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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阁下。”
这人淡淡一笑,举手一挥。
同伴打手式示意,将剑抛出;
“接剑!”同伴出击招呼,向后退。
剑靶前尖后,画出一道美妙的光弧,重心在前,飞行不疾不徐。
他摇头苦笑,泰然将剑接住。
“开封的人,都说你十分了不起,在下颇感怀疑,实在弄不明白,风云会高手如云,
为何提起鬼神愁就谈虎色变。”这人亮剑立下门户,杀气开召弥漫:“现在你有剑,在
下要进招了。”
他右脚前移,剑垂在脚尖前,马步不丁不八,握剑的手似乎毫无劲道,脸上神色安
详。
“你随时都可以进招……”
他的语气显得托大,话未说完,这人已剑出似奔电,行空前猛烈的攻击,气势磅礴,
每一剑绵行正面突击,风雷骤发悍勇绝伦,与剑道宗师级的名宿毫不逊色,绝非武林等
闲人物。
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共攻了一剑之多,不但速度骇人听闻,御剑的内力更是惊
人,一流高手立下严密剑网,也挡不住这人的中宫强压破网而入。
传出一阵惊心动魄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攻得愈狂猛,封得俞绵密。
他用前面的有脚为轴,以后面的左脚,作小幅度的快速旋扭移位,剑信手挥洒,仅
用剑术中最简单的指天画地封架,保护住中宫八寸左右的空间,来一剑接一剑,不回敬
不追击,任由对方尽情发挥。
剑招中的指天画地,性质与徒手搏击的双盘手相近,都是防守的招术,手急眼快必
可见招破招,反击也容易取得进手好机。
当然,防守的招式缺点也多,假使力道不足,挡不开对方的兵刃或拳掌,反而自陷
危局,毫无反击回敬的机会,成了纯粹挨打的局面。
好处是防守的空间窄小,假使封得开,反击也水到渠成顺手得很。
他剑上的御剑劲道,足以将对方强劲的剑势封偏。
最后一剑他反击了,下沉画地震开攻中宫下盘的一剑,顺势滑进一步,剑向上一挑。
锋尖闪电似的到了那人的右脸下,妙到颠毫。
那人脸色大变,飞退丈外,右胁裂了一条两寸长小缝,没伤到肌肤。
“阁下在剑上下了苦功,很好,但还不够好。”他轻指着长剑沉静地说:“你攻击
的速度必须快三倍,御剑的内劲也必须强三倍,才能攻人在下的中宫。
即使如此,你也胜不了区区在下,你们走吧!我不伤害无意伤害我的人,我想,我
知道我们的来历了。”
手一拂,剑轻灵地飞向另一个站立处。
“我想,我已证实你不是风云会的人;侠义英雄们将你列为仇敌,也是真的了。”
那人收剑苦笑:“风云会的副会主活阎罗,也不可能从容接下我这一招七星联珠,难怪
你在开封一鸣惊人,老弟,你为何两方面的人都得罪了?”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呀:他们两方面都毫无理性地找上我,我初出道怎能怕死装
孬种逃避,日后我还用混吗?他们不能如此苛待我而一笑了之,是吗?”
“有道理,需要帮助吗?”
“谢啦!兄台,能听得进忠言吗?”
“兄弟就教。”那人谦虚地抱拳说。
“风云会存心胁迫你们会盟,以便壮大声势震慑江湖,侠义英雄们心怀鬼胎。你们
会盟成功,必定威胁他们的生存和利益,所以蓄意破坏,目下他们双方都操之过急,出
了人命,双方都被迫走上全力周旋的绝路,也因此而极端重视你们的态度和立场。”
“那是一定的。”
“假使你们心怀激忿,志切报复,结果,将无可避免地走上两面对敌的绝路,要不,
就必须与某一方联手,澈底地消灭另一方,结果是丧失立场声誉,丧失你们标榜的正义
宗旨,成为一个欺世盗名自欺欺人的混世集团。”
“谢谢老弟的忠告。”
“这就脱离是非地吗?”
