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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这件事,一名手下进来对他耳语几句,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让她进来吧。”
***
青翡死了。
消息傍晚才传回幽灵宫,随着回来的还有一封信和青翡的头颅。白飞飞打开匣子时,站在她身边的环翠惊叫一声,用手捂住口唇,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青翡浑浊的眼睛上翻着,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半截舌头,脸上的神情狰狞而诡异。
白飞飞合上盖子,交代宫女拿下去埋了。又展开信,上书:“三日之期已到,宫主何以背信负诺,不肯如约前来?幽灵宫不日将遭劫难,皆因宫主一念之差。呜呼哀哉!”
白飞飞看过了信,顺手递给身边的环翠。环翠见白飞飞没有反对的意思,偷偷打开看了,短短几行字把她气得“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狗屁玩意!凭他也敢说这种大话?有本事就过来,我看是幽灵宫遭劫还是他遭殃!等他死了,我也在他尸体旁说声‘呜呼哀哉’!”
白飞飞见她愤愤然的样子叹了口气:“环翠,让你平日里多和如意学着点,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环翠吐了吐舌头。
白飞飞知道性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得稳重的,也不再多说,只交代环翠再去确认一遍所有东西都在应有的位置上。环翠肃了神色,答应着告退了。
正巧这时沈浪从外面进来,环翠看他风尘仆仆打趣道:“沈大侠两地奔波不易,不如找个时候入赘我们幽灵宫,那多方便!”
“环翠!”白飞飞呵斥道,“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你一个小姑娘,这些话也说得出口!”
环翠回身冲白飞飞笑道:“宫主可不能怪我,宫中不少姐妹都盼着这天呢,咱们幽灵宫好久没有喜事了。”说完,不等白飞飞再骂她便逃走了。
沈浪走过来,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从背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笑着说:“听说入赘的女婿会受妻子的娘家人欺负的。”
“所以?”
“所以你要对我好些,这样你手下的姑娘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会欺负我。”
白飞飞用手肘向后撞了他一下,“好个沈浪,倒知道顺杆往上爬,我有说要你入赘了吗?”
她本意是想说还没同意两人的婚事,但沈浪当然不会错过她话中小小漏洞,顺势说道:“那就是说你要嫁到仁义山庄去了?那正好啊,我家什么都有,就缺个女主人了。”
大敌当前开两句玩笑可以,但白飞飞不会忘了重要的事,便挣脱了他的怀抱,敛容问道:“你回来时看见宫女拿着一个盒子走过去了吗?”
沈浪也收了笑点点头。
“那里面装着我派去给秦焕送信的人的头颅。”
“什么?!”
白飞飞将今日派青翡去秦焕那里的事与沈浪说了一遍,最后叹息道:“青翡出卖幽灵宫,害死姐妹,按宫规本也该处死。只是没想到好歹情人一场,秦焕连全尸都没给她留下。”
沈浪面露不忍之色:“她也是被人所骗。”
白飞飞莫名想到前世,她为了和自己全无关系的母亲和仇恨赔上了一生。沈浪是否也用这个理由为她开脱过?她摇摇头对沈浪说:“她死,是因为她失去理智,也没强到能够保全自己。我只希望幽灵宫今后不要再出这种事。”
在青翡出发前,白飞飞曾和她打过赌。白飞飞说秦焕对她不是真心,青翡自然不信。她狞笑着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疯了,但我很清醒,如果他真的骗了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白飞飞讲到这里对沈浪解释说:“我相信青翡已经得手了,所以才会被杀。否则一个尚有利用价值又对他心怀爱恋的女人,秦焕不会不善加利用。”
沈浪似有不解:“以她的武功,怎么可能伤得了秦焕?”
“一个绝望的女人,一个自大的男人,前者确实没可能杀掉后者,但我从不低估疯子发疯时的能力。”
“人已经去了,多说无用。”白飞飞不愿再多谈她,岔开了话题,“依你之见,秦焕何时会来进犯幽灵宫?”
沈浪垂下目光细细思量,持剑的左手缓缓在剑鞘上摩挲着,他对秦焕谈不上了解,无非是在朱府、迷藏山庄和青叠谷有过短暂的接触。在沈浪看来,秦焕此人表面看来敦厚诚恳,实则残暴阴沉。只拿这几次的事情来说,出事的都是别人,他自己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手段。
沈浪沉吟许久才抬起头来说道:“若他真如你所料被青翡所伤,怕是会立即带人前来攻打幽灵宫。”
这想法与白飞飞心中猜测不谋而合。若秦焕未伤,他大可留下青翡为证,光明正大地来接管幽灵宫,让白飞飞处于被动之势。但若他带着伤还要大摇大摆地前来,那就不是白飞飞所认识的秦焕了,也根本不可能好好地活到今天。秦焕的老巢已被白飞飞发现,他自会担心受伤时白飞飞趁机来犯,本着先发制人的原则,他不会等到伤势痊愈,而是会在最短时间内集结人手偷袭幽灵宫。
正思索间,有宫女送来宫外暗哨的飞鸽传书,白飞飞接过来匆匆扫了一遍,嘴角渐渐勾起,眼中泛着异样的神采。沈浪也凑过来看,上面的字显示秦焕藏身的沼泽地里已经有动静了。
沈浪与白飞飞对视一眼,知道与秦焕的决战大约就在今夜。白飞飞脸上并无丝毫担忧畏惧之色,她知道此时她若乱,手下宫女只会更加心思难安;她若冷静,宫女看在眼里便觉有了依靠。白飞飞戴上久违了的面具,以幽灵宫主的身份召集宫女下令:“传令下去,幽灵谷内外今夜不许熄灯,我要用火把好好迎接那位特殊的客人。”
连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快活王也死了,天下还有什么人是不可战胜的?秦焕只不过是她即将遇到的再普通不过的敌人,若连他都打败不了,她以何面目宣称要幽灵宫堂堂正正立身江湖?
