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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千里忙道:“不敢相瞒大小姐,在下等因是来自各处地方,准备开始正式侦察镇北源局的秘密,但若是在城内碰头,势必走漏风声,故此约好在这儿见面,先谈一谈,以后才决定行动的计划。”
冷于秋瞧瞧公孙元波,眼光中含有询问之意。公孙元波忖道:“我若是使她介入此事,则她在东厂方面,势必少管很多事,此是牵制削弱对方实力的妙计。”念头转过,便道:
“这话恐怕靠不住,说不定他们已侦知镇北缥局方面在这条路上有什么行动,故此暗暗聚集于此,候机行事。”
冷于秋颔首道:“这话甚是。我们不妨瞧个水落石出。”
她叫了公孙元波一同回到窗边的座位,并且叫他把窗户关起来。区千里等人竟不敢贸然离开,但现在已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所以都聚在一起坐拢,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起来。
公孙元波趁冷于秋注视那边的人之时,细细打量这位名列东厂三大高手之一的女子,但觉她自然而然地泛起“冷艳”的味道。这种扭力,最使男人为之倾倒心醉,而又不得不极力控制着自己,因而不免感到阵阵辛涩。
她的目光忽然转回来,锐利地射入他的眼中。公孙元波冷不防,一惊,不由自主地急急移开眼光。
冷于秋嘴角微微泛起一丝飘忽的笑意,一直等到这个年轻男子恢复了镇静,神色如常,才轻轻道:“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忘记,”公孙元波皱起眉头,道,“我是你的俘虏,对吧?”
他的声音中略略含有愤慨之意,使人一听而知,他正因自尊心受损害而发怒。
冷千秋嘴角那一丝飘忽的笑意兀未消失,道:“像那边那么一大堆人,可没有一个够得上做我俘虏之人呢!你可知道?”
“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感到万分荣幸了,可是这样?”
“那倒不必,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同时我建议你最好再瞧瞧那些人,然后把所见告诉我。”
公孙元波微微诧异,·不由得转眼向区千里等人望去。
那一堆人仍然在交头接耳谈论着,公孙元波一面瞧看,一面从其他角度猜测冷于秋究竟叫自己看什么。但不论他猜测也好,用眼眼查看也好,区千里、樊演等一共六人,还是那B储样子,没有值得提出来的。
“我瞧不出来,”公孙元波道,“究竟你要我看什么呢?”
冷于秋微微一晒,道:“你的眼力太不济事了,早先没有看出桥上留下的杂乱蹄迹,现在又没有看出这一伙人之中的真正首脑。”
这话只听得公孙元波身子一震,面泛惊色,忙忙以转眼望去。他把那六个人逐一看过之后,由于得到冷干秋的提示,朝着这个方向查看,故此很快就看出另外有两人果然有点问题。
事实上的情形是,在这六人当中,以区千里的态度最为冷静自然,一派领袖风度,听取看着各人的意见。其余四人俱在谈论不休,当中有两个打扮得跟庄稼人一样,无论衣着或态度都没有可疑之处,但公孙元波细察之下,却发现了三点细微的不同。
第一点是这两个人眼中不时会闪射出强烈的光芒,显示出他们的内功造诣不同凡俗;第二点是他们的点头以及有时挥手辅助语气时的动作,透露出具有相当火候的劲道,尺寸方位也暗合武功原则所允许的自由范围,从不逾越;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敢情他们表面上虽是交头接耳的谈论,其实却有形而无声。换句话说,他们仅是作出这种姿势而已。
关于第一、二两点,很难由此确认他们的武功造诣是不是达到了该做领袖的地步,况且眼中偶射神光,不算奇怪。小动作中的含劲蓄势,武林人物多是如此,只不过一般而言,定须已有相当的造诣,方有这等表现。至于第三点,却是最重要的发现。设若这两人的确是装姿势而没有作声的话,则他们的用心.自是为了掩饰真正身份无疑了。
公孙元波转眼向大小姐望去,欣然笑道:“在下瞧出苗头啦!”
’‘如果你瞧不出的话,”冷于秋道,“我马上叫你滚蛋,你信不信?”
“哦!叫我滚蛋?”公孙元波露出后悔之色,道,“那么在下岂不是恢复了自由之身?”
·‘不错,但你这等自由,却是由于我认为你太无用,所以没有作我俘虏的资格。”
“早知道的话,”公孙元波道,“我宁愿被你认为无用了。”
“这话可是当真?”她冷冷地注视着他道:“你宁可如此不光荣不体面地恢复自由?”
公孙元波耸耸肩,改变话题,道:“在下过去揭开他们真面目如何?”
“也好,这样至少可以证明这些人的活动与太子派无关。”
公孙元波正要站起,念头一转,忽又坐着不动,口中说道:“只不知那镇北嫖局与官方有没有关连?”
冷于秋道:“多多少少有一点。据我所知,陆廷珍结交权贵,人面极熟,甚至连厂、卫的高级人物皆有来往,只有我仅仅与他见过数面而已。”
“那么他也等如是厂、卫之人了?”
“这却不见得。我记得有一次在厂里,无意中听到有人骂他,并且进言怂恿三宝天王方股公收拾他。’,.“这就奇了,陆廷珍怎生得罪东厂之人呢?”
冷于秋居然没有不耐烦之色,说道:“好像是由于陆廷珍承接了一件生意,那是一名封疆大吏卸任后,有好些家具行李托镇北源局运走。这个封疆大吏带着家眷和一些随从,行囊简便,回到京城述职。东厂这个人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突然去查那封疆大吏的行囊,当然查不出什么,事后方知是镇北源局承运这回事。他便去找陆廷珍,要彻底追究所运之物以及运到何处。”
公孙元波讶道:“陆廷珍敢不答理么?”