“是的,远离是非。”
“祝顺风。”
“谢谢,老弟,后会有期。”两人同时行礼致谢。
“后会有期。”他抱拳行礼。
两人含笑挥手,从亭后的树林轻快地走了。
※ ※ ※
这是最宽阔的南北大官道,旅客络绎于途的交通大动脉,人人都可以走,谁也干涉
不了谁。
但鬼鬼祟祟跟在别人身后蹑行,却是犯忌的事。
走不了两三里,他便发觉身后有人,像附身的鬼魂一样紧跟不舍,而且愈来愈逼近。
猛地扭头邪笑打算示威,笑容却僵住了。
的确有人蹑踪,已经到了他身后不足一丈,脚下无声无息,甚至涌起的俘尘也不多。
风迎面吹来,跟踪的人脚下轻灵,踏在三五寸厚的浮尘上,当然声音轻微。
按理他绝难听到身后的声息,也绝不可能嗅到下风的气味,可是,他居然知道身后
有人蹑踪。
是一位梳了盘龙髻,穿了鹅黄衫裙,雍容华贵的艳丽少妇,也可能是年过二十的妇
人。
美丽而又打扮出色的年轻女人,很难估料真实的年龄,也许二十、三十,甚至四十,
反正一瞥之下,绝难分辨到底年龄有多大。
但盘龙髻,却明白表示不是闺中少女。
又不是吊膀子勾引良家妇女,那能扭头向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邪笑?难怪他的笑容
僵住了。
总算看清女郎佩了剑,不是普通豪门大户人家的高贵夫人。
“你怎么啦?”女郎也颇感惊讶,沉下脸质问。
他脚下一紧,女郎亦步亦趋。
“你像个鬼一样跟在后面,烦不烦呀?”他扭头大抗议,脚下逐渐加快。
“你怕鬼?”
“怕。”
“原来是个胆小鬼。”
“所以我跟在那些英雄豪杰们的后面避风头呀!”
“你并不想避,不是吗?”
“我……”
“急于追孟家的大闺女?”
“胡说八道!”
“你好笨哦!”
“笨的人有肉吃,聪明人会挨饿。”
“你为何拒绝正义锄奸团的帮助?”
“那不是他们该帮助的事,君子爱人以德,我不希望他们背弃正义的宗旨,这世间
还真需要一些主持正义的人,让那些任所欲为的豪霸们有些顾忌。”
“休走……”
一声长笑,他飞掠而走。
女郎穿了长裙,那能在大官道上飘扬裙袂飞奔?
“我怕你,不要追来!”他大叫。
“你知道我……”女郎竟然敢追,裙袂飘扬,像是佛寺壁画中的仙女飞天,路人为
之张口结舌。
“那位玩毒的辛宫主,相貌与你相似,你如果不是她的姐姐,就是她的母亲,所以
我怕你,不要追来,不然我一定大叫女疯子。”
“你戏弄我的女儿,我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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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
20
姜步虚听了女郎的话,吓了一跳,果然不幸而料中,同时,也心中暗叫侥幸,假使
晚一刹那发现身后有人,这时……
上次接近辛宫主,就几乎一脚踏入鬼门关,再被她老娘接近,不死才怪。
第一次与辛宫主见面,他步步提防,冒险相处一室午夜品茗,幸而辛宫主并没用毒
计算他。
他心中明白,假如对方真的全力施毒,他能否抗拒得了大成问题,也许凭他的修为
与强烈的戒心,或可全身而退,但也将大吃苦头,不死也脱掉一层皮。
他敢和辛宫主赌运气,可不敢与丰官主的老娘赌命。
他这一招还真管用,辛官主的老娘果然停止追赶了。
官道上不时有旅客往来,被看成女疯子,毕竞是极为难堪的事,女人追男人,本来
就令人侧目。
“你跑不了的,我在前头等你。”辛宫主的老娘在他后面怒叫。
他心中颇感困惑,九州毒王该是年登花甲的老翁,这位辛宫主的老娘,到底是九州
毒王的妻子呢?抑或是媳妇?
