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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此话?
二人正说笑,只见一丫头在屋外鬼鬼祟祟,不时往屋内张望。林浣斥道:“鬼鬼祟祟成什么样子?”
那丫头忙不迭进屋跪地,向二人请安。只神色间总瞧着徒明谚。
林浣问道:“何事?”
“王总管说有要事求见王爷。”
徒明谚一愣,“什么事这般急切?”王总管是王府里的总管事,也是徒明谚的心腹。徒明谚与林浣二人在屋里的时候,是不许外人进入的。若非王总管急切,怎会让这丫头来做此等鬼祟之举?
那丫头直摇头,“奴婢不知。只是,王总管似是很急。百般交代奴婢,定要将王爷请去。”
徒明谚越发皱眉,林浣道:“王爷赶快去吧!莫是外头的要事,耽搁了可不得了!”
徒明谚心中也是既狐疑又焦急,起身便往外大跨步而去,便是连外衫也忘了拿。林浣笑了笑,取了衣服交予那丫头,嘱咐其给徒明谚送去。只是,回转过来,却突觉心中一痛,说不清道不明,似是心房之间突然被人剜了一下。可待林浣捂着胸口回过神来,却又恢复如初,半点异象也无。
☆、72
林浣不自觉一笑;恍惚只是自己的错觉;便也丢了开去。头一低,望向凸起的腹部,面上一片柔和。撇头瞧了瞧一边的更漏;时辰尚早,只她身子重;却是已经有些乏了。正欲卧床歇上一会。徒明谚已掀了帘子进来。
林浣一惊,疑惑道:“怎地便回来了?王总管找你有何事?”
徒明谚眼神躲闪;轻抚着林浣的肚子;笑道:“我出去一趟;晚上许是回得晚;你先歇着,不必等我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徒明谚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扯出一丝笑意,说了声无事,便转了话题,道:“今日孩子可有闹腾你?”
说及孩子,果然是慈母心思,林浣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开去,笑道:“这孩子可比长乐当初听话多了。你既有事,便快些去吧。莫要误了正事。我正好也有些倦了,正想着先歇上一觉。”
徒明谚望着林浣的肚子,比之林浣以往怀孕,却是要大上一些,不过三个月上,便已显怀,如今五个月却如同六个月一般。徒明谚还以为是太医弄错了日子,只太医却百般确定,日子定不会错。只是,这样的情况,徒明谚到底看得惊心,扶了林浣进屋休息。这才转出来,又唤了外间的青琼上前,嘱咐了几句,这才急匆匆地往府外去。
二人成亲十数年,彼此相守几千个日夜,徒明谚虽口中说无事,可自他神情之间,林浣又怎会看不出半分端倪?只是,徒明谚不欲她知晓,怕是顾虑着她腹中的孩子,不愿此时来扰她的心。左右孩子最为,外间的事儿,总还有徒明谚,她便是知晓,能帮的也无几。这才顺着徒明谚的意思,当做什么都不知罢了。
只是,躺在床上,林浣左右辗转,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重。那份心绞之痛重新袭来,让林浣突然大汗淋漓。林浣唬了一跳,慌忙卷了帐帘,唤了青琼进来,“倒杯水来给我?”
