再难回头。”
白飞飞却笑了:“沈大哥,曾经的我的确想过回头,是你为证明了那是个相当错误的决定。你想要那个对你千依百顺的白飞飞回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沈浪:“你最好快点考虑清楚。与我合作,你可以是幽灵宫的座上宾,不合作,地牢里花样繁多的刑具等着你。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对了,我与你记忆中的白飞飞可能有些出入——我的耐性实在不怎么好。”
回到寝间,如意已经等在案前了。白飞飞挥手让她坐下,问道:“有什么消息?”
“据探子回报,仁义山庄冷二已带人往洞庭湖方向去了。咱们还截下了冷二给冷大的传信,询问朱富贵究竟是生是死。”
白飞飞点头:“很好。冷二不在,冷三仍在朱府驻留,仁义山庄守备空虚,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
那日她入了朱府,直言朱富贵未死,此刻身在朱夫人家乡,朱七七得知后已带着小泥巴往洞庭赶去。冷二冷三本不信她的说辞,直到她取出朱七七的“亲笔信”。信是写给沈浪的:
“王八蛋沈浪亲启:沈浪,你居然敢骗我!要不是我朱七七有高人相助,得知爹还在人世,在娘的老家活得好好的,岂不是要被你骗到死?等我找到爹,回来再跟你清算咱们的账!朱七七字。”
上一世她就见过朱七七写的字,信是她模仿朱七七的笔迹写好的,朱七七在她手中,冷家兄弟无法找到正主来验证真伪,加之关心则乱,定看不出其中细微差别。
冷二冷三果然大惊失色,一时相顾无言。朱七七连夜偷溜出朱府他们是知道的,本以为是为了熊猫儿沈浪被捉之事,没想到却有如此后续。
白飞飞道:“信是我在山崖下拾到的,估计是朱姑娘无人相助不能下到谷底,便把信和石头捆在一起扔下来。后来王怜花王公子过来看沈大哥可有归返,我托他带我上来,好向两位冷爷将情况说明。”
冷二仍有些犹疑,冷三却急了:“二哥,宁信其有莫信其无。七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为今之计只能……只能打开朱爷的棺木,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我相信为了七七的安危,朱爷是不会怪罪咱们的。”
朱富贵的陵墓一如下葬当日,并无翻动痕迹,冷家兄弟焚香祝祷后,方才合力掘出棺木。果然是顶空棺。
白飞飞嫣然一笑。计划已成。
……
“宫主,此事要不要报给老夫人知道?”如意迟疑着问。
白飞飞道:“我亲自去跟娘说。另外,给快活城的信我已拟好。现在只等沈浪点头,我说了再给他一天时间。”
如意欲言又止,告退而去。
……
熊猫儿和百灵一左一右搀着宋离向官道走去。他们身上软筋散的药劲还未过去,举步维艰。
自他们被捉,熊猫儿一直设法找出逃跑的办法,奈何那几个鬼面女看得太紧,他又浑身酸软无力,没机会逃出生天。百灵被押出去几回,回来时怎么问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被问得急了就摆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熊猫儿最怕见女人哭,悻悻闭了嘴不再追问。
又过了一天,连失踪多时的宋离也被送到了关押他们的山洞。宋离身上带着伤,手脚都被人打断,才接上不久,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熊猫儿气得怒发冲冠,扬言要讨回公道,那几个鬼面女却像没听到似的理都不理他。
然后就是今日,负责看守的女子不知接到了什么命令,急匆匆走了,连每天都给他们服下的软筋散都忘了喂。他们三个人一路跌跌撞撞逃了出来,竟也没遇到什么阻碍。
好不容易挨到了官道上,这里不时有人经过,他们算是暂时安全了。熊猫儿扶宋离靠着一棵树坐下:“休息一会吧,你的腿现在还不能多走,我去看看能不能拦到马车。”又吩咐百灵好好照顾他。
宋离忽然回头向身后林中望去。百灵也跟着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便问:“怎么了?那边有人?”
百灵不知熊猫儿与宋离的关系,不过有了患难与共的交情,百灵也就不在乎宋离是快活王的手下。
宋离摇摇头:“应是我看错了。”
这时刚巧有架马车经过,几人相视一笑,知道这次终于得救。
傍晚。
白飞飞再次踏入地牢。沈浪仍坐在原来的位置,好像这一天一夜他都没有移动过一样。
白飞飞懒得与他客套,直切主题:“你想清楚了没有?”
