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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元波道:“贵号可有一个师傅胜陈名永祥的么?”
那掌柜忙道:“有,有,他在后面工场里。”
公孙元波道;“有烦请他出来,说几句话。”
掌柜的差使小厮大叫,转眼间一个青年走出来,但见他长相老实,可说是有点丑陋。
公孙元波暗暗拿那美貌少妇与他相比,心下顿然泛起了彩凤随鸦之感。
陈永祥惊讶地望着这个陌生客人,还未开口,公孙元波已道:“陈老头叫我到这里,说是你在这儿,价钱上不会吃亏,所以我请你出来。”
陈永祥欢然道:“啊!是我爹让你来的。”
掌柜在一旁接口道:“客官早说是陈老头介绍的,那就不用叫永祥出来,也是一样。您如果喜欢这只翠玉凤极,那就少算一两。”
陈永祥点头道:“掌柜减了的这个价钱,是最特别的了,大爷您放心,这个价钱别处也买不到。”
公孙元波掏出钱付过,道:“你们这儿手工很好,我想要特别打造一件什么好玩的。”
那掌柜已着小厮奉茶,请公孙元彼落座,慢慢商量。
公孙元波向陈永祥道:“你别走开,我得跟你说才不会弄错。”
起初那掌柜的还陪着他,后来有客人上门,掌柜告个罪便去招呼别的客人。
公孙元波跟他谈论打造银器之事,装出聆听之状,心中念头转动不停。
首先他从年岁上,猜测那少妇可能是陈永祥的妻子。因为陈永祥已被他巧妙地套出了他哥哥陈永利的年龄,比他大了十岁,而那少妇看来只有二十左右,大概不会是他的嫂子。
其次,陈老头开的绸布店,店里当然要人帮忙,陈永利也在那儿,所以除非陈永利的妻子为了小孩子等原因,才会留在家中,不然的话,一定和婆婆都到店里帮忙。那美貌少妇回家后没有出来,可见得多半是陈永祥的妻子了。
他突然听到陈永祥谈到银器手艺之时,口气中透露出他是这一行中高手的味道,不禁灵机一动,道:“这支凤铁虽是很不错,但还不当我意。”
陈永祥道:“大爷嫌哪里不好呢?”
公孙元波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平凡太普通了。”
陈永祥道:“大爷想找一件罕见精美的首饰,是不是?”
公孙元波道:“不错,但我却不知道要拓你打造什么才好。”
陈永祥沉吟道:“若是穿戴的首饰,除了镶工之外,还需贵重的珠宝,这一来造价太高昂,不大划算。”
公孙元波道:“我不限于首饰,亦不怕贵,就怕不事那位小姐之意。”
陈永祥同情地道:“那么待小的想想。小的从前曾经打造过一台金花银树,还结得有明珠之果,每一片花瓣和叶子,脉络分明,费了小的好几个月工夫。”
公孙元波喜道:“妙极了,这一台金花银树规下在何处?”
陈永祥道:“在小的家里。”
公孙元波道:“你不打算出让么?”
陈永祥点点头,道:“小的费了无穷心血,实是不舍得卖出。”
公孙元波晓得凡是巧手名匠,不论是哪一行的,往往会有这种不舍得把心血结晶卖掉之事发生,因此他当真泛起激赏之意,道:“假如我当意的话,那就重价请你再打造一台。反正我也不急,你慢慢打造,可是你收藏的这一台,须给我看看。”
陈永祥道:“小的就住在那边横街上,大爷如是要看,小的带领你前去。”
公孙元波万万想不到有此收获,心想:“虽然到他家去,不免背上嫌疑,但只要能暗中警告那少妇,叫她蛰伏一段时间,使敌方认为她没有嫌疑,那就行了。至于自己这方面,定有法子甩脱跟踪之人。”
他早先已用暗号口令试过陈永祥,晓得他是圈外人,所以不敢托他带口信回去。况且陈永祥一定会疑惑和追究一事,那就是他的妻子怎会与陌生男人相识,又干起这等秘密勾当?
他们出去之时,公孙元波手中拿着碧玉凤铁,却把药材暂存在店中。他还特意与陈永祥一路谈论风初上的手工,以便旁人都可看见他手中的这件首饰。
转眼工夫,公孙元波和陈永祥已经转入另一条街。
公孙元波乃是眼视四面、耳听八方之人,这时一眼已看见一个女子在横街的对面,正要转出大街去。这个女子,可不正是那个美貌的陈姓少妇!
由于他们是转入来,那少妇是转出去,彼此相距两三丈,眼看相错而过。陈永祥没有一点动静,大概是没有瞧见对面街上之人。
公孙元波碰他一下,道:“瞧,那个女的。”
陈永祥望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
公孙元波心下狐疑,目中道:“她的背影真像我的那位小姐,不会那么巧,在这儿碰上她吧?”
陈永祥笑一笑,道:“大爷看错人啦!那是贱内。”
公孙元波讶道:“什么?是你的宝眷么?她独个地往哪儿去呢?”
他们说话之时,已停下脚步,但那少妇却已转出大街去了。
陈永祥道:“她一定是到市场去吧!”
公孙元波明知不该多问,因为人家做丈夫的也不多管,他再问下去,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但他千方百计,为的正是要抢救于她,目下虽是迟了一步,哪儿肯轻易放弃!当下说道:“这就奇怪了,你看见她既不招呼她一声了,亦不打算问问她,这如何使得?”