孕妇不可饮茶,青琼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林浣在床头坐了,伺候其饮水。只左手触及林浣背脊,却是一身的汗渍,大骇,道:“王妃怎地出了这许多汗?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浣拧了拧眉,那份心绞不过一瞬,又没了。只心里却越发的慌乱起来,对上青琼关切的眼神,道:“不过是太热了。”
三月春日,正是冷暖适宜的季节,最是温和。哪里便热了?只青琼自个儿心里也藏着事,如今见得林浣这般说,似是并不曾知晓,舒了口气,笑着道:“奴婢让小丫头打了热水来。王妃好好洗浴了,将身上衣物换下才好。”
说完便起身下去吩咐。林浣说热本不过是敷衍青琼的话,可青琼在她身边多年,若是平时,听得此话,便是不得反驳她,也端会说她几句,只不过也都是为着她与孩子想,林浣素来也是听着,并不恼的。只今日,青琼却是半句也没有,让心中本就狐疑不安的林浣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眼前不断浮现出徒明谚怪异的举止和那明显有事隐瞒,左右躲闪的眼神。莫不是当真出了事?又想起徒明谚走时于外间对青琼低语,虽隔着距离,又有门窗相阻,她听不清切,却也朦胧闻得“好好照顾王妃,切不可让王妃知道”之言。一时心如擂鼓,双手紧攒着衣角,却是已经湿透了去。
京里的事,万不会逃得过她去。几个孩子更是日日在她身边的。这般一想,便只有扬州……扬州……扬州……
林浣突然想起,若是如那《红楼》书中所言,贾敏林如海都是要早死的。这些年,林家儿女双全,早已摆脱了林如海子嗣不丰,只得一女的命运,而更有自己这个作为王妃的姑奶奶在。林浣总想着,这世道剧情是早已被她蝴蝶地面目全非了,那么贾敏林如海所既定的命运也便不存在了。只是,难道……
林浣但觉腹间一沉,吓了一跳,事情不明,许是当真无事,只是自己孕期胡思乱想也说不定?若因自己这等糊涂心思害了孩子,却是后悔不及的。慌忙深呼吸了几口,待得心绪稍稍平复,查看了一下孩子,只觉他于腹中动了动,并不不妥,这才会心一笑。
府里的丫头效率素来高,不过一会,净房里一应物品都已准备周全。青琼这才进内扶了林浣前往净室。往日里沐浴这等事,林浣是绝不让外人伺候的,只此番身子笨重,恐有万一,也便罢了。
只是,林浣并不说话。青琼也便只尽心伺候着,给林浣擦身,也不多言。眼角不时小心地查看林浣面色。这等举止实在太过反常。急切,慌乱,不安,在林浣心里一点点蔓延。从净室出来,林浣左右打量了青琼许久,直盯得青琼心虚地低下了头,这才试探道:“青琼,王爷可回来了不曾?”
青琼笑道:“王爷不是说有事晚归吗?此时还早呢!”
“王爷出府前可与你交代了什么?”
青琼仍是半分不乱阵脚,依旧笑脸迎人,道:“不过是嘱咐奴婢照顾好王妃罢了。王妃今日是怎么了?”
林浣摇了摇头,又唤了双儿进来,却并提此话,反问道:“算着日子,扬州那边也该来信了吧?哥哥今日可有家书来?”
二月放榜后,林浣不及殿试完毕便给林如海贾敏去了信。其实,放榜之后,殿试已不过只是一个过场,所谓状元榜眼探花等名,早已确定,不会有太大变动。林如海接了信,必定会回。算着时候,应是到了。
双儿抬头瞧了瞧林浣,又望向一边的青琼,见得青琼微微点头,这才道:“已是到了。今日刚收的信。王总管早已送进来了。只是王妃在休息,不敢打扰王妃。奴婢这就去拿过来。”
不过一会,双儿便又进来。林浣展开书信。确实是林如海的字迹,做不得假。她虽与林如海多年不见,但彼此嫡亲兄妹,书法之上又皆都学自父亲,如何会认不出来?只看信中满是对林中第的欢喜,对她再孕的关心,并不见异状。又有贾敏私信托于林浣,不过是言及林亲事。想林浣在京中相看合适女子。林浣不由一笑。此事她也早有心思,只是太后薨逝不到一年,不可言嫁娶。只是暗地里相看却是犯不着律法的。待得国孝一过,便可走过场了。
放了书信,林浣神情恍惚。若不是扬州,那是……林浣突而站了起来,道:“几个孩子都在府里?”
青琼一笑,“王妃忘了,今日琼林宴呢,林大爷怎会这么早回来,宴后必定还要和至交好友畅谈一番的。林二爷倒是在屋里与白先生论题。只说,日后也要考个探花回来呢!郡主和林姑娘在屋里玩。”
各人都说到了,却不提徒君然,林浣盯着青琼,道:“君儿呢?”