入夜,幽灵宫人时刻警醒,直到三更天,尖利的铁器击打声从谷口方向传来,宫女迅速来报,约有百人意欲闯入谷中,带头的正是秦焕。
白飞飞的表情隐没在面具之下,声音却平稳冷厉:“照之前的安排做。我带五十名宫女去会会秦焕,如意和环翠分别带人继续在谷中四处巡视,其余人没我的命令不得擅离职守。”
简单交待几句后,白飞飞翻身上马,就要往谷口行去。沈浪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叮嘱:“飞飞,多加小心。”
白飞飞回头对他说:“我已吩咐宫女听你调遣,若谷中别处有人攻击,还需你带人去挡上一挡。”
沈浪抱剑拱手,以示定不负所托。
白飞飞看他在火光中认真的神情,轻声道了句:“多谢。”
第67章 故事结局
【63】
在火光中;她感到难言的兴奋。这是一种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情绪,几乎让她身体中所有的血脉都躁动难安。她并不是暴虐嗜杀的人;但需要动手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手软。
白飞飞抬掌迎上秦焕的攻击,运力于臂将秦焕逼退一步;喝道:“秦焕,你杀我使者;我还未找你算账,如今还敢来侵我领地,今天幽灵宫必要你付出代价。”
秦焕格开她的追击;冷笑道:“宫主好生伶牙俐齿;分明是你派人行刺于我;如今倒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
“青翡与你有私;若我真要行刺你,怎会派她前去?你想找理由进犯幽灵宫,也该说个合情合理拿得出手的。”
白飞飞不再多说,飞身与秦焕缠斗在一处,宫女们也持着兵刃抵御外敌。幽灵谷内火光冲天,整个战场亮如白昼,兵器的寒光被火把染上一层橘色,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不知是否真是受了伤的缘故,秦焕的动作较之前交手时慢了许多,面对白飞飞的攻击多数时候只有闪避的份,毫无还手反击之力。
幽灵宫人熟识地形,渐渐占了上风,但秦焕带来的人竟悍不惧死,因此要将所有人击败还需要时间。白飞飞余光看见有宫女从谷内快步跑来,心知大抵是出了状况,便向后跃进己方阵营,示意大伙暂退防备。
她所料不错,那宫女带来的是谷中别处有人进犯的消息:“来人在山谷西边,通过吊索潜入,沈大侠已带人前去阻截,来人不多,应无大碍。但那带头的人……若属下没有看错,与秦焕长得一模一样!”
秦焕不知听到她们的谈话没有,端正的脸上现出诡异的笑意。
白飞飞示意传信的宫女先退后歇息,自己走到最前,对秦焕说:“事到如今,你也该说说非得到幽灵宫的理由。”
“宫主莫不是要以此验证我是真是假?也罢,反正我接管幽灵宫的事早晚要让天下人知道,让你在死前做个明白鬼也好,省着宫主在阎王爷面前不明不白告我的状。”
秦焕自言是幽灵宫始创者之子,宫中只有女子,因此一生下来就被送到宫外普通人家抚养。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身世,便来取回原本应属于自己之物。
白飞飞听罢冷笑一声道:“只凭你一面之词,就妄想让所有人相信你的故事?即使你所言属实,那你也该知道幽灵宫不收男人是你母亲定下的规矩,连你母亲都要把你送走,你又凭什么在这么久之后恬不知耻地号称幽灵宫归属于你?”
顿了一顿,白飞飞又扬声道:“你不过是冒牌货,也妄想以假乱真哄骗过我,好声东击西?快些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吧,你不是真正的秦焕!”
眼前的“秦焕”恼羞成怒般使出全力向白飞飞抢攻而来,被她游刃有余地躲开,犹如猫儿戏弄掌下的老鼠般,每次出手都只用上不到一半功力,逗得他团团乱转。幽灵宫女们见状士气大振,知道这边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等解决了他们,便可以去支援对付真正秦焕那边的姐妹。
在又一次被白飞飞的短剑划破衣襟后,“秦焕”勃然大怒,不顾一切向白飞飞扑来,白飞飞不躲不闪,握紧了手中短剑,准备将他击杀于剑下,结束这场闹剧。
就在秦焕离白飞飞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种诡异的笑意,而是最先开始在朱府见到他时,他脸上那种敦厚、沉稳,又成竹在胸的笑。他的身形陡然快了几倍,全身气息暴涨,功力与他刚才打斗中相比何止天壤之别?若被他这全力一掌击中,白飞飞不会有命留下。
离得近的宫女不由发出一声惊叫。事到如今她们才知道白飞飞适才推断有误,有这等功力的人,不是随便拉来一个人就能假扮的,他便是真正的秦焕!
秦焕就在手掌击中白飞飞之前,忽然觉察到致命的危险。因为白飞飞脸上竟没有惊讶慌乱的神色。不可能,她绝不会比手下的宫女反应还慢,若说是故作镇定,也绝对做不到连眼都不眨一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上当,一直知道他就是秦焕本人,另一个才是冒牌货。
然而想撤手已经晚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白飞飞的短剑前端靠着机簧的力量射出,直直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若他不是激发了全身功力以求一击必杀的话,这一剑他理当能够避过的。
怪只怪,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怪只怪,他身上有伤,毕竟不能像以往命悬一线时一样躲过。
白飞飞站在秦焕缓缓倒下的身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