沈浪睁眼看她:“飞飞,我若答应了,也是在骗你。”
“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
沈浪复又闭上眼,神情疲惫。
白飞飞冷笑:“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浪再无半点反应,恍若陷入沉眠。
白飞飞也不在意他用沉默来反击,道:“其实这计划即使没有你帮忙也一样会成功,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但我此次必须给你个教训,叫你知道什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8章 偷梁换柱
【8】
地牢里终年不见天日,潮湿发霉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经年不散。整个幽灵宫最阴冷昏暗的就是这里,连平日里装扮得酷似一缕幽魂、令人望而胆寒的幽灵宫女们也不愿轻易接近。
白飞飞看着紧闭双眼的沈浪,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在确定他没有示弱服软的可能后,曲下身在湿凉的地上坐了下来,与沈浪肩挨着肩。
沈浪诧异地睁眼看她,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墙壁上固定着的火把发出昏黄黯淡的光线。白飞飞交待过看守的宫女无事不要靠近他,更不要同他说话,以免被他寻隙逃走。牢中不辨日夜,过大多数时候,沈浪只能与偶尔晃动的火焰为伴。他有些怕见到白飞飞,却又忍不住在四下无人时不停想起她。
如今她就坐在他身旁,如果不是手被绑住,他几乎就可以抱住她了。“飞飞,你……”
“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便是。”白飞飞语气平静,开始述说藏在心底已久的话,“第一次见你时,我从来没想过会与你走到今天这一步……”
射向朱富贵的毒箭是她一手设计,为的是挑起快活城与仁义山庄的争端,好让幽灵宫有机可乘,在这次算不得成功的行动中她结识了沈浪。她在幽灵宫中不曾感受过的怜惜与关爱,沈浪毫无保留地全给了她。在她年轻的心中,沈浪是世间最好的人,能得他倾心相恋,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沈大哥,不管你信是不信,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真心想与你在谷底隐居,从此不问世事,相伴白头。”
沈浪始终静静听她讲述相识以来他知或不知的事,脸色渐渐泛红,整个人像被架在火焰上炙烤,浑身滚烫得要命。
他脸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顺着下颌汇集到脖颈,消失在衣领中。
听到白飞飞说起曾想在谷中隐居,他忍着灼烧之痛,一字字说道:“我们现在也可以……再去找个无人之处住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白飞飞用袖口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慢慢站起身来。“你不如猜猜看,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沈浪一怔,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尽去,换上一层难以消融的霜雪,不由得苦笑一声:“你用我对你的感情来折磨我?”心念一动,烈火焚身的痛感愈发剧烈,他重重喘息着,强忍着不痛叫出声。
白飞飞看他受苦,脑海中沈浪与她温声笑语、与朱七七在一处打闹的画面交替出现。终是叹息道:“你我缘分已尽,对你,我的耐心也已用完。今日只是个警告,若再与我做对,即便会坏了我的大事,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把话说出来,如同放下心中执念。从此白飞飞只当沈浪是陌生人,再不想与他产生任何瓜葛。
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沈浪把额头死死抵在石壁上,喃喃道:“飞飞,我们非要如此不可么?”
……
幽灵宫正殿。白静听了白飞飞的计划,在殿中来回踱步,沉吟不语。
“娘觉得女儿的计划不可行?”
白静道:“在娘看来,你此计虽妙,能引得快活王自投罗网的希望却不大。你到哪里能寻到酷似李媚娘的女子来?此其一。幽灵宫与云梦山庄势如水火,你却执意与王怜花合作,娘担心他前脚利用我们,转头就对我们不利,此其二。我们同样与仁义山庄有过节,朱富贵被快活王逼死他们都不敢吭声,你能保证他们会出手相助?此其三。柴玉关实力不容小觑,若事败,幽灵宫必定元气大伤。”
“怎么事到临头,娘反而瞻前顾后起来?”白飞飞话语中充满自信,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女儿料定此次计划万无一失,即使不能将快活王一击杀死,也绝不会教他完完整整逃回快活城去。”
白静深深打量着白飞飞。她这个女儿从上次回幽灵宫以来就与之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白飞飞处事果决、手段凌厉,深得她心。她本以为白飞飞对沈浪尚有余情,没想到这些天过去,白飞飞真的未求她为沈浪解开阴阳煞。白飞飞如此听话堪用,对她来说自然再好不过。
“娘确实是老了。就按你说的办,一切细节由你自去安排吧。”
……
送白静回房后,白飞飞收了脸上恭顺的神情,立刻吩咐如意以幽灵宫的名义把准备好的信发往快活城。信中写到幽灵宫最近得一女子,原来却是朱富贵之妻李媚娘。幽灵宫愿将此女献与快活王,与快活城重修旧好。
“好个‘重修旧好’,”快活王啪地将信纸拍到案上,“当初一场大火没烧死她,我倒要看看如今她有多大能耐!”
色使山佐天音眼见着快活王因李媚娘之事日渐消沉,沉湎酒色不能自拔。这封信里明说李媚娘仍然活着,快活王嘴上说着不会上幽灵宫的当,但神情中的期盼是藏也藏不住的。
“幽灵宫那些女人阴狠狡滑,主上小心其中有诈。”阿音迟疑着劝道,“伊人已逝,还请主上宽心为好。”
快活王已见岁月痕迹的脸上布满阴霾,随口答道:“放心,本座自有分寸。她们既说三日后去朱府接人,本座若不应下,岂不是徒令江湖人耻笑?”
阿音忧心忡忡,却也不便多言,躬身退下了。
与此同时,云梦山庄中。
“三日后在朱府诛杀快活王,你可不要失约。”白飞飞仍穿着白色长裙,乌发上的绿叶头饰苍翠欲滴,她临窗而立,像极了刚从画中走出来的灵女。
如此美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