青琼面上闪过一丝犹豫,瞬间又散了开去,笑着道:“世子爷今日早约了忠平王府的四爷,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和王妃说过了吗?”
忠平王与忠平王妃的嫡长子,宗室排行第四,素来与徒君然交好,彼此常来常往,不足为奇。且今日晨省时也确实与她报备过。只是,青琼此前不言及,待得她问了才说。而又加之今日种种异样,林浣如何会这般容易被骗过。
林浣转头去瞧双儿,“君儿可回来了不曾?”
双儿到底年小,不比青琼沉着冷静,宠辱不惊,见得林浣眼神凌厉,早已失了伪装,只低了头,轻声道:“不曾。”
林浣双手在袖中颤抖起来。这便是大伙都知道,独独瞒着她了。徒君然,那是她的命,林浣一把将桌上杯盏全数扫落在地,怒而斥道:“说!”
青琼和双儿皆被林浣这突然的一下唬了一跳,慌忙跪在,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言。林浣又气又急,全身颤抖起来,努力迈了两步,上前望着青琼,道:“你知晓我当日在宫中如何艰险生下的君儿。青琼,你告诉我,君儿是不是出事了?”
青琼只道:“王妃莫要乱想,世子爷不过是赴约去了。王妃……”青琼话未说完,只觉右脸火辣一片,嘴角早已被林浣扇出了一丝血迹。抬头再去瞧林浣,只见其手指颤抖指着自己,又转头与双儿道:“去将王总管叫过来!”
青琼在林浣跟前素来有脸面,府里便是世子郡主见了,也会抬举称上一声“姑姑”,林浣对其更是看重得紧,如今见得便是青琼也被掌掴,双儿早已呆愣住,不知是该动还是不该动,只得支支吾吾道:“王总管与王爷一块出去了。”
林浣身子一颤,抬步便往门口去,只是,本就是身子不便的孕妇,又加之急怒交加,走得踉踉跄跄,看得青琼心惊胆战,慌忙起身去扶,却被林浣一把推开。林浣连道了三声“好”,言:“你们既都瞒着我,都不肯说,那我便自个儿去忠平王府问个清楚明白!”
徒君然既是与忠平王长子一道出去了,那么忠平王府自然清楚事件始末。
只是,林浣才转身迈出一步,身子便是一晃,显见得站立不稳,堪堪便要倒下之时,却见门帘一动,一个人影闪进屋里,自后扶住了林浣。
☆、73
“让你照顾好王妃;都怎么做事的?”
青琼双儿慌忙跪在请罪。林浣早已不耐烦听他训斥下人,朝四下观望;却是只见徒明谚一人;仍是不见徒君然身影。
如今忠平王在京中声势不弱;徒明谚自然也水涨船高,且还有早年的军功在,这些年又一直负责训练京畿大营,军人的气度磁场以及徒明谚那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惹怒了他,不论你是谁,向来翻脸不认人;京中不管皇室宗亲还是达官贵人;都不敢轻易得罪。
徒君然是徒明谚的嫡长子;又是一早便请封的世子?在这京中之中,又是与忠平王长子一处,谁人敢冒犯算计?且,徒明谚急匆匆出去一趟,却未带得徒君然回来,那么,徒君然……
林浣一晃,蓦然想到勤亲王与甄妃。除了这二位,还能有何人?
林浣心中一滞,死拽着徒明谚的衣角,“君儿人呢?徒明谚,你莫要再瞒我,若是……若是……若是君儿有个好歹。我……我……”
徒明谚心一沉,知晓他不能安然带徒君然回来,林浣今日见不着人,自是瞒不过了。只得柔声道:“你先别急,我不瞒你,我告诉你便是。君儿……”话至一半,但觉怀中一沉,林浣已摊在自己怀里,面色苍白。徒明谚大骇,一边嘱咐青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