“他当然不敢,并且立即把所运之物及地点完全供出。”
“那么东厂那厮还生什么气?”
“陆廷珍供出的全是正正当当的物事,对那封疆大吏无法构罪。”
公孙元波笑道:“原来如此,陆廷珍还算保持有一份江湖义气。”
“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冷千秋皱起眉头,道,“难道你还听不出来那个封疆大吏是个贪墨狡诈之八么?他当然不只托运那些合法的东西。”
公孙元波道:“陆廷珍怎敢瞪着眼睛向东厂说谎?”
‘临廷珍供词完全被查证过,每一个细节都符合。换言之,这个封疆大吏经过这么一查,反而变成了清官啦!”
“那么真实的情况就有两种可能了,一是陆廷珍把贪官的财物,分出另一批人手,秘密运到所指定的地方;二是陆廷珍借东厂之力,从中吞没了财物,使那贪官吃了大大的哑叭亏。”
冷于秋点头道:“你猜是哪一种可能性大些?”
“我猜陆廷珍一定是吞没了财物。”“不对,他没有吞没。”
“你如何知道他没有?”
“因为后来陆廷珍很多这一类的生意,都是得那封疆大吏的竭力介绍。现在差不多每一个卸任大官,总得和镇北镖局打打交道。”
“东厂对他如此宽纵,实在令人难以明白,”公孙元波道,“除非是有人支持他。”
“目前大概还没有谁支持他。你要知道,陆廷珍有几个副手能言善道,擅长酬辞,把各方面的关系都弄得很好。东厂内除了缉禁司的鬼见愁董冲与他们往还甚密,其余的镇抚司和秘刑司几个高级人物也有相当交情。”
公孙元波自然知道东厂的三司各有权责。假如陆廷珍能与其他两司的主脑搭上关系,则单单是缉禁司之人,亦不敢轻易动他。何况冷于秋也说,缉禁司三大高手之一的鬼见愁董冲与镇北嫖局有往还。
“总而言之,这个人很不简单,”公孙元波评论道,“试看他以一个像行中人,竟能与朝廷大臣和厂、卫中人搭上密切关系,这个人实在很不简单。”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既然他不算是东厂之八,那么会不会是在这方面的人?”
“你问我,我问谁?”冷于秋好笑道,“假如陆廷珍是太子派的,你自问一下,可曾与镇北镖局之人联络过,便自然晓得是不是你方之人了。”
“没有,从来没有涉及镖行方面的人。”
“那么他就不是太子派的人了。”
“他总是属于其中一方才是。”
冷于秋摇头道:“这也不见得。他不介入政治的漩涡中,并非就一定站不住脚。东厂之人一味贪婪弄权,只要陈廷珍不是敌方之人,又肯时时孝敬,便不会难为他。”
公孙元波笑一笑,没有再说。冷于秋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话?”
“是的。一般的镖行,虽说能与广大的江湖互通声气,但你们也许还不放在心上,然而像镇北镖局这种有严密组织的力量,你们肯轻易放过,那才是怪事。”
“为什么不说你们自己呢?”冷于秋反驳说,“难道镇北镖局这种力量,你们不垂涎么对公孙元波点头道:“假如我是决策阶层的人物,一定倾全力争取这股奇异的势力。可惜在下人微言轻,作不得主。”
第六章 追踪觅影
冷于秋道:“争取这股势力之举,定必困难重重,陆廷珍这个人可真不简员!”“当然啦。”公孙元波立予承认,“他在短短三数年间,能使天下嫖局为之侧目,岂是简单之人能够办到的?”冷于秋催他道:“你不是说,要过去揭穿区千里那一帮人的真正领袖人物的假面目么?”
公孙元波道:“好,我去……”
他的话忽然咽住,原来区干里已经起身向这边走来。
公孙元波打消了过去之意,先瞧瞧区千里过来有什么话说。区千里行到他们座位旁边,拱手行礼,道:“在下有一件事,要向大小姐和公孙兄泰商。”此人虽是明知对方力量极强。自己这一方曾经受到挫败,但言语中的用词,仍然拿捏着身份,不肯现出卑屈之意。
公孙元波道:“有什么事?”
区千里道:“在下等已经会面谈过,故此打算回去了。”
他早先向公孙元波说过,他们这一帮人。为了恐怕在城内见面会泄漏风声,所以约在此地碰头,研究如何侦查镇北嫖局之事。现在已经谈完,则各自回去,自是顺理成章之事。公孙元波一口应承,道:“使得,你们回去好了。”区千里见他答得干脆,反而惊讶不置,道:“适才多有冒犯,承蒙原谅,实是喜出望外。在下等这就告辞啦!〃公孙元波道:“恕我问不送了。”
区干里更是受宠若惊,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回到那边。
冷于秋眉头一皱,道:“你当真放他们走么?”
“当然不是。”
“可是你既已答允,如何能出尔反尔?”
“在下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何须一诺千金?”
“混帐!你可以不答应人家呀!况且如若你没有别的手段,则答应他们以前,自须先问过我。”
冷于秋说这话时面色沉寒,显然真的很不高兴。
公孙元波怕她当其生气起来,白白自找苦吃,连忙笑道:“你别生气,在下只不过想跟区干里这帮人开个玩笑而已。你既然很重视诺言,在下也有法子可想。”
“哼!你居然敢怄起我来啦!”她的话内容虽然很不友善,可是面色却着实缓和下来,可见得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