陈永祥惊讶地望着他,道:“小的早就看见践内,她也看见我,想是见我带着客人,所以不打招呼。”
第十一章 小巷遇险
公孙元波心念电转,迅即作了一个决定,道:“我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吃镖行饭的人,见惯江湖上的奇事。现在你看看,对面街上那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还有那个托着鸟笼的胖子,都不是好路数。他们跟着你家堂客,不知有何用意?”陈永祥瞧一眼,露出不信之色,道:“他们真是跟着我那口子么?”
公孙元波立即道:“你不信的话,咱们跟在后面瞧瞧就知道了。”
陈永祥道:“好,咱们跟去瞧瞧。”
他们改变方向行去,公孙元波警告道:“你不可直着眼睛注视尊夫人,须得和我边行边说,装出高谈事情的样子,不然的话,马上就会被人家识破,你我都不免大祸临头。”
陈永祥不敢不依他的话,目光从妻子的背影移开,口中说道:“咱们谈什么好呢?”
公孙元波道:“若是想不出什么话可说,便做出谈话的样子也可以。好在你的穿着,一望而知是工匠,不易惹起对方注意。”陈永祥得此安慰,态度立时显得自然了很多。
公孙元波又道:“以我看来,跟踪的小贩和胖子,皆是官方的密探。只不知你妻子做了什么事,惹来公门之人?”
陈永祥道:“这个在下一点都不知道。”
公孙元波听出他的口气并非当真木知道,便道:“我还可以告诉你,跟踪之人,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所以你最好想法子通知尊夫人,可叫她随便买点东西便马上回家,以免连累别人。”陈永祥久住京师,目是晓得厂、卫中人的霸道权势,对于厂、卫随意捕人之事也听得多了,故此明白公孙元波的意思,说道:“大爷这话甚是,凡是与她交谈之人,免不了受到株连。”公孙元波道:“那么你走快几步,我走我的。”
正在说时,忽见陈永祥的妻子折入一条胡同。陈永祥叫苦道:“糟糕透顶!她这一转入胡同,我便不好追上去啦!”
陈氏折进胡同之后,挑着担子的小贩首先跟人去,接着那个手托鸟笼的胖子也走入这条胡们。
此时已可百分之百证明公孙元波的话不讹,这两个被指出的跟踪者,果然随着陈氏折入胡同,当然不会是巧合。
公孙元波道:“咱们一直走,经过胡同口之时,你万万不可向里面张望,因为咱们后面还有人监视着呢!”但他却借说话时侧头的姿势,向巷子内迅速瞥了一眼。两人匆匆经过胡同口之后,公孙元波道:“你家娘子好像还没有停步之意,只不知这条胡同有没有别的出口?”
陈永祥忙道:“有,有,但不是直通后面的街道,而是转弯折到右面另一条街。咱们在前面左转就对了。”
公孙元波道:“好,咱们不能再用刚才的办法了。你自个儿直行,我则左转。”
陈永祥心中已失主宰,漠然点头。
公孙元波又问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陈永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公孙元波道:“是何处人氏?快说,万一我被盘查,也可混充她的亲人或其他身份。”
陈永祥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公孙元波讶道:“你连自己妻子的籍贯都不知道么?”
陈永祥道:“她…··她没有告诉我……”
公孙元波道:“你真是糊涂得可以。好吧!她家中还有些什么人?这一点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陈永祥显然很尴尬,道:“也不知道。”
公孙元波笑道:“你这位娘子敢是在路上捡回来的?”
陈永祥道:“跟捡来的差不多。”
公孙元波无暇深究其中情节,道:“咱们且不谈这些,我问问你,她平日的行动,你管不管?”
陈永祥道:“她嫁给我之时已讲明,我不许管她的闲事。总之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就是了,这是她亲口答应过我的。”公孙元波耸耸双肩,道:“你竟相信她的诺言么?”
陈永祥道:“我不信也不行呀!像我这种人,她肯嫁给我,我哪里还敢问东问西?”
公孙元波道:“好啦!你一直走,然后转回银铺等我。”
陈永祥不敢左顾右盼,依言行去。公孙元波一转弯,折入另一条街道,并且暗暗加快了脚步,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已经迟了一步。只见前面巷口有一堆人,个个都是劲装疾服的大汉,身带兵刃。
陈姓少妇在这堆人包围中,看来态度虽是镇定,却教人泛起了羔羊落在猛虎群中之感。
公孙元波心中一阵冲动,向那堆人行去。忽见其中一个锦袍大汉,气派不凡,正是早先统率着一队官兵的李队长。
此人的千变万化,使公孙元波大是惕凛,心中那阵冲动,登时消失于无形。
他晓得这个李队长一定是厂、卫中的高手,除了武功必定有过人之处以外,他的心计才智定也高人一等。这等对手决非易与之辈,尤其是身在京师,正是对方势力最强大的范围中,岂能轻举妄动!
他蜇了开去,避过这一大堆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却见丈许远的街边停着两辆马车,都是帘帷深垂,看不见车内光景。
公孙元波心头大震,忖道:“原来此处尚有伏兵,如果我逞匹夫之勇过去营救,定被这两车中的高手所困无疑。”
这时他已从对面街上走过,许多行人均是匆匆行过,不敢停留观看。
公孙元波亦不停留,但他仍然装出好奇地不时向那也瞧上一眼,走出数丈,这才感到一些盯住他的眼光移开,当下松一口气,放慢脚步。
原来在那堆人对面的店铺门口,散立着三四个汉子,虽是作一般市民装束,毫不起眼,但公孙元波亦不必加以视察,就晓得这些人既敢站在对街上看热闹,一定是对方的密探,任务是暗中查看往来之人。
他自己亦在被盯视之列,所以他不能视若无睹地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