“男不与女斗,你等吧!也许会等得头发变白,为何不早些返回万毒宫纳福?”他
一面飞奔一面大声说:“与我这种人玩命,你将偷鸡不着蚀把米,哈哈哈……”
笑声摇曳,他的速度突然增加了一倍,沿官道飞掠,冉冉远去。
※ ※ ※
歇马营,是官道旁的一座小镇,位于朱仙镇与尉氏县城的中途,所以也是一处歇脚
站。
南面什余里,便是小小的尉氏县城。
据说,辽金时代,金哀宗南下,曾经在这座小市集驻驿,所以叫歇马营。
从府城至尉氏县城,路程约百里左右,通常算一程,但乘坐骑大半天便可抵达。
最先离开府城的侠义英雄们,首批先行的人是乘坐骑走的,虽则是午后动身,半天
该已抵达县城了。
徒步的人脚程也相当快,大概志在赶路,半天赶百十里轻而易举,人黑之前已先后
进入尉氏县城。
歇马营应该没有人留下,这里只有卅余户人家。
路旁的小镇天一黑,便家家闭户不见有旅客行走了,没有生意可做,家家闭户是理
所当然的事。
但唯一可供赶上不宿头旅客借宿的小郸,反常地店门大开,甚至悬了一盏可作为门
灯的灯笼,似乎在有意吸引旅客的注意。
小食厅灯火明亮,只有一副座头有三位食客,其中之一是幻剑功曹孟守仁,另两位
是一僧、一道。
店伙已被打发躲到里面去了,三人神色泰然地品茗,低声交谈,似有所待。
跟着南下看热闹的江湖人士,确在尉氏亲眼看到孟家的人进城,亲眼看到幻剑功曹
在北门的张家老店,与店伙打交道商讨落店细节,但他却反而出现在歇马营,表示他神
不知鬼不党反往回走。
小镇没有打更的人,只能凭经验估计更鼓时刻,从星斗的方位估计,应该是三更初
正之交了。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三位青衫客出现在店门外,迎门一站,堵住了店门,花花太岁
阳起凤站在后面,可知身分地位是最低的一个。
“原来是你大悲和尚主事,难怪料中了咱们的行动。”为首的青衫客虬须戟立,声
震耳膜,一面说一面举步入厅:“看来,双方都有了周详的准备,各展神通。没有多饶
舌的必要了。”
和尚是九菩萨之一大悲僧,年已花甲,依然神目炯炯,脸色红润,像个四十来岁的
人。
“花施主也不是为饶舌而来的,极乐天君请你大力神范宏撑腰,本来就请你大展神
通。”大悲僧淡淡一笑,拍手示意:坐,有兴喝杯茶,保证茶中绝无异物,花花太岁阳
檀越,贫僧不陌生,另一位是……”
“年下詹凌风。”那位乾瘦像竹竿的青衫客,脸色灰中泛青,不像个活人,说话也
带有几分鬼气相当阴森刺耳:“大和尚应该知道我这号人物”
“嘿嘿嘿嘿……”年近古稀的老道,笑声特别刺耳:“至少,贫道知道施主的惊世
名号,阴司三使者之一,勾魂使者伸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勾掉超等高于的魂,贫道如果
所料不差,阴司三使者必定全来了。”
“咱们阴司三使者三十个手指全伸出。也撼动不了你五湖散仙吴一仙长的一根汗毛。”
勾魂使者冷笑,语气充满调刺:“位在此地等候,可知已有周密的准备,知道咱们一些
助拳的入留在后面,是否打算阻止咱们助拳?”